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兒笑得莞爾,可胸口卻好似有什麼東西堵在一處,難受得緊。
「傻丫頭」,褚瑞嘆息一聲,看著一旁的雲岫,「若是以後你再讓九兒如此的委屈,那下一次,我不會再將她還給你」,饒是沐九兒對他並非*情,但這世上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得是。
「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雲岫看著一旁的沐九兒,不是他自信,而是有些人,有些事,他會用他的生命作擔保。
「那最好」,褚瑞冷哼一聲;看著一旁在正殿外守著的那些人,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行了,你們回去吧,明……明天,我就不去送你們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那些人,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誰的人。果真是皇家無情麼,沐九兒看著褚瑞,張了張口,那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朝皇之于褚瑞,或許就像是秦毅之于她;有沒有*,有沒有情,那都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寶兒,我明日會派人送到千金坊去」,褚瑞看著一旁的寶兒,從他出生到第一聲娘,第一聲爹,第一次會走路,第一次自己穿衣……
這個孩子,他從來都是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如今當真要離開了。
沐九兒點點頭,寶兒親褚瑞甚至親過自己,從出生便是如此。她從未懷疑過兩人之間的感情,雲岫想要反駁,卻被沐九兒攔住,微微搖頭。
「如此,也好」,雲岫看著褚瑞,好半晌才帶著沐九兒離開。
從太子府回千金坊的路上。
雲岫曲著雙腿盤坐在馬車上,沐九兒側身靠在他曲著的腿上,望著他,他突然俯身,一把將沐九兒擁入懷中,緊緊的,「我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永遠都不會。
「嗯」,說實話,沐九兒自己都不清楚對褚瑞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或許是他最初的救命之恩,到後來三年的朝夕相伴,宛若親人般的感情;只是她心底明了,對褚瑞她或許有感激,有依賴,有親情……但惟獨沒有的,是她對雲岫的這種*。
——相公,我家有田——
當天晚上,在雲岫的安排下,邊原帶著人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千金坊的事情,還有那些收刮過來的朝歌特產,加上褚瑞送的,全都被收進了沐九兒的空間。
對于這些,邊原他們都只當看不見了,在雲岫手底下當差久了,自然明白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夫人呢?」,看著天邊越來越低的金烏,雲岫臉色微沉。
「主子,今天晚上,朝皇在皇宮設宴,為天楚使隊送行」,邊原恭敬地回應。
「送行麼」,雲岫冷哼一聲,想到楚雲飛和楚雲承,「罷了,千金坊還有其他幾間鋪子可都處理好了?」
「是,所有的房契地契都已經交到謝正管事的手中了」,邊原雖然肉痛,這麼好的臨街商鋪,怎麼就這麼白白的送給別人了呢,要知道他們冥獄在朝歌盛都也是有著分部的,怎麼也應該給自家留一點吧,要知道當初他們為了建這個分部,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才買到了地段不是很好的幾間鋪子。
「既然這樣,那先下去吧」,雲岫倒是沒有想過冥獄的事情;且不說對沐九兒開口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反駁,單單說這幾間商鋪本來就是沐九兒盤下來的,他也不會越俎代庖的去處置,更何況冥獄當真會缺這幾間鋪子麼?
邊原在心中癟癟嘴,也只得離開。
沐九兒打了個呵欠,環視這院子,雖然他們在這兒住的時間不多,但始終是自己一手一腳布置出來的,就這麼離開,還是有些不舍;不過想想胡老和風墨他們,那一丟丟的不舍也被拋到了爪哇國。
等千金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完畢,君*恬這才在香草等人的攙扶下歸來。
君子諾是天楚國君,又是秘密前來,自然不能同往;只是在君*恬回來的第一時間,將她打橫抱起甩開流星大步朝著他們的臨時房間走去。
後來,從香草等人的口中,沐九兒和雲岫才算知道了原委。
他們一直算計朝皇,卻不想臨行了,卻被朝皇反算計了一通。
最初,沐九兒和君*恬是算準了,朝皇那樣一個*面子的人,不會將楚雲飛和楚雲承的事情公布出來,反正人他們已經帶走了,朝皇自然也知道,也不會期盼沐九兒他們能突然大發好心的放他們活著回來。
可今天在踐行的宴會上,朝皇那只老狐狸居然,居然真的將楚雲飛和楚雲承的去向公布;說什麼送兩位皇子前往天楚為質。
這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誰都懂。
這一句話出來,豈不就是生生讓他們饒了兩人的性命麼?
「少夫人,你說那個死賤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香草實在是氣不過,巴拉巴拉的將宴會上的事情都吐了出來,甚至君*恬因為郁悶而被朝歌的某兩位王公貴冑調戲的糗事都說了出來。
香菱在一旁,想要阻止,奈何卻還是沒有香草來得快,只能悠悠的望天,嘆口氣,她已經可以預見到明天自家主子醒來的時候那種氣憤了,尤其是被這樣的糗事還是被少主知道了。
沐九兒的心隨著香草的述說,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朝皇當真以為給楚雲飛和楚雲承冠上了質子的名義,她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難道朝歌的文武百官就沒有人懷疑麼?」,雲岫緊緊地摟著沐九兒,她心中有多氣憤,他不是不知道,不過如果朝皇這樣說,文武百官不應該沒有意見吧。畢竟將皇室血脈送到他國為質,這可是整個國家的屈辱;更何況,這哪有會送兩名皇子為質子的?
香草在心底悠悠地鄙視了雲岫一下,「怎麼可能沒有?」
「哦?那他們怎麼說?」,雲岫倒是有些好奇,要知道那兩個人可是在頭天晚上就被沐九兒派人送走了,就算是送去天楚做質子也應該與天楚使隊同行吧,沒道理連這踐行宴都不出席的。
「能怎麼說」,香草嘟著嘴,「你不知道那個賤人,端著一副皇帝的架子,當著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哼,不過就是個手下敗將。」
沐九兒深吸一口氣,「難道他就不怕我卡著冰亦丹不給麼?」
說道這個,香草越發的憤慨,饒是一向冷靜的香菱臉上也呈現出氣憤之色。
「少夫人,你不知道,那朝皇簡直太沒臉沒皮,居然說什麼冰亦丹這樣的奇藥應該是三國共同的寶藏,所以公布了冰亦丹的藥方不說,居然還重金向三國征集奇人異仕,听說還當真找到一個能熬制冰亦丹的人。」
「什麼?」,沐九兒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別人不知道底細,她可是非常的清楚,這冰亦丹如果沒有修靈的底子是不可能煉制成功的,雖然被她修改過,只需要非常簡單的幾道手印,但如果沒有靈力的支撐,也不可能成丹,所以現在只有唯一的一種解釋。
雲岫也感受到了沐九兒的反常,他一本正經地看著香草,「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說的自然是真的」,香草沒好氣的說道,其實她更想說的是,騙你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樣就遭了」,沐九兒抿著唇,如果那個人當真與她是同道中人,那就證明這個世界上,真的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有修靈的人,只是他們隱匿了起來。
現在他們居然因為冰亦丹現世,只怕很快就會追到她這里來,到時候……
不,不行!
「怎麼了?」,雲岫有些不解。
沐九兒看著雲岫,「雲哥哥,你可曾記得當初在皇宮中我當場熬制冰亦丹時,黃院首說的話?」
「嗯」,雲岫點點頭,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當時黃院首說的是,這熬藥的手法太特殊,他們都不會;難道是……
雲岫突然靈光一閃,「是煉藥的手法?」
「嗯」,沐九兒點點頭,「冰亦丹的煉藥手法特殊,如果那個人真的能煉制出冰亦丹,那就糟了。」
香草和香菱不解地看著雲岫和沐九兒,可卻也能從兩人的臉上看出他們的凝重。
雲岫似懂非懂。
沐九兒卻在猶豫著,雖然她的秘密,她早已經不打算瞞著雲岫,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向他坦白,那麼現在呢,她抬頭悠悠地看著雲岫,她當真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嗎?
一縷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幽靈,卻霸佔了原本屬于她的*人的身子;他會怎樣的待自己?
只要一想到雲岫可能的反應,她的心就揪緊著。
「九兒,怎麼了?」,雲岫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沐九兒深吸一口氣,揮退了香草了香菱,只是悠悠地看著雲岫,靠在他的懷中,放肆的呼吸著那醉人的香味,以後,或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們回房吧」,沐九兒拉著雲岫的手,一步步接近房間,沐九兒的心卻一點點提起。
------題外話------
心兒•心語
實在不是心兒要卡在這兒,今天心兒切菜的時候把左手的無名指切了,大字好痛,也非常的慢,所以心兒想等傷口止血稍微不那麼痛的時候再碼字,實在是抱歉了……
真是不知道這個國慶心兒怎麼這麼的倒霉……嗚嗚,本來還想萬更的,但傷口很深,切肉的菜刀很鋒利,跟我有仇,實在是沒有辦法……
——
明天就是下一卷了,心兒盡量多更新一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