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閼氏 第一百零一章 保媒,拒婚

作者 ︰ 滄海一米

太後身邊的璃玉拉了拉太後的袖子,太後側過臉來看了看璃玉,好久這才回過頭來,嚴厲地看著華貴妃說道,「出言不遜,有**份,哀家罰你禁閉三個月,沒有哀家的允許,你不許出宮門一步,抄足一百遍女誡給哀家,你可听清楚了?」

華貴妃忙口頭道謝,太後這才點頭,「你先起來,等正事辦完再說。」華貴妃起身坐回自己的位子。

太後又慈愛地看向落落,「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哀家在,誰也不敢再說你一個不字的,你先起來吧。」說罷又對德貴妃說道,「你去查,給哀家細細地查,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碎嘴壞公主的名聲,插出來,不論是誰,一律嚴懲!」

德貴妃忙起身應了,也看向落落,「孩子,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落落這才起身,說道,「那就有勞娘娘了!」

其實,這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查出來的肯定也只是些個下人,打打殺殺幾個宮人或許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但是也算是給那些人一個警告了,我固國公主璃落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個插曲過去了,太後這才歉意地看向蕭毅母子,「叫你們看笑話了,這後宮終究是久已無後,以致管理不善了。」

蕭太夫人忙陪著小心道,「不過就是些流言,我必是不信的,再者我對自家的孩兒還是了解的,他不會做出此等敗壞門風的事的。」

落落聞言挑眉看向那個蕭太夫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本能地覺得這個貴婦不太喜歡自己。

太後也笑道,「這麼一打岔,差點將哀家要說的話都給忘了,其實啊,哀家今兒叫你進宮來,是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商量。」

太後話一說完,身邊的璃玉小臉就紅了起來,扭捏地坐在太後身邊,太後也被她給弄的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這會子倒是害羞起來了?」看著眾人看著自己驚訝的樣子,太後便解釋道,「其實呢,哀家今兒是想在這保個媒的。」

太後話音一落,璃玉和華貴妃自是喜不自勝,璃月是有些沮喪,而蕭毅母子則是真切的驚訝,只有落落是裝出了事不關己的了然,她自然猜到了太後這是想將璃玉許配給蕭毅的。

蕭太夫人問道,「太後,您的意思是……?」

太後拍了拍身邊璃玉的手,看著蕭毅說道,「這毅兒呢,也算是哀家從小看到大的,哀家喜歡他比自己的兒子恐怕還要多點,以前哀家提起這事,毅兒總拿國事戰事說話,如今,這邊關也平定了,也是該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了。不知,燕平你給毅兒定下親事沒有?」

果然提到了蕭毅的親事上,落落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打定主意絕不開口多說一句話,一回頭便踫上了蕭毅那幽黑深邃的眼楮,落落有幾分心慌和心虛,低下了頭,不敢與蕭毅對視。

那邊,蕭太夫人小心翼翼地說道,「定是還未定下來,不過有幾家夫人已經透露過這般意思過了,我本來想著等毅兒回來再看的……」

太後笑道,「既是還沒定下來,那就最好了,哀家想著,將這個二孫女玉兒許給毅兒,你覺得如何?」

璃玉的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這會兒更是羞澀不已,偏生那眼楮還滿懷情意地看著蕭毅,仿佛這親事就已經這麼定下來了一般。

蕭太夫人顯然是驚了一下,但馬上恢復了笑臉,「二公主天姿卓越,高貴端莊,出身名門,我們自然是……」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被一個冷厲的聲音止住了,「多謝太後抬愛,但是,毅兒不願!」

這一聲驚得堂上眾人都張大了嘴,太後和德貴妃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華貴妃和璃玉則是驚訝中帶著些憤怒,畢竟被人當面拒婚可是很下不來面子的。蕭太夫人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毅兒,你……」

蕭毅則在眾人的驚詫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起身,拂起衣裳下擺,跪在了太後身前,「多謝姑祖母抬愛,只是毅兒心中已有所愛,毅兒不能負她!」

璃玉卻是忍不住了,倏地站起身來,臉漲得通紅,這回可是被氣的,顧不得堂上的眾人,璃玉質問道,「你騙人!我才不信呢,你的心上人是誰,說出來,如果她比我好看,比我高貴,比我更配得上你,我就退出,否則你就是抗旨不遵,忤逆太後!」

落落同情地看了眼璃玉,這個向來嬌貴眼高于頂的皇家公主,頤指氣使慣了,難道她以為只要她喜歡她願意就可以得到一切嗎?

果然,下一刻,蕭毅就冷冷地說道,「二公主以為,在蕭毅心中,相貌好、出身好、地位高就是娶妻的標準了嗎?那二公主可就真是太膚淺了,蕭毅覺得娶妻娶賢,她能懂得我的喜好,喜歡我的喜好,能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面對風雨,這才是我想娶的妻子,也是我的心上人。」

璃玉被蕭毅冷漠的嘲諷激怒了,「你這個騙子,狂妄自大的家伙,你以為你是誰?皇祖母把我許配給你,可是高看你們蕭家,要不,你以為就憑你配得上我嗎?」

璃玉這個笨蛋,口不擇言,這一番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看貶蕭家,出言不慚,可是她忘記了太後本人也是出身于蕭家,簡直是找死!

果然太後發火了,也起身狠狠扇了璃玉一巴掌,「大膽!哀家看口出狂言的是你!華貴妃,你把她給哀家帶下去,跪在佛堂里,什麼時候反省了,知道錯了,再出來!」

華貴妃連忙上前求情,被太後喝斥,「你也想跪著嗎?」這才眼淚汪汪地拽著璃玉退了下去。

太後坐下來,花嬤嬤上前撫著太後起伏不定的胸膛,太後擺擺手,示意花嬤嬤退下,歉意地看著蕭太夫人,說道,「燕平,這孩子平日里被她母親寵壞了,說話不知道好歹,你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別放在心上吧。」

蕭太夫人顯然也是非常生氣的,但是在太後面前,她也是出不了這口怒氣的,只能淡淡地說道,「太後,臣婦也深覺這門親事不妥,我們蕭家著實高攀不起皇家,太後還是收回成命吧!」蕭太夫人連恭維的話也懶怠再說,直截了當地推辭了這門親事。

太後失望地說道,「就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嗎?哀家稍後讓玉兒給你賠罪,她小孩子心思,說話不知道輕重,但她……」

蕭毅也以頭觸地,「臣也請太後收回成命!」

太後看著態度堅決的蕭家母子,只好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哀家也不管了,隨便你們去吧,哀家到底年紀大了,也管不了這許多了……」說著扶著花嬤嬤的手,站起身來,「你們都退下吧,這事就當哀家沒說過吧。」說罷,慢慢往後堂去了。

眾人都起身恭送太後,待太後的身子看不見了,德貴妃才朝著落落點頭,「本宮去忙去了,你有空來尋本宮說話。」

落落點頭應了,目送德貴妃出去了。蕭毅母子也已站起身來,落落也只好上前打了個招呼,「落落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這是對著蕭太夫人說的,畢竟她是長輩,自己再怎麼也得禮儀上做足了。

出乎意料,蕭太夫人卻說道,「四公主若是不忙,可否送我出去呢?毅兒還有點事,要去皇上那里。」

蕭毅一愣,「母親,我……」

蕭太夫人用眼神制止他道,「皇上等著你呢,還不快去?有四公主送我出去就行了,你不用擔心!」

蕭毅見自己母親態度堅決,無奈,也只好拱手,深深地看了落落一眼,先出了大殿去。

蕭太夫人這才微笑著說道,「那咱們,走吧!」說著將胳膊遞給落落,落落忙上前挽住了蕭太夫人的胳膊。

二人一起走出大殿,身後的宮人得了蕭太夫人的示意,都遠遠地跟著,看上去,落落和蕭太夫人也是十分親密的樣子。

落落不知道蕭太夫人這是何意,「夫人,您這是……?」

蕭太夫人收了剛才人前那副溫和的樣子,有些嚴肅地問道,「毅兒可曾說過要娶你?」

落落沒想到這個蕭太夫人會這麼直接,一時之間倒有些愣怔,蕭太夫人反問道,「怎麼?不好說?這兒就我們兩人,你不必有所隱瞞,老實說就好了。」

落落驚嘆,這個女人也是個人物呢,看樣子,蕭毅應該不像是對他母親說過什麼的樣子,那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呢,「夫人,恕我冒昧,您怎麼就知道你兒子……的心意呢?」

蕭太夫人神色有了幾分動容,「知子莫若母啊,以前提起親事,毅兒總是躲閃,從未像今天這般認真,再說了,那些流言,我相信,是真的!」

落落看著這個母親,不得不佩服起母愛的力量來,于是也就實話實說道,「夫人,您放心,我拒絕了!」

蕭太夫人先是松了口氣,然後又驚訝地問道,「這又是為何?難道你還看不上我們毅兒?」

落落苦笑,母親就是母親,容不得任何人說自己兒子的不好,「夫人難道忘記了,我是和親的公主嗎?」

蕭太夫人不以為然,「那有什麼?如果你們有心,沒什麼不能辦到的。」

這下輪到落落驚訝了,看不出這個高門貴婦還有這般的見識,「但其實是,我不想被關在內院,更準確地來說,我的出身配不上侯爺。侯爺自有一番遠大前程,我不想毀了他。」落落也不兜圈子,直白地說道。

蕭太夫人轉過頭來,細細地打量著落落,落落也不躲閃,任由她看,好半天,蕭太夫人才嘆道,「或許我是錯的,但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嗎?」

落落點頭,「我能理解!侯爺他不該為內院的事分心!」

蕭太夫人點頭,「我也看出來了,你真是個好孩子,但是……」她用歉意的眼神看著落落,落落故作輕松地說道,「沒關系,真的,夫人,您不必感到愧疚,你和侯爺並不欠我什麼。其實,我也更向往草原上無拘束的生活,你可以相信,我會過得很好的!」

蕭太夫人感動了一下,拍了拍落落的手,「我相信,你肯定可以過得很好的!」落落將她送到宮門,臨行前,囑咐了一句,「夫人還是盡快給侯爺定下他說的那個心儀之人!」

蕭太夫人心領神會,笑著說道,「多謝公主提醒,公主,你,自己也要保重!」落落點點頭,揮揮手,送走了蕭太夫人,這才慢慢地往自己宮里走去。每個人都在讓她保重,大概在別人眼里,她注定就是個要獨善其身獨自上路的人吧,所以,除了自己,她只能保重自己了!

離自己的宮殿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落落剛剛拐了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扯了過去,驚得落落本能的反應要用手肘去擊打身後的人,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手肘,「落落,是我!」

是蕭毅,落落馬上收回手肘,轉過身來,驚訝地看向身後的人,此刻,她被蕭毅扯到一處假山的山洞中,「侯爺……」

蕭毅止住她的問話,「別叫我侯爺,叫我名字。」

落落一怔,「蕭毅,你這是做什麼?」

蕭毅執著地看著落落,落落都能感覺到那眸子里閃動的炙熱的光芒,幾乎要燙到她的心和眼楮了,她想低頭躲避,卻被蕭毅用手制住了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

「你在怕什麼?為什麼會躲避?」蕭毅完全沒有了剛才殿上的冷靜和自持,有些焦急地問道。

既然躲不過,落落就不得不在這燙得能傷到她的眼神中平靜了下來,「我沒有什麼怕的,我想我應該都說清楚了,在榮城,你還不明白嗎?」

蕭毅卻有些氣急敗壞,「別拿那套說辭來敷衍我,剛才在太後面前說的都是我的心里話,你該知道那個人是誰。」

落落有些無奈,「好,如果這樣說的話,我相信你,你們蕭家可以搞定和親的事,大不了送個別的假冒的公主去和親,那麼,我問你,你真的打算尚公主?你知不知道尚公主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蕭毅明顯地有些猶豫,沒有及時地回答,落落幫他答道,「如果你尚公主,那麼,你就要交出兵權,並且在有生之年就再也不會領兵,不會出征,不會有任何實權……你的夢想,你馳騁疆場、建功立業的宏願都將只是個泡影,你甘心嗎?只是因為我這個女子,你甘心嗎?」

蕭毅的臉上那麼清楚地顯現了游疑、不甘、難以抉擇……落落苦澀地笑了起來,「看吧,侯爺,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是我們可以想辦法啊,一定有什麼別萬全之策……」蕭毅還不死心,勉強地說道。

會這麼說,那就表明蕭毅是真的會為難,會不甘,落落不願勉強他,不願日後會因為瑣事引發他的抱怨,她承受不起這樣的責難,承受不起這樣的代價,所以,她是冷血的,她是無情的,不是嗎?

落落推開蕭毅,「侯爺,我相信,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相信令堂也在積極地為你的親事奔走,她自然不會害你!祝你幸福!」落落轉身就走,在走出洞口的那一瞬,她回過頭來,說道,「侯爺,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說罷,堅決地走出了山洞,動作迅速,迅速得像在逃跑。

她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在感情的問題上,她當了逃兵,因為她知道自己,她知道她承受不起這樣的看起來浪漫,現實卻很殘酷的感情,或許,逃得遠遠的,將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她才會覺得好過一點。

而身後,山洞里,蕭毅狠狠一拳擊在了洞壁之上,听到動靜的落落沒有回頭,但是,想來,那勢必也是很痛的吧,但這痛對蕭毅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落落將自己宅在了宮里,對外稱病,受了風寒,不出外見客,更不接待來客,當然,除了那個黏人怎麼也趕不走的璃月初外。也幸虧有她,落落才听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言和八卦。

首先是華貴妃和璃玉,華貴妃被禁足,這次真的很嚴重了,據說每日里抄寫女誡抄得心情極差,她的寢宮里杯碗茶盞更新很快。璃玉上次說了不妥的話後,被太後罰跪在佛堂,直到三日後才放出來,據說,也是備受打擊,但脾氣卻愈發暴躁,對蕭家更是恨之入骨,當然,宮里宮外都迅速地知道了二公主杯蕭家拒婚的消息。

而蕭家,也迅速地推出了那個蕭毅「心上的人」,她就是朝廷上左相劉奔劉大人家的三女兒,嫡女劉心然。據說是個文才出眾、相貌極美又溫柔端莊的京都貴女。蕭家已經上門提親,而雙方也在待劉相從榮城回來之後再商量婚事的各項事宜。一時之間。京都之人都在議論這一段美好的姻緣,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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