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狸妃 第2卷 第九十三章 江湖禁術(2)以血為咒

作者 ︰ 顧三兒

「皇上,是臣妾福薄命薄,臣妾不願皇後姐姐。只是我兒已然…已然夭折,臣妾也再難有身孕,臣妾想繼養皇後姐姐的女兒,日後定當待她如親身己出。」

這嬰兒雖是長公主,但其生母不潔,眾妃嬪也是躲之不及,倒難為妃煙蘿有此心!皇帝及太後看妃煙蘿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憐惜柔和。

「蘿兒快起身,這地上濕氣大,不要再落了病因。既然你喜歡這…這孩子,你就收養了吧。」雖然皇後已指天發誓,但皇帝對著嬰兒成見已深,他甚至連一眼都不願施舍。

宮外已是雷濤滾滾,皇後再次步步走向宮門口,閃亮雷光襯出她一去不回的懾人榮光,她大笑,

「滾滾長江東逝水,是非成敗轉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我親手破己處子之身,掩飾真容入宮,雖頂著這鳳冠,步步威儀。然這深宮心計掏盡我青春無悔,這四賭高牆燃盡我一生韶華。我後悔,後悔身與這太師家,婚嫁這豪門皇家。我為家門榮光殫精極慮,倒頭來笑話一場,也罷,也罷……」

皇後回身走至妃煙蘿身邊,她蹲,輕聲道,「好一個皇貴妃!即使這皇城傾負,我相信也有你一人獨好。將公主交給你,我也是放心的。」

繼而她站起身,語氣開始尖銳,「今日我木心雅以血起咒,一咒你妃煙蘿將來若是不善待吾兒,即使化成白骨我也要絞的你妃家不寧;二咒這在場所有知情人,孩提無辜,若是日後誰將今日之事向外吐出半言,化成厲鬼我也要夜夜站在你窗前;三咒…我咒當今天子,不管你心如何,既然她是你親女,你就要善待吾兒,否則…否則皇帝此生永遠無法高枕安眠,且得不到真愛。」

這也算是一個做母親的臨死前唯一可以為自己孩子做的事情,她的三咒無疑與這紅塵斷了關聯,與皇帝斷了夫妻情分。

「皇後既然了無牽掛,就賜你三丈白綾。雖留你全尸,卻不得已皇後禮儀入皇陵。就…就交予太師府安葬,準其大辦喪事,好好送你走一程。」

皇帝說完便上前將體虛的妃煙蘿抱住懷中,他欲往承乾宮而去。他路過賢妃林秋竹前,募然停下,「這個作孽的畜牲,宰殺後鞭尸。」

皇帝在太監護擋下,乘了嬌攆與妃煙蘿一同離去。靈狐被抓走,聲聲嚎叫後便已沒了動響,其間林秋竹只捏緊雙手,一滴淚都沒掉下。

「真是作孽啊,」太後已然起身,她看向喬心璃和林秋竹。她挪動雙唇,終是嘆息一聲,「這因因果果上天早安排好,哀家也不懲罰你們倆,好自為之吧!」

太後在嬤嬤攙扶下起身,她終是停在門邊,「將皇子厚葬,靈牌遷入皇陵。」

屋中終于只剩下木宛聆,木心雅,和一直沒有動的喬心璃和林秋竹。

雅妃木宛聆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皇帝太後沒有對她進行裁決,已然是默認了她繼續瑾王妃的身份。

「姐姐,是妹妹對不起你。」皇後抱住雅妃頭顱,替她擦拭眼淚。

「不…不是,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妹妹你太苦!」

皇後露出她生平最後一個真心溫婉微笑,「我沒得選擇,但是姐姐你還有……」

皇後已附耳在雅妃木宛聆耳邊說了些話,喬心璃雖听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木宛聆身姿陡然顫動。

「請賢妃,雅妃與狸妃出宮,請皇後娘娘就刑。」

伴隨著太監聲音拉長的這句話,皇後木心雅短暫一生悲涼謝幕,宮斗暫告一段落,卻絕然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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