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農場,總算見到了那一排隱蔽在這里的房屋,幾人趴在對面的牆上,仔細觀察著屋里的情況。大多數的房屋是黑著的,只有剛剛回來的幾人的房間是亮著燈的。他們一間間的看過去,終于,視線停到了靠中間的一間房的窗戶上。
莫小北的瞳孔縮了縮,拿過望遠鏡調整了焦距仔細看著里面的情況。瑞安正在屋里抽瘋,胡亂摔著東西,屋里的女人被他的樣子嚇得抱著頭蜷縮在牆角,眼神驚恐的瞄著他。像一只面對著大灰狼的小白兔,眼神哀怨的仿佛知道自己馬上要被無情的吞噬,卻又無處可躲。
楚殤發現小北的情緒不對,拿著望遠鏡的手在輕微的顫抖,他接過肖哲手中的望遠鏡,也向里面望去。瑞安正粗魯的將地上的女人拽起來甩到床上,然後抓著她的衣領指著她的鼻子對她怒喝著什麼,然後他就扯開自己的褲口,露出急于找到發泄出口的那東西。又上去撕扯她的衣服。很快,雪白的肌膚就暴露在了空氣中,但是那肌膚上,處處都是青紫的痕跡,到了這個時候,瑞安還不忘變態的又在她的身上擰幾把,看莫離疼的直抽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使了多大的力氣!她的手捂著自己的小月復,驚恐的對她搖頭,祈求,淚流滿面。
那男人卻絲毫無動于衷,上去就要了她,像匹野馬。身下的莫離身體動了動,卻最終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干脆任憑他怎麼去折騰,眼神漸漸空洞,眼淚也流不出來了,緊咬著的嘴唇透出絲絲血跡,她的手還是去用力捂著她的月復部。
這是莫小北第二次看到姐姐這麼*的與人交歡,如果說上一次的心情,是失去男朋友的傷心,那麼這一次,純粹是心疼莫離,疼的幾乎要立即沖進去打爆瑞安的頭!她那麼為他,他卻這麼對她!看著從小疼愛自己的姐姐那悲傷絕望的眼神,她腿一蹬就要激動的跳下牆頭兒,沒想到卻被一直緊盯著她的楚殤給按下了。
「忘了?不是說過不叫你輕舉妄動的嗎?你看看瑞安始終掛在腰間的武器,就算你沖進去傷不到你,你就能保證他不會拿莫離為要挾?」楚殤的聲音低沉,卻像警鐘一樣敲響在她耳邊。
「可是,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從小看我長大的姐姐忍受那樣非人的待遇?」她郁悶了,心里堵得喘不上起來,拿下望遠鏡,不忍心再看下去。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嘗點苦頭怎麼成長?」
莫小北眼圈紅了紅,這時候楚殤「咦」了一聲。
「怎麼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姐姐懷孕了,她很瘦,但是小月復卻微微的隆起了,而且無論瑞安怎麼在她身上瘋狂,蹂躪,她什麼地方都不管,單單護著自己的小月復。」
不會吧!?小北急的團團轉,要真是那樣就算是把莫離帶回國了,她還怎麼見人?爸爸那里怎麼解釋?
「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單獨見到莫離?」小北抓著楚殤的胳膊,大眼楮死死盯著他,她知道,楚殤藝高人膽大,肯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楚殤摑了摑小北的肩膀,眼楮眯起來看了下面一會兒,然後扭過頭,吻了下她誘人的紅唇,許久,淡淡的說,「我會想辦法引開這些人,你去找莫離,將她盡快帶到咱們停車的地方,記住,時間不多,如果半個小時之內,你不能帶她走,那就你自己走。」
小北欣喜的點頭,一旁的肖哲他們卻表情凝重起來,憑他們幾人,引開這些人半個小時?真是最大極限了!
楚殤帶著肖哲他們去準備了,臨走,他特意囑咐她不許沖動,到了時間必須走。得到了她堅定肯定的回答之後,才狠了狠心離開了。
漆黑的夜,靜默的滲人,小北看見亮著燈光的房間漸漸都熄滅了,在莫離那間房間最後熄燈之前,她看到了她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身影,和那男人完事之後對她不理不睬的冷漠。粉拳在夜色中 作響。最後一間亮著的燈光也熄滅了。
完全沒入了黑暗中的房屋,看上去那麼寧靜,寧靜的就好像普通村落人家,夜深了紛紛休息了。
一聲狗吠突然傳來,也就那麼一下,就嘎然停止了,听上去十分詭秘,像是被人生生掐斷了脖子。瑞安剛剛關上的燈光又亮了,他坐起身子,仔細傾听著外面的動靜。並快速的穿好衣服,小北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莫離,一直光著身子蜷縮在那里,身上甚至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後院頓時火光沖天,還伴隨著一輛輛的汽車爆炸的聲音,這一下,所有人都驚醒了,有的慌亂之中來不及穿衣服,只穿了一條褲頭就跑了出來,一看後院起火,拿起水桶和滅火器就都奔到了後面,瑞安手中舉著槍,帶領了一對人馬朝後面跑去,顯然,他不相信後院會無緣無故起火!
莫小北瞅準了時間,像貓兒一般,小心翼翼的潛進了瑞安的房間。
「姐。」站在莫離的床頭,沖著她輕柔的喊。雖然瑞安出去的時候關了燈,但是她早就在牆頭上將這個房間的布局觀察的門清了,可能他也是不想自己的女人就那麼傷痕累累出現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誰?」床上的女人一驚,坐起身子,拽起瑞安剛剛蓋過的被子圍上自己的身體。
「我是小北,姐,我來救你了。」眼楮已經適應了黑夜的小北,盯著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心頭的血液就凝滯了,就那麼堵在那里,越賭越厲害,發出的聲音,不自覺的輕柔了。
「小北?小北?」莫離興奮的叫了兩聲,神情又委頓了下去,「小北,你快走,一會兒他回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姐,你馬上穿衣服,我帶你一起走。」
她上去就要拉莫離的手,莫離慌亂的向後躲去,她還有什麼資格讓小北犯險來救她?她那麼傻,那麼無知,將自己送進了虎口,還傻傻的以為找到了真愛,現在,她,更是沒有臉再回國了,更沒有臉去見父親!就算是死,也死在外面好了,省得給他們丟了莫家的臉!
「我不走,我走了能有什麼用?還哪還有臉回去?就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吧!」
知道她又犯傻呢,莫小北也不理她,從櫃子里翻出一身衣服爬上床去就往她身上套。「自生自滅?說這話你對得起誰啊?爸爸辛辛苦苦把咱們養大,你連一點孝心都還沒盡就想著一了百了了?你想過沒有,爸爸一個人在家是多麼孤獨?嗯?人的一輩子,誰沒有錯過?錯了就錯了,改了就完了,甭想著死啊死的。」
莫離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滾,走了這幾個月,終于見到親人了,心里所有的委屈,哪還忍得住?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時間緊迫,以後咱有的是時間說話。」莫小北幫著莫離穿好了衣服,拉她下床,剛一沾地,她就虛弱的跪在了地上,後來小北才知道,莫離的已經發炎了,那個禽獸,真是人面獸心,枉費了那一身好皮囊。顧不了那麼多了,背起了莫離就往外跑,背著一個腳不能沾地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在翻牆了,她只好硬著頭皮朝著大門口走去,後院的火光漸漸小了,槍聲也漸漸停止了,她知道她必須要抓緊時間了,瑞安他們,就要回來了。
她背著莫離掏出了裝了消聲裝置的手槍,噗噗兩下,門口的兩個看門狗應聲倒地。莫離緊張的抓著小北的衣服,總是擔心的看向後面,「小北,你還是別管我了,我怕我拖累了你。爸爸那里,你替我多費心了。」
「別說胡話,咱們很快就安全了。堅持一下。」
妹妹雖小,但是小身板上透露出的氣勢,卻是令人敬畏的,莫離果真不再說話,大眼楮驚恐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救火回來的瑞安,一進屋發現莫離不見了,他正疑惑重重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他覺得是莫小北來了,這屋里,好像還殘留著她的氣息。狡猾,和楚殤一樣的狡猾,本來查到她會乘飛機來東京,他去機場堵截,沒有發現她,心里正惱火,沒想到她卻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他一向喜歡聰明的女人。嘴角上揚,一掃這幾個月的陰霾,沖出去叫上了所有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汽車全部被燒毀,所以一切都得靠腿。
男人的腿肯定好過女人的腿,何況這女人身上還馱著一個女人。快到樹林的時候,瑞安發現了前面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但是那小身影一閃,就閃進了樹林里消失不見。
「加快速度,活捉,有賞!」
「是!」
手下人一听有賞像是充足了電,精神也有了,再看著前面的身影那麼瘦弱狹小,都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一開始追著還有些顧慮,現在完全放開了腳丫子。
听著身後越來越清晰的呼喊聲,莫小北眉心緊皺,再有五百米就到了楚殤停車的地方。莫離緊張的摟的她更緊了,小北感覺呼吸不暢,「勒死了,你輕點,別緊張。」
「小北,還是放我下去吧,你自己快跑。」
「別吵,馬上就到了。」
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土堆就在眼前,身後的追兵也到了身後,肖哲朝著她後面的那堆蒼蠅扔出了幾個糖果炸彈。
「早就該想到楚殤也跟著一起來了!該死!」瑞安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拿起沖鋒槍一通掃射。
身後的莫離「啊」一聲慘叫,就軟軟的趴在了小北的身上,小北的腦子像被電激過,她知道,莫離這是中彈了!這時候已到了車前,楚殤一把拽進了莫小北和莫離,車子「嗡」一聲駛離了。
上了車,發現莫離已經暈了,身體本來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從小就嬌弱,哪里禁得住這種槍林彈雨的!她的背後中了一槍,不過看位置,應該不涉及生命危險。拿了繃帶勒緊了傷口,抱著她,小臉上寫滿了堅定。
楚殤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汗水,她沖她微微一笑,胸口還在劇烈起伏喘息,「謝謝你。」
「不是說了,不許說這種話。」
「那好,等回去洗吧干淨了,躺好讓姑女乃女乃好好寵寵你。」
呵——
楚殤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嘴角高高的上揚。
連夜乘直升機回國,在飛機上楚殤就安排好了醫生為莫離手術,到了四合院醫生已經穿戴準備好,就等著手術了。楚殤摟著小北在外面等,她疲憊的將頭埋在他極具男人氣息的脖頸,深深的呼吸著他身體的氣味。
莫離無大礙,子彈取了出來,上了藥,進手術室的時候她掙扎著醒過來,要求不使用麻藥,她要保住孩子。
難以想象,那麼一個弱女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听著里面一聲聲慘叫,外面的小北緊緊抓著楚殤的胳膊,冷汗涔涔。
「你將來有了寶寶,也會變得這麼堅強。每一位母親都是偉大的。」楚殤捋著她的長發,摟緊她瑟瑟發抖的身體。
還好,手術很成功,他們進去的時候她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緊緊閉著雙眼,仿佛很疲憊,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她的身體,一個月之後大見好轉。月復部仿佛更明顯了。她穿著厚厚的羽絨外套,坐在小院的藤椅里吸收冬日的陽光。
「姐,這孩子,你真決定要了?」小北拿了一盤點心出來,她知道最近莫離特別容易餓。
果然,莫離見了那擺放的漂亮的點心就隨手拿了一塊放在口中,直到那一塊全部吃完了,她的思緒也神游回來了,她才幽幽的開口,「小北,小家伙每天都在我的肚子里動,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蠕動,他已經成為我生命當中的一部分了,是我的一塊肉,我怎麼能生生的將我的肉切掉?」
「唉,可是,你還沒結婚,還帶著個孩子,將來怎麼生活?是要遭受別人的白眼的。」
「我知道,但是那些我都不在乎了,只要有孩子,別的我什麼都不在意。」
說完,她的手又習慣性的撫模著她的小月復,臉上淨是幸福的色彩。與剛從如本回來的那陣兒真是判若兩人。那時候的莫離簡直被折磨的都沒了人性,眼神渙散、空洞,整日心神不寧。經過了莫小北一整個月的悉心照顧,和耐心勸導,莫離漸漸從驚嚇當中走出來了,只不過,這個孩子,無論小北怎麼勸她拿掉,她就是不肯。
罷了,罷了。也不想逼她了。
但是爸爸那里?他總是隔三差五的就來電話問小北到哪了?什麼時候回來?每次小北都胡編亂造一通自己目前的位置,接著又是一番安慰。眼看春節就要來了,她們姐妹倆每年春節都是陪著他一起度過了,今年……
突然,莫小北靈機一動,抓著莫離的手激動的說,「姐,就和爸爸說,這孩子是洛雨的!」
「啊?」自己這妹妹說話就是不考慮後果,明明不是洛雨的,非要怪到人家的頭上,而且人家以後還結婚不?生孩子不?她們這麼一搞,人家還怎麼生活?
但是這莫小北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臉這事就這麼定了的表情。
這丫頭一向是雷厲風行,叫楚殤帶著她直奔洛雨的經濟公司。正趕上過年要在B市上節目,所以洛雨天天忙著去現場彩排。莫小北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台上排練著新歌,瞥見她的瞬間,他再一次的僵在了台上。她的經紀人總算總結出來他上次失誤的原因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丫頭!
洛雨扔下了手中的麥克風,撇下了一眾人拉著小北就去了他的休息室。
听了小北此次來的目的,洛雨的臉色由欣喜變得青紫,最後 黑。他的頭搖的像撥浪鼓,口中一個勁兒的說著,「不成不成,既然我和莫離已經解除了未婚關系,我就不能再攪進她的生活里,對她,多我,都不好。」
「洛雨,我看你是不樂意幫我的忙了?」莫小北黑了臉,擰著眉盯著他的俊臉,因為要上台,他的臉上還打了一層粉底,在沒有強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蒼白,詭異。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她真得笑出了聲音。
「小北,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這事我真是無能為力!」
「好,不勉強你。明天我們就回S市,你春節演完節目初一去我家吧?把你和莫離的事情和我爸爸當面說說清楚。以後該咋地咋地。」小北一臉正色,但是這平靜無波瀾的外表下,藏著的是怎樣一顆算計的小模樣啊!
如果洛雨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會同意的,但是人都沒有前後眼不是,他想想覺得小北說的也對,既然不打算在和莫離有任何交集,去一趟說說清楚也是對的。
「好。」
小北的臉上馬上笑顏如花,站起身擺擺手,「忙去吧,我該回了。」
洛雨還想讓她多留一陣,抬頭見楚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正摟著小北的腰,目光不善的盯著他想要去抓小北手臂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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