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呂韓的第一次重新正式約會是在燕之瑾考察印尼市場的時候。從秦之易那里听說了燕之瑾的印尼行程,他立刻請了年假,打電話給之瑾的時候口氣是不容她思考和推辭的。之瑾想,既然他假都請了,去就去吧,反正她白天工作,晚上估計也會有飯局,所以也沒有太多時間見面。
雅加達的交通堵塞是世界有名的,雖然之瑾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半個小時的路程楞給開了兩個小時,她就要抓狂了。她的脾性就是雷厲風行,有時都會讓自己的老板吃癟。之瑾索性下了車走路,經銷商看這可使不得,趕快追下來,卻看見一個開摩托車的黑衣男子已經把之瑾抱上了車後座,在車海中穿梭,揚長而去。「林呂韓,你剛才沖過來的時候,讓我覺得你有點像蝙蝠俠,真是酷斃了。」之瑾有些興奮,恢復了小孩子脾氣。雖然之瑾和他同窗六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他,「林呂韓,你到底有多少種我沒見過的樣子?」之瑾在心里想著。
晚上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里11點了,晚上經銷商招待,不免喝了些酒。印尼人不會像中國人那樣灌酒,他們是自娛自樂,開心盡興而歸,那不疾不徐的慢節奏生活和知足長樂的簡單心態著實讓燕之瑾羨慕。剛回到酒店,林呂韓的電話打過來了。「吃飯沒?我怕你晚上光顧喝酒沒吃主食,我打包了餃子。你吃嗎?」「不用了,謝謝,我想睡了。」燕之瑾的聲音很疲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有,就是喝了點酒,頭有點痛。」「你等等,我過來。」之瑾還沒有說話,電話就掛掉了。緊接著,敲門聲響起來。之瑾無可奈何地打開門,看見林呂韓手拿著一杯熱水和藥片微笑著站在門口,身上竟然穿的是睡衣。之瑾接過水和藥,說了聲謝謝就要關門。不想林呂韓竟然用手擋住門,微帶調戲地說︰「都不請我進去坐坐?」「林先生,我跟你很熟嗎?」之瑾沒好氣地使勁把門關上了。後來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打開門看時他已經走了。
五天的考察拜訪很順利地完成了,林呂韓終于熬過了無聊時光,迎來了春天。燕之瑾來時就答應他周六周日在印尼自由行,他做好了周密的安排。租來的摩托車可以大大節省他們在路上的時間,游覽路線是雅加達印尼獨立廣場的民族獨立紀念碑和巴厘島。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有激情地去安排和等待一件事了,原來等待的感覺其實也很美。
他們像所有的外地游客一樣,在印尼獨立紀念碑下,在世界上最大的花大王花旁照了相。燕之瑾最喜歡那片遮天蔽日的榕樹林,像是世外桃源。印尼的天氣很熱,她今天換下了職業裝,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緊身體恤和牛仔褲,烏黑健康的長卷發扎成馬尾甩在腦後,看起來非常清爽。林呂韓則一身休閑打扮,淡藍色的polo衫配卡其色長褲,兩人在合影中顯得是那麼般配。
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燕之瑾自然地環住了林呂韓的腰,她感到他的身體微微緊張了一下,立刻放松了下來。曾幾何時,十五歲的他們在秋湖公園的林**上,之瑾也是以這樣的姿勢環住林呂韓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那久違的感覺有些熟悉。
在蜜月勝地巴厘島,傍晚的沙灘上,他們坐在臨海的餐廳用餐。餐廳是露天的,離海邊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有赤腳的印尼人樂隊在演奏著歡快的音樂。印尼的吃食都是帶辣味的,尤其喜歡吃炸豆腐和那種半個大拇指長的小毛魚,都是蘸著辣椒面吃。還配有生辣椒和生洋蔥做佐料。燕之瑾喝著特有的熱帶水果汁,悠閑地听著音樂。她好久沒有這麼放松了。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完美。
突然,只見那不停晃動著身體的印尼樂隊緩緩向她走過來,戴著牛仔帽的主唱用蹩足的中文說到︰「中國的美麗小姐,請允許我們為你唱一首歌。」于是他緩緩地用中文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歌聲歡快,倒褪掉了原歌曲表白時的淒苦,燕之瑾微微一笑,林呂韓溫柔的聲音響起︰「阿瑾,你喜歡嗎?」之瑾對林呂韓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