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宮門，前方的鈺語已經跑過來
「席先生，看到你出來就好了！」
迎向她微微發紅的臉，我談笑
「讓你久等了！」
她啞然地看著我禮貌而生疏地微笑，雙手慚慚緊握，一時無聲
「走吧！」
能看出她有生氣，我卻是沒辦法去理的，對她越是有絲關心，她的希冀，便會越高，對誰，我都能冷漠，對你，卻不行，弄兒
直至到府里馬車都沒有聲音，我閉眼沉思，腦海里全是剛才見到她的身影，那個越加瘦弱的身影，臉上的蒼白，讓我的心一糾一糾的痛，這樣的日子，真是難過，我們卻還要過十天
「小姐，學士，到學士府了！」
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嗯！」
我睜眼，浮開車簾，下了車，鈺語也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同我後面走來，鈺語，你這又何必？
進了亭院，我又不由得走到了那片梔子花早已凋零的花叢中
「席桑！」
鈺語在我身旁站定，柔聲喚道
「小姐何事？」
我不舍地移開望著那些只剩深綠樹葉的眼，看向她
「席桑，你能不能別跟我這般客氣，我終會成為你的夫人！」
她突然無法忍受了般蹙起眉頭
「讓小姐不開心席桑在這賠禮了！」
我一輯手，依舊笑著
「是不是她？……你心里裝著一個人……是不是她？」
咬了咬唇，她終于開口，眼里有茫然，有不確定，更多的，是怒火
「小姐說的，席桑不懂！」
我笑著搖搖頭，卻知道，自己臉上的笑，險些剝落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冷漠，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能視而不見。你對我，都是彬彬有禮，我會成為你的夫人，會成為大學士夫人，可是，我卻沒有那種感覺！
昨天自你答應陪我進宮，那般爽快，讓我不由得有絲懷疑，直到今日，你的眼里，散發出我從未見過的光彩，鈺女就算不懂，卻也知道那是因為什麼。可是，她是妃，她是皇上的妃，為什麼是她？
我哪點比她差？長相？還是才華？席桑，你告訴我！
如果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甘，真的不甘。」
她緊握著雙手，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臉因為氣憤而通紅
笑，不再，我的眼，只是平靜地望著鈺語，望著眼前這個說不甘的女子
「沒有，你沒有哪點比她差！」
這一刻，我下定心，對于感情，我無法拿來利用，弄兒，也不是可以容忍這些的人
「那為什麼……」
「知道麼，她不是最好的，在我心里，卻無人可勝她
鈺語，你對我，是好奇，是喜歡，卻並非愛，而我，愛她
感情的世界，沒辦法去相比，沒有誰比誰好，愛上了，你眼里的那人，便是最好的！」
我緩緩轉過身，平視過去，看向遠處的樹，思緒像是回到以前的那段和她單處的日子
「……或許，我是不懂。可是，她是妃子，而你，是臣子啊！」
頓了頓，鈺語冷靜下來
「呵……這世間便是這樣的啊
可是，如果要我就這樣撒手，而且是看到她過得並不幸福撒手，這比死，更難！」
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一切都回不來了，這一生，我注定和父親一樣，愛了，便成了一生
「唉，何苦這般呢？」
鈺語震驚于我說的，她無法理解，還會有種感情比生更重要
「……」
我不語，嘴角含笑
「這樣的愛，好苦。她愛你嗎？」
「愛麼？我想是吧，我只知道，我愛她！」
「是不是你上世你欠她的，所以此生來還債！？」
鈺語有些苦笑地搖著頭，眼里有著感動。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這一刻開始，她會一輩子記得，這個世間，有種叫愛的東西，可以讓人放不開手
「不是我欠她的，是她欠我的，她讓我愛上，就是來還她上世欠我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