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里,落落心里一直覺得有些不安,這蕭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且不說他,又不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不過落落也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蕭毅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長舌的人,這麼左思右想的,倒把落落折騰得煩了,索性丟開手,也就不去管他了。浪客中文網
第二日,就有宮人送來一堆的頑意,有成套的栩栩如生的泥人,也有也有制作精美的團扇和胭脂水粉什麼的,更讓人驚訝的是竟然還有各色的鈴鐺,有大有小,有精致小巧的,甚至也有大而夸張的。
送東西來的宮人只說這是威遠侯送進宮來與各位公主頑的,並沒有多說什麼,但落落總覺得這蕭毅是有意的,可他這麼做又是為什麼呢?
正煩悶著呢,又有宮女來報,說是太後傳落落去說話。落落便連忙去換了衣裳,帶了人往太後的慈寧宮而去。
到了慈寧宮,就有一個面貌和善臉龐圓圓的嬤嬤過來迎了落落,那嬤嬤給落落行禮,落落一看這嬤嬤一身整潔而素雅的宮裝,整齊而絲毫不凌亂的發髻,和一點錯都挑不出的禮儀,還有往那一站渾身的氣度,便知道這肯定是太後身邊得力的嬤嬤,連忙上前一步攙了嬤嬤,「嬤嬤多禮了,您是皇祖母身邊的,落落可當不得您如此大禮。」
那嬤嬤立刻綻開笑容,「四公主真真是體恤奴婢了!太後等著您呢,快進去吧。」雖然夸了落落,但也就著落落的手起身了,看來,落落這麼做是對的了。
落落跟著那嬤嬤往里走,一邊問道,「嬤嬤怎麼稱呼?」
那嬤嬤走在落落身前側邊,一邊答道,「奴婢家父姓花!」落落看了一眼花嬤嬤,沒想到這花嬤嬤倒是終身未嫁跟著太後的,看來這心性真是不一般呢。
閑聊了幾句,便要到內殿了,落落忙屏聲斂氣,低頭跟著花嬤嬤進了內殿。太後歪在軟榻上,一個小宮女正跪在腳踏前給太後捶著腿呢。
落落上前行禮,「落落給皇祖母請安了,皇祖母近來身子可好?」
太後笑著招手,「好孩子,快到祖母這來,叫祖母瞧瞧,才幾日功夫,哀家怎麼就覺得你越發的出落的好了呢?」
落落乖巧地上前依偎在太後身邊,花嬤嬤也湊趣道,「那還用說,不愧是太後您的親孫女,您瞧瞧,坐在您身邊倒讓奴婢想起了您年輕的時候,可不也是這麼有氣度的嗎?」
太後被這番話說得開心不已,「你啊,就愛哄哀家開心,哀家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可沒她這麼好呢。」
轉身又撫著落落的頭發,「倒是這一頭好頭發,跟哀家年輕的時候差不離,好孩子,在宮里住得可還習慣,可缺什麼?下人有不听話的沒?有什麼不順心不滿意的都告訴祖母,祖母給你作主!」
落落自然不會把太後的話當真,不過是一個多年未見的庶孫女罷了,哪有什麼多深的感情,不過也不妨礙落落在這扮演听話孝順的孫女,便低頭道,「多謝皇祖母惦記著,母後給落落安排的都極好,下人也都听話恭敬,落落沒有任何不滿意呢,落落只是惶恐,沒能好好孝敬皇祖母和父皇母後呢。」
太後像真的似的嘆道,「你這孩子,就是乖巧,說來也是委屈了你,你父皇這一陣子忙,顧不上你,但肯定是從心里疼你的,你看看不是馬上封了你昭和公主嗎?等過一陣子他閑點了,自會好好和你說說話的。」
這是把落落當三歲小孩子嗎?不過落落也無所謂,說好話又不要錢,說著唄,「落落明白,皇祖母,落落能常來陪您說話,給您捶腿,解悶嗎?」落落假意怯怯地問道。這宮里還有很多事她不明白的,在太後這肯定也能知道不少,再說了,看太後這樣子,肯定是對自己有所安排與期待才是,那就索性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了,她倒不怕在太後面前出什麼漏子,因為她也沒什麼可失去的,大不了就是和親而已。
太後不知道是真感動還是做戲,竟哽咽落落起來,「這孩子,怎的如此可人疼呢!」說著就將落落摟進懷里,嘴里還吩咐花嬤嬤,「去將哀家年輕時候戴的那些個首飾尋一些來,送給四公主,年輕的時候就是要打扮,這麼齊整的模樣,再一打扮就更加好看了。」
花嬤嬤笑著答應了,自去內室了。太後則是松開了落落,又拉著落落的手說道,「听說你母後前些日子安排了嬤嬤教你禮儀規矩什麼的,可學好了?」
落落乖巧地應著,「都學好了,母後身邊的桂嬤嬤人也極和氣的,待落落也是好的。」
太後不置可否,「咱們皇室女兒家雖說不照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兒,要德容言功的什麼都會,但也要都知道點才好,你三個姐姐就各自有些拿手的,你大姐姐就擅長書法,一手方正大氣的字連本朝最博學的院士都說好。你二姐姐最擅長歌舞,采蓮舞就是她自編的。你三姐姐稟性最弱,但也是彈得一手好琴,都是內命婦交口稱贊的。你也說說看,你最喜歡些什麼?或者你也有什麼拿手的嗎?」
落落有些猶豫了,總不能說自己擅長暗器,擅長制藥,擅長輕功吧,思慮了一會兒,便假作不敢說的樣子低聲說道,「落落不才,不如三個姐姐那般優秀,沒什麼拿手的,只是會泡一些茶而已,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手呢?」
太後拍手道,「你說說,咱祖孫倆這是不是投緣,哀家啊,年輕的時候就愛鼓搗茶道什麼的,現在雖說年紀大了,但也愛看人泡茶,哎呀,哀家這正好什麼好茶葉都有,也什麼茶具都有,不如你就給哀家看看你的泡茶的功夫吧。」
落落心下明了,太後這就是成心考量自己呢,相信自己不管說擅長什麼,只怕太後都會如此反應的。花嬤嬤從內室走出來,听見太後這話,忙又命宮女去擺了紅泥小火爐、茶具和各色需要的東西來。
落落便一副不安的樣子,「如此,落落便獻丑了,還請皇祖母莫要笑話落落才好。」
太後點頭,「你只管泡,哀家不會笑話你的。」
見宮女們擺好了需要的一切,落落這才起身,先去白瓷蓮葉盆里就著清水淨了手,又在宮女手中用細葛的白布拭干了水,這才坐到了擺好茶具的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