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霜?他在西藏?小北哧溜就坐了起來,雙手捧著楚殤的臉不可思議的問,「他出現了?銷聲匿跡了這麼久終于出現了?」
楚殤眼含笑意的點點頭。小北也雀躍的不行,要知道這兩年多他們四處找尋他的下落,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也有一對龍鳳胎的兒女,知道雙生子心連心,現在只剩下一個活在這世上,內心總會有常人無法想象的悲傷的。可以猜測的出來,這兩年他是去了別人無法到達的地方去為自己的心療傷去了。
那麼,現在他又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當中,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從那個悲傷的死角當中走出來了?
「睡吧?養精蓄銳,路途還很遠。」
「好。」
燈光熄滅了,萬籟無聲,她緩緩的閉上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美眸,在楚殤一下一下的撫模中,嘴角含著笑意,沉沉的睡去。
去西藏的路確實挺遙遠,以楚殤的速度,再加上一路上吃吃喝喝,住店,進入藏區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剛到這里,小北還有些小小的不適應,站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感覺天空更近了一點兒,這里空氣相對而言比較稀薄,開始的時候感覺腦子有點兒發沉,但是眼楮所到之處,都是窗明幾淨的感覺,蜿蜒的小河,碧青的樹木,就連房屋都建造的特別有特點,很快,她就將空氣稀薄這點兒不適感忘卻了。
她拉著楚殤穿梭在這片充滿大自然關愛的地界上,她看別人充滿了新鮮,別樣的服飾,別樣的語言,同樣的,別人看到他們更是驚訝的不得了,那麼精美的人兒美得那麼仙幻,那麼不真實。
這里,有很多的寺廟,寺廟外有流淌的經幡,風一吹,各色的彩條兒隨風輕揚,本身不信奉宗教的楚殤和莫小北也隨著人們絲毫不馬虎的虔誠跪拜。這,也許就是氛圍所致,周圍的人全都是那麼莊嚴的神態,自然就襯托起這個地方的神秘與神聖了。
從寺廟里出來,踩著工整的台階,一階一階的走下去,走到小腿肚子都有點兒發硬了才到了平地上。離開之前,她還不忘回頭望上一眼,真是巧奪天工啊!這里的所有建築,不見得有多麼的精美,卻另有一番民族風情在里面。正好和這一片闊達的天空和自然的景象相輔相成。
小北挽著楚殤的手臂,仰起頭十分興奮的說,「這兒真漂亮,等有時間了,咱們帶著小喬和事兒來這里弄他百八十只羊,蓋個小木屋,穿著這里的藏服,每天就過這放羊種地的生活。是不是想想都覺得很愜意?」
楚殤凝視著她的美目,那里一片清明,在她的眼里,此時都是美妙的憧憬,他不想直接的打斷她美好的想象,因為她憧憬未來的時候,那表情很美。
過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她就不依不饒的問,非要楚殤對她的暢想說出個什麼見解來,楚殤無奈的站住腳步,微垂著雙眼看著她,「小北,你的暢想很好,但是缺少了點兒確切的分工,我想問問你啊,誰放羊?誰種地?」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她張嘴就回答,「小喬和事兒去放羊,你去種地。」
「那你呢?」男人的臉色沉了沉,頓時感覺無力。
「我啊?我穿著美美的藏服,在你們的身邊督促你們啊!不讓你們偷懶!誰偷懶我打誰屁屁!」她說的聲情並茂的,小手還在空中虛無的表演了一下子。
「你會給和孩子們做好吃的飯菜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嗎?」
「我不會做飯。」
「你的意思是等著我種地回來之後再給你們做飯吃?」
「嗯嗯,吃完咱們一家四口就出來數星星,這里的星星一定很美一定很亮也很大!」
「嗯,盡情的想象那時候的美好吧!爺是一定不會帶你回來的!」
楚殤拔腿就走,小北不甘心的在後面追,一邊追還一邊喊,「為什麼呀!我的暢想難道不能夠感動到你嗎?」
夜晚,從香格里拉酒店出來,楚殤就領著她快速的行走。行至一家酒吧,兩人相攜而入。
若不是門口上的招牌,若不是空氣中彌漫的酒香,沒有來過的人,根本不會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酒吧,這里沒有以往那些酒吧的燈紅酒綠和喧鬧嘈雜,燈光雖然算不上特別的亮堂,但是橘黃色的燈光也足以看清這屋里的一切,背景音樂聲很輕,一進來就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推開木門一進來,就看見了吧台,吧台的後面就是酒架子,全國各地的名酒基本上都能從這里看到,技術純熟的調酒師在看到楚殤和小北的時候,目光明顯的滯愣了一下。小北沖他甜美一笑,順勢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表示稱贊。那個年輕的調酒師也笑了,笑容和煦又溫暖。
「作死?」腰上一疼,耳邊一句低聲怒斥,讓她嬌美的笑臉瞬間扭曲了。她委屈吧啦的揉了揉被他捏疼的地方。
瞪著霧氣騰騰的大眼楮不服氣的輕聲反駁,「你不愛笑,你還不讓別人笑了?再說,人家那酒瓶子就是玩兒的好!我只不過是抒發一下我的真實感受罷了!你看你小氣的!」
說著話,他們已經走到了里邊,選了一處不太顯眼但是又能窺視整個酒吧的地方坐下。這里的桌子和椅子全都是方方正正的木質桌椅,看上去不大像酒吧這種地方用的,反而像是十分正規的會議室一樣。
坐好後,楚殤用他那雙迷死人同時又凍死人的眼楮瞪了她一眼,眼楮瞥著那個調酒師,說著不陰不陽讓人揣摩不透的話,「就他?還酒瓶子玩兒的好呢?一會兒爺給你玩兒一個。你也嘗嘗爺的手藝。」
「嗤——吹吧!」
「哎呦!真的?楚楚你會調酒啊?」
本來她以為他是說著玩兒的,以為他是因為嫉妒她沖著別的男人笑,但是轉念一想,楚殤做不到的事情是不會說的,所以頓時就驚奇了。剛才還一臉質疑的表情頓時就轉變為一臉的崇拜了。當身邊這個小女人毫不遮掩的崇拜之情照射到他臉上的時候,楚殤低著頭無聲的笑了。不知是出于一種什麼心態,只要是她的夸贊,她的依賴,她的一切一切,他都十分的看重、十分的珍惜。
頭頂傳來了服務生禮貌又公式化的問候,「兩位晚上好,需要點兒什麼酒呢?」
楚殤抬頭淡漠的說,「等一會兒,我們在等人。」
「好。」服務生微微一笑就走了。
小北大眼楮彎彎的仰起臉瞅他,「你確定他今晚會來這里嗎?」
楚殤搖搖頭,「不確定,不過來這里的幾率最大,其實我知道他現在下榻在何處,只不過就是想試試和他有沒有緣分,他會不會心有靈犀的來這里。」
「呵,要不是我和你們很熟,還以為你們斷袖了呢!還緣分?心有靈犀?惡心不?」
「你吃醋了?」
「才沒有呢!」她臉一紅,瞅著面前神態坦然的楚殤,突然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她怎麼覺得看到她小發脾氣,楚殤的表情總是很愉悅呢?一雙小手攥緊了,決定換個話題,她瞅了瞅那邊琳瑯滿目的酒,舌尖兒發干,想飲上幾口。
「楚楚?」
「嗯。」
「我口渴了,要不咱先上點兒……」
「服務員,來兩杯溫水。」
楚殤一揚手,那邊的服務員乖巧的點頭。小北的下巴都要驚訝的掉了,她還沒說完了好不好?她想說的是,要不咱先上點兒啤的?媽的一眨眼的功夫怎麼成了溫水了?
當兩個透明的大杯子里面盛著透明的冒著熱氣兒的液體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心里就火大。丫兒忒狠!就算是不想讓她喝酒,來點兒飲料總算行吧?直接就是溫水?沒滋沒味沒營養,冷哼一聲,她撇嘴不理他。
「喝啊?不是口渴了嗎?喝水最解渴了!水是生命之源,多喝水挺好的。」
呵,還來勁了是吧?瞅著他眼里的捉黠她就來氣!小撇子緊攥著,頗有蓄勢待發的精神。這時,對面坐著的楚殤突然眼眸一滯,輕聲的說,「來了。」
小北滿腔的怒火都被這倆字兒沖擊的沒了影子,她的視線隨著她的頭大幅度的擺動著,看了一圈兒,她很負責任的低吼,「沒有!你特麼逗我玩兒呢?」
「盯著門口兒,十秒鐘。」楚殤喝了口溫水,淡定的應答。自始至終,眼楮都沒有四處看過。莫小北半信半疑的將視線定格在門口的木門上,心中在默默的倒數,十、九、八……一!
還是沒有!就在她以為自己再次被他當成小傻子一樣的耍了,咬著牙齒想要轉過去對他興師問罪的時候,門口的木門 當一響,她扭回來一半的臉嗖的又轉了回去。
門口處,一個黑色大衣休閑褲子的男人一手一個摟著倆美女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他口中嚼著口香糖,時不時的吹個泡泡起來逗著旁邊的美女哈哈大笑。這人,正是慕容雲霜。
再次見到他,小北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感覺,看他現在這樣,她還真就不知道他過的是好還是壞?她朝著楚殤投去詢問的目光,楚殤搖搖頭,示意她別出聲。他們坐的位置,正好是燈光照不過來的角落,要是不靠前,根本看不清這邊坐著誰。
雲霜摟著兩個美女直接坐在了吧台上。喝酒,說黃色小段子,互模,小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男人花心男人碎嘴她都能理解,但是她總覺得這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感受。她的一副柳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將自己的手往楚殤的手心里拱了拱,有些難過的開口,「楚楚,你不覺得雲霜的感覺不對勁嗎?難道還是因為忘不了凝雪?兩年多了,還是不能放下麼?」
楚殤的手緊了緊,視線從慕容雲霜的身上收回來,眼神越發深邃難懂。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說,「放心,我看不是因為凝雪,他這樣子,到有點兒被情所困的意思。」
啊?小北這回更是懵圈兒了。被情所困?難道說慕容雲霜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既然有喜歡的人了,那為什麼還要這麼頹廢啊?還找倆美女陪著喝酒?難道說他喜歡的那女孩兒不喜歡他?可能麼?雲霜哪哪兒都那麼優秀!
可能是看出了小北的疑惑,楚殤敲了敲她的頭站起身朝她伸手,「走吧,過去看看咱們的老朋友這是什麼狀況。」
強顏歡笑的慕容雲霜突然看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對佳人,眼珠兒立馬就定住了,手中的酒杯 當一聲,落在了吧台上,酒灑了他一身,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狼狽的時刻了吧?
看見他這樣兒,小北頓時就樂開了花兒,拿他打趣到,「雲霜,想不到吧?想不到我們會突然出現?其實我們也想不到,多日不見,你這尋花問柳的本身又提升了好幾個階層啊!」
那兩個女人見到莫小北都自慚形穢的躲得遠遠的。藏區的空氣原因,那皮膚和小北的簡直就不能比。不比的時候還不明顯,一比就越發的襯托出莫小北的肌膚白皙如凝脂白玉。
雲霜還沒從震驚中醒過味兒來,楚殤就進了吧台,和調酒師說了幾句什麼話,那個調酒用的器皿就真的到了楚殤的手中。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楚殤的手一搖,小北眼楮就瞪圓了,她回想了剛才那個調酒師的動作,這樣比較起來,那人簡直弱爆了!楚殤接連做了好幾個拋瓶子的花活兒,冷傲的俊臉加上帥氣的動作,毫無疑問的引來了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
這時,小北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滿足,她的男人總是這麼的魅力四射,讓別的女人羨慕她的幸福就是她最最最得瑟的事兒!
不多時,面前的吧台上就現出了兩杯無論是從感官上還是從口感上都十分上成的美酒。當然,她自然是沒有幸去品嘗它的口感的,她是從慕容雲霜喝酒的時候那奇怪的表情上判斷的,兩個男人見了面,先不說話,對飲一杯。一杯下肚,雲霜的臉色就成了紅隻果。小北巴巴嘴,空有眼饞的份兒,楚殤為她也精心調制了一杯……飲料。她瞪瞪眼,最後只有欣然的接受了。喝飲料總比喝水的味道要好吧?
「老大。」苦澀沙啞的嗓音響起,雲霜一杯酒下肚,嗓子火燒火燎的,不過他卻覺得心里好受多了。跟著他的倆美女,不遠不近的坐在一邊,那眼神向蒼蠅見了肉一樣看看雲霜又看看楚殤。
相比而言,楚殤的臉色卻很正常,不知是他酒量真是大,還是他就是那種喝多少都看不出來的主兒?他深度的瞅著雲霜那張有故事的臉輕聲的問,「玩兒夠了嗎?我和小北來接你回去。」
「嗤——」慕容雲霜一笑,似是自嘲,又看上去有點兒難受,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許久,他才慢慢的開口,「其實,你們不來,我也是要回去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你們會親自來了。」
「那……明天走?」
「那麼快?不能再多等兩天麼?」
「好,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去找我們,我們在香格里拉酒店。」
「嗯。」
楚殤不問他有什麼事兒,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有事兒。他是人家老大,但不是人家老爸,人家有自己的私事,不想和他說的時候,他就沒有權利去問。
仨人又在一起聊了些別的事兒,雲霜問了下最近楚殤他們的情況,得知他們都去了部隊之後,他撓撓頭笑了,自己本來是歸順的黑社會的,誤打誤撞的,這要歸國家領導了嗎?這算不算是為自己瞟了一次白啊?
藏區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很多,楚殤擔心小北會受風寒,就提議大家早點兒回去。雲霜起身一招手,那倆一直等在他身邊的美女就顛顛兒的跑了過來。莫小北有些看不慣,就算是雲霜的荷爾蒙作祟,想要找個女人發泄發泄也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是弄倆算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他有喜歡玩兒三P的重口味?
慕容雲霜自然知道小北和楚殤閃爍的眼神里對他這行為是哪種看法,但是他沒辦法,他知道一直有個小尾巴在尾隨著他。他做這些就是想要給那個小尾巴看的,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她的爸爸媽媽去林芝。他也知道這方法很蠢,但是也最直接有效,要傷人就把她傷個透徹,就讓她恨他一輩子。那樣,那個單純的傻丫頭就會忘了他,重新接納其他喜歡她的男人了。
一推開酒吧的木門,屋外驟冷的空氣與屋里這溫暖的溫度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小北縮住了腳丫兒,她都不想往前走了,直接想退回去屋里,但是退了一步就頓住了,她悲哀的知道,這時候不走,一會兒更冷!
楚殤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她扭捏的不肯接受,捂著嘴巴不讓呼呼的大風灌進嘴里,她怕他听不見就大聲的呼喊,「你穿著,我身上不有外套嗎?」
「听話!」男人用外套裹住了她,抱起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疾走兩步將她塞進了車里。然後他又直起了身子和此時看起來矛盾重重的雲霜告別。「我們先走了。完事兒你去酒店找我們。」
慕容雲霜機械性的點點頭,他們的車走後,他又將視線定格在了面前站在呼呼冷風中的女孩。這麼久了,她真的還沒走?
那女孩留著眼淚,長長的頭發被風吹得凌亂不堪。雲霜身邊的一左一右兩個美女不悅的搖了搖他的手臂,不停的催促,「走不走呀?外面太冷了,咱們今晚去你那好不好?」
動了動嘴皮,半天他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知過了多久,他藏起自己破了一個大洞的心,毅然的摟著那兩個女人轉身就走。那個在風中的女孩看著他們的背影哭出了聲音。每一聲都讓雲霜的腳步沉重的不行,但是他還是強撐著走遠了。走到了另一條街道,在那兩個女人非常費解的眼神中,他打了車將那兩個女人推上車,扔給了司機車錢就自己一步三晃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格來梅朵……
他口中小聲叨念著她的名字,心口的破洞越來越大。腦子里都是他們從相識以來的一些畫面,第一次的見面是在布達拉宮的山下。第二次在八角街她低著頭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里。第三次相見,他們一起在羊湖旁的綠地上騎馬。
那個單純又害羞的藏族女子名叫格來梅朵。他想他會永遠的記住這些動人的畫面的。
在街道上徘徊了許久,他就是想要多吹吹這透徹心扉的冷風。吹吧,冷吧,等到心都麻木了,就不會有痛感了,這兩天就是格來梅朵舉家搬遷的時候了,她要走了,前幾天,她的媽媽來找過他,說格來梅朵在林芝市有一個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和他慕容雲霜,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女孩子嗎,沒有接觸過外族的男人,乍一見,覺得新鮮,但是藏族的女子從小就生活在藏族,對藏區生活已經習慣了,更何況,人家是青梅竹馬,這次去,就是去完婚的。完婚……她要結婚了!慕容雲霜爽快的答應了她媽媽的請求,不要再理格來梅朵,讓她毫無牽掛的去完婚。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丫頭每天都會來找他,不論他說什麼,她的精神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雲霜想過離開,離開了兄弟們這麼久,也想回去了,但是,他就想等著格來梅朵走了他再走。他說不清自己這是什麼心理,她一天不走,他就舍不得離開這里。想見她,又不得不想辦法傷她的心,讓她徹底無牽掛的走。
不知道自己逛了多久,終于還是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一抬頭,發現不遠處自己的房子旁邊,站著一個人影,他心口一滯,眼楮就變得酸澀。他走到她跟前的時候,發現她的一張臉,因流淚和吹冷風已經通紅。
「傻女人,我不值得你這樣,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你那麼單純,那麼美好,不要在將時間和青春浪費在我的身上了。」
雲霜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摟住她的手。格來梅朵想要往他的身邊邁上一步,想要離他更近一點兒,但是雙腿站了許久,已經凍得麻木了。她一個身形不穩,就朝著地面摔去。她驚叫,本來以為一定會摔到地上的,卻沒想到落入的卻是他寬闊的懷抱。在她要跌倒的那一霎,他什麼都顧不得了,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撈在懷里。這一抱他心更疼了,她的身體冷的就像一個大冰塊兒,他彎腰打橫將她抱在懷里回了他的小屋。
他為她月兌了鞋子,將她塞到了他的被窩里,又弄來了熱的水壺,讓她抱在懷里暖身子,還打來了溫水,用毛巾仔細的為她擦臉。格來梅朵坐在床上微笑著任由他擺弄。雲霜看著她紅紅的俊臉手上一滯,又狠了狠心語氣冰冷的說,「梅朵,一會兒你暖和了我就送你回去。你也看到了,我對你根本就不算什麼的,我有的是相好的女人。你啊,就乖乖的等著去林芝做你的新娘子就好了。忘了我……」雲霜越說音兒越小,越說,眼楮越紅。
格來梅朵咬著下唇,突然摟住了雲霜的脖子,雲霜兩滴眼淚,滴落在了她的秀發中消失不見。「雲霜哥哥,我知道你是故意趕我走,你和那些女人不是真的。我知道我的媽媽和你說了什麼。但是我只想讓你听听我的心里話,我說完了,你要是還要讓我去嫁人,我就再也不來煩你。」
「好。你說。」雲霜苦笑,原來這丫頭心里什麼都懂,她居然看得出來他找那些女人就是為了氣她離開。
她放開了他,一雙黑漆漆的杏眼迷戀的看著他。她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大手,嘴皮一張,她簡短又精闢的概括了他知道的以及不知道的事情。
「雲霜哥哥,這一生能和你相識,我就很滿足了,你給了我生命中最深刻、最唯美的記憶,我很喜歡你,我希望與你永遠的在一起,我知道可能是我奢求的太多。你這樣的男子,就應該娶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姐姐做老婆的,就像今天我在酒吧門口上看到的那個姐姐。真的很美,皮膚真的好好。」
慕容雲霜知道她說的是莫小北,他笑笑打斷了她的話,「梅朵,你也很美,真的,不要總是仰望別人,你自己就是最美的風景。」
听了他的贊揚,她沒有高興沒有笑,反而哭了,她哭的很傷心,哭的令雲霜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他不知所錯的時候,她吸吸鼻子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斷斷續續的接著說,「雲霜哥哥,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娶我……但是請你不要將我遠遠的推開好嗎?我就要走了……我知道這是我的命,我不能改寫我自己的命運,但是我就想在我生命中的最後幾天多能多和你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