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victor又折了回來,來到了岳華身邊,笑著說道,「去跳支舞吧?」
「好啊。」岳華很高興,而後又是扭頭喊道,「走,一起去跳舞吧。」
唐仁修倒是可以,只是另一個人,就不知道如何了。他側頭望向了顧敏,只見她尷尬地搖頭,並不敢應聲,「我不會……你們去吧!」
「不會有什麼關系?你身邊不就坐了一位老師嗎?學弟,你的小學妹,你自己照顧好了,就交給你了!」岳華笑著吩咐一聲,而後就徑自起身,和她的小男友victor親昵摟著走向了舞池,只留下顧敏還在尷尬。
顧敏怔怔扭頭,只見唐仁修正瞧著自己,他微笑說道,「今天晚上,就讓我來當一回你的老師。」
「啊?」顧敏愕然,「學長,你真的要教我跳舞啊?」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學姐都吩咐我了,我怎麼能不听從?」唐仁修直接將岳華搬了出來,很是理直氣壯。
顧敏卻還在遲疑,「我真的不會……」
「不會才要老師教。」
「我還是不去了……」
瞧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唐仁修只想笑,「你是怕丟臉啊?」
「恩,是啊,我怕給你丟臉。」顧敏倒是很誠實,輕聲回答。想也知道,唐仁修一定是善于跳舞的,如果讓他來教她,又教的不好,那他不是很丟臉。再說了,在這樣的舞池里跳舞,如果她真的上去了,一定四肢僵硬。所以無論怎麼想,顧敏都是不敢。
「既然是這樣,要丟也是丟我的臉,你怕什麼。」唐仁修笑著一句,他已然起身,更是將手朝她一伸,「來吧,學妹。」
「學長,真的不要了吧……」顧敏幾乎沒有辦法退步,卻還在做著最後的頑固抵抗,誰知道他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從沙發卡座里帶起,更是玩笑說道,「今天晚上,我準你把我的臉丟到太平洋去。」
這句話如此熟悉,當年她撞到柱子上去的時候,陶思甜就說了類似的話語。後來她進了醫院,陶思甜又將此事拿出來談笑。而如今,他隨口一語,卻讓顧敏一怔,偏偏又有種莫名的喜悅心情。她不再膽怯退縮,更是大膽的,在這個時候反握住了他的手,「好啊,學長,你等著吧,我一定把你的臉丟到太平洋去。」
兩人便這般牽著手,來到了舞池。耳邊放著輕快的音樂,周遭是一對對成雙入對的身影。等到真的上了舞池,顧敏才發現自己手腳都不听使喚了,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
手里又是一緊,被他抓住放在了他的肩膀,顧敏愕然抬頭,唐仁修卻已經開始叮嚀囑咐了,「這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另外一只手握住我。」他一邊指揮著,一邊自己也擺正了姿勢。
忽然之間,顧敏察覺到腰間一沉,她垂眸瞧去,那竟然是他的手!
他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腰上!
那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薄薄的不料傳遞而來,真是讓她感到異常發燙,她近乎無法承受,所以難受的掙了下。可是顧敏剛剛一動,就被他再次扶住了,她艱澀呼喊,「學長……」
「不要亂動,不然怎麼教你跳舞?」他溫潤的男聲,又從頭頂盤旋而起。
顧敏只能咬牙隱忍,盡量忽略他掌心的灼熱,配合著他起舞,他又在耳畔叮嚀,「我邁左腳的時候,你就配合,跟著我的步伐就好了。學妹,不要這麼緊張,放輕松一點……腳步再慢一點,跟著我就好……」
經他這麼一叮嚀,顧敏的注意力也有些轉移到步伐上去。只是此刻,兩人這樣的姿勢,手都交握在一起,而且還貼的那麼近。這個距離,近到能讓顧敏又聞到他身上的香氣,混合了不明的香氣,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只是在此刻,那香氣也讓她暈眩,無法認真思考。
所以,她才會亂了步伐,更亂了心神。
一個不小心,她的腳踩在了他的皮鞋上,顧敏咯 一下,心頭一跳,趕緊挪開了腳,立刻抬眸道歉,「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的。」
「我知道。」他微笑回道,「沒關系,再繼續跳吧,很快你就會了。」
又過了兩分鐘,再一次的,顧敏又踩了他一腳。
「對不起……」
「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至少沒踩到我整只腳了。」
「……」
于是,在接下去的時間里邊,顧敏總是循環重復相同的事情。踩到他的腳,道歉,他接受道歉。她愈發認真的想要配合跟上他的步伐,注意力全都專注在腳上,便一直低著頭,他又在耳邊呼喊,「學妹。」
「恩?」顧敏回了一聲。
「和人跳舞的時候,要看著對方哦,這樣才是對舞伴的尊重。」他微笑著一句,讓顧敏下意識抬起頭來。在燈光炫耀五光十色里,她對上了他英俊的臉龐,也對上了他的雙眸,那眼眸格外懾人,嘴角的弧度微彎著,「這樣才對。」
噗通。
周遭分明很喧嘩,顧敏卻覺得此刻就像是回到了那天去夜市逛街的情景。那個時候,周遭也突然寂靜一片,她也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麼劇烈。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是注視著他的眼楮,她的心就會跳動的越來越快速。她只得將目光往下挪一些,盡量不盯著那雙眼眸,然而這麼一個下移,卻又定格于他的唇。
那是薄薄的兩片唇瓣,唇形也是漂亮的,他的唇,曾經那樣溫柔的吻過她……又是那麼一瞬間,腦子里又開始回憶起那晚的台北。顧敏不禁懊惱,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顧敏這下子是連他的唇都不敢看了,好不容煎熬著,一直跳完了一支舞,她急忙松開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我不跳了,我去那邊坐一會兒,我口渴,想喝點東西去……」
顧敏說著,就往卡座沙發奔去了。
搖啊高敏。唐仁修亦是跟隨著她,坐回到了沙發。一坐下來,就看見她拿起杯子就要喝,「學妹……」
他剛要呼喊提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顧敏已經拿起來喝了。她喝的很快很急,一口氣將那半杯全喝完了。直到杯子都空了,她這才扭頭一瞧,卻見他挑眉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渴。」
「呃?」
「這杯是我的。」他終于將那半句話接著說出,顧敏頓時一愣,而後瞧了瞧茶幾上,果然還有一杯,那一杯滿滿的才是她的。而她方才拿起的那個杯子,卻是屬于唐仁修的。
顧敏想,這里要是有個洞就好了,她一定把自己埋進去。
恰好這個時候,岳華和victor也雙雙下了舞池,歡喜地挽著手走了過來。顧敏趕緊舉杯,敬向了她,「岳華姐,祝你生日快樂!」
「謝了,顧敏。」岳華立刻回敬了她。
victor很是浪漫體貼,在一舞完畢之後,更是讓人酒保送上了蛋糕,而駐唱的歌手,更是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曲。點了蠟燭,整個酒吧里的客人都望了過來,在歌曲唱罷,在岳華許願吹滅蠟燭的時候,都一起為她鼓掌。
這樣的氛圍,真是實在太過浪漫了。
又坐了一會兒後,岳華道,「學弟,我和victor要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你們繼續喝,喝多少都算我的賬上。」victor亦是道。
「今天就不留你了,你們去過二人世界吧。」唐仁修笑應,也不打算在今日買單了。
「顧敏,那我走了。」岳華又招呼了一聲,顧敏笑著點頭,「岳華姐,victor,拜拜。」
兩人離去之後,唐仁修說道,「不如我們也走吧?」
「啊,好。」顧敏也無意在繼續留下來,便欣然應聲。
隨即,兩人也雙雙離開了酒吧。走出酒吧,迎面而來微熱的風,但是也很舒爽。時間並不算太晚,十點還未到。顧敏瞧了他一眼,不禁問道,「學長,你喝了酒,還能開車嗎?」。
「喝的不多,陪我走走吧,一會兒酒精散了,我再送你回去。」唐仁修笑道,顧敏點了個頭,「好啊。」
兩人就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就這麼來到了捷運站附近。唐仁修瞧了一眼高高的圍牆,他忽而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顧敏詫異,「坐哪里?」
唐仁修指了一眼那牆頭,顧敏愕然,「你怕?」
「不是啊,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爬上去。」顧敏卻有些心動,十分躍躍欲試。
「那有什麼難的?」唐仁修說著,便雙手托起了她,顧敏一怔,急忙爬了上去。而後唐仁修一個翻身便上去了,那動作輕巧到不行。上了牆頭,視線豁然遼闊,顧敏瞧見了無邊際的軌道,蔓延著往兩頭的深處而去。
她扶著牆頭,晃著兩條腿道,「坐在這里真舒服。」
「看來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他抽了支煙。
「以前小時候,我和我弟經常一起爬樹的。」顧敏不好意思笑道,換來他偶爾一聲詫異,「你該不會是有戀弟情結吧?」
「怎麼會!」顧敏立刻抗議。
「我看你剛才倒是羨慕的不得了,兩只眼楮里邊都閃著光。」唐仁修一句話讓顧敏紅了臉,她輕聲說道,「我是挺羨慕的,因為victor對岳華姐很好,我覺得年齡什麼的,真的不是問題。」
「快點找個男朋友談戀愛,這樣就用不著羨慕別人了。」
「怎麼能說找就找到的呢,我身邊又沒男孩子。」
「是啊,而且你還這麼纏人。」他舊事重提,再度揶揄了她,顧敏懊惱說道,「我才不是纏人,我的意思是——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絕對不會先放!」
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絕對不會先放!
她輕而認真的女聲響起,唐仁修不禁側目瞧向了她,只見她正眺望著夜空,忽而一個回眸,眼楮里邊都是燦爛星光。有種深深渴望勃發而出,他吞吐出煙霧,而後忽然之間,棲身向她,再一次的吻上了她的唇。
又是那熟悉的親吻,夾雜著他的氣息,是淡淡酒味,是古龍水是煙草味,是檸檬香氣,是好聞的,不可思議的味道。他的舌頭,纏繞著她,輕輕勾動著,好似要攪亂了她的心湖。如果說那一次在台北的時候,顧敏是這樣錯愕,那麼這一次,顧敏的愕然明顯減少了不少。只是仍舊感到不敢置信,所以她一雙眼楮睜的又圓又大。
耳邊是溫柔的風,夏日尾聲的夜里,正輕輕柔柔地吹拂著,將頭發吹起,那是她和他的黑發。
一吻終了,唐仁修抬起頭來,終于從她的唇上移開,只是卻不曾收好坐姿,頎長的身軀還斜側靠向她。在月光之下,他看見她的臉龐,被覆上了一層銀白光輝,柔柔的明媚的,她正怔怔瞧著他,方才被他吻過的唇,都還輕啟著,似乎在等待他再次寵愛。
「男人親你的時候,眼楮不要睜得這麼大,會把他嚇跑的。」他不禁微笑,有些調侃,卻又帶著些調侃的話語說了出來,他低聲叮嚀,「記得要把眼楮閉上。」
顧敏的腦子嗡嗡直響,「恩?」
「你這種表情看著我,是想讓我再親你一次麼?」唐仁修笑問,眼中的深沉,卻是肆意竄動的**,在不斷的升騰升騰。
顧敏終是回過神來,她木訥的,更是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瞧向他,她有些試探性的,傻傻問道,「學長,你又喝醉了嗎?」
顧敏還記得清楚,當時在台北,那一夜過後,他們就要返程歸來。在酒店的大堂集合的時候,他便跑來問她昨夜的一起,更甚至對她說︰我這個人有個怪癖,一喝醉了,就喜歡親別人,不管是誰,只要在身邊的,我都會親。
唐仁修的笑容溢在唇邊,在這一刻,他的雙眸也似月光夜色朦朧,目光對上了她,他低聲道,「沒有。」
「那……」此時的顧敏,卻是大驚了,「那你為什麼要吻我?」
他卻道,「因為我想。」
那麼直截了當的話語,他素來溫雅無雙,卻不料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讓她猝不及防。就在顧敏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又開了口,那聲音隨著風聲飄了過來,讓她雙眸一瞠,一切都變得格外不真實,因為他說,「學妹,我來做你的男朋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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