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烙的手機響了,又是一條短信。殢獍曉孔翎雀想要看顧烙的短信,那個一串數字,並沒有存起來的號碼,孔翎雀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
顧烙又沒有將短信打開來看,直接將短信給刪除了。
「怎麼不看?」孔翎雀疑惑地問道。
「不認識的人,沒有必要看。」顧烙看著孔翎雀,細心地給孔翎雀解釋道。
孔翎雀點點頭,顧烙是這樣的性格,對于不認識的人,是不會多做理會的。而且,那個短信是一串數字,並沒有早顧烙的電話薄中,應該就是陌生人了。孔翎雀理解了顧烙的做法。沒有再多問。
靠在顧烙的肩上,孔翎雀想了想,才問道「萬一我要是手機沒有辦法用了,借別人的電話給你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因為是陌生人的,所以你是不是也不會看不會接?」孔翎雀忽然問道。因為她今天就是,手機沒有電了,以後難免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所以孔翎雀才有此一問。
顧烙撫模著孔翎雀頭發的手頓了頓,隨即說道「那好,以後陌生人的電話我也接短信我也看。」
孔翎雀點點頭。「老公,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被那個男人扯住頭發扔進草叢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不是害怕自己貞潔不保,而是害怕傷害到了我們的孩子,害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也害怕,萬一他得逞了,就算是後來我得救了,那也會因為我不干淨了就不要我了。」孔翎雀委屈地說道。
「不會,不會,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再發生。我也不可能不會要你。」顧烙听了孔翎雀的幾個害怕,心都揪一塊了。他也害怕,害怕的不是他不要她了,而是,她要離開他。
司空南一邊開車,一邊听著兩人的對話。對于他來說,什麼非禮勿听那是狗屁。听見兩人的情意綿綿,司空南真的再次覺得老爺要拆散兩人,那是真的不道德的行為。
回去後,瘋子果然已經到了顧家了。司空南當然是將兩人給送到了,就開車回去了。額,還有將後備箱的家伙給扔了出來。
聞見車子後備箱傳來的血腥味,司空南皺了皺眉頭,回去又要洗車了。
瘋子看見地上攤成了一團的男人,伸出他那高貴的腿,咳咳,主要是那雙鞋特別貴,不下幾萬,在男人身上踢了踢「這麼沒用?」
「呵呵,被嚇暈了。」
左芬娜捂著鼻子走了過來「這是誰?怎麼回事?」
「沒什麼,欺負雀雀的人。」顧烙淡淡地解釋。
左芬娜一听見是欺負了雀雀的人,不管那濃郁的血腥味有多難受了,又朝著那個男人給用力踢了幾下,男人終于醒來了。
大家的反應表情是不一樣的。顧修肅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是從神情看起來,顧修肅看見孔翎雀回來了,便放松了。將剛剛踢了人的左芬娜抱在懷中「胎氣啊注意胎氣。」
瘋子將丑男人給提起來,扔進他的後備箱里面「二哥,我先帶回去慢慢給你收拾這個家伙了。還有,三哥也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先帶嫂子進去看看吧。」
左芬娜听瘋子說的,連連點頭「是的,雀雀快點進來先檢查一下。」
孔翎雀點點頭,被左芬娜握住的手,覺得很是溫暖,有母親一樣的溫暖。
進去後,最先看清楚的就是孔翎雀臉上的疤痕還有頭皮的紅腫。然後將孔翎雀身上披著的顧烙的外套給月兌下來之後,才發現,孔翎雀後背上的衣服都已經擦爛了,露出了紅腫的肌膚。顧烙立刻將外套給披上去,不讓裴景存再多看一眼。
裴景存撇撇嘴,不讓他看他還不願意看呢。他又不是私人醫生,每次有事情都叫他來,而且還經常都是大半夜的。不知道別人晚上有事情要忙啊?要是自己回去了,小麥肯定要讓自己跪搓衣板了。遇上了這麼一個二哥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
月兌下鞋子,孔翎雀的腳板已經完全慘不忍睹了,都全部起了泡,然後又穿了,膿水沾在了襪子上,饒是裴景存,看得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了。
顧烙看見孔翎雀弄得這麼慘,手,緊緊攥在一起,青筋凸起,手心都掐出血了也沒有發現。
左芬娜當然也看見了,恨恨地說道「剛剛那兩腳真是踹輕了!」弄得她這麼心疼的媳婦兒這個樣子,左芬娜真恨不得一槍將那個男人給斃了。
「沒關系,他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顧修肅抱著左芬娜,安慰道。看著孔翎雀的眼神,也多了心疼。這個孩子,真是受苦了。
裴景存檢查了,說道「孩子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很健康的。而且除了身上看見的這些皮外傷之外,雀雀的手肘有輕微的骨折,但是不是很嚴重。」裴景存全部檢查完了之後說道「雀雀上面的骨折,是因為將你扔在地上為了保護肚子受傷的吧。」
孔翎雀點點頭。一點輕微骨折算不得什麼,比不上孩子的安全。
「好了,我現在給雀雀上藥。」
「等一會兒吧,先上去洗個澡再上藥也不遲。」顧烙說道。
裴景存一愣「那好,不然一會兒上了藥就不方便了。」
顧將孔翎雀橫抱起,朝著樓上走去。
了浴室之後,顧烙小心翼翼地給孔翎雀月兌去衣服,動作輕柔地都不像是顧烙了。孔翎雀知道顧烙是害怕踫到了她身上的傷痕。
孔翎雀感動顧烙此時的細心和體貼。
月兌了之後,顧烙看著孔翎雀斑駁的後背,上面不是紅腫就是淤青,看著顧烙眼神一縮,滿滿的都是心疼。
「對不起,老婆,我去晚了。」這是今晚顧烙第二次說對不起了。
孔翎雀笑著搖搖頭,將顧烙抱住「不要說對不起,沒有去晚。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趕來的。」孔翎雀說道。
顧烙想,這麼一個老婆,哪兒找呢。
「你這樣不方便跑浴缸,免得發炎了。這兒有椅子,你坐著,我幫你洗。」顧烙將椅子給孔翎雀遞過來,孔翎雀坐了上去。
「熱水沖上去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一忍。」顧烙叮囑,獻給孔翎雀打好了預防針。
孔翎雀點點頭。今晚顧烙就像是一個老婆子一樣那麼嗦,但是孔翎雀一點都不會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是感動。
將溫度調試好了,水開得比較小,免得沖擊力過大,弄疼了孔翎雀。才輕輕將睡往孔翎雀頭上淋去。頭發也是要洗一洗的。
「嘶……」本來開始沒有覺得有多麼痛,熱水沖上來,孔翎雀覺得頭皮發麻,痛的她想要尖叫。但是沒有,只抽氣一下,顧烙也感覺到了。
顧烙看著孔翎雀的臉,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沒有。你繼續吧。」
听說,願意給女人洗頭的男人是愛慘了這個女人。以前孔翎雀還調侃說道那洗發小弟不就是愛慘了了所有他洗過頭發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了哦。
現在顧烙幫她洗頭發,動作那麼輕,那麼揉,彷佛她就是一個無價的珍寶一般,那樣小心翼翼地對待。孔翎雀就覺得,這個男人,恐怕真的很愛她吧、
她,也很愛這個男人哦。
孔翎雀心里想到了倉央嘉措的一首詩,其中有一句,她特別喜歡「我轉山轉水轉佛塔的,職位途中與你相遇。」
孔翎雀覺得,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包括葉展,這些都不是重點,她最終的目的,就是與顧烙相遇。
想著,孔翎雀就念出那那首詩。「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啊,只為途中與你相遇。」
顧烙淺笑「你喜歡倉央嘉措?」
「嗯,喜歡。」
孔翎雀現在覺得不是那麼疼了,顧烙給她洗頭發,孔翎雀索性閉上了眼楮享受。還好這個椅子後面是有靠背的。孔翎雀就半躺著,頭後仰著,顧烙給她洗頭,她順便休息。
頭發洗好了,顧烙開始給孔翎雀沖身上。
熱水,淋過孔翎雀的後背,孔翎雀身體縮了縮,又放松了。
顧烙十指輕輕在孔翎雀的背後撫模著,溫柔地洗著。踫到孔翎雀受傷的地上,顧烙眼里都呈現著濃郁的心疼。但是那些地方,也不能不洗。
這是唯一一次,顧烙幫她洗澡,就是單純洗澡,沒有一絲一毫的意思,眼神純潔,專注。他知識啊,幫孔翎雀洗澡而已,並沒有別的想法。
洗好了,給孔翎雀穿上孔翎雀最保守的睡衣,顧烙微涼的指尖,在孔翎雀的臉上撫模著,而後,捧著孔翎雀的臉,吻了上去。
這個吻,同樣也不含猥褻的意思,這個吻,表達出了顧烙的心疼,顧烙的愧疚悔意。
孔翎雀不管身上的疼痛,抱著顧烙的頭,溫柔地回吻。
松開孔翎雀,顧烙將孔翎雀抱起來。裴景存該等在下面,要用的藥之類的也已經準備好了。抹藥的地方,顧烙沒讓。顧烙說他親自來,裴景存當然沒有說反駁的話。
他要是給雀雀抹藥,裴景存才是會害怕呢。
將要擦的藥交給了顧烙,然後給孔翎雀吊上了一瓶破傷風,裴景存整了整衣冠。回去面對老婆的質問了。但是還好,小麥和雀雀關系好,要是知道自己半夜出來,將她扔在床上是因為雀雀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小麥應該是不會責怪他的。
這邊,左芬娜已經滿眼心疼地坐在了孔翎雀的旁邊「雀雀,你現在沒事了吧?還疼不疼?」
孔翎雀搖搖頭「我沒事的。爸爸媽媽不用擔心。」孔翎雀停了停,再繼續說道「不過,也算是有事。」
左芬娜和顧烙兩人趕緊上前問道「什麼事?」
孔翎雀自由的那只手模著自己的肚子,孔翎雀撇撇嘴「我餓了我好餓好餓。從中午我就一直沒有吃飯沒有喝水了。我好想喝水想吃飯。」
孔翎雀因為太口渴了,說話聲音也變得有些干癟。顧烙一愣,才滿是尷尬地說道「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然後將水倒進被子里面,遞了過去。
孔翎雀想要伸手自己接過來喝水,顧烙不讓。看著已經湊到了自己嘴邊的水杯,孔翎雀無語地笑了笑。她確實有受傷了,剛剛居然都忘記自己的手暫時不哼太高,最多只能在下面活動活動一點點了。
三兩下就將水杯里面滿滿的一大杯水都喝光了,孔翎雀真的是太口渴了。從中午到晚上十一點了,她都沒有喝水,當然口渴了。
晚飯是給孔翎雀有準備好的,都熱著的,孔翎雀也不用等什麼,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了。
顧烙端著碗,喂孔翎雀。顧烙的動作有些笨拙,看得出來,這樣的事情,顧烙不常做或者說並沒有做過。孔翎雀當然樂于享受。
以前顧烙對她好是好,但是都沒有今天的沖擊力大。今天,孔翎雀才真的感受到,顧烙對她的在乎,對她的好。
有此收獲,孔翎雀心理2終于平衡了一點點。
吃了幾口之後,孔翎雀不吃了。
「怎麼了?吃飽了?」不是吧?顧烙不相信才吃這麼一點,孔翎雀就能夠吃飽了。
「你也吃。」孔翎雀說道。
左芬娜在旁邊也是一愣,看來這個兒媳婦兒觀察力挺強啊,知道顧烙今晚也沒有吃飯。
孔翎雀看到顧烙對于自己的在乎,別說她之前那麼糟糕,顧烙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不是說夸張得胡子都長起來了,又不是失蹤了好幾天了。但是顧烙眼楮里面的疲憊而有些充血,孔翎雀就知道,自己的失蹤,給顧烙帶來了多麼大的影響。
看著顧烙現在對于自己這樣小心翼翼的呵護,孔翎雀當然能夠猜得出,晚上顧烙肯定也沒有吃飯。
「爸爸媽媽,你們去休息吧,我沒事的。」孔翎雀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不能連累左芬娜和顧修肅都在這兒陪著她。
咳咳,顧烙陪著就夠了,她是不會無私得讓顧烙也去休息的。第一,顧烙現在要吃飯。第二,顧烙可是她的老公,她不好,老公照顧她是應該的。顧烙都走了,誰來喂她吃飯呢?
餓死了,不能讓她不吃吧?
「我們上去休息吧,這里就留給他們夫妻兩。」顧修肅說道。
左芬娜開始不願意,後來還是妥協了,上樓休息去了。
雖然顧修肅並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孔翎雀也是能夠感覺到顧修肅對自己的關心的。顧修肅就是這樣的性子吧,除了對左芬娜之外,對別人都是有點淡漠不輕易表現自己的情緒。
「老公,你也吃。」孔翎雀又吃了一口之後,對顧烙說道。
顧烙也沒有推辭,吃了一口之後,又喂孔翎雀。于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盡然吃完了滿滿的兩碗飯了。孔翎雀還想吃來著,顧烙不讓了。
顧烙說現在已經很晚了,加上孔翎雀兩頓沒有吃飯,一次性吃太多對胃不好。晚上吃多了一會兒睡覺會難受的。
孔翎雀還想說話,看顧烙那不容反駁的眼神,孔翎雀嘟嘴,沒有辦法,只好妥協了。她當然也是知道那個道理的,知道顧烙是為了她好才這樣的。
吊水完了之後,顧烙熟練地將針頭從孔翎雀的受傷抽出去,拿出一根棉簽按在針眼上,半分鐘之後,顧烙才放開。將鹽水瓶給收好了,顧烙抱著孔翎雀會樓上去了。
一會兒還要擦藥。
讓孔翎雀坐在床上,顧烙擠出藥膏,很細心地抹在孔翎雀的頭皮上面。頭皮上面那是長滿了頭發,做起這個事情,當然要有百分之兩百的細心才能行的。
頭皮上面的傷,是最難搞定的。
為了抹藥,都花了顧烙整整半個小時,孔翎雀覺得自己的頭都僵了,也沒有覺得顧烙有絲毫不耐煩。就算是時間久了,顧烙仍然和一開始一樣細心,溫柔。
月兌掉上衣,顧烙給孔翎雀擦後背了。
孔翎雀的皮膚本來就很好,身上基本上沒有一點點傷痕,肌膚如雪,冰肌玉骨這樣的詞來形容孔翎雀都不為過。但是現在,孔翎雀那雪白的肌膚已經不見,被那密集的傷痕給掩蓋住了。
顧烙看著,眼里冒出了一團火,心里更是對那個男人的恨以及對顧柏的。
別以為司空南說那是他自作主張做出來的事情,他就會信。要不是顧柏嚇得命令,司空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麼?就憑司空南,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盡管眼中是滔滔怒火,面對孔翎雀清亮的眸子,顧烙怒火就會笑容了,露出那溫柔繾綣的眼神,與孔翎雀的眼神交匯,緊緊纏繞在一起。
每給孔翎雀身上的一處傷痕擦藥,顧烙的眼里就陰沉一分,每踫到孔翎雀的傷痕,看見孔翎雀因為疼痛而縮了縮,但是又害怕他擔心而放松,裝作不同的樣子,顧烙的眼神,就陰沉了幾分。
終于,擦完了藥。顧烙讓孔翎雀先睡著,他才去洗了一個快速的澡。
出來的時候,孔翎雀已經側著身子睡著了。
還好,孔翎雀嘴角是翹起的,顧烙才放松了一些。躺在孔翎雀的旁邊,將孔翎雀抱在懷中,顧烙也閉上了眼楮。
晚上,孔翎雀做噩夢了,抱著不停要推開顧烙,一邊大罵著滾開。
顧烙在孔翎雀開始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現在看著孔翎雀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顧烙將孔翎雀強行抱在懷中,一會兒親親孔翎雀的額頭,一會兒親親孔翎雀的臉蛋「老婆,是我,是我,沒事了老婆。」
就這樣安撫著,過了好久,孔翎雀才安靜下來,在顧烙的懷中睡著了。
這個晚上,顧烙再沒有睡著了。等孔翎雀睡熟了之後,顧烙悄聲下了床,到走廊上,點燃了一支香煙。
默默抽著,這個時候,顧修肅也來了。
「爸。」顧烙喊道,聲音很小,應該是害怕吵到了里面的孔翎雀。
顧修肅和左芬娜是住在三樓的,顧修肅下樓,站在顧烙的對面,也點燃了一支煙。
兩父子沒有再說話,看著彼此,默默地將香煙抽完,顧烙扔掉了煙蒂之後,才又看向了顧修肅「你來找我,是為了老頭子的事情吧。」顧烙說道。
顧修肅本身也覺得難以啟齒,但是,這話也不能不說。不管老爺子曾經對他怎麼樣,不管老爺子做了什麼錯事,但是,那畢竟是他的親爸爸,也是顧烙的親爺爺。他並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顧烙與老爺子從此敵視,兵戎相見。
「你不要……跟他作對。」顧修肅真想自己給自己一巴掌。這樣的話,他說出來都覺得慚愧。
顧烙看著顧修肅,將顧修肅那一瞬間的羞愧給看進了眼中。人人都說顧修肅無情,實際上,顧修肅就是一個心軟的。老頭子曾經對他也是很好的,所以才會想要替老頭子說話,顧烙明白。但是……
顧烙笑笑「你覺得是我和他作對?」
顧修肅一時語頓「這次就算了,雀雀也沒有出什麼大事。」顧修肅覺得自己又想要扇自己一巴掌了。什麼叫沒有出什麼大事,都給弄成了那個樣子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是娜娜,他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原諒。實際上,當初娜娜收的傷害,也不比今天雀雀的少。
老爺子怎麼都永遠都這麼執迷不悟呢?怎麼就從來都不知道改一改呢?
當初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傷害了娜娜。他毅然決然和老爺子斷絕了父子關系。而現在,老爺子是想要和顧烙雪上加霜麼?
看來當年的事情,老爺子一點都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
想到這點,顧修肅搖了搖頭。「算了,今晚就當我沒有來過。」
其實,顧修肅知道,顧家已經沒有了以前那樣的繁榮昌盛了。那樣的一個大家族,長此以往,蛀蟲越來越多,都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顧家的根基。
顧柏雖然厲害,也有一些厲害的,但是,卻管不了所有人。人人都是自私的,只能這樣說。
要不是利用顧家上下並不是一心的,結婚前顧烙怎麼可能會弄出那麼大的手臂,將顧柏整整給拖住了兩個月呢?要不是顧家上下人人都有私心,顧烙怎麼會成功動了手腳。
顧烙有那個本事將顧柏給拖住兩個月,不說顛覆了顧家,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顛覆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整的上下人心渙散,給顧家整出一些危機,顧烙還是有那個本事的。
顧烙本來就因為當年左芬娜的事情惱恨著顧柏,這次顧柏又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傷害到了孔翎雀,顧烙想著,不管怎麼樣,他也要給顧柏一點教訓才行。
爸爸和他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誼,之間的感情還在,但是他沒有。
刷了牙,顧烙才回到房間。孔翎雀已經醒了,睜大著眼楮看著顧烙。「你回來了啊。」孔翎雀說道。
「怎麼醒了?」
「你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孔翎雀回答,將被子給拉開,讓顧烙睡進來。
顧烙鑽進了被窩之後,將孔翎雀給抱住「睡覺吧。」顧烙在心里嘆氣。
他一走雀雀就醒了,恐怕是因為沒有了安全感才會這樣的。雖然看起來雀雀並沒有什麼,但是顧烙隱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會成為雀雀心里的一道陰影。
陰影,當然要用陽光才能撫平。
「我剛剛听見你們說話了。」孔翎雀將頭放在顧烙的胸膛上,听著那有節律的心跳聲,剛剛覺得不安的心,就安定了下來。
「不要想那麼多。」那些陰暗的東西,顧烙並不像孔翎雀接觸太多。
孔翎雀抱著顧烙「我知道你有分寸。」她不會干涉顧烙的任何一個決定。況且,自己發生那樣的事情,都是拜顧柏所賜,顧烙想要教訓一下顧柏,她是舉雙手贊成的。不過,孔翎雀也知道,顧烙也是重情重義的,不然也不會在顧柏上門被趕走之後,露出那樣脆弱的神情。
「但是,我不要太過了,稍微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孔翎雀接著說。
「我知道。你睡覺吧,我陪著你。」
一夜好夢。
裴景存開的藥果然是好藥,臉上的巴掌印基本已經消除了,就剩下淡淡的粉紅色,要是不仔細看也是根本就看不出來的。身上昨晚擦了藥之後也覺得清清涼涼的,沒有那種灼熱的感覺了。早上醒來,也不是很疼痛。
但是就是這樣,顧烙也沒有同意孔翎雀去公司,非要孔翎雀在家里休息不可。孔翎雀知道顧烙是為了她好,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但是她呆在家里也沒事啊,所以孔翎雀準備再家里也學習公司的事情。本來她在公司也沒有實際性的作用,都是在辦公室里面看資料。
顧烙點頭同意。給尤斌打了一個電話,讓尤斌把資料給送過來。
顧烙已經耽擱了一下午了,今天還是要去軍區的。安排好了之後,顧烙更是體貼地喂孔翎雀吃了早飯才走的。
尤斌來的時候,家里出了孔翎雀就只有Liers和春梅了。
顧烙走前吩咐過尤斌要來,春梅打開門,看著尤斌說道「是尤特助吧,請進來。少夫人還在上面。」
尤斌點點頭。
「尤特助喜歡喝什麼?」春梅殷勤地問道。
春梅不過就是二十多歲的女人。剛來的時候因為身體不適很好,營養跟不上,又要養小孩,隨意面黃肌瘦的。來了些日子,吃得好了穿得好了住的好了,春梅也容光煥發了起來。看著她的樣子,還有那麼幾分姿色的。
尤斌也是一個帥哥。春梅當然會表現一下了。
「不用了,我將東西拿給……拿給孔助理就好了。」尤斌淡漠地拒絕了春梅的好意。
春梅點點頭「好的,那你跟我上來。」
到了孔翎雀的臥室,尤斌進去,孔翎雀正半靠在床上看小說。一看到尤斌來了,孔翎雀才說道「你要是早點到就好了。」
尤斌一愣。
「你早點到我就不會無聊地拿出小說來看了。現在好了,我看小說一看到了開頭,就像不停歇將小說給看完。所以沒有那個時間來看資料了。」孔翎雀解釋。
她有這個習慣。就是看淡了一本自己喜歡的覺得好看的小說,無論長短,都想要抓緊時間看完,中間不停歇地看。
尤斌抽了抽嘴角「沒事,今天不看明天也可以看。听說你身體不舒服,哪兒不舒服了?」尤斌問道。
孔翎雀抬起腳「你眼楮長哪兒去了,沒看見我嘴角貼了創可貼,叫上也涂滿了藥水麼。還有手上也綁上了繃帶麼?」孔翎雀當然沒有說背上了。
「呵呵……」他當然看見了,就是沒話找話說而已。
昨天下午孔翎雀沒有到,他听說出事了,一直很擔心。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那麼嚴重,還有那個精神和他開玩笑。
「嗯。那邊有椅子,你坐唄。」孔翎雀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尤斌搖頭「不用了。我就是給你將資料送過來,順便看看你傷得怎麼樣。現在沒事了,我也要回公司了。我可不像你,不想上班就可以不用去,我還等著多賺錢娶媳婦兒呢。」
「那你快去快去,別再這里打擾我看小說了。」孔翎雀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嗯,那我走了。你慢慢看你的小說吧。」尤斌特地瞄了一眼孔翎雀手中小說的封面,額,一眼看過去就看見兩男的在接吻,不用猜就知道,這是什麼類型的小說了。
尤斌實在是搞不懂,現在的女生怎麼都喜歡看這類型的小說呢。男人和男人?想想都覺得很奇怪。雖然現在世界上也有不少男人和男人戀愛甚至還有結婚了的。
但是他仍然無法接受。
家里面這樣的小說也不少。當然不可能是他的,全部都是拜他那個妹妹所賜啊,弄得書櫃里賣弄都是這樣的小說。沒想到孔翎雀居然也看。
控制住想要抽搐的嘴角,尤斌走了出去。
孔翎雀這才又專心地看自己的小說了。剛剛她正看到興奮的地方了,攻已經將受撲到,正要準備圈圈叉叉了的。算尤斌著家伙識相,沒有繼續在這里打擾她看小說,不然她就要逐客了。
孔翎雀津津有味地看起小說來了。
沒過一會兒,又有人來了。是喬小麥。
喬小麥如入無人之境地闖進了孔翎雀的房間,看見孔翎雀正在看小說,好奇地一眼「靠,你在哪兒找到這本的?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這可是**界的鼻祖**界的始祖啊。」喬小麥激動異常,要不是看孔翎雀受傷了,喬小麥肯定會將孔翎雀抱著使勁拍打幾下幾下的。
「我書櫃里面還有,你自己找來看,別打擾我。」真的很好看很精彩,果然不愧是**界永遠屹立不倒的豐碑啊。
喬小麥看著孔翎雀的書櫃,然後就癲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在哪兒找到這些的?我跑了好多書店都找不到。我好跑到別的地方書店都沒有找到!這一本,基本上已經絕跡啊啊啊啊啊啊啊。」喬小麥癲狂地說道。
「不要吵。要看就看。看完了給我放回原地去。」孔翎雀說道。
這些可是她花費了不少的精力才找到的,還花了不少錢。有幾本就如同喬小麥說的,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已經絕跡了。拿出去拍賣的話,價錢應該很好。
不過有幾本,是從雅姐那兒弄到的。
咳咳,雅姐,就是浩子他媽。其實那次之後,孔翎雀和雅姐之間還是保持了那麼偶爾的聯系。孔翎雀用肖諾峰其實已經看上了浩子正在追求浩子的勁爆的消息,換了雅姐珍藏的**小說。
孔翎雀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利用自己手頭上的資源,給自己換來最大的利益。
說來也覺得好,開始其實顧烙根本就不願意讓孔翎雀看這些小說的,但是經不住孔翎雀的軟磨硬泡。而且孔翎雀看歸看,並沒有別的什麼奇怪的舉動,顧烙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有看到。
于是,孔翎雀書櫃里面的書越來越多。
有時候左芬娜沒事干也會來孔翎雀書櫃里面找小說看。只不過左芬娜不看**,看比較傳統的男女小說的。
喬小麥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再多說什麼了,找到一本自己很想要看的小說開始看了起來。
喬小麥本來是听了裴景存說的話,想著孔翎雀受傷應該很嚴重,她要是不來肯定過意不去的。來的目的的確是探望孔翎雀的,但是被小說給沖擊了大腦,就完全將孔翎雀給忘記了,拋到了一邊。
房間見安靜了下來,只能夠听見;兩人翻書的刷刷聲。
今日陽光燦爛,從窗外偷了進來,打在兩人的身上,彷佛給兩人身上添了一層光輝。
尤斌回到公司,就踫到了駱綺微。
駱綺微那樣的長相,當然是看過一眼就會無法忘記的。尤斌看著微微晃神,還好沒過多久就回神了。
駱綺微看著尤斌,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來「尤特助,你剛剛出去是做什麼去了?」駱綺微問道,語氣平淡中帶著一點點探究,但是听起來也是平常的,就像是兩人再打招呼一樣的。
尤斌點點頭「駱組長,我剛剛只是給孔助理送資料過去。」伸手不打笑臉人,駱綺微都那麼禮貌了,尤斌當然也要禮貌一點。
況且就憑著駱綺微的長相,尤斌就算對駱綺微沒有那個心思,也會回答的。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孔助理?是孔翎雀嗎?她怎麼了?」駱綺微關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受了一點傷。」尤斌回答,但是心里卻有了疑惑。
他覺得駱綺微今天好像有點不正常了。听妹妹說過,駱綺微很平易近人。今天看起來確實很平易近人,但是這話語中,有種不尋常的味道,讓他不喜歡。
尤斌當然不知道顧烙和駱綺微以前的糾葛了。
「哦,不嚴重吧?」駱綺微點點頭,又繼續問道。
「不是很嚴重。駱組長和孔助理的關系很好嗎?怎麼會這麼關心孔助理?」尤斌問道,看著駱綺微。
駱綺微微微有些僵硬,然後又恢復了常態,之間態度的轉換快得讓人無法發現。「是啊,听說孔助理可是總裁的兒媳婦兒,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
尤斌點頭。
孔翎雀的身份是有不同,大家想要湊上去關心孔翎雀,巴結孔翎雀也是有那個可能的。但是駱綺微……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看著別人身份地位高就過去巴結別人的人。
尤斌覺得,駱綺微的反應,很奇怪。
尤斌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盡管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但是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來,面色平常。
「哦,原來是這樣。」
駱綺微沒有話說了,電梯門打開了,尤斌進去,但是駱綺微並沒有能夠進去,因為那是專用電梯,而尤斌也是有那個特權的。
尤斌說是特助,但是地位確實比一些普通的經理還要高,很多高層開會尤斌也會參加。就連股東大會,尤斌也是能夠參與的。
可見尤斌身份地位的不同。
電梯下來了,駱綺微露出慣有的優雅親和的笑容,走進了電梯。面對別人崇拜的眼神,駱綺微自然接受。面對別人關心或者一些沒話找話,駱綺微也沒有不耐煩。
駱綺微,就是這樣一個,能夠用自己的本身的優點,一點一點,浸沒大家的心,將別人在收攬過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