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吧,即使在皇宮那種地方,每天無所事事,心里卻放了太多的事,所以一直以來都睡不好,時間再長也不管用。這次,真正睡了一個好覺,因為,梁建。
精神好,人就好了。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隨便整理了一下就往房外奔去,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自己像個慵懶的貓兒一個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楮。
「梁建!」我叫著梁建的名字,一大早的好心情讓自己覺得活著是那麼的幸福。而且,真的希望看到梁建。
「梁建。」因為沒人應,自己又急急地叫了聲。
「弄兒!」後面傳來梁建的低喊,回頭,自己的笑臉越加放大,那個門邊的梁建在好心情的我看來一下子變得那麼地帥。垮開步子朝他奔去,我想,得好好的和他問聲早上好,可是,離他越近,站在他後面的人越加讓我清晰地看到,步子,漸漸地慢了下來,眼楮,也有些干澀起來,微微張開的嘴巴,想喊,喉嚨里卻半響發不出聲音︰
「干、干爹、干媽……」終于,連自己都覺得嘶啞的聲音叫出了久違的人,心情,漸漸地難受起來,周圍的溫度在陽光的照射下也不再溫暖,心里沒來由地冷卻。
「弄兒。」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的兩位老人叫著我的名字,他們的眼里,沒有以往的慈愛,沒有以往自己喜歡的笑容,只有一絲絲痛楚,那絲痛,讓我覺得快要窒息,他們,還是我以前的干爹干媽麼?
「你們,好嗎?」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點,如果他們是笑著看著自己,我想,大概會飛奔到他們懷里大哭一場吧,太久了,寂寞得太久,心,也關閉得太久。可是為何,他們沒有以往的笑臉。
「還好。上次那批人去找我們時我們只是詐死而已。」淡淡的話語傳到我耳里,絲絲愧疚吞噬著自己,不管怎樣,那批人因為我而去找了他們麻煩。
「對不起。」我道,想不到別的詞,這三個字吐出來也是那麼的難。
「先進去再說吧。」旁邊的梁建插聲道,拉著我的袖子,把我帶入廳中,而自己,只是任由他牽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該怎樣面對那兩位老人,還能像以前那樣嗎?我想要這樣,可是,好像卻感覺很難。
坐下的我們只是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我在想著,需要從何說起?
「其實,弄兒,你看到的,是我們易容後的樣子。」一句話,如一顆炸彈,在自己心中猛然炸開,讓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抬起一直低垂的頭,我看向他們,吐不出一個句。他們對忘一眼,緩緩地,同時伸出手,從臉上慢慢地撕下了一張假皮。再次看時,他們已經成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顫抖著捂住了嘴,真的,找不到話了呢,我還能說什麼。
「弄兒,別這樣,他們也只是想更好地跟你親近一些。」坐在旁邊的梁建拍了拍我的肩,微微嘆息了一聲,可他的話,卻讓自己的心,涼透了。
「呵,我早該發覺了不是嗎?馮剛才最多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會有那麼老的爹娘。」冷冷的聲音自的嘴里發出,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只是,心,真的很冷。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轉開看著那兩不知道怎麼稱呼的人的臉,看向梁建,我問道。
「弄兒你別這樣。」梁建閉開我的直視,無奈地道
「那你想我怎麼樣呢?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我還能怎麼想?」尤如被人踩到尾巴,從凳子上彈跳開來,沖梁建吼到,別這樣?呵,那你們想要我怎樣呢?
「弄兒、、、」他滿臉的無奈,其實,他也痛吧,看著他的痛苦掙扎的眼,心,又慢慢冷靜了下來。呆滯地坐回凳子上,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喃喃自語︰
「遇到你們的那個時候,自己真的很高興呢,很高興很高興。小時候,爸媽因為工作把我放到家里,他們管吃管住,唯獨不管我的心情,雖然有爺爺女乃女乃,但他們能做什麼呢,每次難過,我都會自己慢慢地開導自己,我說弄兒你別難過,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爺爺女乃女乃吵架,我都會很害怕,覺得這個世界就只剩下自己,我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畢竟是個孩子呀,你們能理解我的心情麼?那個時候我就不習慣告訴別人我的想法,就算好朋友也不會說。一個人孤獨久了,在心里再要放進去什麼人,真的好難。我覺得在人前哭還不如在人前笑,因為沒人會可憐自己,可是後來我還是害怕了,慢慢長大了,可是不管多難受,我連哭都不知道怎麼哭了,連個宣泄的辦法都沒有了,習慣就好,我很認命,我想,沒辦法宣泄就不宣泄了吧。可是來這以後,遇到你們,卻讓自己感動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自己回家的時候有人等著自己,有人等著自己回家,讓我很滿足也很快樂。可是,現在,發現這都是假的呢,全都是假的,多可笑的事情呢,不止是你們的心,連我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
捂住自己的臉,淚,從眼里滴落,滑過指尖一片冰涼,來這後,眼淚又重新回來了,難過的時候知道哭了,也許,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收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