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閼氏 第六十五章 鐵漢,侍衛

作者 ︰ 滄海一米

玩好,落落就將手里的魔方舉高,來回巡視著,接受著下方的鷹衛們驚訝、羨慕、好玩的各種眼神。

突然有一個很不屑的聲音響起,「這也不過是你們閨閣女兒的打發時辰的兒戲,就算我們不會,也不值個什麼。」

落落朝說話的那個人看去,那是個神情寡淡,眼神冷漠的人,其貌不揚,但是卻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也是個有幾分真本事的人,若不將這個刺兒頭擺平,落落接下來的工作只怕更加困難了。

落落看著這個人,半晌才笑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作為一軍的頭,也做不到,那就太丟兄弟們的臉了,好,瞧瞧我的!」

說罷,落落便指著那個大放厥詞的人,「那你告訴我,你認為男兒們應該都做些什麼好呢?」

一陣沉默之後,那個最開始叫囂的人,說道,「小的叫鄧凱,想問問公主,此去榮城,定是山高路險,不知公主可知道,如何趨吉避凶?」

這是個什麼問題?又大又泛的,落落看著下方有期待有看好戲的人們,緩緩地說道,「落落不是江湖術士,不知道如何趨吉避凶,但是,落落深知,萬事以人為本,以和為重,落落想,做到了這樣,估計凶和吉應該是可以立馬分出來到,你們說是不是呢?」

落落平靜而又稍顯厲然的聲音,讓眾人都振了一下,頓時,看向落落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佩。

那鄧凱還不死心,又問道,「那麼,公主認為此次和北戎開戰,我們大離能獲勝嗎?公主可有什麼良策?」

落落還是保持著溫婉的微笑,「說到作戰,落落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良策,落落只知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鄧凱反復吟誦著「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眼神里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來。

落落這些先進又新鮮的語句打動了鷹衛的大部分人,大家頓時都對這個個子小小卻仿佛籠罩著無限光芒的女子崇拜了起來,眼神大多熱烈而急切。

落落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昂揚了情緒,大聲說道,「落落無能,這些都是紙上談兵,沒有經過實踐檢驗的永遠都只是幻想,我懇求,期待你們加入到我的陣營中來,讓我們一起去開創屬于自己的未來吧!讓我們一起,將這些幻想變為現實!讓我們一起,拼了這身本事,要讓這舊天地換了新顏!」

落落的鼓動如一顆小石子,頓時激起了湖面上不斷的漣漪,馬上有李子和鄧凱帶著一部分人走了出來,「公主,我們願意跟隨您!」

落落欣喜,讓師傅帶著他們去登記名字去了,這邊,還不斷有人站了出來,最後,共征得了一百二十三人加入。

對于這個結果,落落已經非常滿意了,連海在宮里多年,自然是知道鷹衛的厲害的,里邊的奇人異士多且不說,難得的是鷹衛的人素質比較全面,是作為信息的搜集和傳遞工作的不二人選。

落落和連海一起將兩方的人馬合在了一起,暫時就安置在侍衛營里,待明日再去向其他的幾個部門征調一些,加上宮里給配的人,基本上也就能湊齊三、四千人了。

回到宜菊宮時,天色已經晚了,落落雖然口干舌燥,又累又餓,心里卻是十分滿足的,小小的成就感支撐著她又在燈下規劃了許久,這才肯听了小蘭的勸,去洗漱歇著了。

第二日,皇上派的規格內的兩千侍衛也到了位,連海將陸陸續續報名過來的羽衛和鷹衛共一千人也收在了一起,三千侍衛集結完畢,都歸在西山大營的營地。

落落便立刻向皇上請求即刻出發,前往榮城。皇上當然是應了的,給了落落的親衛統一了服飾,征詢過落落的意見之後,就馬上下發了親衛門黑底暗紅花紋的服裝,所有武器、戰馬一應俱全。

落落就帶了小蘭和小凳子二人隨從,命師傅連海為親衛的統領,另任命陳雲、鄧凱、李子為小隊長,各自負責一部分。

出發之前,落落想起得月樓,便將那白色瓷瓶拿了出來,趁晚上無人時,寫了張便條,交待了自己接下來要去榮城征糧的事,不多久,便有一只形似小鷹一般的大鳥飛了進來,那鳥腿上便有一個金屬的圓筒,落落上前,細細地看著那鳥,那鳥竟也不怕人,任由落落打量。

落落想了想,用那白色瓷瓶里的味道晃了晃自己的身上,然後再慢慢靠近那鳥,果然,伸手撫上那鳥的羽毛時,它並沒有什麼反應。

落落這才松了口氣,先前看著它那長長的堅硬的喙,還害怕它會啄人呢。落落發現了它腿上綁著的金屬圓筒,輕輕擰了幾下,就將那圓筒擰了下來,果然是個空心的圓筒,落落便將自己寫好的便條裝了進去,又拿了碗清水,想了想,又讓小蘭去拿了碟點心,拿了碟碎肉末都放在那鳥的跟前。

那鳥似乎是非常鄙視一般,徑直往哪裝了肉末的碟子里一頓狂轟亂炸,眨眼的功夫,那碟子肉末就被消滅得干干淨淨。

果然不是個吃素的,落落心里暗暗月復誹,養個信鴿什麼的不好嗎?偏生養了這麼個又凶又愛吃肉的家伙,看著就得慌。

那大鳥吃飽喝足,便撲著翅膀飛了出去,落落伸頭出去看,哪里還看得到什麼,只怕那鳥飛到太高的雲層里去了吧。落落不由咋舌,大鳥也好,起碼不會被人當作是鴿子射了下來吃掉吧。

落落安頓好宮里的事,一大早起來用過膳,就去拜別了太後和皇上,然後再換了一身較為輕便的衣裳,便帶著小蘭和小凳子,坐了一輛宮車出宮去了。師傅連海早一天就去了西山大營,將親衛們一起帶出來,和落落在城門口匯合。

小蘭撅著嘴,嘟囔道,「求著主子您時好話說盡,這會子要去了,倒沒一個人來送的。」

落落淡淡地說道,「你想讓誰來送?送了又有何意義?」

小蘭被落落的問題問得說不出話來,落落接著又笑著說道,「與其被人熱鬧地輕看地送去受辱,我倒更希望他們能敲鑼打鼓地歡迎凱旋歸來的我!你說呢,小蘭?」

小蘭忙點頭,「是的,主子您說的極是,等主子風光回朝的時候,叫他們趴在主子面前給您賠罪!」

「呵呵,你真是個孩子,他們有什麼罪?再說了,要風風光光的回來,談何容易啊?」落落說到後來情緒也有了幾分低落。

小凳子忙對小蘭使眼色,小蘭便說起別的岔開了話題。

神武門外,連海穿著黑色的首領侍衛的衣裳,外邊是大紅色的織錦披風,帶著三千侍衛集結在門口,因為要遠行至榮城,因此先鋒部隊是人人高頭大馬,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隊伍後邊是李子負責的後勤,押著各種軍需物資。

看見宮門打開,落落的車駕過來,連海打馬迎了上去。

小蘭打起了簾子,落落一身便裝的跳了下來,此時的陽光還有些刺眼,落落抬頭望向那初生的太陽,微微眯起了眼楮,心里卻是無比的暢快而又欣喜的。

縱使只是去辦差,但感覺上還是非常不錯的,總算是可以暫時月兌離那個皇宮,在自己的這三千侍衛的一畝三分地上,暫時可以自由地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連海上前回道,「公主,人馬集結完畢,咱們可以動身了!」一邊遞上大紅色的織錦披風,上頭還用明黃色的金線繡著大朵的牡丹花,代表著落落高貴的身份地位。還有一條軟硬合適非常稱手的馬鞭。

「好!傳令下去,即刻出發!」落落穿上那披風,接過連海遞過來的馬鞭,翻身上馬,帶頭打馬而去,連海和小凳子也上馬跟在了後邊,小蘭因為是侍女,便繼續跟車走在後頭了。

大隊人馬飛奔而過,揚起的塵土也是迷了不少旁邊百姓的眼。有人在悄悄問道,「這是什麼隊伍啊?」

有人在輕聲議論,「四公主的親衛呢,我兒子就在那里頭,瞧見沒有,那個第五排的打頭那個,就是我家二小子,听他說,這個四公主很是了不得呢,這次是去榮城征糧,送去邊關的呢。」

也有人在問,「這樣的大事,怎麼派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去啊?再說了,這四公主,相傳不是才被皇室冊封的嗎?」

「誰說不是呢?」馬上有人接話。「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哪是什麼好差事啊,我也听人說了,說是榮城的穆家只認皇室中人,咱們大離的子嗣……」話沒說完,馬上有人出來厲聲喝止,「不想活了嗎?亂嚼舌根子,貴人們的事是你們能胡亂編排的嗎?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趕緊散了吧,散了,別圍在這了。」

人群慢慢散了開去,但是這些流言卻也慢慢地在百姓中傳了開去。這個新鮮的四公主,一時之間也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了。

出了京城,剛走到城門,便有一個壯漢攔住了隊伍,說要有事面見四公主。打頭的先鋒部隊是陳雲率領的,他也不敢擅自作主,便派了個傳令兵去後頭問落落。

落落十分驚訝,但還是讓那人過來了,那壯漢看見落落,便呈上一封書信,說道,「這是小的主人景泰讓小的轉交給公主的,請公主細看就知道了。」

落落接過書信,打開來,原來是那得月樓的景泰寫來的,他也得知了落落的這個差事,便也集結了手下的人馬,裝成是行商,和落落的隊伍一起往榮城而去,既是按照賀蘭明優的吩咐順便給落落置辦嫁妝,另一方面也是保護落落。

沒想到這個景泰,倒像是很有些本事的,這麼一會的功夫,他不僅很準確地知道了宮里發生的事,還這麼快地作出了反應,召集了人馬,裝成行商?哼,算他還算聰明,這樣一來,也不算打眼了。

這個三千人的親衛部隊,說實話,雖然是「親衛」,但真的是未必有多親,首先,其中一大部分是皇上指派的,臨時集結的。另外的一千人算是落落張羅而來的,那也是沖著名沖著利而去的,這個隊伍中,真正是對落落百分之百忠心的人,怕也只有師傅連海和小蘭小凳子三人了。

既然如此,景泰的這個行為就當他是善意吧,這樣,起碼落落也還是有後路可走的。再說了,這個景泰應該是賀蘭明優的人,想來,這個賀蘭明優現在還不會得罪自己的。

落落轉念之間,心里已經有了打算,信里最後還特別交待,他還派了四個繕善高手貼身護衛落落,讓落落放心地用,千萬要帶在身邊才是。

落落看完信,便抬頭看著那壯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壯漢聲如洪鐘,眼若銅鈴,渾身的肌肉都是一塊一塊的,太陽穴也是鼓鼓的,看起來應該是練過些鐵布衫之類的功夫的。「回主子,小的叫阿大。」

「阿大?」落落愣了一下,頓時笑了開來,「這麼說,你主子說的四個人除了你,還有阿二、阿三和阿四嗎?他們在哪?」

那阿大瞪著銅鈴般的大眼,「主子您怎麼知道小的三個弟弟叫阿二阿三阿四的?小的也沒告訴您啊?」

落落笑得眼楮眯眯的,「哎喲,還真是呢,哈哈,我猜的。你的弟弟們呢?」

那阿大還是有些不解,但眼神里的崇拜之情頓時濃烈了許多,「小的三個弟弟沒有主子的吩咐,不敢上前來,怕驚著您,都在一旁候著呢。」

「那快把他們叫來吧。」落落非常好奇這個大個子的三個弟弟是不是也是這麼個大個子。

阿大痛快地應了一聲,跑了開去,不一會兒便帶著比他身形更高大,肌肉更發達的三個超級大個子通通地跑了過來。

四兄弟跑過來,落落和連海還有小凳子感覺腳下的地都震了起來,待看見四兄弟時,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這四個大個子,除了阿大還算是正常外,其他三個是真正的大個子,落落看過去,就算沒有現代的姚明高,也差不多少了。

四人跑過來,跪在落落身前,「阿大(二、三、四)見過主子!」真真是聲如洪鐘。震得落落耳膜直疼。

雖然有些驚訝,但落落看見這四個大個子,還是比較開心的,「快起來吧,說說看,你們都是什麼地方的人?有些什麼本事啊?」

兄弟四個長相都差不多,落落並分不出誰是誰,只知道個子最小的那個是阿大,三兄弟都看著阿大,看來,阿大是他們的主心骨,阿大說道,「主子莫怪,我這三個弟弟駑鈍,說話不太利索,但心地都是極好的。平日里都是我來替他們說的。」

三個兄弟都紛紛低頭,表明阿大說的對。

落落忍俊不禁,這四兄弟倒真是有趣,阿大也咧開嘴笑了,看著自己的三個弟弟的眼神極其溫柔,對,就是溫柔這個詞,如此莽撞的大漢,眼里溫柔的神色卻像是個懷抱嬰兒的慈母,落落不禁也被他給感動了一小下。

「我們都是沒爹娘親人的,自小就是在野地里長大的,後來被先頭的主子帶了去,學了些本事,再然後就跟著您了。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兄弟的主子了!」

阿大繼續說道。

「好,那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吧,只是,你們的馬……」落落有些猶豫,看這兄弟的身形,只怕一般的馬都承受不住才是。

阿大看出了落落的猶豫,便趕緊說道,「主子不用費心,我們兄弟不用騎馬,就跟著您走就是了,我們兄弟的腳程極快的。」

落落有些懷疑,但手頭確實沒有馬適合他們兄弟的了,只好點頭,讓他們跟在自己身後,只好等以後再想辦法吧。

兄弟四人開心地跟在了落落的馬後,就連小凳子,也被他們擠到了一邊,小凳子齜牙咧嘴的,「哎,大個子,我可是公主的貼身侍衛。」

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則同時舉起把飯缽一般的鐵拳,對著小凳子晃了幾晃,小凳子模模自己的鼻子,嘟囔聲慢慢小了下去,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哼,粗人!不跟你們計較了!」

落落則因為這個插曲而開心了不少,也沖淡了幾分因為差事而帶來的抑郁。連海看著四個兄弟,也微微地笑了笑。打馬走到落落身旁,「公主,放心,這幾人倒是護衛的好人選,有他們在,等閑人都靠近不了公主的身了。」

落落點頭,「嗯,我也覺得不錯。」

連海又接著說道,「這個右王和那個景泰,公主得防,但是,從現在的情勢看來,也還是對公主有利的。」

落落知道師傅這是在寬慰自己,回頭看著師傅,這個從自己穿過來,就對自己悉心教導的師傅,鬢邊的白發已經越來越多了,可是自己不僅不能好好照顧他,讓他頤養天年,還得勞累他跟著自己東奔西走,甚至和親塞外,想想,落落都覺得自己有些愧疚,不禁柔聲說道,「師傅,我知道。等我們安定下來,我一定要給師傅一個最安心舒適的晚年。」

連海的嘴角上揚了幾分,「師傅信你!其實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麼都重要了。」頓了頓,「好了,啟程吧,不早了。」

落落知道師傅這個人,是個喜歡把關心和愛護都放在心底而不善于表達的,就是這番話,說出來,估計他老人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吧,便點頭不再說什麼了,傳令下去,整支隊伍再度出發。

榮城距離京城有七百多里地,一路上,落落帶領著親衛部隊,拿著大離皇朝的叩關玉書,過城歇城,路關歇關,緊走慢趕,也是半月之後,才趕到了距榮城僅有一百里地的小城連城。

晚上,宿在連城守備的府邸里,守備曹路將前院的三間正房撥給了落落住,親衛部隊由陳雲帶著宿在守城的兵士營利,連海帶著四兄弟在落落的正房前頭的倒座房里歇下。

落落簡單地用過晚膳之後,就將連海請了過來,又將那曹守備也叫了過來,準備打听一下那穆家的情況。

曹守備早早就接到了朝廷的邸報,知道這四公主是為了征糧而來,便開口道,「公主,這穆家的先人的事,恐怕您都已經知道了,小的就不贅述了。現在當家的是穆家的第四代孫穆雲風。他有四個兒子,老大穆赫哲,老二穆赫思,老三穆赫慎,老四穆赫行,都是文武兼備之才,這榮城在他們穆家的幾代的勵精圖治之下,是兵強馬壯,百姓和樂。」

落落皺眉,「兵強馬壯?百姓和樂?」

那曹守備看落落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笑道,「公主是不是覺得奇怪,這穆家如此厲害,為何只偏安一方?」

落落點頭,曹守備嘆氣說道,「這穆家的老祖宗與我們的先祖皇帝是一起打江山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先祖皇帝稱帝之後,這穆家老祖宗就帶著家人來到了這榮城,據說是稱穆家人永不踏足榮城以外的地方,永不會出仕,朝廷也永遠免除榮城的賦稅,但是,一旦朝廷需要,榮城必須全力支持,當然了,榮城也只是對皇室成員忠誠,不對任何其他人負責。」

「那不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小政權嗎?這樣也行?」落落驚訝地問道。

「不管怎麼說,這榮城就是這麼經歷了幾代穆家家主的打理,越來越強大了,若不是謹守著當年的承諾,穆家人永不踏足榮城以外的地方,估計穆家的子弟早就要名揚天下了。據說,穆家的子弟也是個個都很出眾的。」曹守備向往地說道,「不瞞公主,小人有一個女兒,就想把她嫁進榮城去就好了。」

落落更加驚訝了,「這榮城也是同外頭通婚的嗎?」問完,她就知道自己問了個白痴的問題,若不與外人通婚,穆家早就該完了吧,于是趕緊問了下一個問題,「那穆家的女眷們可以走親戚吧?」

曹守備也是個機靈的人,對落落的第一個問題完全沒听見一般,「那是當然了,嫁到穆家去的女眷們,回門走親戚時,那氣派,嘖嘖,真是,小人著實有些眼熱呢,這麼著才想著將小女也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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