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從後視鏡上看到那雙眸子笑了,笑起來眼角有淺淺淡淡的皺紋,即便這樣,也掩飾不住眼里溢出的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光彩,怪不得一向挑剔的莫離會被他吸引,連洛雨都不要了呢!
她不禁想起,剛才擦身而過的勞斯萊斯銀魅,那是楚殤的座駕,要是自己能晚那麼零點幾秒從胡同里出來,沒準上的就是楚殤的車了!有的時候,人真的不能跟命爭,這就是天意!
「莫小姐果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可人兒。」前面的男人開口了,聲音不似楚殤那般冷,表情也很陽光,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明媚的笑。
笑面虎!
這是莫小北反應在腦海當中的第一個詞語。
「甭整這虛的,再聰明不還是落在你手上了?你這是在間接的夸你自己了吧?」
前面的瑞安,笑意更濃了,他也很納悶,同樣是上將的女兒,怎麼性格差別就那麼大呢?
莫離生怕這不懂事的妹妹傷了她和瑞安的和氣,私底下杵著她的腰部。
得,讓她怎麼說?告訴莫離,你認識的這男人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曾經還派人狙殺你的親妹妹!
她會信麼?此時莫小北從莫離看向瑞安後腦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濃濃的愛意。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莫小北的座右銘,無論什麼樣的環境,保持一顆平常心。
急躁有啥用?害怕有啥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瑞安從鏡子中看到眯起眼楮休息的莫小北,嘴角上揚,真是個氣量超大的女孩!心里不免對她另眼相看。
楚殤下了車,抬頭正遇上從死胡同里互相扶持著出來的三人,秋痕上去詢問個究竟,然後利落的一頓暴打,一對三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是三個身體抱恙的人?很快,三人就重新躺在了地上,申吟了幾聲,就不動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們說小北被中澤和飛虎追著跑了?可是他一路上並沒有看見她的影子?該死!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眼里是濃郁的化不開的陰霾。
電話響了,是瑞安。
「楚殤,你的女人,已經在我的手上。是保她安全還是讓她香消玉損全看你的意思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充滿笑意,楚殤攥著電話的手更緊了,如果不是手機質量好,真的怕是要被他捏碎了,肖哲看著楚殤捏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不免心中打鼓,看來情況不妙。
心里極度緊張,從來沒有過的緊張,他楚殤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威脅過?但是依然保持著聲音的冷冽無情,「瑞安,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足夠的了解我,威脅我的人,還沒出生!」
「哈哈哈哈哈,隨便你,不過我看這丫頭確實有點意思,那臉蛋女敕的都能捏出水來!你要是不打算要了呢,我看我可以勉強玩玩,國色天香的,玩夠了再賞給兄弟們玩玩,嗯……」
「閉嘴!他媽的,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我他媽挖你們祖宗十八代的祖墳出來挫骨揚灰!」
秋痕和肖哲對視一眼,冷汗狂飆,今天的老大,太不夠冷靜了!完全顛覆了他冷面閻羅的形象!可見那小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
「呵,楚老大別生氣啊,只要你乖乖的听話,我是不會為難她的,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等我安排好了地點,會通知你來談談的,再見。」
當瑞安滿眼含笑的掛上電話的時候,莫離正好從浴室走出來,渾身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清香,「瑞安,在和誰打電話呢?」縴細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吐氣如蘭,瑞安扭頭看她,若沒有莫小北做比對,這莫離確實不錯了,容貌精美,思想單純,與那些個袒胸露乳只為了勾引男人上床的女人倒是不同的。
但是自從見過了莫小北,其他的女人,看在眼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讓他絲毫提不起興趣。
「安,你把小北安排在哪了?我想去看看她。」莫離搖著瑞安的手臂,看著他始終含笑的眉眼。
「怎麼?怕我吃了她?」
「不是,很久沒見她了,很想在一起說說話。」
自從那一日英雄救美,當他將兩個從她的身上拉走的瞬間,她看到他劉海下那雙明亮的眼楮,嘴角那抹不明的笑意,身體因毆打而彎曲的好看的弧度,和那若隱若現的健美肌肉,她就不可遏制的喜歡上了他,長那麼大,她從來不知道愛一個竟是這樣強烈的感受,愛,讓她變得勇敢,她敢于從一個乖乖女變成一個逃婚的小女人,敢于為了愛情而遠離親情。她將她一生所有的寶都壓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她無條件的信奉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讓她覺得是世上最完美的詩篇。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我想小北也累了,也休息了。明天再去看她也不遲。」瑞安摟過莫離,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莫離俏臉微紅,低下頭去,然而,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的事情發生,瑞安只是輕柔的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將她抱上了床為她蓋好了被子,微笑的道了聲晚安,就出去了。
莫離的心里,有一絲失望,也有一絲安心,她覺得,這個男人她沒有看錯,軟香在懷,他都不會輕易的去褻瀆她,要是他今晚要了她,她會不會接受呢?怎麼說,相識的時間也算是短的。不同意,她那是違背自己的心意。同意,又怕他誤會她是個隨便的女子。幸好,他沒有現在就要她。
被關在一個特制的房間的莫小北,像是一只剛剛被收至籠中的猛虎,這擠擠,那撞撞,看是不是能有辦法可以跑出去。
且不說這窗戶上鐵籠一般的防盜窗做的有多麼堅固,只要她往窗邊一站,下面站崗的猛男就會立即瞪起眼珠子緊盯著她,那意思再明確不過,敢出來?出來就逮你回去!莫小北無語了。正在躊躇之間,突然听見門外有人說話。
「大哥。」門外站著的看門狗齊齊的喊。
「怎麼樣?她還听話嗎?」男人邪魅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莫小北一個激靈,瞅瞅四周,只有一個大花瓶,應急的時候,勉強可以用來爆一下他的頭,小身子朝著放大花瓶的桌子那邊靠了靠,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這個位置,一伸手就能夠到那花瓶,很好。
這邊她剛擺好坐姿,門就開了,扭頭看了眼進來的男人,這男人穿了一條運動長褲,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無袖背心,心口處,若隱若現的露出做工精細的紋身。莫小北最討厭在身上畫的亂七八糟的男人,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一想到等到他七老八十了,身上的皮膚松散了,紋身也就在褶皺的皮膚上變了模樣,想想就覺得難看!嫌惡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的淡定再一次引起了瑞安的好奇,他走到她旁邊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笑容越發燦爛妖嬈,莫小北咽了口口水,斂下眼瞼假裝對他的美貌無視。
「小北,你說楚殤會不會來救你呢?」瑞安嗤笑,莫小北再有心計,也只不過才十八歲,她的小心思怎麼逃得過他這快三十歲的男人的眼楮?她越是強裝鎮定,他越是想要逗她,看她什麼時候會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她的鋒芒。
「不知道。對了,我們不熟,請叫我莫小北。」
「我猜他會呢?我們交手無數,憑我對他的認識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感興趣過,唯獨對你不一般,說明你在他的心里位置很重要哦。」瑞安繼續無視她的鎮定,一點一點深入的刺激她。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如果一直對女人都沒有興趣那還叫男人嗎?我和他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在一起各取所需,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做至他和他的兄弟于危險中的事情嗎?答案你肯定比我還清楚,女人,全天下有的是,沒了我,自然還會有十個百個圍在他身邊。」
看著莫小北淡定的小臉,瑞安笑意更濃了,這丫頭是真不在乎嗎?不在乎楚殤會不會來?還是在這故作堅強,自己為自己可能出現的難堪提前做鋪墊呢?
櫻桃小嘴抿了抿,粉舌舌忝了舌忝有些發干的嘴唇。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看的一旁的瑞安心里直澎湃,說不清為什麼,對這個曾經拿著槍瞄準自己心髒開槍的丫頭,提不起一點恨意來,反而,對她是越來越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濃濃的興趣。
屋子里一時陷入了無聲的狀態,好像突然穿越到了太空,周遭听不到一點聲音。
哈哈——
瑞安率先打破了這寧靜,莫小北心里悄悄吐氣,這廝再不出聲,她就要被這壓抑的氣氛搞得瘋掉了。抬起頭皺起好看的柳眉盯著他,等著他下面要說的話。
「我倒是真的很期待,看看楚殤是真心對你,還是如你所說,只是玩玩的。」他仔細觀察著莫小北的反應,冷漠的好像听著別人的故事,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不知是當兵的緣故,接受的訓練促使她有足夠的定力,還是她壓根兒就真的對楚殤會不會是真心對她感到不感興趣。
其實兩種情況都佔,這時候的莫小北一方面強迫自己淡定,不要給敵人任何一個泄露個人情感讓敵人抓住把柄的機會,另一方面,對于楚殤對她是不是真心的,她還真是無所謂。自從出了洛雨和莫離那件事情,她就視愛情為奢侈品,有或者沒有,都沒關系,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看著毫無反應的俏臉,瑞安接著說,「不知道我準備的那些炸藥夠不夠將他炸的粉碎?」說這句話的時候,瑞安雖然笑著,但眼底的恨,顯而易見,恨將他漂亮的眼楮染的赤紅。這次莫小北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了抽,她感覺的出來從瑞安體內散發出對楚殤的恨意,這恨意濃烈的讓她這個听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隨即,她又平復了心情,楚殤能年紀輕輕混到這個位置,說明他絕非等閑之輩,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隨隨便便一個說狠話要弄死他的人就能真的將他弄死的話,他也不會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了。
即便對手是強如瑞安這樣的人,莫小北心里沒來由的相信楚殤,相信他的聰明和機敏。在他的面前她從來不服他,但是背著他的時候,她還是不得不為他挑起大拇指的。
瑞安好奇的看著這丫頭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恢復了平常顏色,不由得又是一驚。難道調查有誤?他們真不是情侶?就算不是情侶,只是普通朋友,听他這麼一說也會擔心的要命吧?她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松開,再沒了其他的表情。瑞安魔障了,就想要看她抓狂的模樣,她偏偏不給。
起身,捏起她瘦削的下巴,眉眼含笑的對視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靈動的大眼,另一只手,朝著她胸前的高聳模去。
莫小北抓住了那只手,眉心蹙成了一個疙瘩,「這是要干什麼?姐妹雙收嗎?」
撲哧——
男人突然心情大好,「怎麼?終于有讓你害怕的事情了嗎?我還以為你真是塊頑固不化的石頭呢,原來也有怕的時候。」捏著她下巴的手更加重了點力道,莫小北默算著那花瓶的位置,心里盤算著這個討厭的家伙要是還一味的在這像綠豆蠅一樣的嗡嗡,她就讓他今兒晚上腦袋開了花兒。
想著這個,心情也好了,笑容嫵媚撩人,瑞安沒見過這麼迷人的笑臉,竟一時動容的忘記了呼吸,接下來莫小北的幾句話卻又說的他臉色發青。
「怎麼著啊你倒是?你不知道這動作很曖昧嗎?有我姐還不夠?難不成真想我們姐妹倆都霸著?我姐怎麼想的我可不知道,但是我這人對我的男人要求很高,必須是別的女人沒踫過的!看你的模樣,不是處男了吧?你要是霸王硬上弓的話呢,我也不是非要尋死覓活的,沒那必要,頂多了你多戴幾個套套就好了,一是增加粗度,二是我真是嫌髒!」說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綻放的妖嬈了。
「哼,你以為楚殤踫過的女人我就稀罕要了麼?」瑞安像是被觸踫了開關的小獸,瘋狂的叫囂著,嫌他髒的女人,她是第一個!煩躁的繃起他那張笑面虎的臉在她的面前來回走動。
「是呢,早上還剛和楚楚做過,還沒來得及洗澡,身上還有他的氣味呢。」說著她假裝一臉陶醉的聞聞自己白女敕的胳膊。
哼——
煩躁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瞪了一眼看上去無辜又嫵媚的莫小北,氣哼哼的開門走了,剛走出房間,他就怔住了,明明是去看她笑話的,怎麼反倒自己被她氣的不輕?
門口的看門狗,見大哥臉色不善,假裝低下頭什麼都沒看見。
屋里的莫小北看著被狠狠摔上的房門,無聲的笑了。心里的石頭,暫時落地了,今晚,應該還算是比較安穩的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想吧。
和衣躺在舒適的床上,今日運動量不小,躺在床上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夜色中,楚殤的車隱在樹蔭下,他點燃了一支煙,狠吸了幾口,肖哲手中拿著儀器,不停的忙碌著。
很快,一支煙燃燒的只剩下了煙蒂,楚殤順著窗戶上的縫隙將它彈了出去,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念著眉心,心里煩躁的快要撐不住了。
「好了,老大。」
就在他氣悶的想要發飆的時候,肖哲終于從儀器中抬起了頭。
「快說。」
「根據儀器顯示,莫小姐應該在往東一百里左右的山腰上一處隱秘的別墅里。」
「秋痕,開車。」沒有小北的楚殤,口中能說出的詞兒更是少的可憐。秋痕二話不說,直接將車速飆到盡可能最快。
還好,楚殤給小北銀行卡的時候多了個心眼,那卡是特制的,里面多加了一個小小的芯片,只要她帶在身邊,就能通過衛星定位找到她的具體位置。這丫頭渾身就這麼點資金,為了預防萬一,自然是會隨身攜帶的。
這個處所還真是隱蔽,將車停好後,隨行的十余人又爬了兩個小時的山路,才終于看見了樹木叢中那神秘的別墅。別墅建立在一片樹林的中間,砍伐了樹木之後的一塊空地上,此時已是後半夜,別墅中僅院落中間亮著幾盞路燈。黑洞洞的窗戶,在這樹影隨動的地方,顯得陰森駭人。
「老大,儀器只能精確到這里,具體哪一間房,是沒有辦法判定的。」肖哲收起了那個不大的儀器,拿出手槍,上好膛,觀察著周邊的動靜。
楚殤沉默的點點頭,仔細觀察著這里的情況。院子里居然一個守衛都沒有?瑞安會這麼放松警戒?還是對自己的別墅選址太過于自信?
此時,在頂樓拿著夜視望遠鏡看向下邊的瑞安,嘴角高高的挽起,「哼,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丫頭就是楚殤的命根子,這麼快就找來了?簡直比警犬的嗅覺都要靈敏。」他看著下面高密的草叢中若隱若現的十幾個人,口中吹了一個歡快的口哨,「來吧,來吧,盡情的來吧。」
中澤和飛虎面露凶狠的神情,嘴角浮著詭異的笑。他們緊張的盯著下面的情形,手心攥的都是汗,默念希望他們全部歸西。
基于對彈藥的敏感,肖哲突然手臂一橫,攔住了大家前進的步伐,他從口袋里模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儀器,打開,立即听見它發出的吱吱的尖叫聲。所有人立即提高了警惕,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們都知道,這是附近有炸彈的提示聲。
「該死!」瑞安扔掉了手中的望遠鏡,「通知下去,準備戰斗。」
「是。」中澤和飛虎也是一臉的失望,早就听說肖哲是個彈藥專家,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他們這款最新從日本帶過來的新式炸彈是一般的探雷裝置所不能夠發現的,沒想到他居然探了出來,看著他熟練的利用自己的本能找到炸藥埋藏的地點時,他們的希望破滅了。不過沒關系,那就真槍實彈的來一仗!
熟睡中的莫離,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男人帶著胡茬的嘴巴在自己臉上輕吻,身上也覺得有一只大手在探進她的睡衣,揉捏她的肌膚,起初以為是在做夢,但是那種真切的觸覺,絕對不是夢境!她輕聲驚叫的從床上彈坐起來,借著從窗外透過來的月光慢慢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是瑞安。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擰著自己的衣擺,聲音柔糯清甜,「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我這里?」
話說出口,她又有些後悔,這麼一說,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臉埋的更加的低了,她正在猶豫他要是對她那啥,她要不要反抗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身體緊挨著他精壯的身體時,腦海中所有的一切都亂了,都空白了,剛才一切的假象都沒有了絲毫的作用。緊緊是一個擁抱,她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栽倒在他的懷里了。
奇怪的是,他將她抱到了陽台上,雙手托著她緋紅的臉頰,用那雙含笑的迷人的眼楮深情的望著她,他的聲音就像經過了特別的處理,灌到莫離的耳朵里,就好像是魔音一樣極具魔力。
「親愛的,你真美,你就像仙子,深深的打動著我,我回去之後,怎麼也睡不著,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過來找你。」說完,扳起她的臉,動情的深吻。
下面遠處等著肖哲排雷的楚殤眼楮突然定格在了某處,順著他的視線看上去,秋痕嘴角直哆嗦,雖看不清容貌,但是月光下側臉的輪廓,那長發,就是莫小北無疑啊,這荒郊野外的再上哪去找與莫小北相似的人去?她,她竟然和一個男人深吻著?那男人,不用說,就是瑞安嘍?
扭頭看楚殤的臉,比包公的還黑!他不是懷疑他家小北的為人,雖然平時是愛鬧了一點,他知道她一直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就怕是被瑞安下了什麼藥?一想到此處,心里火急火燎的,壓低了的聲音依然能听出里面的怒氣,「肖哲,好了沒有?」
正抹著汗,成功解除危險的肖哲將挖出的彈藥交給身後的小弟,這麼多的藥粉,扔了多可惜,可以用來做不少的新式炸彈呢,他們這麼幾條人命,居然埋了這麼大的量,要麼就是舍得,要麼就是太恨他們了,恨不得他們被炸得粉碎粉碎。又掏出儀器來搗鼓了搗鼓,點點頭,「可以了。」
楚殤眯著眼楮直勾勾的就要往里沖,肖哲急忙攔住,「老大,還是再看看有沒有埋伏才好,就算是要沖,你也得顧及一下方式啊?就這麼直接沖進去,要是萬一暗處有狙擊手,你不成了活靶子?」
老大這麼不冷靜,肖哲還是頭一次遇到,跟著他的視線往上看,才明白了。看著窗戶上那對重疊的人影慢慢的摟抱著移走了,肖哲也不免想入非非,莫非?滾床單去了?顯然楚殤也沒想什麼好事情,那張黑臉戾氣更濃郁了。
「秋痕和我進去,肖哲帶人在門口接應。」依舊是不容反駁的命令,肖哲眼中閃過擔心,張了張嘴,還是咽了回去。他知道就算真是個圈套,楚殤也非得闖了,畢竟那個抱在一起的身影太令人浮想聯翩。同時,也是疑點重重,就算是男歡女愛也不應該是在這個點兒啊?何況正好趕在他們來的時候,還好巧不巧的出現在窗戶上?肖哲知道,他能夠看出來的疑點,楚殤何嘗看不出來?只不過他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寧可信其有,萬一要是真的,他不去,豈不是會後悔?
拍了拍秋痕的肩膀,口語說,「注意安全,保護老大。」
秋痕點頭,跟著楚殤鬼魅一樣的借助著樹木牆體等障礙掩體,快速的朝著那個房間而去。
這一路很順,居然沒有遇上一個對手,無論是楚殤還是秋痕都明白這不是正常的情況,神經,高度緊繃著。
左手心握著五只飛刀,對著目標房間凝視了一會兒,頭一擺,秋痕上來一腳踹開了房門。床上坐著一個女人,沒有開燈,輪廓的確很像小北,但是這個距離,楚殤已經能夠分辨的出,那不是小北!小北周身散發的氣場是別的女人所模仿不來的。
一腳已經踏了進來,想要出去可沒有那麼容易了,門被踹開的瞬間,從衣櫃的側面瞬間閃出來一個人,那人手持沖鋒槍,對著楚殤突突突的射擊。
「小心!」秋痕擠在了楚殤的前面,絲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子彈,頂著子彈打到身體上造成的強大的沖擊力,絲毫不後退的舉起自己的槍回擊。床上的女人失聲驚叫,躲到了床底下。
身後突然一陣殺聲四起,楚殤听音辨人,手中飛刀齊齊飛出,前面的五人頓時倒地。趕著這個空隙,拽起秋痕的衣領拎到了門外,沒了飛刀的手中,平添了兩把手槍,槍聲一響必有人應聲倒地。秋痕被楚殤拉扯著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前行,一邊回擊。
「秋痕,怎麼樣?」听到秋痕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楚殤的眼楮染上了一抹陰郁。現在沒有時間為他檢查傷情,稍一分心,他們都會把小命留下。
秋痕使勁壓制自己的胸腔,讓血液盡量流的慢點,喘息了兩聲,打死了一個探出頭來的對手,「老大,我還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撐住,肖哲他們馬上就會過來接應。」
睡夢中的莫小北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就驚醒了,听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槍戰聲,心里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她知道肯定是楚殤找來了,擔憂的是,不要有人受傷才好。大眼楮轉了幾圈,她覺得這個時候趁亂要是跑不出去,她就甭想著再跑出去,想著瑞安那張笑面虎的假面下不知道安得什麼鬼心眼,心里就發 。
估計這時候,門外的看門狗都過去參戰了吧?看了眼下面,她看到了肖哲,正帶著人朝著里面打來。
怎一個亂字了得!
在這寂靜的山腰上,槍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摔散了一把硬木的椅子,拿起一節椅子腿開始撬防盜窗,一用力,兩根緊鄰著的防盜窗中間就彎起了一塊。莫小北試了試,頭剛好可以鑽過去!下面打的熱鬧的人哪有閑暇看窗戶上面怎麼個情況?
瞄準了一個在後面躲著不敢到前面去迎戰的人,從樓上一跳正好跳到他的肩膀上,往旁邊打了一個滾,穩住了,順手牽了那人的槍。那男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尿濕了褲子,趴在地上假裝暈了。
肖哲見到莫小北高興極了,對著耳機直喊,「老大,莫小姐在我們這里。」
莫小北自然听不見楚殤說了什麼,只听肖哲沖周圍大喊,「留四個人保護好莫小姐,其他人跟我沖進去支援老大和秋痕。」
門口的敵人已被消滅殆盡,主要力量都留在了里面打算一舉干掉楚殤。
一听楚殤在里面以身犯險,莫小北的心里咯 一下,是為了去找她嗎?才把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短暫的停頓過後,緊緊尾隨著肖哲身後也跟了進去。
越往上,槍聲越激烈,肖哲隨身帶著幾個輕型炸彈轟散了包圍層後方的敵人。莫小北手中的M9機關手槍彈無虛發,25發子彈頃刻間發出,伴隨著25具倒地的身體。
楚殤得到強有力的接應和掩護,順利帶著秋痕撤離了別墅。到了樹林里的他們,更像是猛虎回歸了山林,哪里還能找得到行蹤?
瑞安看著滿地的傷員,生氣的把手中的機關槍摔在地上,「廢物!幾百號人攔不住十幾號人!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大哥,那楚殤的三寶,咱們……」中澤在瑞安的耳邊,查看著他的臉色,擔憂的問。
「不管是偷是搶,必須得到那三寶!不然就沒法取得淵本四郎的信任。」瑞安咬牙切齒的神色在夜色中顯得極其猙獰。中澤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在心里打鼓,這麼好的機會,這麼重要的人質,居然都丟失了,本來打算拿莫小北換楚殤的三寶的,可是,如今,真的是老天都在幫著楚殤嗎?
如果說瑞安的住址隱秘的話,那麼楚殤在B市的住址可以說就明晃晃的擺在太陽底下,皇城腳底下一處最大的四合院,就是他與兄弟們落腳的地兒,外表看起來沒什麼,一進去發現院子的確很大,院子中還有圓形拱門分隔的小院子,院落別致,中間夾雜著各種果樹,花卉,整齊平穩的石面走上去大有穿越了的感覺。
秋痕穿了防彈衣,但是因為射擊距離太近,還是有兩顆子彈穿透了防彈衣嵌進肉里,不過經過了防彈衣的一層阻力,子彈沒有刺入肉中太深,不會威脅生命,只不過有些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嚇人,四合院里設施齊全,包括這種能開刀破月復的全能醫療設施。
取出了子彈,輸上了血,剩下的就剩靜養了。冬轍主動請纓留下照顧秋痕,剩下的兄弟便都散了休息去了。
被楚殤領著來到了比較靠里的一間房間,被重新裝修過的門是楚殤專用的特殊材質,這里沒有像S市那里設計的那麼復雜,門鎖就是一般的鎖,不是那種按指紋的,但是憑借莫小北的見識,還真沒有遇見過這麼別致的鎖,這鎖看上去簡單,實則卻很實用。估計也是這家伙訂做的。
剛一進屋,楚殤就急不可耐的將她壓到門上,托著她的臉去迎合他印下來的唇。這吻,來的猛烈又霸道,直吻的懷里的莫小北身體由一開始的僵硬的挺著,到後來漸漸的放松,最後索性癱軟在他懷里,任他索取。
他撩起了她的上衣,大手覆上她白女敕的肌膚,火熱的手心,模過的地方幾乎要將她燃燒,她感覺身體正一點一點的酥軟下來,就要不听她的使喚,這一次他們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鬧或是貧嘴,兩人從見了面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莫小北不喜歡滿身的汗水和火藥的味道攙和在一起,會影響她的心情。就在楚殤退去他們兩人的衣服時,莫小北暫得解放的小嘴,嘟囔著,小手也去推他鐵一般堅硬的胸膛,「不要,髒,去洗澡。不喜歡火藥的味道伴隨著我入夢。」
「不洗,浪費時間。」楚殤低沉沙啞的嗓音傳進小北的耳朵里,同時他將她抱起丟進鋪著潔白床單的大床上,用行動詮釋著他的決定,就是不洗澡!此刻他認真的認為,洗澡是恨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的。
可是執拗的莫小北卻受不了了,越發覺得那刺鼻的火藥味濃烈了。修長的腿胡亂的,沒有目的的亂踹,她只想用這種方式來說明自己的不爽。
身下的小女人像個誘人的小妖精,扭動著她細軟的腰肢,眼神勾魂,惹得楚殤恨不得立即、馬上侵佔她嬌女敕的身體,但是那丫頭擺明了和他對著干,來回躲避著他。楚殤越發冷了臉,他都要難受死了,可氣的是這丫頭滑的就像一條鮮活的魚。明明就是被他撩撥的有了反應,但是就是固執的不肯讓他佔有。
折騰了半天,都是無功而返,他氣悶的支起身體,眼神凌厲的瞪著她,「說,到底要怎樣?才肯讓爺瀉火?」
「我要洗澡,你也要洗澡,多涂上點沐浴液,把身上搞得香香的,我才不要渾身臭味的在一起做那個。好惡心的。」小女人一臉委屈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要不是知道她這小魔女般的性子,真是要被她純真小鳥依人的樣子所欺騙了呢。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事了?回頭咱倆的孩子小名兒就叫事兒,到時候你就可以毫不客氣的榮升為事兒媽了!」楚殤雖口中說著不咸不淡的諷刺,但是還是抬起了身子,拉起床上的人兒。
小北吃吃笑著往浴室跑。這個四合院看似普普通通,其實里面陳設很講究呢,就拿這浴室來說,碩大的房間里一個巨大的木桶放在正中央,周圍一圈都是沐浴用的東西,很多都是小北所沒有見過了,經楚殤一一介紹,才知道這些都是按照古代的君王沐浴所用的東西,一並復制下來的,只不過,經過現代的工藝,東西更加精美和有效用了!
鮮花瓣,各種效用的手工皂,還有莫小北沒見過的澡豆,玉梳等排成了一排。木桶的上面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紗質的簾子罩在木桶上方,其實,起不到一丁點兒阻隔視線的效果,反而更加增添了曖昧的暖色彩。
木桶的底部也是利用了水循環的機理,上面不斷的涌進來溫水,下面不斷將冷卻的水排出去,總是保持木桶中水量的統一和水溫的恆定。
這是得多費水啊?從小學的書本里就開始接受教育,節約用水,節約用水,這貨真是太奢侈了!
不過確實坐在木桶里的階梯上泡著這假溫泉,很舒服。人一舒服就容易精神松懈,疲憊感瞬間襲來,小北感覺眼皮沉得很,睜不開眼楮。不管楚殤怎麼在一邊挑動著她的*,也抵擋不住她昏昏欲睡的勢頭。
一旁的楚殤摟小北在懷中,看著軟軟的趴在自己身上呼吸均勻的她,無奈的嘆口氣,他試過親吻她,撫模她,但是這丫頭還是睡得香甜,甚至還伸出小手來推他的手,柳眉緊蹙,小模樣讓人憐愛。是累了麼?是嫌煩想要安靜的休息了嗎?
楚爺冷著臉子,按照小丫頭剛才說的,給她涂了香香的沐浴乳,唯一與剛才設想不同的是,在這*的國度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跟這兒望天。
看著身邊窩著身子睡得安穩的小北,真恨不得直接上,權衡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嘆了口氣,他楚爺何時也會心軟了?
旁邊的莫小北好像做了什麼夢,不安的動了動,將軟軟的身子整個貼上了他的身體。他剛剛放松一點的神經又咻然復蘇了。楚殤的眸子沉了,呼吸急促了,身體被她摟的僵硬。
他艱難的將自己的身體放平,略微將她的身體推開,一手覆在她光滑暗香的肌膚上,背脊僵硬的保持著距離。
瑞安的動作到是快,等楚殤的大隊人馬趕去的時候,那別墅里已經沒有人了,活人也好,死人也好,一個也沒看見,一點剛剛激戰過的痕跡都沒有。
接到消息的楚殤眉心緊擰,穿著一條內褲的身體站在窗邊好像在看外面那棵存活了幾百年的黃花梨樹,又好像眼楮看著那里,眼神不知透過那樹,看向了哪里。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他背對著自己的性感身材,純白色的內褲包裹著他圓翹的臀部,突然,那性感的臀部不見了,因為那男人忽然轉過了身體!
啊——
那男人什麼時候轉的身?自己這色咪咪盯著他下面看的動作都被他給看了去?丟人!
躺——
假裝夢游!
「太陽都曬了還不起,是等我去臨幸呢?」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她一激靈,噌的從床上彈起來,抱起床頭上為她準備的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跑到了洗澡間,冷冷的甩下一句,「丫兒以為你是皇上呢?還特麼臨幸?我呸!」說完重重關上了門,反鎖!哈哈哈——能得瑟一時是一時。
外面的楚殤嘴角微翹,點了一支煙。尋思著小北該怎麼安置?瑞安已經盯上她了。手中的煙點燃了,沒有吸,又捻滅在了煙灰缸里。他穿上衣服,大步的走開了。
小北穿著一身水藍色的百褶長裙出來的時候,楚殤已經不在屋里了。之所以在里面磨蹭的這麼久,一是因為剛才罵了他,怕他余怒未消,出來身子會受苦,二是,他為她準備的這衣服,看上去平平,可穿在她身上,出奇的漂亮,她穿好後站在鏡子前看了許久,無論她擺出什麼表情,微笑,撅嘴,擰眉,憤怒,都他女乃女乃的極具誘惑。
爸爸說,她長的和她媽媽很像,她小的時候,經常看爸爸一個人捧著他們曾經的相冊發呆,爸爸說,這一生,再也找不到像媽媽那麼美麗的女子,也找不到他們當初那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他寧可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帶著兩個女兒,也不願意再給她們找一個後媽。
小北黯然,莫離,在瑞安的手里,拿瑞安當成了情郎,那個一笑如沐春風的男人,那個笑里藏刀的男人,哪是她那單純的姐姐能夠駕馭的?
胡思亂想之間,門開了,楚殤極品的身段閃了進來,看到杵在那兒愣神兒的小北,眼里浮現出滿意的驚艷,當時為她選衣服的時候,就覺著這件她穿上一定非常漂亮,果然。
他了解他家小北適合穿什麼衣服,就像了解她身體的每一處一樣。
「看什麼看?沒見過仙女下凡啊?」每每看見楚殤看自己就像餓狼看見鮮肉一般的眼神她就不爽。插著腰,毫不避諱的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掃。
「仙女?仙女的眼神有這麼猥瑣嗎?」楚殤嘴角的弧度更加大了,「餓不餓?去吃飯?」
「不餓!」
咕嚕——
一句不餓還沒說落地,肚子就搶先回答了楚殤的話。她感覺,他看她的眼神好鄙夷!他嘴角噙著笑,一言不發的就走,愣了幾秒,不要臉的追上去。真的餓了呢,要是等會兒讓她自己去找哪里是做飯的小院兒,在這錯綜復雜,外表相近的院落里,她一定就得迷糊了。
跟著楚殤七拐八拐的,終于在門前有一塊雕刻精致的屏風的屋前停下了,汗,怪不得他敢明目張膽的將下榻的地方選在這呢!若不是自己人,一進來肯定暈菜!
話說以後看見了監控室里那些個清晰的電腦屏幕,還有那些奇怪靈敏的報警裝置的時候,她才徹底傻了眼。原來楚殤的人,在左手的表皮層都注入了一個微小的芯片,若不是他們的人來到四合院周圍五百米以內儀器都會有反應。當然,這是後話,從那時候起,她才徹底服了楚殤的勢力和才華。
推開了虛掩著的木門,肖哲他們看見老大過來急忙站了起來。
「秋痕怎麼樣了?」
「沒事了,臉上有了血色,皮外傷,沒幾天就會好了。」冬轍將沒來得及咀嚼的食物一用力,全部咽了下去。那因用力下咽而瞪大的眼楮,逗笑了莫小北。
楚殤的臉色暗了暗,牽起了她的手就往里間走,「讓二流子把飯送過來,你們繼續吃。」
「唉。」
這個里間,想必是楚殤專用的,不像外面那麼空曠粗糙,八仙桌子,玉屏風,祝枝山的字,唐伯虎的畫,青花瓷的花瓶,旁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案子,上面平鋪著上好的宣紙,擺著一看就知是上品的筆墨紙硯。
好麼,這屋子,隨便一件,就價值不菲。
莫小北吐吐粉舌,坐在這麼高檔的地方,都不好意用力呢,生怕坐壞了這椅子。
要不是楚殤就那麼真實的坐在她的對面,她還以為她狗血的穿越了呢!
二流子來來回回的端了滿桌子的菜上來,菜齊了以後,退出去的時候懂事的關上了門。
「怎麼?菜不合胃口嗎?怎麼不動筷子?」楚殤見小北傻傻的東瞅瞅西看看,肚子咕嚕嚕的叫著,也不知道拿筷子吃東西。捏了捏她白女敕的臉蛋,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緒。
「吃?你這筷子精致的,黃金的呢,拿到手上很重不說,我怕這一頓飯下來,筷子被牙齒磨損的掉渣渣,再吃出個重金屬中毒?那不是太不劃算了?那這豐盛的飯菜就算是我上路前的最後一餐了!」
「胡說八道!」
拿她沒辦法,又讓二流子送了兩雙木質的筷子進來。
她分不清這是什麼木頭,筷子上鐫刻著的花紋讓她覺得挺新穎,也不問,拿起來就夾菜,她怕問了,又舍不得用了。
她在楚殤面前吃飯從來都不顧及形象,看看她,再看看楚殤,人家一口一口的,太斯文了!
「喂,是個爺們兒嗎?怎麼吃飯那麼矯情?」嘴里塞著牛舌咀嚼著,沖著楚殤嚷嚷。
眼見他原本舒展的眉心漸漸擰在了一起,換了別人滿嘴食物還和他說話,他非得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嘴里的東西倒干淨再說。可是面前是莫小北,他反而提不起一點討厭,只是……說他不是爺們兒?
「我是不是爺們兒你不知道麼?要不要現在試試?」說著就牽起她的小手放到他的大腿內側,莫小北感覺到那堅硬的壓迫感,囧的夠嗆。
菜梗在了喉嚨里,費了好大的勁,才咽了下去,食管被撐得火辣辣的疼,趕緊喝上幾口水。她現在知道了剛才為什麼冬轍強咽東西的時候眼楮瞪的那麼大,原來,的確很難受!
咳咳咳——
吃飯被噎著,喝水被嗆著,在看那個罪魁禍首,居然撂下筷子看著她淺笑。
模了一把自己紅了的臉,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愛臉紅了?長大了?以前那個臉皮厚的機關槍都打不透的莫小北哪去了?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趁楚殤不注意,摟過他的臉主動印上一個吻便彈開。
這吻,是為了感謝他昨天的舍身相救,雖然回來後他只字未提,但是她知道,他是將他自己處在了多麼危險的環境當中!楚殤繃著臉看不出情緒,但是他的眼楮閃爍著狂喜。
莫小北的手機,昨天在奔跑的時候跑丟了,剛補了卡,換了新手機裝上,立即就頂進來電話。看著來電顯示末尾的那三個八,她知道,這是百里的電話。
瞅了瞅看似不在意,實則豎起耳朵的楚殤,莫小北嘴角含笑的接起了電話。
「學長?找我?」
嗯?擔心的整宿沒合眼的百里子墨,听到莫小北歡快的聲音,魔障了。什麼個情況?
「說話呀學長?有事嗎?」
「啊哦,對,你昨天去哪了?害的我找了你一宿,還報了警。你手機又關機,真是急死人了。」
「沒事啊,我很好啊,睡覺當然手機關機了。我怕有輻射。」
「可是,我看著有壞人追你?我……」
「學長,你看錯了,不是追我。你趕緊和警察叔叔說說,撤了立案吧,別讓人家再找了。」黑社會打架,警察出來有個毛用?充其量就是瞎搗亂罷了。
楚殤干脆將手機放成了揚聲器,偷听的事他從來都是不屑去做的!要听就明目張膽的听!
非但如此,听到百里那濃濃的關心,他沉著臉將小北摟進他的懷里,修長的手撩起她的裙擺伸進去……
壓倒,輕吻如雪花飄然而下,莫小北哀怨的瞪了他一眼,示意她電話還沒掛,他嘴角高高掛起,含住她那濕軟的櫻桃小口,狠勁糾纏她的香舌。
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一向秉承他小心眼的特性,這是在間接的懲罰她答應與百里一起出去麼?
「放開。」她推開他,用口型說。
然而,這男人根本就想要讓自己出糗。嘴角的弧度越發拉大了。
身上的男人動作更大膽了,上來月兌去了兩人的衣服,棲身壓了上去。
電話那邊的百里听出了莫小北聲音的異常,緊張的問,「小北,你沒事吧?你怎麼了?在宿舍嗎?我去看你?」
「啊,唔,別。我只是,只是被老鼠咬了一口。先這樣吧,我還有事情,掛了啊。」
匆匆掛了電話,再不掛真怕她一個忍不住就申吟出聲。看她掛了電話,他卻狠狠的抽離了她的身體。敢和別的男人說他是老鼠?
「壞蛋。」
身體某處叫囂著,想要他,非常想要他,他卻故意的看著她紅撲撲的俏臉,生生不給她。
等著她求他要麼?她才不?霸王硬上弓,不是只有男人可以干。
看著身上掛著的小女人,楚殤的臉色怔忪了一下,隨即笑了。這丫頭總是令他驚訝,令他驚喜不斷。
「楚爺?怎麼著?看你這表情,欲求不滿了?!」莫小北送上她的小嘴,親吻著他精美細膩的臉頰和有些微涼的性感薄唇,佔有著他絕對極品的身體,小嘴還不忘嘲諷他。
「你不也是。」楚殤也不示弱。雙臂像鐵鉗一樣禁錮著她,狠狠的嘬著她的櫻唇。
兩個體力超好的人,折騰了一個上午,終于滿足的停下了。楚殤的眼神充滿濃濃情意,一下一下,百折不屈的將她擋在額前的碎發撫到腦後。
靜默了一陣後,他輕柔的開口,「小北,先不回學校好嗎?瑞安一天抓不到,我就一天不放心你的安全。」
楚殤捏著她玉蔥般的細手,認真的替她剪著指甲,日光打在他臉上,留下了令人遐想的剪影。莫小北看得有些痴,抑制住想要上去模他俊臉的手,楚殤是內雙,低眉順眼的時候,才能看到他的雙眼皮。干咳兩聲,從他的臉上收回了視線。
「我不怕他。」一句話,宣布了她的決定。楚殤手上停頓了一下,就又若無其事的修剪起來。他知道,她的決定,他左右不了。
滿意的看了看手上被修剪的整齊的指甲,又恬不知恥的將自己的雙腳送到他的手里,「來吧,順道修理修理腳丫兒。」
本以為會氣得七竅生煙的楚殤卻出奇的平靜,捏過她的腳,認真的模樣令小北有些直舍不得這麼使喚他。馬上她又想開了,不用白不用,男人就像小樹,時刻修理著,才能長得直長得順溜。
「怎麼?感到很得意?」看著小北臉上那抹流光溢彩的笑容,楚殤也笑了,這次笑得很深,看的小北直想流口水。
「得了,妖孽,你還是別笑了,你這一笑,我的小心髒都不會跳了!」
依依不舍的狂吻她的唇,又將她渾身上下都模了個遍,才放開了她。
為她準備了十幾件防彈背心,都是那種透氣輕便型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只是普通的背心。莫小北雖然面上不領情,其實心里都記得門清。他對她的好,她開始看得到了。
開車送她回學校,一改往日的沉悶,今天的他好像大話西游里的唐僧,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的囑咐。無限煎熬中,終于到了學校,再不到她真的要拿蒼蠅拍拍死這只嗡嗡嗡的臭蒼蠅!
車停了,她揮揮手,這就要去開車門下車走人,卻被楚殤一把揪住了衣領,拽過來吻住了那紅紅的櫻唇。怎麼辦?越來越舍不得這丫頭離開自己的身邊?
激吻過後,看著她漸漸消失的窈窕背影,他沉聲道,「二流子,緊密盯著小北,她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全部第一時間稟告。」
「是。」
想要小北真的安全,還是盡快找出瑞安最穩妥,不然,他就永遠不能放下心來。
既然瑞安投靠了淵本四郎,那麼他這次回來,想必是沖著他的三件寶來的。
雖有深仇,但是他現在羽翼不豐,撲騰不起來,想要淵本四郎真正取信于他,助他快速成長起來,他就必須幫他來竊取三件寶。
這三件寶,是他的父親拼了性命從淵本四郎的手中取回來的,是國寶,是Z國的,國家都默許了由楚殤保管。因為這國寶對楚殤的意義特殊,每一件上都有他父親的鮮血!
誰敢打它們的注意,那就是找死!
推開宿舍的門,都在,胖丫兒正蔫頭耷腦的無聊,看見莫小北進來立即瞪起了小眼,高興的咧開了大嘴。
「小北,昨晚上怎麼沒回來?百里學長帶你去哪了?」被胖丫兒這麼一問,卓靜和寧汐也豎起了耳朵听著。
「听演唱會,然後我那帥表哥把我接走了。」
一听沒有整夜的和百里在一起,卓靜和寧汐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一听說她被表哥接走了,剛剛緩和了的臉色又有點難看。自從上次游輪行之後,學校里都傳瘋了,都說莫小北有個超有錢超級帥的表哥。
她因為有這麼一個拉風的表哥,在學校的人氣急劇上升。原本看她不順眼的卓靜和寧汐也對她不那麼橫眉豎眼了,現在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窮丫頭,她的身後簇擁著太多的追隨者,個個都有身世有背景。更何況,她還有個實力雄厚的表哥,惹了她,對她們也不利。
「表哥?表哥人呢?」方舒秋跳了起來,莫小北感覺501的地面震了一下,估計401的孩子們該惶恐了,以為地震了。
「走了。」
「唉。咋不讓我再去見見表哥。我天天都做夢夢到他。」方舒秋很失望,嘟囔著香腸一般的大嘴。不滿的。
「夢中情人啊?別擔心,以後有的是機會,啊,乖。下午又是跆拳道課了,一周一周的,過得真快。」要說這學校里,她最喜歡的課程就數這跆拳道了,天下功夫路數都有必然的關聯性,本就有功底的她學起來如魚得水,听說這堂課要和學長們一起上呢,技能交流,還听說,付染是跆拳道的高材生,是教官的得意門生,今兒可得好好見識見識。
------題外話------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