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以後再也看不見你了!」蕭晨嘟嘟囔囔,感慨的道。
「對不起……」柳七七小聲,說的極快,似乎怕被他听見一般。
他扭頭,微微一笑,眼楮眯著,邪魅的看著她,「在蓬萊島,我師傅是不是欺負你了?」
柳七七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你別怪我師傅,你不知道,為了你他花了多少心思!」蕭晨轉身,握住柳七七的手丫。
柳七七詢問的眼光看著他,似乎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師傅算出不久之後就是亂世,可是只有你能阻止這個亂世的發生,所以就想辦法讓你來到這個世界,可是你……」他沒有說下去,只是促狹的笑著看著她媲。
柳七七沉默的垂下眼瞼,並不說話。
蓬萊島主神通廣大,他都無法改變亂世,她能做什麼。
「估計師傅快要被你氣暈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受到庇佑,活出第二世的!」蕭晨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說道。
「那你呢,你現在出現在這里的目的,還是為了你師傅的任務嗎?」柳七七毫不留情的道。
「當然不是!」蕭晨依舊只是微笑,讓自己靠的柳七七更緊一些,「我只是想看看兩個月之後,你怎麼收拾風晉寒……」
柳七七蹙眉,有些無語的看著蕭晨,他這完全是惡趣味。
「七七……」旁邊,傳來蕭晨若有似無的聲音。
「嗯……」柳七七漫不經心的道。
「你,可不可以,放過碧落和安年……」蕭晨輕聲。
「為什麼?」柳七七閉上眼楮,似乎是極累。
「他們都是可憐的人,特別是安年,他也只是被碧落利用而已……」蕭晨嘆息。
「好。」柳七七打了個呵欠,翻身側躺在那里,睫毛輕顫了幾下,然後睡去。
感受到身邊女子平穩的呼吸,蕭晨依舊只是微笑,半響,他起身用胳膊支起腦袋,定定的看著已經熟睡的柳七七,唇角的笑意不住擴大。
忍不住,他低頭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她依舊在熟睡,無知無覺。
能夠一直這樣,該多好?
但願太陽永遠不要升起,天永遠不要亮,他們能夠一直這麼安靜的躺著。
他的身邊,一直都有她。
醒來的時候,周圍是一道道詫異的眸光,有震驚,有驚恐,還有憤怒……
震驚的是臨淵和羨魚,看見小姐和蕭晨公子躺在一起,兩人的嘴唇都長成「O」形,眼楮瞪的大大的。
蕭晨公子真是好樣的,這麼久不見,他居然直接爬上了小姐的床。
驚恐的是十五,七小姐,七小姐簡直驚世駭俗,再看看王爺的臉色,黑的如烏雲一般。
他悄無聲息的退後幾步,希望等一下的戰爭,不要波及到他。
風晉寒的臉,沉冷的如萬年雪山,帶著厚重的陰霾,深邃的眸子,似乎醞釀著可以席卷一切的風暴。
他銀牙緊咬,怒極站在那里。
一直知道,她跟蕭晨和雲靈有多親密,不止一次看見別的男人躺在她的床上,摟著她的身子。
可是從來沒有如這一次般這麼生氣。
昨晚就听說她回京了,壓抑住興奮的心情,一心想著,終于可以看見她了。
他傻傻的,竟然穿上了一身綠色的衣衫,還在鏡子中看了半響,覺得自己絲毫不比蕭晨差,這才走出了門,想要第一時間看見她。
可是他看見了什麼?蕭晨躺在她的床上,雙手緊緊的摟住她,她側身躺著,蕭晨的前胸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兩個人之間,親密的勝過夫妻。
她的臉上,還有清晰的牙印,甚至還有透明的口水。
他站在那里,如五雷轟頂般,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
他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一直以為,她冰清玉潔,就算和別的男子躺在一起,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以前她說過的話,他牢牢的記在心里。
她說,二手男人,她不要。
他著急的抹殺自己的過去,凡是跟自己有過關系的女人,都被他一一的除去,王府的侍妾,全部被他尋找各種借口,全部遣走。
可是現在呢?現在呢?
他揚起手,恨不得一掌殺了眼前得意的對著他笑的男子。
蕭晨眯起眼楮,看著風晉寒,唇角揚起勝利的笑意的摟住柳七七。
柳七七睜開眼楮,看著床前站著的一干人,不悅的蹙起眉頭。
坐直身體,她感覺身體有些酸痛,該死的蕭晨,昨天晚上一定是壓在她身上睡覺。
蕭晨見她蹙眉,身子似乎不舒服的樣子,慌忙上前狗腿的幫她揉捏著肩膀。
「七七,昨天晚上,你累壞了,以後我一定輕一點!」他兩只手輕捶著她的肩膀,心疼的看著她頸項間被他壓出來的紅痕。
眾人忙忙後退,生怕晉王殿下周身的氣壓,會引爆整個屋子。
柳七七在心里嘆息,她知道蕭晨一定是故意的。
不過她和蕭晨之間的關系,似乎沒有必要跟人解釋,推開蕭晨的手,她彎腰穿鞋。
臨淵和羨魚趕緊端上來洗漱用品,柳七七在眾目睽睽之下洗漱完畢,然後走到屏風後面更衣。
十五趕緊將頭扭了過去,他害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回去會被王爺挖去眼珠。
蕭晨饒有趣味的從屏風的影子上,看著柳七七模糊的身影,咂咂嘴,像是回味的道,「昨天晚上,真是,太銷-魂了——」
他的話音剛落,屏風後面扔出一只繡花鞋,直直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雙手接過,毫無廉恥的大喊,「七妹妹,需要我過去伺候你更衣嗎?」
他的話音剛落,頭頂又落下一只繡花鞋,剛好砸在他的鼻子上。
他再次接住,吸吸鼻子,似乎很陶醉般的道,「真香……」
風晉寒看著白衣出塵的蕭晨,眉頭深深皺起,然後,唇角又擠出一個冷冽的笑意,旋風一般的轉身道,「柳七七,一個月之後的婚禮,我會昭告天下!」
柳七七換好衣衫從屏風中走了出來,今日她穿的是一件鵝黃色鮮女敕的裙裝,本就絕美無雙的她,此刻更是讓人移不開眼楮。
只見她如瀑的頭發,被一支發簪蓬松挽起,臉頰兩側的短發,順直的垂在肩膀,腦後的青絲,有些順著肩膀蜿蜒在胸前,為她清冷的面容,平添了一分柔弱。
臨淵和羨魚看著從屏風後走出的柳七七,眼楮都有些直了,站在那里愣了半響,直到柳七七走到餐桌前面,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上膳。
「七妹妹,不如我今天帶你去一家很不錯的素菜館,怎麼樣?」蕭晨從床上起身,原本有些褶皺的衣服,被他的手指輕彈,瞬間又恢復了光滑如故。
「不怎麼樣!」柳七七冷然,坐在那里等著臨淵和羨魚上膳。
「七妹妹難道不想擺月兌風晉寒嗎?」蕭晨笑著走近,同柳七七一起坐在那里,唇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你有什麼辦法?」柳七七抬眸,定定的看著蕭晨。
「辦法嘛,不是沒有,你在一個月之內,嫁給我,不就讓他死了心了?」蕭晨扶著下顎,開始思索著這個事情的可能性,然後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偷腥的貓兒一般。
「怎麼?你師傅允許你娶親了?」柳七七嘲諷的看著他。
「若是七妹妹你肯嫁給我,背叛師門,我也在所不惜的!」蕭晨俊臉湊上前,握住柳七七的手道。
柳七七擺月兌開他的手,冷然,「我不會嫁給你!」
「那你要嫁給風晉寒嗎?」蕭晨蹙眉。
「當然不會!」柳七七篤定的道。
「那我就放心了!」蕭晨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臨淵和羨魚已經端了早膳,蕭晨吩咐兩人幫他準備洗漱用品,快速洗漱之後,同柳七七一起用膳。
早膳過後,皇宮來人,說是皇上請蕭晨太子進宮一敘。
失蹤了這麼久,也是該給風晉瀾一個交待。
蕭晨懨懨的看著柳七七帶著雲影離開,自己隨著宮里的公公進宮。
馬車並沒有去風晉瀾所在的長秋宮,而是去了未央宮。
蕭晨蹙眉,不是風晉瀾要見他麼?怎麼去了太後的未央宮?還是,皇上就在未央宮等著他?
未央宮中,太後坐在正上方,淡漠的飲茶,旁邊是容貌絕美的神女國聖女。
瑤雪聖女似乎跟太後相談很歡的樣子,不住的勾唇微笑,太後也時時的拍著瑤雪的手背。
蕭晨進門的時候,瑤雪聖女的眸光驟然一亮,前段時間,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可是她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死。
「來,來,曼青太子請上座,知春看茶——」太後拍著左手方的一個位置,微笑著看著蕭晨。
「蕭晨拜見太後……」蕭晨禮貌的見禮,眉頭卻不由得蹙了起來。
「蕭晨太子,時常听聞曼青皇後提起你,如今見了,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一表人才,氣勢不凡!」太後笑著,看著蕭晨。
「太後過獎!」蕭晨點頭,在容太後身邊坐下,宮女已經將茶擺在他的手邊,他隨手拿過,掀開茶杯的蓋子,看著茶盅半響,並沒有喝茶,也沒有說話。
「蕭太子,莫不是茶不合你的心意?」容太後身體微微前傾,關心的道。
「不,此茶甚好!」蕭晨將茶盅放下,淡漠的道,「瀾帝可知蕭晨在未央宮中叨擾太後?」
「瀾兒當然知道!」容太後和藹的笑著,對著一邊的宮女道,「你們去御書房看看,皇上批完折子了沒有,這一會兒蕭太子陪著哀家,怕是已經煩了……」
「太後言重了!」蕭晨低頭,微微的放下心來,拿過一邊的茶盅,喝起茶來。
「蕭太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不知,可有心上人?」容太後看了一眼瑤雪聖女,微笑著問道。
「有。」蕭晨好不避諱的道,「相府七小姐,柳七七——」
「七七?」太後笑了起來,拍著椅子的扶手道,「那丫頭真是好命,不僅寒王殿下心心念念著她,連蕭太子也看上了她……」
蕭晨勾唇微笑,並不說話,一杯茶已經被他喝了一半。
「不過哀家听說,七七那丫頭,已經跟寒兒私定了終身,連婚書已經去戶部拿了!」容太後再次笑著道。
瑤雪聖女在听見蕭晨說道心上人是柳七七的時候,臉色瞬間慘白,在听見太後說道柳七七已經和風晉寒拿了婚書之後,臉色又恢復正常。
她低著頭,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不敢抬頭去看蕭晨一眼。
蕭晨卻冷冷一笑,提起風晉寒的時候,口氣中充滿不屑,「七七若是想嫁給他,上一次就不會將他拒婚門外,他這一次拿了婚書,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是嗎?」容太後詫異的看著蕭晨,「這麼說,七小姐並不是真心想要嫁給寒兒了!」
「太後覺得呢?」蕭晨不答反問。
容太後搖頭,「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哀家老了,看不明白了……」
她搖著頭,用手支撐著太陽穴,臉色有些難看。
旁邊的宮女上前,「太後,您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容太後搖頭,「不,不用,今日哀家看見瑤雪和蕭太子心里高興,你們去將雲籠香點燃,給哀家提提神!」
「是!」宮女應道。
須臾,宮女抬上了一個九鼎香爐,里面裊繞升起輕煙。
淡淡的香味,音繞在鼻端,讓人徒生了許多遐想。
蕭晨坐在那里,靜靜的等著風晉瀾,容太後和瑤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常。
無非是哪家的小姐,眼楮生的漂亮,哪家的小姐,衣服料子不錯。
蕭晨听的意興闌珊,早知道進宮是陪這兩個女人,他就不來,隨著七妹妹一起去雷煞門辦事去了。
柳七七此刻,確實是在雷煞門中,她臉色凝重的站在那里,下面放著兩具尸體。
雷影臉上有著不甘之色,抱拳看著柳七七道,「本來,他們已經被嚴加看管在了庫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庫房著火,生生的將他們燒成了這般……」
雲影抱著長劍站在那里,細細的打量尸體,卻沒有看出絲毫端倪。
柳七七沉默的看著,已經被燒焦的兩個人,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是有人蓄意要他們死!」
「小姐的意思是……」雲影看著柳七七,頓時明白過來。
「太後,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柳七七冷聲。
「可是,雷煞門不可能有人闖入……」雷影道。
「或者闖入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跟蕭晨一樣的異類!」雲影解釋。
「沒錯,蕭晨剛好今天被叫去了皇宮,怕就是太後為了拖住他,讓他來不及救這兩個人!」柳七七蹙眉,擔憂的道。
沒有想到,太後這麼快查到了雷煞門。
或許是自己給爹爹的那枚令牌露了馬腳。
雷影沉默,不管對方是人是鬼,能夠自由的出入雷煞門,並且在雷煞門殺人,這就是他的失誤。
看來雷煞門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小姐,老爺恐怕有危險!」雲影看著柳七七,擔憂的說道。
柳七七蹙眉,閉眸思索了片刻,點頭,「雲影,你帶著雷影還有雷煞門的一干人等去找我爹,若是有不能應付的,就去找風晉寒……」
「小姐!」雲影的眉頭,深深皺起,他知道柳七七有多麼的不想去求風晉寒。
「按照我說的去做!」柳七七嘆息,看來一個月之後,她必須嫁給他了。
「是!小姐!」雲影和雷影兩人抱拳,然後帶著雷煞門的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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