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媒婆說嫁娶
月兒說完又嚶嚶哭泣起來,喬心璃無奈泛了白眼。
她推開房門頓時手舞足蹈,好一個古色古香的閨房,簡直和史書記載一模一樣。喬心璃歡喜對背後的月兒招手快速說道,
「快快快,那些魚翅燕窩人參肚先來八大碗,女乃女乃的,先讓我吃個飽;拆掉那個看起來就呆板硬綁的床,我要高掛鏤空蚊帳再加彈性柔軟的席夢思墊;還有那麼一個小銅鏡怎麼能照出我的花容月貌,速速給我定做一個大大的落地美鏡;還有快拿來剪刀打開衣櫥,這炎炎夏日的我先拆了長袖,然後高領變抹胸,你瞧穿這麼長的裙子能突顯我們女性翹挺臀部和縴細美腿嗎,我要制作成我最愛的公主泡泡裙……」
喬心璃忘乎所以的說著,她邊跑邊比劃,張嘴拍腿手舞足蹈。她說的口有點干,怎麼月兒還不進來?她站起身回頭一看,頓時愣在當場。
只見一高貴婦人瞪眼張嘴,吃驚的快要掉了下巴;後面三個頭戴紅花宮廷嬤嬤,正猶如點穴張大瞳孔,連跌了手中金盤尚不自知;最後緊跟的月兒及幾個丫鬟,臉色更是霎紅霎黑霎白霎紫,變化不定。
「那個那個…娘…你怎麼過來了?」喬心璃拽緊衣袖,揣測叫出聲,率先打破僵局。
「璃兒,璃兒,」高貴婦人掩住雙臉沖來將喬心璃擁入懷,哽咽道,「娘的好女兒,你終于肯叫我一聲娘,娘盼這聲盼了多少年啦。他們都說你已痴傻,其實誰知璃兒只是單純貪玩,你心如明鏡比誰都明白,但你剛剛真將為娘三魂七魄嚇到九霄雲外。」
「娘,你別害怕,我只是突發奇想說來玩玩,我怎能真做出這些事情呢?」喬心璃合掌在心中默默懺悔,妃心璃妃心璃,你千萬不要責怪,這一聲娘也算是我替你了卻這段母女情阻斷你這一世孽緣,黃泉路上你好走的無牽無掛。
「恩,好好好,沒事就好。你看娘開心的都忘了正事,這三位是皇宮御用喜婆。左邊一位給你丈量身材制作鳳冠霞帔,中間一位給你教習婚嫁禮儀,右邊一位給你開臉絞面。」妃王妃慈愛的一一介紹。
「等等,等等,」喬心璃微舉雙手,但看見剛剛面色緩和的王妃和媒婆笑容又凝固在臉上,她賠笑的放下雙手,「那個那個鳳冠霞帔是要做,婚嫁利儀也要學,可是什麼叫開臉絞面?」
「小姐,按照風俗每個女子出閣前都必須開臉以示成人暗喻吉祥,您不用怕,這並不疼,開臉只是用線去除臉頰上的汗毛以達到美容功效。」右邊喜婆一團和氣上前解說道。
「這個還是不需要了吧,」喬心璃企圖轉移話題問道,「娘,怎麼沒有看見煙蘿姐姐?」
「璃兒,禹國嫁為皇妃和王妃禮儀不同,皇妃不同皇後,無非十里紅妝,三跪九叩,鞭炮聲響,人觀潮賀。今日清晨吉時皇宮已派出御攆接了你姐姐入宮,想來現在正在行冊封大禮。現在娘就操心你的婚事,瑾王後日大婚同納二妃,你可不能再鬧出什麼笑話。」
妃煙蘿這樣溫婉秀麗的姑娘誰人見之不心生好感,更何況大殿選妃之上危難之間,妃煙蘿更曾跪下替喬心璃求情,所以喬心璃心中是喜愛妃煙蘿的,她甚至將這次錯別當成一大憾。此時的喬心璃將妃煙蘿標榜大家閨秀贊揚模仿,她想不到隨著日後事態的發展她漸漸明白妃煙蘿就是整個封建時代的產物和古代女子鮮明的縮影。
「容嬤嬤,你先來給璃兒開臉吧。」
這一聲將喬心璃徹底拉回了現實,她已渾身打了冷顫。什麼什麼…容嬤嬤?我的天哪,她還不想便紫薇!容嬤嬤應聲上前,喬心璃卻搖頭連連後退,她仿佛看見了容嬤嬤經典的惡笑和金晃晃的銀針。
「哎,璃兒怎麼現在還這麼調皮,你們幾個上來穩住小姐身形,讓小姐不要亂動,以免嬤嬤下手誤傷了她。」王妃對門外幾個丫鬟說道。
終于喬心璃被按住在椅子上,她驚恐的看著容嬤嬤拿來一根細麻線,中間用一只手拉著,兩端分別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來到自己的鬢角旁。喬心璃抑制不住滿心的恐懼終于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女乃女乃的,我正當花季,本是少女無敵。你們這分明是摧殘,你們在摧殘無知少女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