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剛剛起床,就听到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正是凍的一臉通紅的爸爸。
外婆讓爸爸進了屋,臉上卻沒有往日的笑容。這讓爸爸心底有些不安。
一家人都在忙碌,沒人理會爸爸。直到大家都坐在飯桌前,外婆看了眼坐立不安的爸爸,輕嘆一聲,招呼爸爸也來吃飯。吃飯時,爸爸討好的為媽媽與白琪悅夾菜,母女兩人都是低著頭默默的吃飯,對爸爸狗腿的行為沒有理會。
吃完飯,看了下時間,外公開口說道︰「宏朗去送小愷上學,然後打電話給你們單位請個假,淑華也是,我今天有事跟你們說。」爸爸愣了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外公會要求他去請假,但還是乖乖的應下了。媽媽當然也沒有反對。
爸爸送完哥哥回來,坐在李家的屋子里,心里忐忑不已。
外公看了爸爸半晌才開口說道︰「宏朗,我今天說話也就不拐彎了,你也跟我們說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爸爸有些反應不過來,「爸,你是想問我什麼?」
外公暗暗翻白眼,這個女婿真的是不聰明。「好吧,昨天事情咱們先不提。你自己看看悅悅,回你們白家才多少日子,原本胖的跟個小肉球似的,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爸爸看看一直安靜坐在外婆身邊的白琪悅,這才發現原本滿身是肉的女兒,瘦了好多。同他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相比,相差的太遠了。雖說還是圓圓的,卻早已經沒了當時那麼多的肉。意識到這點,爸爸羞愧的紅了臉。
看到爸爸的表情,外公輕輕搖了搖頭,「宏朗啊,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同意你跟淑華結婚嗎?」沒等爸爸回答,外公就繼續說道︰「其實我反對你們,並不是因為你離過婚。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你的個性。你太容易心軟,尤其是對待你的家人。你們家人一句話,讓你割肉賣血你都不會反對。而且你媽那個人是什麼樣子,隨便打听一下就知道。這樣的人家,我怎麼會同意讓我的女兒嫁過去?」
外公的話,讓爸爸低下了頭,他明白岳父說的都是事實,聯想到昨天的事情,讓爸爸感到無地自容。媽媽也因為外公的話想到自己當初的行為,不免心生愧疚。
媽媽的表情讓外公感覺好受了一點,至少她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現在說回昨天的事情,你覺得淑華有做錯的地方嗎?」
對于這個問題,爸爸想都沒想的立刻搖頭。「淑華一點錯都沒有。」
外公繼續問道︰「我再問你,淑華在你們白家這幾年,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嗎?」爸爸的回應依舊是連連搖頭。
爸爸如些肯定的回應,讓外公氣底的怒氣消去了一點,「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在面對你媽無理的要求時又是怎麼做的?」回想自己結婚以來的種種,爸爸沒有辦法回答。放在身側的手也不由得握緊。
「你也不小了,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即使面對的是你的母親,你也應該表明你的態度。當然你們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說全是你的錯。淑華也有不對。」外公的眼楮轉向媽媽,「淑華你在白家是怎麼就沒有對待我的態度?就算你不能頂撞公婆,但該說的話也總要說出來。要不然他們都以為你娘家沒人,可以隨便欺,人人都把你當軟柿子捏。」
外公後面的話,明著說是在責備媽媽,實際卻是講給爸爸听的,白琪悅暗暗偷笑。爸爸感覺自己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打了幾巴掌。
知道自己不能說的太過,外公轉換話題,「昨天淑華回來跟我說了件事情。她說你有意搬出來?現在還這麼想嗎?」
爸爸立刻抬起頭,「當然!我這次回去肯定會跟我爸媽說搬出來的事情。」
「你媽能同意嗎?你今天來我們家,她都不知道吧?」外公的語氣淡淡的,卻點中了事實。
被說中的爸爸表情有些尷尬,仿佛是為了表明決定,開口說道︰「即使我媽她不同意,我也會搬出來的。」
外公卻對爸爸的回答沒有一點信心,「如果你媽死活不讓你們搬出來呢?你自己的媽,什麼樣子你比我清楚。」一句話,把爸爸噎了回去。這也的確是他媽能干出來的事。
半天沒有人說話,媽媽突然抬起頭,對著爸爸說了句話︰「白宏朗,讓我回白家繼續那樣過日子是絕對不可能了。如果你真的想這樣做,咱們就離婚吧。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再在那種環境下生活的。」
媽媽的話已經足夠讓爸爸震驚,外公接下來的話更是將爸爸的後路完全堵死。「我們支持淑華的這個決定。不說別的,就沖著悅悅受的傷,我們也絕對不會再讓孩子回白家。」
爸爸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里也亂成一團。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媳婦兒會有離婚這種想法。
一直安靜沒有開口的外婆此時也說話了,「誰家的孩子誰心疼,你們白家不疼悅悅,我們李家疼。你們把她們母女當根草,可在我們心中她們都是寶。我們的寶貝我絕對不會允許被別人如此作踐。離開你們白家,她們母女可以過的更好,你們白家可沒有什麼值得人留戀的。」
外婆的話讓爸爸急的一頭的汗,連忙說道,「爸、媽。我沒這意思,我沒要跟淑華離婚啊……」
看著被逼的有些語無論次的爸爸,白琪悅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同情,卻完全沒有開口相幫的意思。
仿佛感覺到了白琪悅的眼神,爸爸向她看了過來。「悅悅,你不想回家嗎?」
白琪悅暗暗為爸爸默哀三秒鐘,老爸喲,你完全找錯盟友了。「不回,我再也不要回去!」
萬分肯定的話語,完全打消了爸爸的希望。也讓剛才還有些擔心的外公外婆松了口氣,心底卻也對白家更加不喜了。讓一個孩子都如此,這白家人到底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女兒啊。
感覺到爸爸現在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外公開口說道︰「你也別怪我們逼你,你好好想想你們白家人做的事,將心比心,我們這麼決定真的是錯的嗎?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是想要你的爸媽,還是要你的妻兒。你自己選擇吧。」
從頭到尾,爸爸都被外公打壓著,在這時才明白外公為何如此,他是在逼他做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