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褚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可卻怎麼都睡不著。
沐九兒突然失蹤,寶兒又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心里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山雨欲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逸生活恐怕就要失去了。
咻——
「誰」,褚瑞朝著窗戶外面大吼一聲,整個人從床上翻身而起,可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他心里越來越不安,看著床頭柱子上還在顫抖的箭尾,箭鋒處懸掛著一張紙條,此人劍法甚是精妙,只怕修為也是不差的。
從箭鋒處取下紙條,展開細看。
「該死」,褚瑞一把拍在床頭柱子上,也顧不上現在是什麼時間,直接敲開了雲岫的門。
「褚兄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雲岫盤腿坐在床上並沒有入睡。
褚瑞臉色有些黯淡,聲音也非常的低沉,「我已經知道寶兒的下落了,若是找到九兒,讓九兒來朝歌都城尋我,我定會將寶兒親手還給她!」,說著右手手腕微抖,一枚玉佩帶著內勁射出去。
雲岫也不介意,漫不經心地伸手一撈,斜眼看了那玉佩,「在下定會轉告,只是還望褚兄能照顧好寶兒!」
「這是自然」,褚瑞心里非常的焦急,「明日告訴夏蒙一聲,我現在立刻啟程!」
雲岫動作輕緩,從床上下來伸展了四肢,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瓶交給褚瑞,「紅色療傷,藍色解毒!」
「多謝了」,褚瑞朝著雲岫拱了拱手,那玉瓶上的清香淡淡的,是沐九兒的味道,他不會拒絕。
「客氣」,雲岫拱了拱手。
「告辭」,褚瑞從房間出來,飛快地收拾了自己需要帶走的東西,然後飛身上馬,快馬加鞭地離開,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隱居到了這個地方,又常年不出山,那些人居然還能找到,想到這里他眼底劃過一道黯淡之色,到底還是免不了麼。
就在雲岫、褚瑞和夏蒙三人因為沐念清的失蹤忙了三天三夜,沐九兒也在石殿中昏迷了三天三夜。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那潔白如玉的臉上,濃密長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緊接著是手指輕輕點了點,沐九兒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什麼東西壓在下面,可身上的重量卻並沒有讓她覺得不舒坦,反而是一種,呃,說不上來非常溫暖,非常安心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媽媽的懷抱一般。
「嗯」,沐九兒突然舒適地喟嘆一聲,睜開眼,自己好像睡了很長的一覺,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那精致繁復的壁畫印入眼簾,她這才想起自己是在石殿中,那自己這實在……
「啊,鬼啊」,沐九兒底下眼簾,看到自己居然被一團血紅血紅的東西卷起來,就好似抱在懷里一般,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自己不是掉進血池了麼,這到底是個什麼家伙。
沐九兒看著那繞在自己身上一圈一圈盤起來的東西,順著那紋路朝著那前面望去,一只三角型的大頭上,兩只銅鈴大的眼楮突然睜開,正用異常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我滴個神那,居然,居然是傳說中的血蟒,見沐九兒醒來,那蛇頭漸漸逼近,突然它對著沐九兒張開嘴巴,沐九兒只覺得頭頂一股陰影襲來,自己又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黑洞洞的陰影,剛醒來心理異常脆弱的沐九兒,就這樣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嘶嘶,嘶嘶——」
血蟒揚著碩大的腦袋,伸出舌頭輕輕舌忝了舌忝沐九兒的臉,這個人類真的好奇怪,睡了那麼就才醒來,怎麼又睡過去了,真是比血兒還能睡,不過看著她睡,血兒也好困好困哦。
如果沐九兒知道這個家伙的想法,肯定會一巴掌把它拍飛,當然如果她有那個能力的話,她哪里是嗜睡了,明明是它要吞了人家,給嚇暈過去的好不,好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是終于接受了自己身處蛇月復,當年此蛇月復非彼蛇月復,乃是指被蛇月復卷起來的事實,兩三個時辰之後,她終于又睜開了眼楮。
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卷在自己腰上的蛇身,看著那距離自己的臉不過一指之隔的蛇頭,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家伙就把自己嚼吧嚼吧地吞進去。呃,她好像忘了,血蟒是不會生吃動物的。
「嘶嘶,嘶嘶嘶——」
看著面前的血盆大口,沐九兒不斷地往後退著腦袋,喉頭一上一下,不斷地吞咽著口水。
看著沐九兒的動作,那血蟒歪著頭,似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沐九兒躺在自己卷起來的懷抱中,難道她睡得不舒服嗎?
「那個,你能不能挪開這個」,沐九兒輕輕點了點橫在自己腰上約莫有半米粗細的腰身。
血蟒立刻听話地將原本團起來的腰肢舒散開來,自然也放開了沐九兒。
沐九兒這才發現自己沒在血池中,卻是呆在意見幽暗,但是粗粗一掃比那石殿更為精致的房間中,看起來這里應該就是內殿了,如果是那樣,這條血蟒應該就是那恐怖威壓的釋放者,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心上一緊,雖然不知道這個家伙為啥沒有趁機要自己的命,但小心些總歸是沒錯的。
許是看出了沐九兒的小心翼翼,那血蟒的身形不斷地變小變小,最後直接化作一道紅光,飛快地朝著沐九兒的手腕兒上飛去。
沐九兒心下一緊,原以為那血蟒也會如墨墨一般纏繞在自己的手腕兒上,可眼前的畫面卻讓她覺得呃,有些難以接受,那血蟒竟然和她手上的金絲血翡手鐲化為了一體,若是仔細能看到那金絲血翡中一條不足小指粗細的血蟒悠然地游動著。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沐九兒輕輕撫弄著那金絲血翡手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石殿中昏迷了多久,不過她敢肯定的是時間絕不會短。
突然她的心咯 一聲,褚瑞肯定已經發現她不見了,那寶兒呢,不,不行,她得盡快找到出口。
這樣想著,沐九兒細細打量了四周,除了之前那與外殿相連的那扇門外,還有另外一扇,不過在此之前她得把這內殿的收藏都給收刮了。
看著那四個博古架上熒光流轉的精美玉器古董,大手一揮,全部收進空間之後,然後這才慢慢推開那扇門,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扇門背後居然是一件小型的臥室,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出口。
臥室倒是布置得古色古香,甚至隱隱地還偷著一股非常好聞的幽香。
陰風起,整個臥室中輕紗繚繞,給人一種雲霧飄渺之感,可沐九兒卻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如果在二十一世紀,她保證這絕對是鬼片拍攝的絕佳基地。
步步往前,沐九兒發現那精致的拔床上竟然有一個半人高的巨蛋,正散發著瑩瑩寶光,沐九兒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臥室中明明沒有瓖嵌夜明珠可也有照明的東西,她還以為是這個時代的人智慧變高了呢。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沐九兒坐在床沿,輕輕模了模蛋殼,那蛋殼卻不似平常蛋類的硬殼,而是松軟絲滑,好像嬰兒的皮膚一般。
算了管它是什麼東西呢,先收了再說,沐九兒心里想著,看來這臥室中並沒有出口,還得話時間去尋找出口,想著心念一轉將那枚蛋收入空間,順便關照靈兒好生照顧著,然後剛準備離開,突然間整個石殿開始搖晃,她之前毀陰池那點搖動跟現在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點兒都不夠看了。
沐九兒飛快地從內殿出來,看見已經干涸的血池中,龍脈孤零零地矗立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龍脈取了塞進空間,然後便朝著外面沖去。
可她剛邁出一步,上面的巨石一塊塊落下來,沐九兒本能地退回一步,身後的地下突然出現一個裂縫她還沒回過身來就已經掉了進去。
「咳咳」,沐九兒看著周圍,全是土,不過好在有一條僅容一人過的通道,嘆口氣,也不知道那石殿機關到底是哪個家伙造的,看看周圍全是你,好不容易才看到隱隱約約有光透進來的地方,應該就是這條地道的出口了。
她雙手並用地朝著出口爬去,是的,你們沒有看錯,是爬出去,沒辦法這條甬道僅容一個人躺在里面的大小,她現在只能慢慢地往上爬。
好久,沐九兒終于大大地呼出一口氣,「姑女乃女乃終于出來了!」
想著自己此行雖然驚現,但破壞了那個陣法,又毀了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皇室的龍脈,看看依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怎麼如此好的天氣她卻覺得天要變了呢。
看了看自己異常狼狽的衣衫,算了現在沒時間了,也不知道寶兒知道自己失蹤了會怎麼樣,那個孩子一向心思重,但偏偏又聰慧異常,還有褚瑞,但願他們沒有直接沖動地跑出去找她哈,不然人海茫茫,她要去哪兒找人?
這樣想著,沐九兒下意識地足下運氣,飛身朝著褚瑞的小院兒奔去。
院子一如既往,只是卻空空蕩蕩。
沐九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寶兒,褚瑞;褚瑞,寶兒……」
越走越心驚,她趕緊推開自己的房門,軟榻上躺著一名男子,還好,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可定楮一看卻是那日跟雲岫而來的男子,寶兒和褚瑞呢,她又特地跑去藥堂和褚瑞的房間,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真的出去找我了」,沐九兒在心中暗自嘀咕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她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太好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褚瑞她就是天生的有些畏懼,哪怕明明知道他不會對她怎麼樣。
坐在院子里的大樹下,反正邊原還在,雲岫肯定不會走遠,那麼寶兒和褚瑞應該也會回來的。
這樣想著,好久,好久。
在那隱逸關山墓中,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她竟然就這樣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天色漸暗,雲岫和夏蒙在院門口相聚的時候,毫不意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失望之色,還是沒找到,「別灰心,總會找到的!」
「嗯」,雲岫點點頭,只要九兒還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將整個大陸挖地三尺他也會找到她的。
當兩人進入院子,看到那個趴在石桌上睡著的女子時,眼中的狂喜不言而喻。
「九,九兒,是九兒」,曾經與沐九兒同吃同住那麼久,只一眼雲岫便認出了她。
「真的是九兒」,夏蒙也回過神來。
兩人眼中急切,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女子所在的石桌旁奔去。
沐九兒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揉了揉惺忪睡眼,好不容易才看清面前兩人。
「九兒,九兒,你終于回來了」,雲岫一把將沐九兒摟入懷中,緊緊地擁著。
「唔」,沐九兒揚著頭靠在雲岫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咳咳,你放開我!」
「不,不放,死也不放」,雲岫聲音霸道而又堅持。
「咳咳」,沐九兒憋著氣,「你丫的再不放,我,我就憋死了!」
雲岫這才急忙將沐九兒放開,看著咳嗽得滿臉通紅的沐九兒,手忙腳亂地給她拍了拍背,「九,九兒,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節被打了
「九兒,這幾日你到底去了哪里」,夏蒙坐在沐九兒對面,看著沐九兒身上的衣衫全都是髒兮兮的還裹著泥,就連臉上也都沒有幸免。
沐九兒癟癟嘴,「別說了,倒霉透頂了」,早知道就不听銀色竹鼠那個家伙的話,去探什麼隱逸關山墓,險些沒把自己的命給賠進去,如果她知道是哪個皇室這麼缺德,一定滅了它。只是她卻忘了,她已經斷了人家的龍脈,不用她滅,皇朝更替也已經成為了必然。
看著面前臉上都透著疲累之色的夏蒙和雲岫,沐九兒低著頭,眼中有著愧疚,突然想起來,「呃,怎麼只有你們回來了,褚瑞和寶兒呢?」
夏蒙和雲岫臉色同時一鞭,沐九兒心中一緊,「他們去哪兒了?」
「九兒,你別急」,夏蒙趕緊開口安慰。
「寶兒被人帶走,褚瑞已經去追了」,雲岫淡淡地開口,嘴角劃過一絲苦笑,「他說如果你回來,帶著這枚玉佩去朝歌的國都尋他!」
「什麼?寶兒被帶走了,被誰帶走的」,沐九兒腦袋轉得飛快,雖然她得罪的人不少,但也不多,而且那些她得罪的人現在不是已經被滅了滿門就是已經發配流放,高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作,只剩下游家,不,不對,難道是褚瑞的仇人?
她一直沒有過問過褚瑞的身份,看來是有人用寶兒威脅褚瑞了。
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手上緊緊握著那枚玉佩,她一早就覺得褚瑞身份非凡,朝歌國都麼,看來褚瑞的非富即貴啊,能讓人用這種方法相逼,倒是不知道對方是親人還是仇人。
「九兒,我」,雲岫看著面前臉色漸漸變白,又慢慢變黑,最後恢復正常的女子,「對不起……」
是他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沐九兒什麼話都沒有說,「明日啟程趕往朝歌!」
寶兒是她的兒子,不管是什麼地方她都一定會去的。
「我跟你一起去」,雲岫聲音非常的見底,夏蒙看著沐九兒,眼中帶著愧疚,「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身為巫山村的守護,他有不得不盡的責任。
沐九兒點點頭,「別說了,我都明白」,這三年與夏蒙的相處下來,她對他還是非常喜歡的。
「既然九兒已經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夏杏被他關著,他必須回去照顧她。
「等等」,沐九兒走進自己的房間,從空間里選了幾樣不太華貴的玉飾裝在一個精致的雕花錦盒中,然後快步走出來,遞給夏蒙,「說到底夏姑娘會發生那些事情也是因為我,這些東西說不上補償,就當是妹妹給姐姐的添妝吧。」
有了這些,夏杏在村子里找個人嫁了也好,自己一個人過也罷,都能保證她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不,不行」,夏蒙擺擺手,「這些我不能收,杏兒她那麼對你……」
「別」,沐九兒強塞到夏蒙懷里,「夏大哥,相處這麼久,我一直把你們當親人看,更何況這些東西我並不缺,就當是留給姐姐做個念想吧。」
臨走了,或許以後便也再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夏兄就收下吧」,相處這麼幾日,雲岫自然也听說了夏杏和沐九兒之間的那些事情,雖然是女子爭風吃醋,但那夏杏到底只是被寵壞了。
「好吧,那我就替杏兒謝謝九兒了」,夏蒙將錦盒揣入懷中,然後拱手告辭。
送走了夏蒙,沐九兒坐在石桌前,想著明日一早便離開,右手拇指和食指環成一個圈放在唇間發出一聲尖利的哨響,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
「九兒去梳洗下吧」,雲岫起身替沐九兒稍微理了理發間的泥土。
沐九兒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狼狽,想到剛才夏蒙臨走前欲言又止的話,「啊,遭了,這才跑進廚房」,知道雲岫肯定不會跟進來,閃身進了空間。
感受到沐九兒很快就消失的氣息,雲岫心中苦澀不已,他早就知道沐九兒有一些奇特的能力,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問過,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更何況現在的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
「姐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沐九兒一走進別院,就看到靈兒抱著那個巨蛋。
「沒事,我去洗個澡,你小心看著那個東西」,想著那個蛋的殼居然是軟軟的,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想了想,等她出來去藏書閣好好查一下那個蛋到底是什麼東西下的蛋,難道傳說中的恐龍也會下軟殼蛋?
靈兒還沒回過神來,只感覺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刮了過去,癟癟嘴。
整整一個時辰,沐九兒才慢慢從溫泉中走出來。
換了身比較舒適寬大的衣衫,看著還在院子里抱著巨蛋的靈兒。
「你總抱著它干什麼」,沐九兒取了條干毛巾擦頭發,一邊問道。雖然可以用靈力使頭發快速烘干,但她還是保持了最原始的作法,有些事情在心底扎根成為習慣以後,便再也戒不掉。
「要給它提供靈力啊」,靈兒癟癟嘴,「它失去了蛋殼不能自主的吸收靈力,姐姐你真壞,居然將它從陣法里取出來,若是我不剛好接著它,它估計不到一刻鐘就會成為死蛋!」
「陣法,什麼陣法?」,沐九兒有些不解,自己不是從那石殿的床上將那顆蛋扔進來的嗎?
「估計是有人用陣法限制了它的孵化,但是又保證它的生機不流失」,靈兒想了想,「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它失去了蛋殼還能活這麼久。」
沐九兒額頭上立刻浮起三條黑線,「你說它是失去了蛋殼而不是本來就是這樣?」
靈兒翻了個白眼,連話都懶得說了。
「我又不知道」,沐九兒吐吐舌頭,她還以為是那只缺鈣的畜生下的蛋呢,「那靈兒知道它到底是什麼蛋麼?」,如果孵化出個怪物,那就難看了。
靈兒搖搖頭,「它的氣息很奇怪啊,五靈的味道都有一些,可駁雜在一起,分不出來。」
「居然還是個雜交品種」,沐九兒癟癟嘴,對靈兒口中的五靈也懶得去追究了,很明顯靈兒知道的很多東西對她來說都沒什麼意義,她不管是生活在現世還是穿越後的這個架空王朝,都不會接觸到那些東西的。
靈兒微微蹙眉,與沐九兒長久接觸,他自然知道什麼叫雜交品種,但這個蛋給他的感覺明顯不是,五靈的氣息都非常的精純,但是卻駁雜,不可能存在這樣的動物,會同時擁有五靈的精純血脈,上天不可能讓這樣逆天的生物出生的。
「那靈兒準備就這樣一直抱著不撒手」,沐九兒看著靈兒像孵蛋的母雞一般,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顆雪白的巨蛋。
「不然呢」,靈兒嘟著嘴,明顯的遞給沐九兒一個不滿的眼神,「它現在一直在吸收我的靈力,我如果現在放手,它必死無疑。」
沐九兒聳聳肩,好吧,雖然是她造的孽,但誰讓靈兒接著這蛋了呢,「我先出去了!」
「嗯」,靈兒點點頭,暫時他都必須以現在的姿勢,所以也沒有辦法讓沐九兒陪他玩耍什麼的,而且他很敏銳地觀察到沐九兒目有隱憂,非常的乖巧。
從空間中出來,沐九兒故意引了些水在浴桶中,然後裝作剛出浴的樣子推門出來,雲岫還坐在院子的大樹下一動不動。
「九兒,你出來了」,雲岫嘴角微揚,眼角含笑。
「嗯」,沐九兒點點頭,「你還是回去吧,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朝歌」,因為空間的關系,如果帶上雲岫肯定不方便,所以不等雲岫反駁,繼續道,「那個人的傷很重,暫時不適合移動。」
雲岫抿唇,「我立刻讓人送他回去,朝歌,我跟你一起去。」
「呵呵」,沐九兒帶著冷笑,「你是我什麼人,我去接我的兒子用不著你們暗府的人指手畫腳。」
對于雲岫,沐九兒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如果不是暗府他們也許現在還好好的龜縮在雲山腳下,過著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不是暗府,她也不會懷著寶兒還重傷逃亡,如果不是因為暗府……
算了,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的就是如果,沐九兒看著面前的雲岫,「我沐九兒的事情,不用你們暗府插手。」
「九兒」,雲岫一把抓住她光潔的手腕,「別再說這些話。」
「放手」,沐九兒厲喝一聲,當她是什麼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不放,我說過死也不放」,雲岫咬著牙,用盡一拉,將沐九兒拉入自己懷中,緊緊擁著,聞著她身上所特有的花香,「九兒,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輕易上當受騙,原諒我,好不好?」
沐九兒突然覺得心中一痛,好像當年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雲岫又回來了。可這種感覺只是短短片刻,她現在還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雖然當初自己也有錯,如果不是她讓他回去,後面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可偏偏千算萬算,卻算漏了蠱毒。
「放開我」,這次沐九兒的聲音柔和了不少。
「不放」,雲岫也安靜了,懷中是他魂牽夢縈了三年的人,終于抱到了懷中,而且還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如何舍得放手。
「我的頭發還干呢」,沐九兒嘟著嘴,聲音有些低低沉沉;雲岫突然輕笑出聲,將沐九兒拉到自己懷中,取過她手上的毛巾,一如當年般輕輕給她擦拭發尖的水珠,「朝歌,我陪你去!」
沐九兒身子一僵,「不行,我一個人去」,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雲岫態度也很強硬,「不行!」
「憑什麼不行,你是誰啊你」,沐九兒脾氣也上來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再次見面她就想跟他唱反調,想到那日他居然與別的女子牽著紅綢進喜堂,她就覺得全身不爽。
「我是誰,我是誰九兒還不知道嗎」,雲岫也突然嗆聲,明明以前雖然古靈精怪卻乖巧听話的丫頭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太刁蠻奪理了。
如果讓沐九兒知道此刻雲岫心中的想法,一定會破口大罵的,不過她不是雲岫肚子里的蛔蟲。
「我怎麼知道」,沐九兒突然開始掙扎,雲岫一邊要穩住她,一邊要替她擦頭發,見沐九兒還歪歪扭扭的,將手中的毛巾往石桌上一甩,翻過沐九兒,在她的上啪啪啪就是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