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沉著眼想了想,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確定。一會兒我來接你。」
「好。」
「這花是送你的。」
「給胖丫兒吧。」
「嗯?」百里子墨臉色一會兒一變,胖丫兒一听反倒不客氣的上來搶走了那一大束鮮花,肥肥的臉埋在花里,更襯托出了花的美。
「花不是送我的麼?既然給我的東西,我是不是有權利決定怎麼處置?怎麼?反悔了?反悔了可以收回你的鮮花。」莫小北始終面帶微笑,說的百里空有愣著的份兒,心里不情願但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如果沒事就回吧。晚上我會陪你去。」直接甩了一句逐客令就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對他這種態度的莫小北,真是讓百里心里難受的如同被人狠狠的捏上了一把。
下午只有一節計算機課,這節課,講師講的是如何看K線,莫小北听了一遍便記住了,百無聊賴的盯著電腦屏幕發呆,突然,屏幕下方的小企鵝變成了一個美女頭像在閃啊閃。
莫小北瞅著那頭像微愣,手指猶豫著要不要看。她再清楚不過,那是莫離的頭像,自從上次她和洛雨的訂婚宴後,她就再沒有見過她,甚至將她和洛雨的手機號碼設置成了黑名單。
心像在熱鍋上承受著煎熬,鼠標在那閃動的頭像上晃過來晃過去,就是遲遲不肯點下去。
恨嗎?她問自己,模著心口處開始加速的心跳,她知道她早就不恨了,現在的她願意祝福莫離和洛雨,因為一個男人而和疼愛了自己十八年的姐姐決裂,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既然已經決定成全,那麼,她就應該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忘掉自己曾經所看到的一切,就假裝他們原本就是一對。
對,他們就是一對!這樣一想她就豁然了,食指按下了鼠標左鍵,一個對話框就彈了出來。
上面一排紅色的小字寫著︰小北,姐知道姐傷了你的心。爸爸為我和洛雨擬定了婚期,但是,我和洛雨並不相愛,那次的事件的確透露著詭異。思前想後,我決定離家出走,與其被困在一個注定不幸福的婚姻里,我寧願去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姐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過得好。我已經給爸爸留了家信,你們都不要找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她的頭像,已成了灰色,顯然,她下線了,給她發了這麼一段話就下線了。莫小北剛剛平復的小心髒又亂了,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弱女子能去哪?去哪不是被欺負?
她當即拿著手機走出了計算機教室,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爸爸的警衛員,一听是二小姐,馬上將電話給坐在沙發上嘆氣的莫桑拿過去。
「爸爸,姐姐真的走了?」莫小北一听那警衛的口氣,和家里亂成一團的嘈雜聲,就知道莫離這時候已經走了。
「小北,你,你也知道了?」莫桑有些傷心,二女兒不在身邊,大女兒也走了,這讓他這個孤寡老人以後可怎麼生活?他的聲音頓時顯得滄桑,也有些沙啞。
「爸爸,別擔心,聯系地方的警力幫咱們找,一定會盡快找到的,再說,姐姐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樣安慰著莫桑,其實莫小北心里也沒底,要是出走的是她,估計莫桑絕對不會這麼擔心,但是這莫離,一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模樣,手無縛雞之力,思想還單純的要命,這社會上什麼人都有,想想就替她捏著一把汗。
想找楚殤幫忙找,畢竟他手下人多分布廣泛,很多都是散布在市井中的,過著平常人無異的生活,只有有活動的時候,才會聚集到一起,楚殤這麼做,其實是非常人性化的,既保證了手份的隱蔽性,又能很好的籠絡人心。但是一是怕姐姐逃婚的事情宣揚出去,會對她的名聲不好,二是她莫小北懶得求他,一想到她去求他他有可能呈現出的得意的嘴臉,她就直打退堂鼓。
心事重重的莫小北終于熬到了下課,胖丫兒拉著像丟了魂一樣的莫小北往宿舍走。
路過校醫務室的時候,意外的與從醫務室出來的付染看了個對眼。
付染的臉上大大小小都是紅包,有的已經化膿,一邊的眼楮也腫了起來,要不是認識,還真就看不出這人原本的尊容了。
看到這樣子的付染,莫小北暫時忘記了莫離出走的擔憂,直想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出聲,畢竟看她的樣子已經很痛苦了,但是看在付染眼里,她緊繃著的笑意,強忍著爆笑的模樣卻深深的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經!
她像只母獅子,噌的竄了過來,在莫小北的身前咆哮著大叫,「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沒有教養,看著別人受罪她就幸災樂禍!真是下賤胚子!哼!哎呦!」劇烈的表情運動,使得臉上的大包疼的厲害,她雙手顫抖著虛掩著臉,不讓莫小北看到她因疼痛而扭曲的更加難看的臉。
無緣無故挨頓罵,莫小北剛要反駁,發現身後的胖丫兒一直在用手指捅她,她不解的回頭看她,她踮起腳尖湊到莫小北的耳邊小聲說,「這付染在船上自己的房間睡覺,她房里不知道怎麼來的黃蜂,就把她的臉蟄成那樣了,從回來後,都沒人敢正眼看她一眼,誰看她她就像瘋狗一樣的咬誰!你還是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咱走咱的。」
船上?會有黃蜂?為什麼別人沒事?
她突然就想到了楚殤,還記得那天他問她,「受了氣不知道要還手的嗎?」難道這是那個小心眼找人干的?
沒錯!別人誰干的出這事!
她本來還想仔細看看她那一臉癩蛤蟆一樣的皮囊,卻被胖丫兒拉死狗一樣的拉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