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不會說的。」
「那就好。」
「你……」霍雍欲言又止。
「我什麼？」孔翎雀看向霍雍「有什麼就直接說。」
霍雍總歸還是說了，畢竟這個他還是挺介意的。「你……和顧烙兩個人住？」霍雍從一開始就沒有叫過顧烙為顧老師，他始終覺得，顧烙是他情敵……別問原因，這是屬于男人的直覺，和女人的第六感一樣的，真的很準的。
孔翎雀還以為霍雍又要告白了呢，還好不是「哦，是的。」
「孤男寡女的，就算他是班主任是老師，傳出來也不好的。不然……」霍雍想讓孔翎雀住在他家里去，但是又想到了之前孔翎雀已經拒絕了，現在實在不好說了。
「你難道不相信顧老師的人品？」雖然她也不覺得顧烙有什麼人品可言。
「不是。」
「那是不相信我咯？」
「當然不是！」霍雍急急否認。
「那不就得了，沒事的。我也到了，你回去吧。」孔翎雀又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了，真是麻煩。一個小區就是這樣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什麼的。
別想歪了，這次並不是林蘭還有孔銘凰，反而是孔翎雀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親人，孔原。只是，現在的孔翎雀，已然對孔原完全喪失信心了。
「恩。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孔翎雀滿不在乎地催促著。要不是看在霍雍還在這兒，孔翎雀早就撒腿跑了，哪兒還能夠站在這兒呢。孔翎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孔原身上，自然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
這是在不厭煩，趕他走了呢。
霍雍只好走人。
孔翎雀正要開跑，無奈，天不從人願，還是被孔原給看到了。
「雀雀，雀雀真的是你嗎？」孔原看到好幾天不見的孔翎雀，顯然有些激動。
孔原，你不過才四十多歲，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明明都看見她在這兒了，明明都已經抓著她的手了，還不停問是你嗎是你嗎？真是夠可以了。
孔翎雀抽回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讓自己不去看孔原那受傷的眼神。
用不著這樣假惺惺的。
「對不起，孔先生，我和你恐怕沒有那麼熟。」孔翎雀冷冷地說道。
只見孔原傷心地看著孔翎雀那樣冷漠的雙眸「雀雀，我知道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你現在是不是打算回家了？」天知道，雀雀走的那天晚上，自己就夢見了雲惠。雲惠在自己面前哭訴，聲聲質問他，當初對她那樣也就算了，為什麼她走之後還要那麼對他們的女兒，為什麼要冷落他們的女兒，為什麼眼里只有那兩個孩子而沒有他們的女兒，為什麼……自己是不對，即便雀雀不是……也叫了自己那麼多年爸爸，更何況當初要不是雲惠，孔氏恐怕早就……
自己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啊。
「家？我還有家麼？」從媽媽被逼死之後，自己就已經沒有家了。
孔原沒有想到，平時那麼乖巧的女兒，現在居然會那麼刻薄地與他說話，頓時有些生氣。「前幾天你不告而別就算了，我當你是小孩子鬧鬧就完了，你現在到底是要做什麼？這樣又意思嗎？」
果然，露出本來面目了吧。媽媽，你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男人。呵呵，不過，自己的眼光也不怎麼樣，也看上了不值得喜歡的男人，還是被那人的女兒給搶走了。
孔翎雀有時候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這輩子要這麼折磨她。
「我不是小孩子鬧鬧，也不是小孩子氣離家出走。孔先生，我再次告訴你，我是要和你斷絕父女關系，從媽媽死的那一刻，我就想這麼做了。你知道嗎，媽媽在臨時的時候，還讓我不要恨你，你始終是我爸爸，讓我孝順你。但是你呢，你自己想想，你對得起媽媽，對得起我麼？」孔翎雀終究還是說出來了，那聲聲的控訴，那聲聲的質問，一句一句敲打了孔原的心中。
現在孔原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和雲惠生的女兒，長得是與雲惠那般相像。
「我……」
「媽媽死後，你去看過媽媽幾次？不說死後，就是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你自從和林蘭在一起之後，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媽媽？就連媽媽染上了不治之癥你都不知道。媽媽離開的那天你在做什麼？在陪著林蘭母女逛商場，買東西。」這些事情，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將孔翎雀掩埋的傷痕，全部都挖了出來。
孔翎雀還清楚記得，那天媽媽在醫院，那樣奄奄一息的樣子，讓她孝順爸爸的樣子。還有，那一室的冰冷，以及自己給爸爸打電話，那樣冷冰冰的女聲告訴她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醫院好恐怖的，媽媽就是在醫院離開她的。那里好冷，好冷……
孔翎雀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媽媽的身體好冷，自己不管怎麼抱著媽媽，都不能將媽媽的身子給捂暖和……
「我十八歲了，你給我過過生日沒有？小的時候，我只有媽媽陪我過生日，我不懂事，哭著吵著要爸爸，但是您呢？您在什麼地方？陪著孔銘凰呢。她是你女兒，我不是！」
「我十八歲了，十八歲了，你關心過我嗎？你問過我一句吃飽了穿暖了嗎？你知道我是怎麼生活下來的嗎？」
「取名字的時候，我是麻雀，她是鳳凰對吧？這麼明顯的道理，呵呵。」
孔原被孔翎雀說得不知所措……
「算了，我現在還和您說這麼多干什麼？孔先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孔翎雀擦擦自己的眼淚，還以為自己不會再流淚了呢，沒想到……
「雀雀……」
「孔先生，再見……雖然我很想說，不再相見，但是住在同一個小區，不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希望，相見也請你將我當做陌生人，我和您，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孔翎雀說。
「我……」
「哦，還有，別忘記了告訴林蘭還有孔銘凰她們兩人，我已經和你，和你們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所以，麻煩您告訴她們一聲，不要老師找我的麻煩。同住一個小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老是吵影響總歸不好。要是不小心把你們之間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給抖出來了，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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