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一時蒙了,听見有人提醒,一想也對,雙手就來捂臉,掛著肥皂沫的**,被一覽無余,頓時引起了圍觀人的一陣哄笑。他惱羞成怒的看向聲音的發源地,見莫小北正指著他笑的前仰後合。
騷亂很快平息了,根本沒有火,只是幾個煙霧彈而已。莫小北被叫到了辦公室,此時藍海已經衣冠楚楚,莫小北的腦海中瞬間飄過一個詞︰衣冠禽獸。想到後,她抑制不住的笑了。
「白貓!」
「到!」
「你笑什麼?」藍海青筋突突跳,從在澡堂門口看她笑的時候,他就認定,這事是她干的!
莫小北站的筆直,收起了笑容,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報告!我笑您身為領導遇事不冷靜,帶頭果奔。我還笑您惱羞成怒,將自己的難堪遷怒于他人!」
「你!我怎麼遷怒他人了!」
「不遷怒他人那您叫我來做什麼?談談觀後感嗎?」看著藍海氣的發綠的臉,莫小北心里樂開了花。
「你敢說這事跟你沒關系?」
「有關系沒關系拿出證據來!有證據我認,沒證據你就沒權利因為這事跟我在這橫眉豎眼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看了你的**,和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嗎?不就是那兒小了點,大了點兒嗎?這都不叫事兒!」
「出去!」藍海一撇子砸在了桌子上,純木的桌子頓時凹下去一個拳頭大的坑。
莫小北哼了一聲,轉身出去。藍海坐在椅子上猛捶自己的頭,當初是他非要破格將年紀不夠的莫小北錄取的!早知道她就是他的克星,處處和他頂著干,他才不要她!現在丟臉是丟到家了!估計首長那邊都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預感,莫小北就感覺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洗完澡,換了干淨的衣服,和衣而睡,熄了燈,听著隊友們均勻的呼吸聲,和外面的蟲鳴聲,腦子清醒的很,睜開眼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再無睡意。
回想這七天,自己所經歷的,再神經大條的人,都會難以接受。這時對床的野貓嘆息了一聲,翻了個身。
「野貓?沒睡著?」莫小北小聲問。
「沒呢,你也睡不著?」野貓坐起來,披上了外衣,深夜里的溫度和白天相差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會感冒。
「想什麼呢?」莫小北也坐了起來,兩人湊到一起,露出白白的牙齒笑了。
「白貓,你相信愛情嗎?」
「相信吧,雖然我從小認定的白馬王子已經不屬于我,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有真的愛情。」
「嗯,我有一個相戀七年的男朋友。可能就要分手了。」
「我靠,你大爺的,你藏得挺深啊!都沒听你提起過呢?」莫小北小聲吹了一個口哨,「可是為什麼要分手呢?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水嗎?說流就流走了?」
又一聲嘆息幽幽而出,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兩個不眠人的臉上,莫小北驚訝的發現,一向開朗堅強的野貓,臉上竟布滿了淚水!她說,「他們家條件好,他的父母就是不同意我們倆的感情。他為了表示與我在一起的決心,已經絕食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了的!」
「丫兒的!你去把他爹媽狠揍一頓,把那男的領走,兩人四海為家!」
「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的,人活一輩子,不能只想著自己,我不能為了我,而讓他背負一個不孝的罪名,那樣等時間久了,他自己也會後悔的。我已經決定了,過幾天請假回去,就去和他攤牌,我要和他分手。」
莫小北听了野貓的一番話,心為她揪的難受,剛想出言安慰她幾句,就響起了那急促的緊急集合的哨聲。
野貓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倆人下床喊醒剛剛睡熟的隊友,「都起了,緊急集合!」
訓練場上站著烏壓壓的一片,足有整個團的人。
首長站在高處,看著還陸陸續續往這跑的軍人,面容冷肅。直到人都到齊了,才開始操起了他那口不流利的普通話。
講的內容很復雜,什麼附近來了搶匪了,什麼持槍啦,什麼就潛在暗處了,要他們隨時準備戰斗,末了還加了一句,如果搶匪反抗,當場擊斃!莫小北用眼楮瞪著正在自己臉上吸血的蚊子,她恨恨的想,「待會兒能動了,看我不拍死你!」
「小北,干什麼呢?那麼不老實?」身後的懶貓小聲的問。
「唉,你說有勁麼?每次緊急集合都來嚇唬咱們一通,不就是他突發奇想又想讓咱們跑這五公里嗎?至于的編出這麼一大串謊話來嗎?說的跟真的似地,偶爾一說還行,天天這麼說,鬼才信!」莫小北晃了下腦袋,那蚊子居然吃定了她現在不敢跟它怎麼樣,居然動都不動。她剛要發怒,藍海就走了過來。
「干什麼呢!首長講話呢!從前面看就你這晃來晃去的!」
「指導員,我臉上有蚊子!」
「你看看誰臉上沒蚊子?你不知道咱們部隊的蚊子都比別的地方的肥嗎?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軍人的素質!別說是蚊子了,就是吸血鬼在吸你的血,你都不許給我動一絲一毫!」藍海咬牙切齒,憤恨的走了。
「看吧,報復,絕對是報復。以後我的日子不好過嘍。」
莫小北口中發著牢騷,前邊的隊伍已經開始動了。寂靜的夜晚只能听得到整齊的跑步聲和衣服摩擦身體的聲音。
出了訓練場,來到了戶外的鄉間公路,大家就沒有那麼拘謹了,邊小跑邊說說笑笑。
寧靜的夜色下,一對對整齊排列的軍人像長龍一樣在有規律的移動。
放下望遠鏡,秋痕看了一眼一旁肅立的楚殤,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也靜靜的看著遠處那蜿蜒蠕動的長龍。
「老大,今夜部隊好像有活動。怎麼辦?」換做平時,他才不管誰在活動,該干什麼就干什麼,但是今日不同,他們老大的女人就在那群人當中!
楚殤眯起眼楮,沉吟了一會兒,「冬轍,去通知弟兄們,先不要交手,等他們回了基地再說。」他看著那蜿蜒的隊伍,眼底現出點點柔光,他的老婆此時正在其中的某處,他那可愛的小妻,一想到她,他的心就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