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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高手 第九十八章 人頭馬面

作者 ︰ 低頭無語

馬車飛快的向京都方向駛了過去,雖然一路上,有不少的關卡盤查,但憑著陳開楊武陟城城主的牌子,馬車並沒有停留下來,除了必要的過夜之外,一路之上,還算順利。

「明天就可以到達京都了。」這天晚上,陳開楊訂下房間之後,吩咐店小二上最好的酒菜,與陳輝一起喝口小酒,看了看外面,說道,「現在雖然天色還早,但我還是打算就在此地住一晚上。這里離京都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如果我們加緊時間趕的話,一定會在天晚的時候到的。不過,我決定在這里留下來,先查看一下。」

「是,父親。」

陳輝自然明白陳開楊的意思︰既然皇帝突然病重,而義帝又久不露面。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應該查探清楚再說,萬一冒冒失失的沖了進去,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那豈不是自尋死路?這樣的事情,陳開楊自然明白,就算是陳輝,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爺倆人便慢慢的品嘗著小酒,吃著可口的小菜,一面坐在臨窗的位子上,不時的往下打探著︰到底是天下腳下,雖然到了夜間,仍然是非常的繁華,人來人往的過客,倒是比武陡城里的白天還要熱鬧。

「父親,你看!」

陳輝突然叫了一聲,陳開楊吃了一驚,這才發現此處的燈光突然之間,全都變了顏色。

「小二!」

陳開楊立刻高叫一聲,門砰的一聲開了,一個鬼頭鬼臉模樣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他跑得匆忙,居然把那張鬼臉丟三落四的,顯出原來來過的那個店小二的模樣來。

「你這是怎麼了?」陳開楊剛剛以為鬼怪,差點兒動手,等到看到那鬼臉原來是一張面具,這才哈哈笑了起來,扶起跌跌撞撞沖進來的店小二,說道,「你們這搞什麼東西呢?」

「客官有所不知。」店小二一面說著,一面掃視了陳開楊陳輝兩父子,這才吃了一驚,對他們說道,「哎呀呀,我差點兒忘記了!請二位稍等,我很快就來!」

店小二一面說著,一面顧不上自己鬼臉面具,立刻又急匆匆的沖了下去,不多一會兒,只見他手里多了二張面具,二套衣服。

「這是什麼東西?」

陳開楊看了一眼面具,又看了看那衣服,臉上十分的不悅︰這分明是家時死了人才穿的,如今卻拿來叫他穿,豈不是詛咒自己家人嗎?

陳輝見了,卻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立刻對陳開楊點了點頭,示意他先不必說——他已經知道了,這些鬼頭鬼臉的東西,其實都是面具,而這些衣服,卻是道具,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在天下腳下,離天下只有半天路的路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些鬼東西呢?豈不是要犯皇帝的大忌嗎?

店小二看得出來陳家兩父子還在猶豫,趕緊說道︰「客官,您先不要管這些了,先穿戴起來,回頭我再慢慢的跟您說,查夜的很快就要來了,這萬一查到您的頭上,不但您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我們,也是萬萬沒有辦法的了,都要月兌不了干系的啊。客官,求您了。」

店小二一面趕緊把自己裝扮好,一面緊張的往樓下看。

果然,沒用多久,便听到樓下一隊隊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客官,您快點兒。」店小二見陳輝已經開始動手穿,陳開楊仍然無動于衷,大急了起來,就差給陳開楊跪了下來,「夜騎隊已經沖過來了,您再不穿,我和我家老板的妻兒老小,便要一起與您賠命了啊,客官,求您了,快點兒。」

「父親,暫且穿起來看看。」陳輝走到窗口,果然看到一隊兵馬已經到了店外,幾個身穿黑衣服的人,果然也是鬼頭鬼臉的,正往樓上沖了進來。

「哼!」

雖然陳開楊十分的不願意,但听到店小二說的如此淒慘,又見一向倔強的陳輝,居然也立刻穿戴了起來,便不再抗拒,也如陳輝一般的穿戴好了。

陳開楊剛穿戴好,門便砰的一聲開了。

四個人頭馬面的家伙,出現在陳輝和陳開楊的面前。

只見他們掃視了陳開楊和陳輝一眼,又瞪了店小二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而是立刻沖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里。

剛離開這里不久,忽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救命啊,殺人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陳輝一個箭步沖到門口,正要往外看,店小二眼急手快,急急的把他拖了回來,立刻關上了門,小聲囑咐陳輝道,「公子爺,您先別急著看!回頭小的自然會告訴您發生了什麼,但眼下,求您跟這位爺在這里且莫出聲!千萬千萬!」

「我知道了,你去吧。」陳輝沖著店小二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即可。

「什麼玩意兒。」陳開楊見店小二已經出去,立刻摔下頭上的破爛東西,把身上的衣服也月兌了下來。沒好氣的瞪著陳輝,叫了起來,「輝兒,你也月兌了!老子還沒死呢!」

「父親!」

陳輝忽然急急的沖了過來,把陳開楊剛月兌下來的面具道具一下子給陳開楊套了起來。

「輝兒你在什麼什麼?」

陳開楊的話剛說完,手放在臉上,準備扯下的面具,還沒來得及動手,忽然,幾個人沖撞了過來,門一下子開了,一條尸體**果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只見此人身無寸縷,眼楮緊閉,看上去,倒沒有多少的驚恐,似乎是已經睡著了一般的,但他身上的血跡,卻已經表明,他只是一具睡著的尸體而已了。

之所以會發生沖撞,是因為還有另外的一個人,雖然也是**著身體,但臉上分明已經戴好了面具的。

「你們為什麼要殺死他?」戴著面具仍然赤著身子的男人拼命的叫了起來,「他已經睡了!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發生什麼?」

「他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那幾個人頭馬面的人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不離開,我們一樣會對你不客氣!」

「我們只是遠道回來,來不及更換而已!你們也太不講道理了!我們一直都是按照規定做的!只是今天我兄弟他太累了,早點睡了而已!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講道理?」

「這是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要听從命令,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人頭馬面顯然懶得跟他解釋,一揮手,一名侍從立刻拖起那具尸體往外走。

那人還要往外追趕,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了一樣的,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想要抬腳,卻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了一樣。

他的眼楮立刻變得驚恐起來︰難道真是遇到了鬼?

但那人頭馬面分明已經走遠了。

門忽然被關了起來。

「叫他不要沖動。」

這是悟道的聲音,很顯然,剛才是他借助了亂世橫行的力道,控制了那人的聲音和腳步。陳輝想不到,悟道的控制力,居然如此之強!

但他此時來不及听悟道解釋,而是立刻對那人說道︰「這位大叔,不管怎麼說,先穿件衣服,慢慢的坐下來再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跟他們解釋,也是沒有什麼用的。我們不如來想想辦法,看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見悟道已經放開了那人,陳輝便向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拉了他一下,扶他過來坐好。陳開楊已經取出自己的一套衣服來,套在他的身上。

「多謝!」

那人過了良久,這才對陳家兩父子道了一聲謝,他自然不知道這是悟道的控制力,只是看到了陳開楊和陳輝,便以為是他們救了自己,因此,向他們道了一聲謝,但眼淚卻嘩嘩的流了下來。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輝替那人倒了一杯茶,送到他的面前,說道,「大叔,你不用著急,喝一口茶,慢慢的說。」

「我叫張富。」

張富終于平靜了下來,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並接著說了下去︰

原來,剛才被殺那個男人,是他的親兄弟,叫張強。張富與張強只是鐵匠而已,他們並不居住在此處,而是離此不遠的一個叫黑蘭花的小鎮上,那里的小鎮上的居然,都是些鐵匠,人們一向靠以此為生。

而張富和張強的頭腦也算靈活一些,所以,他們常常會代表著小鎮上的居民,來到這里接一些活來干。只要主家下了訂單,他們就會帶回小鎮上去,讓那里的鐵匠們干活。等到鐵匠們干完了活,他們又會把東西帶回來,分別的送到各個主家里去。

就這樣一來一回的,他們雖然日子過得清貧,倒也湊合的過去,可是,突然有一天,這里改變了規矩,一到晚上,大家都要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說是皇帝的命令。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不習慣,所以常常就會忘記。

但很快,他們就再也不敢忘記了︰因為頭一天忘記的人,第二天,人們都會在路上發現他們的尸體!

張家兩兄弟本來也一向是小心謹慎,嚴格的遵照制度來行事的,但今天帶來的東西太多了,一直弄到半夜里才忙完。兩兄弟一下子忘記了這件事情,倒頭就睡。

張富還算驚醒一點,听到外面的馬蹄聲,立刻起來穿戴,但怎麼叫張強,張強也沒有反應。他已經太累了,睡得死死的。

張富听到外面已經傳來腳步聲,大急,趕緊就往張強的頭上套,但已經來不及了,人頭馬面已經沖了進來,一眼看到張強,便一刀砍了下去!

然後,一名侍從便拖著張強的尸體就往外走。張富大急,這才急急的追趕了出來︰就算是人死了,尸體也好賴要帶回家的。

但人頭馬面根本不讓他帶回家,所以,這才爭吵了起來,混亂中,居然撞開了陳輝兩父子的門,要不是陳輝的反應快,剛剛扔掉面具的陳開楊,恐怕也會遭到麻煩。

第九十九章特殊的包裹

「這真是皇帝下的命令?」陳開楊顯然並不相信。

「鬼才知道呢。」張富更是沒好氣的。「皇帝已經沒人再看得見了,誰知道這是不是皇帝下的命令?但人們不服從,便是一個死字,誰敢再問?」

听到這樣的話,陳輝真是氣得臉都青了,立刻站了起來,怒火沖天,望定了陳開楊,對他說道︰「父親,這樣的皇帝,我們難道還有必要再見到他嗎?」

「不會,這怎麼可能呢?」

陳開楊完全不能相信,如今虛玄大陸的皇帝,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但事實已經放在眼前,人也活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而且,那些鬼頭鬼臉的道具還被自己丟在地上。

每個人要生活在這樣的恐懼之中,就算是睡下了,還要隨時提防著那樣的一個無理的要求,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呢?陳開楊無法理解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曾見到過當今的皇帝,此前,自己的父親陳東烈也說過︰當今皇帝是一個少有的十分明智的皇帝。

既然是這樣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呢?

這件事情,一定要事先查明白了再說。陳開楊想了想,問張富︰「那麼,你離皇都這麼近,听說過義帝的事情嗎?」

「只是听人傳言的,說如今的義帝,不知為何,似乎不大願意見人,每次出行,總要帶著一個面具,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皇帝生病之後,居然也改變了性子,下令讓這里的人,一到夜里,總要帶著面具出來。」

「那麼,這樣的事情,已經有多長時間了?」

陳輝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騰的站了起來,問張富。張富顯然沒有想到陳輝會突然這樣,當時就嚇了一跳,看了看陳輝,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多長時間,大概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樣子吧。要是時間長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呢?我們早就會習慣了的。就是因為時間不長,有點不習慣,所以——」

「我明白了。」陳輝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張富說道,「你要節哀。既然他們這樣殺人,你再與他們爭奪,除了搭上自己的性命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處的。」

「我知道,我當時就是情急,因為父母去世的早,弟弟是我一手帶大的,現如今又跟我一起做事情,所以,一見他死了,就忍不住想要搶回他的尸體來——現在想想,也是十分的後怕。弟弟雖然死了,但他還有老婆孩子,我也有。如果我們都死了,我們的家里人,也就無依無靠了,所以小的十分感謝公子的搭救。」

「恩,這沒什麼,你早點回家去吧,此後還是少來這里為好。」陳輝說著,從包里取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張富,「這點銀子,你就回去給張強的老婆孩子,讓他們留著過日子吧。」

「公子,這就不用了,小的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但養活自己的佷子還是沒有問題的。」張富趕緊的推辭道。

「收著吧。」陳開楊說道,「你好不容易把兄弟拉扯大了,如今又要拉扯他的孩子,也著實不容易的。這點銀子做不了什麼事,只是給你個本錢,不用老往這里跑。最近這段時間,看起來這里也不太安全。倘若你再有個什麼事情,家里這一堆的女人孩子,可就連個盼頭也沒有了。」

「多謝老爺!多謝公子!」見陳輝兩父子都這樣說,張富感恩戴德,向陳輝父子一再道謝,終于含著淚水離開了。

見張富已經離開,陳輝和陳開楊互相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幸虧他們今天晚上在這里留了下來,倘若今天晚上就趕到皇都,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父親,你覺得皇帝他——」陳輝剛要說什麼,立刻被陳開楊打斷了,「有人來!」

陳輝側耳一听,果然听到有腳步的聲音。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呢?

果然有人走到這里,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誰?」陳輝警惕的問。

「公子,是我,張富。」外面傳來的張富的聲音。

陳輝听了,看了一眼陳開楊,立刻打開門來,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老爺,公子,我剛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

張富一面說著,一面打開了包袱,從里面取出來兩樣東西,放在他們的面前。陳輝自然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但陳開楊只看了一眼,眼楮都拉扯了,望著張富︰「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張富見陳開楊如此緊張,吃了一驚,望著陳開楊,問︰「難道這些東西是老爺的東西嗎?」

「不,不是我的,但我認識這兩樣東西的主人。」陳開楊立刻說道。

「哦,這就好了。」張富听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才對陳開楊說道,「這件東西,我已經收藏了有半個月了。其實是半個月前,我來這里的時候,走在路上,撿到的一個包裹。當時我只見一匹馬急匆匆的從我身邊跑過,一個包裹落了下來,掉在我的箱子里。我還沒來得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又听到後面幾匹馬急急的趕了過來。馬跑得急,把我擠到了路過的溝里。等到我從溝里爬上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後來,我幾次來這里,想打听一下這包裹里的主人,但一向都沒有人認識這個東西。」

「後來你再沒有見過那個人嗎?」陳開楊著急的問。

「沒有。」張富搖了搖頭,說道,「我後來慢慢的往前走,再走了一陣子,就看到有兩個人已經死了,一地的血,其他的,我也不敢再看,就趕緊躲開了。我想丟東西的人應該會來找我的,但一直沒有來找回去。」

「好,這東西你不要再收著了,這個東西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處。萬一有什麼人再找你,問你有沒有見到這個東西的話,你千萬死活不要再承認,更不能再對任何人說,明白嗎?不然的話,就真不是你一個人死活的問題了,就是你的老婆孩子,你的佷子,就怕你們整個村子里的人,也沒一個好活的。」

陳開楊神情,顯然是非常的嚴肅。倒把張富嚇得臉色慘白,直往後退。

「難道你告訴過其他的人?」

陳開楊見他這般情景,吃了一驚。

「我沒有。」張富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但我兄弟張強曾經在茶館里跟人說過一嘴。而且,而且——」

「怎麼了?」

陳開楊急忙問。

「今天來的那些人,殺死了張強之後,的確也翻過我們的東西,只是這包東西,我們當時並沒有帶在身上。」

張富看到陳開楊的表情,自己也有些害怕︰看樣子,張強的死,並不是什麼單純的沒有按照命令的事情了。

他非常的害怕,立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陳開楊講述了一遍。其實,拿到這個東西之後,自己也就是看了一眼,知道這外東西的主人,不是普通的人,所以,自己也就沒有敢隨便亂說出去,只覺得此人的法力既然如此高強,自然此後會自己來取的,如果自己張揚出去了,反而不好。所以,他只是跟張強提了一嘴,此後沒有再告訴任何人。

但今天下午,張強在茶館里喝茶的時候,跟人拌了幾句嘴,那人當場便拿出跟這個差不多的一個東西來,嚇唬張強,說張強再敢多說一句,就立刻殺了他。張強當時被氣糊涂了,順嘴叫了起來︰「你這個不過是個鐵的!我金的也有一個!」

那人听了,居然沒說一句話,只是多看了一眼張強,便立刻走了。

「那麼,今天晚上,他們分明不是沖著什麼規矩來的,而是沖著這個來的了?」陳開楊疑惑的問。

陳輝把兩樣東西放在手里,發現這兩樣東西,居然都是黑金做成的。金已經是極貴重的東西了,但黑金,更是千金難尋的東西,這樣的東西,恐怕只有皇家才有的。

只是,既然是皇家的東西,怎麼會輕易的落在一個鐵匠的手里呢?而且,手里有這個東西的人,功力自然是應該十分高強的,卻為何又把這個東西隨意的丟落呢?

「你有沒有發現丟這個東西的人,當時有沒有受傷?」陳輝把手里的兩個牌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才問道。

「這個我倒沒有注意。」張富說道,「我當時太害怕了,你知道,我們鐵匠除了一把子力氣做事之外,沒有什麼特殊的修煉的,如今在虛玄大陸上,一個十二三歲孩子,想要打折了我們,都是非常容易的。我們怎麼敢去看呢?」

「哦,好的,我明白了。」

陳輝看了一眼陳開楊,見陳開楊沖自己點了點頭,立刻從包里又取出來幾塊金子,遞了過去。

張富見了,一下子不敢接手。

「你立刻拿了這金子,回去之後,帶上老婆孩子——對了,還有你兄弟家的老婆孩子,趕緊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讓任何的知道你們的去向,明白嗎?」

「明白。」

張富雖然愚笨,但見陳輝兩父子剛才明明看到那些人頭馬面的時候,並不怎麼害怕,反而十分的傲然,而如今看到這兩塊牌子,反而一臉的驚恐,並且拿出這麼重的金子來讓自己跑路,自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就算他有再強的好奇心,也決不敢再多問什麼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今天張強的死,恐怕就是個例子。那些人,或許就是沖著這個來的。只是他們來過幾次,一直沒有找到這牌子的主人,所以臨時決定,暫時把包裹放在老板那里寄存一下,回頭等到他們的事情辦完了,走的時候再來取,因此,他們才沒有找到而已。

不然的話,倘若讓他們找到,自己今天也是死定了的。

「快走,別讓他們再回過神來。」陳輝不由分說的,立刻下樓來,吩咐老板取了自己的馬車,交給了張富手上,低聲說道,「片刻不能停留,明白嗎?」

「明白。」

張富此時哪里還敢再多說一個字,早已快馬加鞭,沖回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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