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已。小蘭又陪著說了半天話才罷。
這一日,在鳳藻宮里,四位公主和眾嬪妃給皇後娘娘請了安,皇後娘娘命人宣讀了對落落的生母李氏的追封,是封為靜妃。
听完旨意,落落的眼圈就紅了,跪下謝了恩。皇後娘娘命宮女扶起落落,「可惜你生母去的早,不然這會子豈不是高興?」
落落哽咽道,「多謝母後關愛!母妃在天之靈肯定也是欣喜的。」
華貴妃在一邊嗤之以鼻,不過是個沒有用的封號而已,皇後那個樣子也不過是裝給人看的罷了,便開口說道,「皇後娘娘果真是賢明至極呢,可惜我那妹子,怎麼就去的這麼早呢!」
皇後皺皺眉,正待要說什麼呢,華貴妃又自說道,「四公主,要恭喜你了,如今生母得封,眼見喜事就要臨門了呢。」
落落心知她說的是什麼事,但還是淡淡地說道,「多謝貴妃娘娘了,只是落落從未听過父皇或母後說起什麼,不知喜從何來?我們做兒女的,自然唯父母之命是從,貴妃娘娘多慮了。」
落落的話顯然就是在說華貴妃多事逾矩了,有皇上這個親爹和皇後這個嫡母在,怎麼也輪不到她華貴妃來多管閑事的,所以華貴妃的話細論起來可不就是逾矩了嗎?而且當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面前說這話,也是為老不尊了。
華貴妃倒沒想到落落會這麼說,一時也被噎了一下,皇後娘娘听了暗自發笑,也不說話,成心給華貴妃一個難堪。
到底還是德妃打了個圓場,德妃乃二皇子璃宸的生母,面相溫和,慈眉善目,看上去就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四公主,日後有空常去我那玩,我也沒有女兒,還偏偏就喜歡女兒,最是喜歡和你們這些小姑娘說話了。」
落落連忙對德妃行禮,「那落落就要不客氣了,听說德妃娘娘那的點心做的最是好吃了,早就想去,還怕娘娘嫌落落煩呢。」
一來二去的,也有些宮妃來湊熱鬧,這才將剛才華貴妃的不虞沖淡開來。從鳳藻宮里退出時,璃玉沖落落說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以前倒沒看出來嘛,不愧是外頭來的,目無尊長,看來桂嬤嬤也還沒將你教好嘛。」
璃月拉拉璃玉的袖子,示意璃玉話說過分了,璃玉卻是不理,「你拉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嗎?哪里來的外三路外四路的妹妹,你們認我可不認!」
落落沒有說話,看樣子這個璃玉是從小被慣壞的,教訓起別人來是頭頭是道的,卻不知自己的言論卻是最不合規矩的。竟然忘了,剛剛是皇上的旨意,封了自己的生母為靜妃,那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室子女了,璃玉的這番話,從深了說,從重了說,就是質疑皇上了,呵,膽子不小嘛。
想到這里,落落有些同情地看著璃玉,璃玉被她的神情激怒了,頓時生氣地說道,「你還笑?你瞧瞧你是個什麼神情?」
「二姐姐誤會了,落落只是覺得二姐姐的耳朵不大好呢,剛才在母後那里,二姐姐沒听到父皇的意思嗎?二姐姐還這麼說,是覺得父皇說錯了嗎?落落倒是不敢置喙父皇的決定,可能二姐姐在父皇心中地位又不一樣吧,還請二姐姐三思!」
璃玉這時才發覺自己話中的不妥,又惱恨被落落抓了小辮子,只得恨恨地盯著落落看,被隨後跟來的璃珠叫住了,「在這里吵鬧成何體統?大家都是姐妹,旁的話就別說了,璃玉,跟我去我宮里說話吧。」
說罷就去拉著璃玉走了,雖然並沒有說落落什麼,但她的態度神情擺明了就是和璃玉是一路的,落落瞧著二人離去,璃月怯怯地走了過來,小聲地說道,「你別生氣啊,我姐姐就是那個急性子,說話直了點,你別放在心上了。」
落落點點頭,「我知道,沒關系的。」
璃月這才沖落落笑了笑,忙帶著宮女朝璃珠二人走的方向追了去,瞧見三人的身影走遠,落落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幾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在現代的話也不過是個高中生,自己一個熟女的心靈,還怕幾個小屁孩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