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著那株靈虛草在水空斂面前出現時,他微詫異了一下,便又恢復了萬年冰山臉。
「我找到它了,你是不是該隨我去救人了。」我說道。
「吾會遵守諾言。」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靈虛草,眼里有種說不清的色彩。
那青鳥不知是是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只知道它一直守護著那株草。在這里,除了自己可以接觸靈虛草以外,是不可能有人能觸踫的,更何況是摘呢!這個女人……
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舉止真的讓人很驚訝……
「反正現在天也亮了,現在可以走嗎?」我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亮了,便心急的說道。
「好吧。」水空斂其實是不喜去外面的世界的,也可以說自從和青殘君師弟分開後,他就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心下還是有些迷茫的。
「那走吧……你拿著那株草干嘛?」我好奇地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靈虛草收好,忍不住的問道。
「這是必用的藥材……」他回了我一句,便徑自往雪地里走去。
必用的藥材……難道,這是為了救紅綃用的?!
「對……一定是這樣。」我見他越走越遠,急忙追了過去。看著他冰冷的外表,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救紅綃而考驗我的……不過,謝謝你。
雪地上一前一後的腳印倒是很和和諧,我低著頭走著,驀然發現水空斂是一直赤腳的,他不冷嗎?!
「你不冷嗎?」我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目光還僅僅鎖著他秀美的蓮足。
他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沒有言語,片刻才問我一句莫名其妙卻很有深意的一句話。
「知道雪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不知道……」雪不是一直都是白的嗎?
「因為它忘記了自己原本的顏色……」他飛揚的銀發似乎在宣揚他的冰情,他是美麗如雪蓮般的男子。
他的話讓我踏在雪地上的驀地停下,細細揣摩著他的一番話。
因為它忘記了自己原本的顏色,因為它忘記了自己原本的顏色……
你不是在說這紛揚的雪花吧,而是你自己吧,水空斂。
「娘子……」
遠遠的我便看見一襲紫色的華衣很是激動地跑過來,只一瞬間我的鼻翼間便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娘子,你怎麼才下來?」他精致的下巴輕蹭著我的頭頂,雙手摟進我的腰身在我耳邊呢喃著。
「咳咳……有人看著。」我推開他,目光突然觸及水空斂純淨的眸子,我一瞬間感覺自己很像個白痴。
「你把他帶下來了,娘子就是厲害。」秋千離拍了拍我的頭笑道。我在上面只待了幾天,面前的他卻有些憔悴,風情的桃花眼里到有種頹廢的誘惑。
「別這麼說我,我可擔當不起。」我冷冷說道。
「幻夜,你可以先回修浮宮了,不過這個馬車可以借我用一下嗎?」看著依舊堅守在這里的幻夜,我有點不好意思。
「主上有令,要保護夫人的安全。」
「可是,我已經從雪侖山上下來了啊。你回去吧,反正我兩個月後也會回去的,我不會跑的。」我心知,即墨派別人跟著我,一是為了保護我,其次則是監視我……
「抱歉,這不行。」幻夜死腦筋的說道。
「你……」這人怎麼不開竅啊。
「娘子,兩個月後要上哪里?」秋千離好死不死的撞槍口的問道。
「去你媽家……哼。」我不禁爆了句粗口。
「娘子,要淑女。」他沒有生氣,竟然還敢教訓我。
「幻夜,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上,我自會回去,不然我現在就死在這里。」水空斂我已經找到了,那麼紅綃就有救了……而我只有兩個月的壽命了,我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是我不會回去的,因為我想用最後的時間陪著紅綃和龍芽。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苦澀,以前的我是最怕死的,現在我卻沒臉活下去,我的存在帶給別人的卻只是痛苦而已……
「夫人!」幻夜眼睜睜的看著我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喉間,急忙喊道。
「給我撤離。」我想擺月兌這種窒息的監視。
「娘子……你別激動。」秋千離似乎也有點擔心,但唇角依舊掛著笑意說道。
水空斂白灰色的眼眸里映著她嬌小卻堅定的身影,亦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死亡的氣息。他知道她在漸漸吸引著他,用這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吸引著他。
見他們還不走,我一狠心手腕稍一用力,那尖銳的簪子邊刺破了我細膩的肌膚。我沒想到這麼撒狗血的劇情我還要演繹,不過還挺有用的……
「撤。」幻夜看著我一眼,一揮手,有幾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而他卻對著我說了一句話,一句听著很殘酷的話。
「夫人,別欺騙主上,否則生不如死。」他說完便悄然消失了。
手上的簪子徒然掉落,心中無限苦澀,兩個月後,不用生不如死了,就算身體里的毒要不了的命,我想我也會自己了斷……
「娘子……」
我有些累了閉上眼眸,卻依稀听見秋千離的聲音,對了,還有他。
我不能讓他再次見到紅綃和龍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