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烙到了酒店,發現孔翎雀根本就已經不在酒店了,床上還放著那手機和與手機分離開的電池。行李箱是放在床邊的,顧烙打開一看,其余的證件都在,除了孔翎雀的個人證件,包括護照。
顧烙心里一緊,胸口憋了一口悶氣沒有地方發。
不知道孔翎雀哪兒去了,是不是已經回去了?畢竟護照那些都已經被雀雀給拿走了。
想到這點,顧烙就覺得郁悶,早上駱綺微給他發短信的時候,因為當時還早,自己也以為很快就能夠回來,所以沒有將雀雀給叫醒……早知道會是這樣,就是將雀雀給叫醒了一起過去也可以的啊。
本來他就和駱綺微並沒有什麼不能讓雀雀知曉的關系。現在好了,弄巧成拙了,都是該死的駱綺微。顧烙陰狠地想著,朝著機場趕去。
顧烙並沒有帶上自己的行李,而是直接到機場確認去了。然而,得到的結果讓顧烙更是郁悶,他倒是情願雀雀是一時賭氣自己跑回去了,而不是現在的失蹤。
打了電話,出動自己在美國的全部力量找人。剛剛顧烙看了監控,知道孔翎雀被別人給帶走了,而帶走孔翎雀的人,應該就是趙太建了。
趙太建,真是該死,動到他的頭上來了。要是讓他逮到,一定讓趙太建生不如死。然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距離雀雀被趙太建帶走已經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的時間,趙太建就是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了。
要是趙太建真的傷害到了雀雀……要是真的傷了雀雀……該死的,就算是最後報復回來又有什麼用?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每個路口都注意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牌號是。注意這輛車是朝著什麼方向走的,都告訴我。」顧烙吩咐。他在美國的力量並不大,但是這點事情還是能夠做到的。
二十分鐘後,顧烙到了那個廢棄的地下車場。
如王者一般,顧烙背著光,走了進來。巨大的陰影落在地上,看著顧烙更是高達,陰沉,壓迫力鋪天蓋地而來。
里面已經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了。外面,顧烙並沒有發現打斗的痕跡,但是還是發現了唄拖動的痕跡,似乎是人已經昏迷了,然後拖走的痕跡。做這件事情的人,並沒有可以隱藏痕跡,像是故意等著誰發現一樣的。
顧烙發現了地方衣服的碎屑,扣子散落在地上。還有一根繩子,依舊,牆邊的血跡……
顧烙雙拳緊握,因為力道太大,指尖泛白。額頭上青筋凸起,雙目如鷹雋一般銳利,陰沉,狂烈的怒氣,似乎要席卷大地。
單單是看里面的痕跡,顧烙就已經猜到了大致情節。
雀雀,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了。只是,一想到雀雀一個人被綁架到了這里,面對著趙太建,顧烙就覺得心慌,就心痛。
也不知道是誰救了雀雀,不過能夠雀雀現在無恙就好。
只是知道雀雀已經被救走了,但是具體是誰救了雀雀,雀雀又在什麼地方,顧烙一無所知。這個地下車場很偏僻,周圍基本上都是一片荒涼,就別說監控這種東西了,這還是在一個岔道上的。
出去之後,來來往往的車輛那麼多,根本就無從查起。顧烙更加覺得挫敗。
自己的老婆被綁架走了就算了,被救了還是找不到,真是沒用。
這點,讓顧烙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在各個國家,都發展自己的勢力。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至少不會這麼無奈,這麼被動了。
顧烙一個人回到了酒店,站在落地窗前,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煙霧從顧烙的嘴里出來,透出一股成熟滄桑的意味。
那邊,孔翎雀還在昏迷中。睡在軟軟的大床上,孔翎雀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看得出來,趙太建的事情,對孔翎雀的刺激真的很大。
男人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這樣小痞子的動作卻不會讓人覺得輕佻,反而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渾身透出一股子迫人的氣勢,卻在面對孔翎雀的時候那麼溫和。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大約四十多歲的美國男人站在這男人面前,對男人匯報著給孔翎雀檢查的情況。「下顎輕傷,並不是很嚴重,手肘之前有舊傷,這次又摔倒地上,造成肘部骨頭碎裂,不過還是能夠醫好的。肚子因為輕微的震蕩有些滑胎的跡象,但是並不嚴重,里面是一對龍鳳胎,都很頑強。臉上的傷也只是皮外傷,擦點藥就可以好了。」整段話都是用英文說的。
說完,醫生自動給孔翎雀處理身上的傷。
完了之後,點點頭「你先回去吧。」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自然醫生就可以走了。
男人的聲音清冷清靜,听起來很是悅耳,和顧烙的不同,他的聲音,在悅耳上,還多了一份無人能夠理解的深沉。
私人醫生點點頭,出了房間。盡管對自己的老板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女人而好奇,還是懷孕的女人,莫非是老板在外面的情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問的,老板的事情,都不是他們能夠隨意過問的。
醫生走後,男人坐到床邊,看著孔翎雀的睡顏「雀雀,我終于,找到你了。但是……你怎麼就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別人的孩子了呢。」男人模著孔翎雀隆起的肚子……
觸模上去的一剎那,孔翎雀的肚子動了動,是孩子再踢。
男人本來晦暗的眼神,變得有些錯愕,然後是驚奇,然後,陰晴不定。
女僕敲了敲門「少爺,晚飯已經做好了,請問您要用餐嗎?」女僕恭敬地說道,語氣里面是一種無言的敬畏和懼怕。
女僕很年輕,也有點姿色,一般這樣的人,都是不甘現實的,都想要爬上這等英俊的少爺的床,但是對這個男人,她是萬萬不敢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男人揮揮手,讓女僕離開。女僕不再說話,直接就離開了門口,多話,會受到懲罰的,她只需要,听從少爺的話就好了。「我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最後一次。」男人手指踫上了孔翎雀的唇,而後離開。捻了捻被子,離開了這個房間。這是他的臥室,從來沒有女人能夠進過他的臥室,就連女僕都沒有。打掃都是男人做的,他一向討厭自己的房間里面有女人的味道。
孔翎雀,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女僕本來就因為少爺忽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而覺得驚奇,畢竟少爺從來沒有帶女人回家過。更在少爺將女人帶到主臥室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心里也在微微想著,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得罪了里面少爺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這是別墅內,女僕們達成的一致。
用過了晚餐,男人沒有做一點的停留,又回到了主臥室,就那麼一直看著孔翎雀,一直看著,濃濃的思念,包裹住孔翎雀,溫暖了一室繁華。
房間是單調的黑白,本來就冷漠無情的,因為多了一個孔翎雀,眼里從來沒有一個情字的男人,多了柔情,多了溫暖,給整個房間,都增添了不少的暖色。
孔翎雀醒來,就看見男人一直看著他。
孔翎雀認識,在昏迷前,她看清楚了救了她的男人,正是眼前的這個人。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孔翎雀當然是要帶著感激的。因為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話,她恐怕就已經……
不知道為什麼,孔翎雀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卻給了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是見過的。搜索自己的腦海,這張臉……有些熟悉,又覺得陌生。
一雙秀眉似蹙非蹙,孔翎雀緊緊看著男人,想要找出有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無奈還是找不到。這個男人的眼楮,是藍色的,感覺,很熟悉的樣子。
孔翎雀覺得對這個男人最熟悉的,就是眼楮。別的地方都是一樣的,除了那淺藍色的眼楮。
「我臉上有東西?」男人說道,一雙手,模上了自己的下巴,語氣平和,清越的嗓音讓人听著不由覺得心曠神怡。
這樣的男人,和這個房間,感覺並不是很搭調。房間太單調,太冷清了,仿若是黑暗王子的居所,充斥著暗沉。而男人有那麼溫和,孔翎雀直覺不搭調,但是又覺得這個房間就是這個男人的。
孔翎雀搖頭「沒有。我這是在你家?」孔翎雀問道。
「嗯,這是我的房間。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就直接將你帶到我家里來了,沒關系吧?」男人問道,眼里只有孔翎雀一人。
孔翎雀都發現了男人眼中的寵溺,顧烙就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所以她並不會覺得陌生。但是,這個男人,他們才是第一次見面,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又不覺得突兀,真的很怪異。
孔翎雀再搖頭「當然沒關系,還麻煩你了。」
「呵呵,沒有什麼好麻煩的。」搖頭,這種麻煩,他是甘願的,就是麻煩一輩子,他反而更加高興。但是現在,似乎不大可能了。
他並不是會強取豪奪的,顧烙沒有保護好雀雀,他雖然生氣,雖然憤怒,但是也知道自己是沒有那個立場去干涉的。如今雀雀已經醒了,還是要遵從雀雀的意願的。
那天才出了賭場,趙太建就找上來了、保鏢回去告訴了他,他就隱隱覺得有問題,趙太建不是會那麼善罷甘休的。所以一直悄悄派人暗中跟著趙太建,果然。
趙太建這人還是挺狡猾的,中間饒了很多圈子,故布疑陣,就是為了混淆視听,所以到了地下車場的時候也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好在還及時。
是的,他不是別人,而是賭城的老板,季予。(咳咳,純屬虛構的哈)
那天在賭城的時候,從監控里面看見了孔翎雀就覺得很熟悉,後來孔翎雀走了之後,他將那段監控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才終于將孔翎雀認出來。
身邊多了一個顧烙,他真的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孔翎雀想要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手上面已經打了石膏,一只手還吊著水,根本就沒有辦法起來,兩只手都不能用。
季予也發現了孔翎雀的窘迫,笑笑,過來將孔翎雀抱起來,在孔翎雀後背上面給墊上了枕頭。動作並不是很熟練,反而有些生疏,差一點就踫到孔翎雀的手了,看得出來,季予很少做這樣的事情。
孔翎雀也沒有想到季予會忽然做出這樣的動作,本來都想要放棄,躺著就躺著了。與一個陌生男人挨得那麼近,孔翎雀還是有些不習慣。當然,之前在地下車場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是危急關頭,孔翎雀又受到了驚嚇,所以也不會去注意到這些問題。更別說,季予身上有她覺得安心的味道。
好像,大哥哥的感覺。
「謝……謝謝。」孔翎雀臉紅地說道。
季予淺笑的看著孔翎雀。孔翎雀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不用謝。你餓了沒?我去給你端飯菜上來?」季予問道。
「不餓,我不餓。」孔翎雀明顯是在說謊。因為她的肚子太不給她面子了,這個時候偏偏叫了。
本來剛剛醒來的時候,孔翎雀就覺得餓了,但是,她怎麼好意思一醒來就問著要吃的,所以才沒有說。當季予問餓了沒的時候,孔翎雀口不從心地說謊了。
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孔翎雀的臉更加紅了,耳根也開始發燙。
季予真的覺得孔翎雀簡直太可愛了,現在這有些窘迫的樣子,更加可愛,和以前一樣。孔翎雀的表情取悅了季予,季予開始大笑。
「不準笑。」孔翎雀悶聲說道,簡直丟臉死了。
「呵呵。」季予目光如水一般看著孔翎雀,幽深的眸子,仿若要將孔翎雀吸進去,讓孔翎雀沉溺其中一般「想吃什麼?」
「隨便。」孔翎雀可不會再說自己不餓,不想吃了。好吧,就算是再窘迫,反正這男人都已經看見了,自己又何必委屈肚子呢。
「辣子雞丁,糖醋排骨,宮影牛肉,干煸牛肉絲,東坡肘子,干燒魚,宮保雞丁,回鍋肉,香辣蝦,夠不夠?」季予報出了好幾個菜名。孔翎雀一驚,抬頭錯愕地看向季予,與季予的眼神撞在了一起。這個男人,怎麼知道她喜歡吃川菜,而且只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蔬菜?
看到孔翎雀眼中的疑問,季予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說道「還是加兩道素菜,蔬菜是一定要吃一點的。」
說完,季予果真就吩咐了下去,將剛剛報出的那些菜告訴了廚師,讓廚師做出來。
孔翎雀才從季予知道她喜歡吃的菜中回神,看著季予,想要從季予的臉上發現什麼,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孔翎雀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對季予的疑問。
孔翎雀終于,還是問出來了「那個……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的菜?」就連孔原都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孔翎雀是一個有理智的。盡管只喜歡吃肉,但是基本上還是會吃一點素菜的,她不討厭是蔬菜。後來和顧烙一起之後,每頓飯都會有蔬菜,顧烙非要她吃,那麼她就吃好了。
以前在孔家的時候,好在有劉媽,每頓飯都會有兩道她喜歡吃的菜。
可是,怎麼這個男人會知道?
季予一怔,然後才又看向孔翎雀,瀲灩的眸子朦朦朧朧的,似乎是在回憶某一件事情或者某個人,神色如痴如醉,整個人都已經掉進了回憶中去了。
良久,季予才緩緩說道「呵呵,你覺得我是誰呢?」季予並沒有直接回答孔翎雀的問題,低低地笑著,笑容里帶著滿滿的苦澀。
孔翎雀听著,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的苦澀,是因為她而起的。原因就是,她不知道他是誰了?那麼,是真的就是這樣的麼?
孔翎雀清澈的眼楮看著季予,眉頭緊皺,她不喜歡看到這個男人傷心的樣子。她對這個男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不同于顧烙的感覺。
孔翎雀知道,她對顧烙是愛情。而對于面前這個男人,好像,是一種親情一般。
如今,孔翎雀可以確定了,他們一定是認識的。而她,剛好將這個男人給忘記了,所以才會讓他那麼傷心。
「你不高興了。」孔翎雀篤定地說道。
季予愣住,繼而笑道「雀雀你怎麼看出我不高興了?」
「感覺。」
「呵呵……」季予嘟噥著「雀雀,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題外話------
這個男人腫麼樣?重量級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