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雀正想著呢,就听見外面傳來了槍聲。都開槍了,事情肯定大條了,孔翎雀現在也沒有那個空功夫來對付趙太建。直覺,趙太建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被抓來任她折磨了。外面的人,肯定不是和趙太建一起的。
季予叫外面本來就守在門口的下屬看著趙太建後,三人匆匆走出了地下室。
這畢竟是季予的地盤,開槍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季予也不容馬虎。林楓則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哪兒有他自認為是好戲的戲看,自然也亦趨亦躕地跟了上去,雙眼仍然是閃爍著精光。
出來,便看見一個男人小腿處中了一槍,另外差不多八個男人,將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給團團圍住,並且一個個都拿著槍指著中間男人的腦袋。
中間男人處于這樣劣勢的情況下,也一點畏懼的神色都沒有,渾身散發出來的尊貴如同王者一樣的氣勢,逼迫著眾人,仿若在中間形成了一種強大的氣流,讓邊上的人畏懼,怯而止步。
孔翎雀看見中間的男人,眼楮一亮「老公!」孔翎雀叫道,是那樣欣喜。
孔翎雀並沒有注意到,她這樣欣喜的神色,毫不遮掩的高興,讓旁邊本來光彩奪目的男人一下子暗淡了起來。
正被團團圍住的男人,正是孔翎雀的老公顧烙無疑。
孔翎雀本來凌厲的目光,落在孔翎雀身上,變成了柔情。俗話都說,何為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就可以用來形容此時的顧烙了。
「雀雀。」顧烙也回應了孔翎雀一聲,看著孔翎雀身側兩個都不容忽視的男人,顧烙眸子里一抹凌冽的光芒,正在散開。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顧烙意有所指,看著仍然用槍指著他的頭的一群男人,笑道。但是那個笑容,並沒有到達眼里。
他顧烙並不是喜歡被動的人,所以,昨晚可給予通話之後,他是整夜沒有睡,就是為了查到季予的身份和住址,才能夠盡快找到雀雀。
季予背後到底是什麼強大的勢力,顧烙並沒有查出來,但是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但是季予在這里的住址,顧烙還是找到了。剛剛得到這個地址,顧烙就二話不說什麼都沒有準備一下就沖來了。
季予的地盤,怎麼會讓一個陌生的男人隨便闖進來呢?于是,就打起來了。
林森出來就看見了顧烙,顧烙雖然看起來不修邊幅,胡茬都冒出頭了,看起來有些邋遢,但是他是有眼楮的,顧烙這樣的人,就算是穿著乞丐裝,都沒有辦法遮擋住那周身的氣質。
听見孔翎雀叫老公,林森挑眉,在暗處更是仔細打量顧烙。看得出,孔翎雀和這個顧烙的感情,還真的是夫妻之間應該有的感情。
季予面對著顧烙的質問,沒有絲毫惱怒,盡管對于顧烙這個人,季予是討厭厭惡的,搶了雀雀的男人,季予怎麼可能會看著自己的情敵而又好臉色?
「私自闖入別人的家里,這樣的不速之客,還要我能夠做出什麼樣的待客之道?」季予反問。
是的,顧烙並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私自要闖進別人的地方,也難怪會得到這樣的待遇了。
顧烙看著一個個黑乎乎的槍口指著他,心里冷笑,面上確實毫無表情「你老婆在這里,我過來有什麼不對的嗎?」
「雀雀是我的客人,但是你並不是。」
孔翎雀在一邊看著兩人劍跋扈張的氣氛,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了一般。雖然面上仍然保持著那麼生疏的客套。不過孔翎雀確實出乎意料保持著衣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在一邊面無表情,默不作聲,任由著顧烙和季予兩人之間這樣的相處。
林森暗自驚訝孔翎雀的反應,站在孔翎雀旁邊「怎麼?不幫忙?我看一會兒鐵定要打起來。」林森的語氣可以稱之為是幸災樂禍。他打不過季予,但是看顧烙的氣勢,那倨傲的神色,想必是能夠和季予一拼的,這樣的好戲不看白不看。看來今天這一趟,還真的來得值。
「幫什麼?別一會兒打到我了。他們有分寸,不會出人命。」實際上,她也想要看看顧烙和季予兩人打一場的。而且不是有句話說的麼,不打不相識。
孔翎雀有種預感,顧烙和季予,會成為朋友的。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久。
「你還真是相信他們。」林森酸溜溜地說道。
孔翎雀白了林森一眼「一個是我老公,一個是我季予哥哥,我不相信他們相信誰?」孔翎雀對兩人是有信心的。
只是,落在顧烙身上的眼神,可以說,還有那麼些晦暗。
「夫妻本為一體。我老婆是你的客人,我當然也是。」顧烙將手上的槍手收回,沖著季予說道。
季予挑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所以說明,夫妻之間,並不是一體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和我老婆融為一體的時候,當然只有我才知道。」
轟……听著顧烙這句話,孔翎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就連脖子都呈現著不一樣的粉紅,心里猛地朝著顧烙啐了一口,丫的,這個顧烙倒是什麼都說!
果然,這句話的殺傷力是多麼強,季予的神色免得很是扭曲。孔翎雀看不出來,顧烙怎麼看不出來季予對孔翎雀的心思呢,他就是要將季予的心思還在搖籃的時候,全部掐斷,斬斷一切孔翎雀有可能紅杏出牆的兆頭。
說了就說了,又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還能夠給準情敵一個沉重的打擊,也算是值了。要不是雀雀現在斬斷太遠了,他都要將這個不听話的女人給緊緊抱住,然後來一個懲罰一樣的吻,看這個小東西還敢不敢不听他的話一個人跑出去,還敢不敢隨隨便便就跑到別的男人家里。
真是一個不听話的小東西,要收拾。否則哪天還真的就趁著他不注意爬牆了。
季予揮揮手「把槍收起來,這里沒有你們什麼事了。」這句話,也算是妥協了。不是為了顧烙,而是因為孔翎雀。
季予對孔翎雀的了解,要是他直接和顧烙打起來,雀雀一定不會有什麼不滿,但是那些槍還志在顧烙的頭上,雀雀心里一定不舒服。況且,他也不想給雀雀留下一個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的名聲。
所有人都听著季予的指揮,將槍收了起來,點點頭,走開了。
季予卻將身上的外套給月兌掉,卷起袖口,朝著顧烙說道「來,咱們打一場吧。」
顧烙站定,抬眼看見孔翎雀那饒有興趣的目光,也同樣緩緩將自己的袖口給卷起來了,擺出了已經準備好了的姿勢。
一個眼神,兩人彼此很有默契地一同上前,纏斗在了一起。
顧烙是特種兵出生的,伸手當然不會差。而季予,他的身份,作為一個那麼大賭場的老板,還有身後強大的家世背景,身手當然也不在話下。
孔翎雀看得覺得身體所有的細胞都興奮起來了。
盡管,在看到顧烙的肚子被猛揍了一拳的時候很心痛,很想上前阻止。盡管,看著季予那張妖孽一樣的臉蛋,上面也掛了彩,覺得要是那些個花痴在肯定會惋惜了。
林森看著也興趣十足。哈哈,季予果然遇到了對手了啊。都打了這麼久了,季予都沒有佔到上風。別人不知道季予,他還不知道季予麼。
看見有人能夠和季予打得旗鼓相當,林森就覺得心里平衡了。
他就是一耍橫的,在季予面前,都過不了多少招的,可見季予的厲害。顧烙也是,那每一個動作啊,出奇地利落,雷厲風行。照照都朝著關鍵地方打,時不時還會逼迫季予不得不收回自己進攻的招式改為防守。
季予在顧烙手中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是也沒有吃多少虧。顧烙也是一樣。
有本事的,都能夠看出來,兩人雖然功夫套路完全不同,但是力量,速度,氣勢都如出一轍,要是繼續打下去,恐怕一天一夜都分不清勝負。
季予和顧烙兩人也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優勢與劣勢,不過,酒逢知己千杯少,架逢對手,當然也不想就這麼停下來,雖然早就知道什麼結果了。
只是,兩人本身,還是季予佔優勢多一些。季予沒有睡覺,顧烙也沒有。但是,顧烙可是整整一天半沒有吃飯了,這點上,顧烙要吃虧一些。
已經打了兩個小時都,都是吃中午飯的時間了,兩人還沒有要停下來的兆頭。孔翎雀見兩人其實已經累了,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便出生阻止了。
「夠了,不準打了。」孔翎雀強硬地說道。
林森心里覺得,季予那是什麼人啊,就是對你好,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用命令的方式說話,否則季予會和那人急的。心里倒是為孔翎雀的行為抹了一把汗。季予的那些屬下的心思,當然也和林森差不多。
他們老板是什麼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敢這麼和老板說話,是不想活了?
果然,兩人都沒有理會孔翎雀,仍舊打著,孔翎雀覺得自己面子里子都被這兩個不听話的給敗光了,心里郁悶著。看了看大家的眼神中的異色,孔翎雀動動腳趾頭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
眼楮一轉,孔翎雀一下子半蹲了起來,模著自己的肚子「哎喲,我肚子痛,好痛。」
「雀雀,你怎麼了?」
「雀雀,你沒事吧?」
兩人一听孔翎雀喊痛,哪兒還顧得上打架呢,同時收手,同時朝著孔翎雀的方向而來,一日內站在孔翎雀的一邊,擔憂地看著孔翎雀。
可憐的林森,本來是在孔翎雀旁邊的,被季予那麼一擠,自然就出局了。
兩人停下來了,孔翎雀就不裝了。起身,拍拍手掌上面的灰塵(根本就木有踫到地上),看著兩人,現在停下來了吧,不听話,該罰!
顧烙和季予兩人臉色同時變了。
「雀雀對不起,我剛剛沒有听到你說話。都是他,一直不肯停下來。」顧烙惡人先告狀。和孔翎雀呆久了,顧烙有些變化也正常,況且顧烙本身就挺悶騷的。
季予沒有顧烙那麼肆無忌憚,只是歉疚地看著孔翎雀「對不起。別生氣。」
兩人身上臉上都掛彩了。可能是因為嫉妒對方長得太好看了還是別的原因,孔翎雀發現整個過程,兩人都特別想朝著對方的臉蛋打過去。不過好在兩人都是靈敏的,臉上中招次數不過。
季予就是一邊臉有些腫,眼楮上面多了一個黑眼圈。顧烙是嘴角邊上被打中了,嘴角還有絲絲血跡。身上的傷,倒是不是特別嚴重。
回去客廳,林森是有打算賴在這里不走了。才來多久就看了兩場好戲,讓他輕易離開,不可能。要是走了,再來就不容易了。
林森可以肯定,接下來還會有很多好戲看的,只要季予和顧烙兩人在一起的話。
季予吩咐了女僕拿了藥箱過來,這點傷,根本就用不著叫醫生。
孔翎雀拿到了藥箱,首先朝著季予的方向走去,並沒有看顧烙那一副晚娘臉。季予倒是得意洋洋地朝著顧烙的方向瞥了瞥,沒有說話。他沒有那麼傻現在愛炫耀,當著雀雀的面炫耀。
顧烙看著孔翎雀熟練地打開了醫藥箱幫季予身上的傷痕擦藥,滿臉的哀怨,就差沒有拿了一根棒子蹲在牆角畫圈圈了。但是心里絕對有畫個圈圈詛咒季予的,絕對有。
紫藥水給擦在季予的眼楮一圈,孔翎雀已經放輕了自己的手腳,並沒有用力,但是仍然听見了季予嘶一聲「我弄痛你了嗎?」孔翎雀關懷地詢問道。
季予搖頭「沒有,不痛。」
季予越是這麼說,孔翎雀越是覺得自己是弄疼季予了,手腳是更加放輕柔了。
林森和顧烙在一邊看著,林森心里暗自想著,丫的季予,你就裝吧,裝!身上就是砍兩刀都不會喊痛的男人,擦點紫藥水就痛成了這樣?哼,說不是裝的都沒有人相信。
顧烙心里也是和林森一樣的想法,裝,盡管裝。哼,在他的老婆面前耍心機,還有你的啊季予。但是顧烙不能拆穿,因為季予自己明明說了不痛的,是孔翎雀自己要那麼認為季予其實很痛,其實就是在忍著的,顧烙說出來,不就是打孔翎雀的臉麼,況且孔翎雀也不會相信他。
真他媽的憋屈啊。顧烙吶喊著。
丫的,都是駱綺微。要不是駱綺微整這麼一出,他怎麼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顧烙已經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通通一股腦兒推給了駱綺微這個可憐見的。
給季予擦完了藥之後,孔翎雀一看,噗嗤就笑了起來了。
「笑什麼?」季予疑惑,林森迷惑,顧烙也是不明白。
朝著季予看過去。
本來打一拳上去也就是淤青而已,並不是特別特別明顯。但是涂上紫藥水就不同了,這個眼楮一圈濃濃的紫藥水,看起來就更加像熊貓眼了。
等到季予看到了自己的眼楮,心里也是無奈。要是別人,肯定被拖上去一頓毒打,但是給他涂藥的是雀雀,那麼,能夠博得雀雀一笑,那是他的福氣。
給季予擦完了藥,孔翎雀才將眼神放在了顧烙身上。顧烙立馬露出可憐的表情,從顧烙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顧烙在委屈呢,委屈孔翎雀沒有先給他擦藥。
沒有先就算了,現在給他擦藥也是一樣的啊。
然而,孔翎雀只在顧烙身上看了一眼,就將眼神給移開,吝嗇地不再給顧烙一個眼神。顧烙心里更加憋屈了。
雀雀是他的小東西,他的老婆,憑什麼光是給別人擦藥都不給他擦藥啊,這不公平,根本就不公平!顧烙忽然覺得,就是讓孔翎雀在他兩個眼楮周圍都涂上紫藥水,他都是願意的。
季予投過來一個勝利的神色。
顧烙心里更加憋屈了。雀雀怎麼可以這樣啊?
「你還不走麼?」季予看著林森,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逐客令之前就下了一次了,但是林森的臉皮著實夠厚,沒有起到一點點的效果。
「這都大中午了,外面太大老大了,你忍心我就這麼頂著大太陽回去?」林森也委屈了。
「車里曬不到太陽。」
「我肚子餓,我要在這里吃中午飯。咱們這麼長時間的朋友了,你不會一頓飯都不願意請我吧?」林森接著委屈地問道。
孔翎雀嘴角不自覺抽搐。林森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厚。要是讓林森的崇拜者看見林森死皮賴臉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呢?
「哼,伙食費。」
「沒問題。」林森答應地很爽快。
這邊,孔翎雀仍然不理會顧烙。沖著季予甜甜地說道「季予哥哥,你不是說要親自給我做吃了嗎?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