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氣干冷,外面的大風呼呼的吹著,從關著的窗戶望出去,就能看的到院里隨風搖擺的枝椏。門口處有輕微的聲音,楚殤眉心一動,本來朝著小北走過去的腳步調轉了方向,輕輕的朝著門口走去。
門一開,肖哲正站在外面揚著手,似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敲門。門驟然打開,嚇了他一跳,楚殤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麼寒冷的天兒,他只穿著一條白色的內褲站在門口,肖哲看了都覺得心里替他覺得冷。
「有什麼消息?」見肖哲還木訥的上下打量他的身軀,楚殤不耐煩了,要不是清楚肖哲不好男色,他非得將他當成是同性戀一腳踹飛了他。
被楚殤這涼颼颼的眼神一掃,肖哲一激靈,撓了撓頭,狐狸般足智多謀的眼楮里,閃過羞澀。哦,天哪,他真恨不得揍自己一頓,他不是最愛凝雪的嗎?怎麼看到了老大的身體也竟然看痴了?是他真有點兒這方面的癖好,還是老大內褲里的雄偉震懾到了他,讓他徒有望而興嘆的份兒?是嫉妒了?
臉一紅,接著又站好,強壓體里分泌的滾滾而出的荷爾蒙,清了清嗓子說,「按您的吩咐去查了,昨天晚上莫離也莫名的失蹤了。莫桑調動了特種部隊和嗅犬全力追查這娘倆的下落,一整夜無消息。」
莫離也失蹤了?楚殤扭頭往屋里看了看,小北還沒醒,他輕輕的關上門。
「老大,我在莫離家樓下附近的林子里發現了兩個煙蒂!」肖哲一張手,白色的煙蒂,普普通通的模樣,但是楚殤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亮點,靠近煙蒂的上方有一個銀白色的小光圈兒,緊挨著小圈兒的地方印著這煙的牌子。
「日本貨?」楚殤眯起了眼。
「嗯!應該是沖咱們來的。」肖哲點頭。
「和冬轍去好好休息,隨時做準備。」
「哎!」
昨晚上臨時接到老大的通知,他和冬轍連夜去的S市,天亮之前又趕了回來,還真是一宿沒有合眼,為了精神飽滿的迎接挑戰,還真是要好好的休息了。
肖哲走後,楚殤轉身回屋。趴在桌子上的小北正好抬起了腦袋在四處尋找他的下落,听見開門聲她望過來,看見楚殤大冷天的穿了件平角褲從外面進來,不禁困意全無。
「楚楚?你丫兒夢游去了?穿著內褲就出去亂跑?」
「嗯,出去透透風,涼快涼快。」莫小北睜大了眼楮瞪他,涼快涼快?丫兒獸性大發了?所以讓這呼呼的風吹散了那滿腔的欲火?
他走到小北的跟前,大手伸進她的頭發里,緩緩的、力道適中的捏著她的頭皮,她舒服的閉上了眼楮,小嘴兒剛剛上揚,就咻的睜開了眼楮,她拿下楚殤的手驚叫,「對了,我還沒問莫離的情況!」
說著她就跳了起來去抓電話。楚殤摟住了她的腰,重新將她按到他的懷里。
「小北,安靜,听我說。」
楚殤的聲音沉穩冷肅,小北一下子就不動了,她抬頭看他,眼神中有不確定的東西在閃,她感覺楚殤怪怪的,欲言又止的,她心里有種感覺,或許小四月這事兒真有什麼隱情。
「你說吧,到底怎麼了?無論結果多糟糕,我也是要知道的!」
女人太聰明了,有的時候也讓人傷腦筋,沒有什麼情緒能夠瞞得了她。楚殤眉眼微垂,索性將她摟的更緊了。小北心里一滯,知道此事不妙。
「你乖乖在家看著孩子,這事兒交給我。」
「你查到是誰了?」她從他的懷里掙扎著起來,小臉兒上都是擔憂,他只抿嘴不說。僵持了一會兒,她咬了咬下唇,看了看小床上的兒女,才轉過頭來看著他說,「楚楚,你不但要將小四月和莫離找回來,還要保重自己,因為我和孩子都還等著你早日回來。我們可不能沒有你。」
男人站起身,從後面摟著她的身子,摟在懷里軟軟的,香香的,他想,過一段時間,將所有的恩怨都了結了,一定要帶著她和孩子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每天清晨,等著她睜開眼楮,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的笑臉,每天晚上,嬉鬧的累了,相擁而眠。那樣子的生活,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無聊。
「你在家好好的照顧自己,多吃飯,女乃水才會有更多的營養。」
小北的眼楮澀澀的,怎麼他的話听上去那麼的訣別?呸呸呸,不能胡思亂想。只是一想到又不知道幾天看不到楚殤心里頭就空落落的,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上了他的唇。小女人的主動深吻調動了楚殤所有的感官細胞,他揉吧揉吧恨不得將她直接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四片唇瓣緊緊的貼在一起,軟糯的觸感讓倆人貪婪的相互允吸。他沒有再索取更多,雙手捧著她的臉,盯著她掛滿擔憂的小臉兒,沙啞、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過空氣噴灑在她的臉上,「一定不許到處亂跑,照顧好咱倆的寶貝兒,我回來要是發現你們娘仨有誰瘦了,我一定不饒!」
「萬一有誰瘦了,你會怎麼辦呢?」她心里小鼓直雷,她正嫌自己這身材有些微胖了呢,不瘦點兒怎麼變回她的魔鬼身材?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男人臉色變得忒快,剛才還一副情意濃濃,立馬就倒戈相向,一副青面獠牙的德行,這是想磨磨牙嚼了她嗎?吐了吐舌頭,再不敢吱聲。楚殤又親了親她和寶寶,換好衣服臨出門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看了看他們。
門一開一關,人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這段時間都有他在身邊,他這麼一走,還屋子還是從前的屋子,但是怎麼感覺冷清了好多呢?寂靜的只能听見自己來來回回的呼吸聲。手尖兒都是涼的,她閉了閉眼,勸慰自己,或許是自己太過緊張了,一定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楚殤很快就會回來,莫離和小四月,也一定是安全的!
不知是不是楚殤的特意囑托,他走了不大的功夫,凝雪就來了。
「嗨,辣媽,我來陪你了!」她推開門,一顆精美的小腦袋就探了進來。「別憂傷了,多大的事兒啊!放心,肯定不會撕票兒!要不那人不會費這麼大的周折。」她身子一閃,速度極快的來到了小北的身邊,小北眨眨眼,門已經安靜的關好,凝雪已經趴在了兩個小家伙的身邊端詳了起來。她暗贊,這是多快的速度啊?嘖嘖,古武,真不是蓋的!
凝雪這麼一說,小北的心里倒是寬敞多了,主要是這丫頭能給人帶來愉快的正能量,她扁扁嘴,眼楮斜眯著她,「哎,我說,我生完孩子這都一個月了,你才來過幾趟啊?你也忒不夠意思了?」
「啊?那個,我最近幫哥哥一起搗鼓制毒來著。沒空。呵呵。」慕容凝雪咧嘴笑笑,她那哪是幫忙啊!純粹就是瞎搗亂,雲霜幾乎是苦著臉求她去別處玩兒去,但是她偏偏就是不听。其實她也想來找小北,但是楚殤在,一看到他們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幸福場面,她就心尖顫抖。那畫面著實刺激她的眼球,看多了得了心髒病多不劃算?所以一看到他們在一起甜蜜,她就躲得遠遠的。
「是嗎?」莫小北似信非信,不過她知道雲霜整日里閑來無事的時候的確是在研究藥物的,眼珠兒一轉,又轉換到了另外一個話題,「哎,凝雪,听說,肖哲正對你猛烈追求?」
听到她提起肖哲,凝雪的臉蛋頓時一陣兒紅一陣兒白,想想他故意裝病,她伺候他擦洗,給他任勞任怨的當小保姆,親自給他做可口的飯菜一事,她就渾身的難受。她雖然不是出身自什麼豪門大家庭,自小也只有爺爺女乃女乃疼他們,爺爺女乃女乃過世之後,她就跟著哥哥四處游走。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千金小姐,但也不缺吃不缺穿,還有一身的本事在身上,長這麼大,也只有肖哲敢那麼騙她了!所以她當時才會那麼生氣,第一次受騙,難免會情緒激動。
她冷了臉,別過臉去,「別在我面前提他!」站起身看屋子里的水仙花,眼楮盯在花上,神兒卻不知道游蕩到了哪里,她一扭頭看見了他們床頭上放著一張楚殤的照片,是楚殤的睡顏照。凝雪的心漏跳了半拍,原來楚殤睡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白皙的臉上恬靜純真,長睫毛垂在臉上,遮上了那雙凌厲的眼楮,唇角上揚,好像在做著什麼美夢。她看的呆了,總在想象楚殤那樣冷傲的男人,閉上那雙眼楮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今兒算是知道了。她的心跳加快了,臉紅的要滴水。
「嗯?怎麼樣?那是我趁著楚楚睡著了的時候照下來的,懵吧?他不讓我洗出來,我偏偏要洗出來,我跟他說放在床頭會避孕,他當時還對我瞪眼來著,不過也還是由著我放在這兒了。」
「咳咳,嗨,你們倆。真是的。」凝雪發覺自己自己有些失態了。她怎麼感覺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越是想要壓抑,忘卻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這種心跳感和強烈的思念就越是來的措手不及?這是為什麼?她問過天問過地,就是得不到一個答案。
莫小北秋水般動人的眼眸有些波動,憑女人的直覺,她怎麼感覺凝雪……?
「雪兒,為什麼不喜歡肖哲,他人又帥又聰明,莫非,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沒有!」凝雪幾乎是跳起來的,她意識到自己的大嗓門,怕嚇到兩個寶寶,又急忙捂了嘴。莫小北看她的眼神都是捉黠。喜歡楚殤的又不止她一個,當初胖丫兒不也那麼迷戀他嗎?他男人長的就是好看,招人愛戀也是正常的。她不生氣,因為她知道楚殤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他和她在感情方面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佔有性和專一性,一旦認定了,上了,就永不回頭。
路邊的風景再美,野花再香,都不會有一點兒側目。雖然她平時鬧得歡,嘴上說喜歡看美男,喜歡看大鳥兒,但是在她的心中,沒有男人能及得上楚殤,就如同在楚殤的心里,小北就是唯一。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只不過,可惜了凝雪這個佳人。小北很喜歡凝雪,她希望她找到她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將一顆心都放在楚殤的身上。在楚殤那里,一就是一,老婆就只有一個,沒有曖昧、沒有喜新厭舊,凝雪再沉迷下去,最終受傷的只有她自己。
看著莫小北神秘莫測的笑容,慕容凝雪感覺臉頰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她不敢想象此時莫小北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她為自己感到窘迫,她居然會暗戀好朋友的老公!
「沒有就沒有唄,那麼大的反應做什麼?既然沒有就給身邊的人一些機會嗎?」
「嗯。」
凝雪低頭,她還能說什麼?她也想從這種尷尬的單戀中趕緊的抽身出來,但是,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泥淖當中,越是想要抽身出來越是陷得深。
「小北,听你說你在以前沒和楚殤好的時候,有一個心里很喜歡的人,後來卻和楚殤在一起了,那你當時還在意那個人嗎?你是怎麼忘了他的?」凝雪突然抬頭,棕色的短發隨著她突然的動作而顫動。她整個臉呈現出粉紅的顏色,漂亮的鳳眼里閃爍著濃郁的糾結。
被提及往事,小北沉思了一會兒,微蹙在一起的眉似在回想,過了一會兒就听她淡淡的開口,「那個時候年紀小,他愛談天,我愛笑。洛雨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他在台上光芒四射,在台下溫文爾雅,又很健談,我總是會呵呵傻笑的纏著他給我講一些他遇上的趣事。他笑起來很好看,就像所有的陽光都照耀在他的臉上,當時的我愛極了那種感覺。」
她的臉上洋溢著光澤,凝雪認真的听著,「後來和楚殤在一起,其實一開始是放不下洛雨的,但是要想結束一段沒有希望的戀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展開一段新的戀情。這個方法最快最有效。當兩個人真的兩情相悅了,共同經歷著一些事情,感情也在一天一天茁壯的成長,到了那個時候,再去回想一下曾經的自己,想想那時候的傻樣兒都可以笑出聲的。」
「你是說,開始一段戀情,是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凝雪的鳳眼微動,眉心緊蹙,這樣真的可以?
「我覺得行不行總得試試,總不能讓自己陷在傷心的國度中一蹶不振吧?」
凝雪臉又紅了紅,她有些躲閃著小北的眼楮,這句話是說她當時的自己,還是對現在的她說的呢?她也不清楚了。她決定了,行不行的,先試試,腦子轉了一圈兒,適合充當這個角色的男人也倒是非肖哲莫屬了,除了楚殤,除了她哥哥,她感覺她認識的這些男人里,肖哲算是各方面情況都不錯的了。最重要的是肖哲對她好。如果和肖哲都不能像小北說的那樣,讓她愛上他,而忘記楚殤的話,她實在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幫她走出這個痛苦的角色中?
肩膀上一沉,她抬頭看見了小北那雙彎彎的笑眼,「凝雪,加油!」
「好。」凝雪垂了頭,眼珠兒骨碌碌亂轉,她是看出什麼了嗎?為什麼說讓她加油?哎呦,剛才自己看楚殤那張照片看的差點噴了鼻血,是個人就能看的出來的吧?她心里煩躁著,想著怎麼和小北解釋這個事兒,她不想因為自己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單戀而破壞了她們姐妹的感情,張了張嘴,「小北,我……其實……不是……咳……」
「你別說了,我都懂。傻樣兒,我又沒說什麼!肖哲是個好男人的,你試試?」莫小北摟了她的肩,好笑的捏了捏她紅火的臉蛋。
「嗯。」
慕容凝雪這時候相信,莫小北肯定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但是她什麼都沒說,這也是她喜歡小北,不願讓她們的友誼受到傷害的原因。她既聰明,又大大方方,從不小肚雞腸。她在心里暗暗下決心,忘了楚殤,等肖哲和楚殤這次回來,她就試著和肖哲交往。
四合院的日子,有兩個寶寶和凝雪的陪伴莫小北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熬的。心里雖然惦記著小四月和莫離,但是她相信楚殤一定會處理好的,一定!
楚殤的車子一駛進S市的市中心,慢慢的就感覺有輛車跟了上來,始終保持在不快不慢的速度跟著,距離不遠不近,不會顯得太明顯,也不會跟丟,若不是很留意,真是很難發現。
一旁的肖哲顯然也發現了,冷笑了一聲,「老大,他們動手還挺快,咱們是要和他們怎麼玩兒?」
今兒開車的是冬轍,秋痕在副駕駛上坐著,他不服氣的盯著冬轍的側臉,不明白為什麼今天老大非得讓冬轍開車?
「肖哲,調人手過來從後面阻截他,冬轍開車將他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今兒咱們陪他們玩玩兒。」楚殤的眼楮亮堂了,這到好,他們自己尾隨了上來,他還怕他們不主動出現呢!
「是。」肖哲笑著答應著,掏出電話叫了一個小分隊的人,分四輛車全速包抄過來。都安排好了,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衛星定位他們現在的位置,看到那個跟蹤車輛漸漸圍上來的四輛車時,肖哲彎起明亮的眼楮笑了,「冬轍,可以了。」
「知道。」冬轍驟然提速,秋痕臉色微變抓緊了扶手。這是鬧市區!這小子居然敢這麼開!?他都要哭了,果然老大教他的時候只是略微指點了一些皮毛,今兒不遇上事兒,還真不知道冬轍這小子開車這麼猛,他心里默念,猛歸猛,千萬要穩啊!他可不想自己的命就這樣被這小子給玩兒沒了!他可還沒有娶媳婦呢!
秋痕幾乎是一路閉著眼楮的,眼楮一睜開總是能看到驚險的場面,有一次這車甚至是從一輛大車的輪與輪之間鑽出去的!有的時候還甚至去了逆行車道,秋痕要瘋了,眼看著對面兒就撞上來一個吉普車,眼瞼一合,心想此生休矣。沒想到等了半天卻什麼動靜都沒有。再一睜眼,終于車輛稀少了。秋痕懸著的心總算是能夠放下去了。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從後視鏡往後看,剛才那車沒有追上來?!「嘿,冬轍,你玩兒過了,你是表演到位了,但是那車沒有跟上來!」
「不會。」冬轍還沒說話,楚殤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果然,話音剛落,鏡子里就出現了剛才那輛紅色的跑車,只不過這車在跟蹤的過程中已經撞得破破爛爛,開起來已經搖搖晃晃。
「老大,前方一千米處有急彎。」肖哲的眼楮盯著電腦,掀了掀嘴皮,淡然的說。
「冬轍,加速。」楚殤譏誚一笑,吐出兩個字。
听老大這麼一說,秋痕冷汗都流出來了,媽呀,這還要加速?他覺得都瘋了,人瘋了,車也瘋了,開了這麼多年的車,突然覺得今兒這車坐上去有種想吐的感覺。還好,極速持續的時間不長,後面那輛車在拐彎的時候翻了,車子由于高速行駛滾了好幾個滾兒才停下,一停下馬上就開始冒濃煙。
駕駛室的人從翻著的車里往外爬,後座上和副駕駛上的人看來已經傷勢嚴重,動都不能動,駕駛員從車上出來就自顧自的狂跑,車子在他的身後爆炸,他被震得趴在了地上。肖哲調過來的四輛車正好從四個方向同時趕到。將那人團團圍住。
楚殤他們下車,見這人認識,是瑞安手里的飛虎。他氣哼哼的瞪著楚殤,恨不得喝了他的血。手腳被綁,他睜著一雙血紅的眼楮,張大嘴巴嘶吼,「他媽的有本事殺了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嗤——殺了你?多沒意思?咱們還有好多好玩兒的游戲沒請你一起玩兒了!死麼?早晚的事兒,不急!」肖哲擺擺手,來人已經將人他帶了下去,飛虎憤怒的怒罵,身子的肌肉緊繃著,皮肉與繩索接觸的地方已經勒出了血絲,但是他好像絲毫不覺得疼。
水牢里,飛虎雙手被鐵鏈高高的吊起,腳懸著,身體的重量,已經使兩臂的肘部失去了知覺,剛開始還痛,後來索性都感覺不到痛了,渾身被沾了鹽水的皮鞭抽的血肉模糊。
嘩——
一盆熱熱的鹽水從頭到腳澆灌下來,渾身的汗毛孔驟然睜開,鹽水滲透進了傷口,鑽心的痛,他啊的大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嘩——
一盆徹骨的冰水再次潑來,飛虎牙齒打著顫驚醒,不住的哆嗦。
啊——
「有本事就給我來個痛快的,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飛虎赤紅著雙眼,瞪著面前的幾個男人。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哄堂而笑。痛快?到了水牢還想要痛快?簡直是痴心妄想!
瑞安才剛剛見到莫離,有些粗糙的手指撫模了一下她紅腫的眼楮,她嚇得連連後退,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階級敵人一樣,緊緊的將小四月摟在了懷里,莫離輕皺眉頭歪著頭問,「瑞安,孩子是你綁的?」
「呵呵,什麼叫綁?我對兒子不好嗎?我是他的親生父親,我來接他玩玩兒。」瑞安朝著步步後退的莫離走去,身後已是牆壁,她定住了,眼神不屑的看他。
「哼,瑞安,依我看,你是想利用小四月達成什麼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你不妨直說了,把我們娘倆帶來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要傷害孩子,我肯定和你拼命!」莫離急的紅了臉,摟著小四月的手緊了緊,小四月看著媽媽哭過的腫了的臉,嚇得哭了。
孩子的啼哭讓瑞安更加煩躁。他將莫離擠在牆上,雙手圈著她,臉色已經不善,「莫離,乖乖的和孩子在這里呆著,我不會傷害你們,完事兒我可以送你們回去,當然你們留下更好。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
「我呸!不要臉!誰和你是一家人?!」莫離一口唾沫噴在瑞安的臉上,徹底激怒了他,他瞪著眼楮高高的舉起了拳頭,莫離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小四月的身前,瑞安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拳頭攥的緊緊的,仿佛露著根根白骨。莫離睫毛一顫一顫的,心髒突突跳的厲害,她知道這一拳下來,她的腦袋沒準兒都會碎掉。
「大哥!不好了,出事了!」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中澤正好沖了進來。
瑞安穩住了自己的心智,面前的女人的倔強輕易的挑起了他的怒火,他在她的眼中就那麼的不屑?但是若是中澤不進來,他真的對她下得去手嗎?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來,用衣袖蹭掉了臉上的唾沫,冷冷的開口,「說,什麼事?」
「飛虎被抓了。剛才我接到他的電話說他正跟蹤楚殤,請求我的支援,但是過了一會兒我再打過去,他已經關機了。我估計是他在關鍵的時刻毀掉了手機。人八成已經被楚殤抓了。」中澤因焦急說話語速過快,不過幸好腦子還沒亂,說的已經相當清楚了。
「混蛋!誰準許他沒有我的允許去跟蹤他的?本來是勝券在握的事情,他卻給我拖後腿!」瑞安瞪了瞪牆角的莫離和小四月,眼神幽怨的又瞪向中澤,最後冷冽的一笑,「不听從命令,擅自行動,死有余辜!」
中澤的心咯 一下。飛虎可是這麼多年的兄弟啊!說不管就不管了?他只不過是因為弟弟的死而懷恨在心,所以才忍不住擅自行動,怎麼說他這麼多年也是功大于過啊!
牆角的莫離冷眼看著此時的瑞安,她想她終于看透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他這一臉的冷笑和奸險的表情才是真的他吧?她頓時感覺渾身發抖,手腳冰涼,以前的她怎麼就那麼傻,他一個假笑,一個小小的圈套,怎麼就讓她迷戀了呢?要不是因為她,早在上一次,楚殤就將他這個小人給抓到了!
現在,他又是用她和她的孩子來對付楚殤嗎?她覺得他太惡心了。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脖子上一痛,她這才發現中澤已經走了,瑞安的一只手緊緊的遏制著她縴細的脖頸。
「女人,你什麼表情?看不起我?鄙視我?我告訴你,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能夠達到最後的目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瑞安是個瘋子!這是莫離此時的想法,他的手腕像一個鐵鉗,緊緊的遏制著她,她懷里小四月哭著去拍打他的手臂,他嗜血的眼楮這才漸漸恢復了一些神志。莫離被松開了,久缺空氣的喉嚨劇烈的咳嗽,臉憋得通紅。瑞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兒就殺了莫離,他兒子的媽媽!她剛才蔑視他的眼神,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淵本四郎蔑視他,楚殤蔑視他,莫小北蔑視他,這些他都能忍,但是他唯獨不能從莫離的眼楮里看到這種眼神!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不管她現在心里是怎麼想的,這是事實!
強壓著心頭的怒氣,他抓著莫離的手,將她推到了臥室的床上。看著她脖頸處那道紅紅的勒痕,眸光軟了軟,呼了口氣,背對著她,不想去看她黯然的眼神,「莫離,照顧好小四月,別嚇著了他。」
頹然的坐在床上垂淚的莫離听了那話卻笑了,「瑞安,是你嚇著了他!你不該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嗎?你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不應該為孩子做一個表率嗎?你都是在做什麼?以前殺人放火我不知道,後來跟了日本人做些個什麼勾當我也管不了,但是,我請你不要拿我和孩子當籌碼!我們是人,不是你手里的什麼玩物!小北說的對,有本事你就去真刀真槍的和楚殤去比試,沒本事你就去閉關修煉!不要在出來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瑞安背對著她的身體突然轉身,眼楮里是抹不去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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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偶來了~偶又走了~完活兒了,休息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