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整裝待發的一百人身前,同樣是一身迷彩裝的楚殤牽著莫小北的手,表情威嚴,雙眼炯炯有神。
莫小北看著他完美的側臉,直想笑,剛才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那麼悶騷的表情,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同樣是這張臉,冷的都能結成冰。
「出發!」楚殤薄唇輕啟,聲音低沉有力。他的這一聲令下,全國各地一同搖旗吶喊,瑞安分布在各地的分會,大多都在夢鄉中,直接被肖哲的新型炸彈炸的支離破碎。戰斗相當慘烈,毫無防備的人們被楚殤的各堂主帶去的弟兄如點名一般,將炸彈未炸死的,從屋里往外跑的人當成了活靶子,個個正中眉心。
楚殤他們這一百人,個個是頂級的好身手,散布在夜色中,如一個個手拿鐮刀的死神,毫無聲息的慢慢向目標靠近。
正在熟睡的瑞安突然驚醒,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兒,他好像夢魘了,驚呼一聲坐起身子,扯的胸口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大哥,怎麼了?」守著他的中澤走了過來,看他滿頭大汗,擰了一塊濕毛巾遞給他。
「中澤,我的心里突然不踏實。好像感覺有什麼事情。」
「大哥,你身體太虛弱了!所以產生了幻覺,一切都很正常。你安心休息吧!」
瑞安嘆了口氣,重新躺好,剛一閉上眼楮就又睜開了,他看著窗外的夜色,今夜,靜謐的不同往常。濃密的眉毛打成了結,「中澤,扶我起來!」
在他的堅持下,中澤只好為他披上外衣,攙扶著他上了頂樓。瑞安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下面,中澤奇怪的跟著往下看,除了絲絲風聲吹動著樹葉發出刷刷的響聲,再沒有別的聲音。他也看不出這夜色之下的世界有什麼特別。
但是瑞安一會兒擰眉,一會側耳傾听,一會用鼻子輕嗅,他突然低聲說,「不好,有人來偷襲!趕緊拉起警報!」
「大哥,哪有人?弟兄們睡得正香。」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去拉警報,準備戰斗!」瑞安一聲怒喝,嚇得中澤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不再說什麼,立即飛奔回去拉警報,順便拿了兩把槍和幾只手雷。
飛虎率先跑了出來,「中澤,怎麼回事?」
「不知道,大哥說有人偷襲。」
「大哥呢?」
「在頂樓!」
「我去保護大哥!」飛虎朝著樓上飛奔。
「都他媽動作快點,不想被當成炮灰就他媽利落點!」中澤在樓道里大喊,他雖然疑惑,但他百分之百相信他們大哥,沒有這出眾的頭腦,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當上他們的大哥。
楚殤摟著莫小北倚在一棵大樹後面,嘴角上翹,「這瑞安倒是有點看頭,不是蠢得要命。」
「老大,咱們這麼秘密的行動,他是怎麼察覺的?」秋痕怕光頭反光,頭頂上都涂上了染料。他撓撓禿禿的腦袋,想不通為什麼。
楚殤但笑不語,大手覆上莫小北的臀部,捏了捏,「小北,你說呢?」
她听他問她話,秋痕也朝她看過來,想要听听她能有什麼見解。莫小北將棒棒糖從口中拿出來,順便杵到了楚殤的嘴里。
「要我說,這人殺的人多了,就會產生一種對死亡氣息的洞察力,再加上細心一點的人就能听得出來,風吹樹葉聲和腳踏樹葉聲所發出的聲音是不一樣的,還有我們隨身配備的武器彈藥,都會通過空氣,散播出去它們特有的氣味。瑞安想必也非池中之物,我們的偷襲,被發現了!」
听了她的一番話,秋痕首先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她雖年輕,但是腦子卻這般靈活!枉自己跟了老大這麼多年,腦子就是不開竅!楚殤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緊,使她的背部緊緊貼在他的胸膛,嘴角誘人的挽起,「小丫頭果然聰明。」
「那咱們怎麼辦?」秋痕又疑惑了,既然對方察覺了,那麼他們這哪還叫偷襲?
「當然是上了!難不成在這大眼瞪小眼嗎?」莫小北透過夜間的瞄準鏡,尋找目標。
身旁傳來了楚殤波瀾不驚的聲音,「分成三組,秋痕,冬轍各帶一組,左右包抄,肖哲帶一組,從正面沖進去,先用炸彈猛轟,再上機槍,盡量減少我們的人員傷亡!」
「是。」
百余人開始動了,瞬間,巨大的爆破聲響絕于耳,楚殤為莫小北捂住耳朵,眯起眼楮,緊緊盯著正前方。
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瑞安的人死傷大半,血肉之軀怎麼能和新型的棒棒糖**相提並論?
「找到了!我找到那個受傷的頭領了!女乃女乃的,還挺帥!」
楚殤的臉頓時黑了,一巴掌拍向她的,惹得她尖叫出聲,「做什麼!別搗亂!」
「怎麼?舍不得下手了?」
「笑話,我現在不下手,將來他必定對我下手!只是這角度,不能將他一槍斃命,只會打草驚蛇!我們得過去!」莫小北收回步槍,借著障礙物蔽體,往前竄去。
中澤看著下面的情景,痛心疾首,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沒了!
「中澤,走!」最痛心的當屬瑞安,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轉身去登直升飛機。
「誰也別想走!」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眾人皆是一愣,抬眼看去,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丫頭調皮的眨眨眼,俏麗的容顏在火光的照耀下,異常妖嬈,她突然猛地扛起肩上的步槍,利落的開槍,瞄準的正是身負重傷的瑞安。
飛豹離瑞安最近,他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大哥,快走!」
雖然口吐鮮血,雖然他知道他已經不行了,但還是爆發出最後的潛在力量將瑞安推開,自己回身將沖鋒槍對準莫小北,楚殤及時將她撲倒在地上,手中飛刀一出,鋒利的刀鋒劃過飛豹的脖頸,劃破了氣管,他仰著頭,看著自己像噴泉一樣從喉嚨中飛濺而出的鮮血,眼楮看向已經上了飛機的瑞安,中澤和飛虎。想要說句什麼話,卻被鮮血堵住了喉嚨,只能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最終,他緩緩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