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訶此刻是充滿憤怒的,他一個人在夜里難以安睡,翻來覆去的總是噩夢不斷,就因為眼前這個將他無視徹底的女人。他不會承認他在她離開之後擔心了她一整夜,更不會告訴她,他昨天晚上知道他不見了之後著急了一整夜,他更不會讓她知道他因為著急她而滴水未盡。可是他不說,難道這個女人就不會看麼?看他一眼啊,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有多憔悴了。小喜子不是說他現在好嚇人麼?臉色蒼白,雙眼通紅,一看就是明顯的沒有休息好的樣子。這個死女人她只要有一點善心,看了之後就應該自己放段來找他談和,而不是這樣對他視而不見!穆雲訶的臉色一陣陣的扭曲,可他一個大男人把個女人給弄哭了,這件事怎麼說都不好听吧?但讓他哄洛芷珩他又張不開口,何況這女人詭計多端不一定就是在打什麼主意呢。說不定她哭一會見沒有人搭理她,她就好了呢?真丟臉!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將他當幾歲孩童在照顧麼?也不知道是怒火還是害臊,穆雲訶沒好氣的抽出手,冷漠的諷刺道︰「你當本王是女人麼?一點小痛而已,能痛到哪里去?」他想說趕快滾開,別踫本王,但這話在這一刻,真的說不出口。那該死的女人,自己不正經還想來玷污他,他不過是反抗而已,她竟然還敢給他甩臉子走人?他說讓她滾她就真滾了?什麼時候她這麼听話了?他讓她將她的金銀珠寶都交給他的時候她怎麼麼那麼听話?遞他一杯水在面前,洛芷珩故作冷淡的看也不看他。表現出了一種明明關心他,但卻不願意理會他的別扭樣,清冷的小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憂愁和委屈。洛芷珩站住,柔弱的又略顯委屈的說道︰「我就是……我就是滾啊!你不是不想看到我,不想讓我在這個房間里麼?我馬上就走還不行?」穆雲訶強忍著咳嗽,粗喘著抬頭看她,本想怒喝她讓她喂他喝水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上,洛芷珩冷淡的樣子,還有臉上的委屈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明白那是什麼,但心里卻是尷尬和狂躁的。明明應該推開洛芷珩的,明明應該嘲笑她幼稚可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動不了。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僵硬的感受著那徐徐而來的落在手掌上的溫潤微風,似乎……真的不痛了。穆雲訶的太陽穴隨著她的話突突直跳,幾乎要炸裂了。這女人是在干什麼?該不會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吧?裝柔弱?昨晚那大膽的死女人是誰?騎到一個男人身上,還調戲他,要不是他奮力反抗,誓死不從,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慘遭她的毒手了。可恨的是這個女人出去自由了一夜,回來後反而還一副受委屈的模樣,怎麼會有這麼表里不一的女人?洛芷珩抽抽鼻子,似乎在哭?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在這待著干什麼?你不怕我又耐不住寂寞半夜爬上你的床麼?不用你可憐我,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就算是在外面睡覺,我也不會再讓你心煩的。」她像是受驚了的小白兔,穆雲訶反而成了洪水猛獸了,她怯生生的似乎生怕惹怒了眼前的猛獸,倉促的轉身,差一點因為踩到裙裾而跌倒,狼狽的扶著桌子站起來就往外走。「你死哪里去了!」陰冷的聲音,他目光都顯得格外陰騖,咬牙切齒的聲音還因為虛弱而起伏不定。她、她她在做什麼?!洛芷珩依然不理會穆雲訶,她就當穆雲訶是發顛好了。穆雲訶從來沒有過這樣生氣的感覺,陌生而又強烈,伴隨著他一夜未眠擔憂焦急的情緒,在這一刻在感受到洛芷珩的冷漠後,穆雲訶爆/發了。哪知道洛芷珩突然爆/發了,猛然轉過身來,雙眼通紅的樣子嚇了穆雲訶一跳,她憤怒的嬌吼滿滿的哭腔︰「你這個人渣麼這樣啊?我是個人,難道還沒有一點自由決定自己事情的權利了麼?我只是想要睡的舒服一點,就被你嫌棄罵成是別有用心。你讓我滾,我滾了啊,我現在繼續滾,你又讓我在這待著,你到底要怎麼樣?耍著我很好玩麼?看我被你嚇得惶惶不安你很有成就感麼?我、我討厭你!嗚嗚嗚……」手有點哆嗦,但他確實需要喝水,伸出去在剛拿到那茶杯的時候,因為手抖而茶杯晃動,剛沖的熱茶水涌出,落在他蒼白的肌膚上,泛起絲絲的痛。穆雲訶蹙眉,眼底是濃濃的自我厭棄。真是太沒用了,竟然連個茶杯都拿不住了麼?洛芷珩奮筆疾書,哪有時間理會他,她得快點的寫出來,在別人注意到她寫東西之前,江當鄉寫完藏好!穆雲訶遲遲不開口,實在是被洛芷珩的變臉變性格的百變給驚著了,與她對話之前都要前思後想,不然很容易被這個詭計多端變化莫測的女人給繞進去坑了。然而就在他自我厭棄的時候,受傷疼痛的地方忽然被柔軟的小手抓住,洛芷珩慌張心的聲音響起︰「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痛不痛?」穆雲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嬴弱哦他此刻正側臥在床上,一手支撐在床面上,一手被洛芷珩抓在手中輕輕的吹氣,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怪異。他們之間……何時這般親密了?長大了穆雲訶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大人安慰小孩的手段罷了。這麼多年了可沒有誰在對他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可是穆雲訶卻因為用力說話而激烈的咳嗽起來,那咳嗽聲仿若要將肺子給咳出來一般,咳嗽聲也引得洛芷珩不得不放下筆,走向他。對付這個男人,你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昨天她設計逼得穆雲訶將自己趕出去,今天她回來了就要有一個回來的理由,不然她在穆雲訶面前絕對會很沒面子,穆雲訶怎麼樣她管不著,但為了二人的合作,洛芷珩不得不回到這房間,但也要讓穆雲訶給她個台階。她一邊說一邊坐在穆雲訶的床邊,臉上有一種明顯的擔心著急的神色,一邊用自己的衣袖為穆雲訶擦去受傷的水漬,一邊輕聲責怪,而後低頭,在穆雲訶目瞪口呆中,有柔和溫暖的細風就從她那微微撅起的紅唇中送出,仿若劃過湖面的細柳,擾亂人心的瘙癢和溫柔在穆雲訶的心口見炸開!穆雲訶見他都開口了,她竟然還不理會自己,一股邪火直竄腦門,他冷冷的呵斥道︰「洛芷珩本王在和你說話,你聾了麼!回答本王!」「就在這房間里待著。」好半晌,穆雲訶才虛弱的說道,但銳利的目光依然看向洛芷珩,書要將她給看透了一般。zVXC。洛芷珩愣愣的,旋即臉色都變了,就像條件反射似的猛地從床上蹦起來,退開了老遠,躊躇的站在距離床和穆雲訶好遠的地方,雙手無意識的纏繞在一起,微微低著頭,有些吶吶的低聲道︰「我、我不是故意靠近你的,也不是故意要坐在你床上了,我、我馬上就走。」再大的痛苦他都忍受過了,還會在乎這麼點痛?洛芷珩吹了一會,終于抬頭,仿若沒看見穆雲訶正一臉愣愣的看著自己一般,毫不掩飾的讓穆雲訶看在她眼中的擔憂和關切︰「還痛不痛?吹一下會不會好點了?」穆雲訶完全懵了,這女人倒打一耙的功力簡直爐火純青,厚臉皮的性格也令人嘆為觀止。明明就是他差點吃虧,她卻在這表現的楨潔烈女似的。可是她雙手下的臉上卻又繃不住的笑意,老天啊!她剛才是不是眼花了?穆雲訶那個家伙是臉紅了麼?瞠目結舌的樣子好有趣哦。穆雲訶啊,這才哪到哪呢?以後姑女乃女乃會慢慢的、細致的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直到你臣服在姐姐的婬/威之下!已經管不了這個女人到底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總之洛芷珩這個態度讓穆雲訶有點亂,他不耐煩的呵斥道︰「讓你待在這就待在這,本王的話不好使麼?」前訴天無。穆雲訶當然知道洛芷珩在干什麼,小時候他痛苦的時候,娘就會這樣的輕輕為他吹臉頰和手掌,娘說吹一吹就不痛了。可是娘吹過之後還是會痛,全身都痛,雖然穆雲訶那個時候還小,但他沒有在喊出來痛,因為他不知道娘是在騙他,他只是不想讓娘知道他還痛會傷心罷了。她說的真傷心,似乎有無限委屈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抗著,說完就繼續往外走。吼完了她就用雙手捂住了臉,一下蹲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團,聲音細細女敕女敕的明顯在哭泣……穆雲訶眉頭緊蹙,目光有一瞬間的慌亂,來不及多想的就開口,惡狠狠的道︰「你又要上哪去?」但是穆雲訶錯了,洛芷珩不僅沒好,反而還有轉哭為嚎的趨勢,門外已經有人來敲門詢問,穆雲訶一張臉被氣得都快扭曲了,忍無可忍的低聲喝道︰「夠了!別哭了,留在房間里……」他停頓一下,一咬牙說話都有點哆嗦了︰「大不了晚上讓你上床睡覺!」哭聲,嘎然而止!二更到了,求留言,求推薦票,求月票,這都是畫紗的動力啊,寶貝們大麼麼,愛你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