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又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未婚妻,前幾天還陪我睡了一晚?
——這樣你還要她嗎?
他的話語,如此清楚,還在顧敏的耳畔不斷盤旋。
此刻,終于明白,他的目的。原來就是要在夏譯的面前,當著別人的面前,這樣奚落她嘲諷她,為了給她難堪,為了顯示他的地位?
這樣,他就高興了嗎?
那其中的原因,她卻已經不想再去說。
就算是陪他睡一晚那又怎麼樣。
顧敏的目光筆直地投射向唐仁修,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還能笑出來,所以她揚起了唇角。
只是她這一笑,卻是說不出的心酸黯然。
顧敏紋絲不動坐在椅子里,整個人忽然有一絲顫抖,但是一顆心卻又變得異常平靜,她輕聲說,「沒錯,我的確是陪你睡了一個晚上。」
似乎,開這個口也沒有那麼難,其實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倒也像是一種解月兌。
唐仁修卻是眼眸一凝,似乎料不到她會這樣的鎮定冷靜。
而夏譯眼中有所震驚,只是這份驚愕過後,胸口卻是凝聚起一股子怒氣來無法宣泄!
「這樣可以了嗎?」她微笑著輕聲詢問,聲音很低,「唐總,我想這頓飯到這里就可以了,該說的也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該死的!
這實在是太過鎮靜!
唐仁修的眉頭緊鎖在一起,望著她故作堅強,瞧不出半點情緒的臉龐,卻是忽然發覺,自己剛才的話語是有多麼傷人。
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發現不行。
顧敏徑自拿起了挎包,就要起身而去。
卻在這個時候,夏譯的手一下抓住了她。
顧敏微微感到詫異,她扭頭望去,只見夏譯一張臉龐不似平常那樣的安然文秀,有著一抹深沉的顏色。他眼中簇起一抹憤怒火焰,低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顧敏說不出話來,夏譯也作勢就要起身。
然而,就在一剎那,有突兀的笑聲響起,「呵呵!」
「我真是不明白,就在前幾天還陪我睡過的女人,難道你還要娶她?」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唐仁修發現自己都不能控制,一出口又是言語如利刃一般。
顧敏臉色有一陣發白,就在夏譯要動手的時候,她突然有了動作。直接拿起面前的水杯,一下潑向了他!
嘩啦一下,半杯溫水悉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沾濕了他墨黑的頭發,也沾濕了他的衣服,唐仁修卻不偏不躲,硬生生接了這一杯!
在那水霧里,他瞧見她的眼楮,那雙眼眸通紅。
突然,一顆心也被擰緊了一樣,暴躁無比。
「怎麼?我有說錯?難道事情不是這樣嗎!」唐仁修喝道。
「的確是這樣,你沒的說錯。」顧敏依舊笑著,卻是忽然輕聲一句,「唐仁修,你真的讓人很討厭。」
討厭。
這兩個字格外震心,一下子觸及到唐仁修的內心深處去,讓他剎那間沒了聲音。
夏譯凝眸瞪著他,厲聲開口,「唐總,這之中究竟是什麼原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明白!堂堂唐家二少,總是去說那些過去,有什麼意思?顧敏,在我心里面,她從來就不是這樣的女孩子!」
「唐總,也請你記住一點,離她遠一點!」夏譯撂下這句話,直接帶過顧敏離開了包間。
那兩人的身影閃了出去,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包間里邊,只剩下唐仁修還留著。
他靜靜坐了很久,久到那一桌子菜肴都一一上來了,經理詫異詢問,「唐總,您的兩位朋友,他們去哪里了?」
唐仁修並不說話,只是沉默抽著煙,吐出一聲,「出去!」
那經理趕緊退走而去,唐仁修還坐在其中。
他索然無味,滿腦子都是方才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更是不能這麼說,可是為什麼,偏偏沒有克制住。
他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顧敏,你終于還是說出口了。
你終于親口說了討厭。
時隔五年,我果然還是讓你討厭了。
……
離開了景福軒,夏譯開著車立刻駛入了車流里。車子平穩朝前行駛著,顧敏坐在一旁,她只是望著窗外。
忽然安靜了下來,一場未曾開始就結束的飯局,從一初始的時候,就知道不能有善終,只是不能想到,卻是@黃色小說
夏譯緊握著方向盤,他一直都沒有出聲。
兩人一路沉默,車子一直開回了西苑公寓這邊。
在路邊停下,顧敏的思緒也隨著靜止的車子慢慢收攏,她解開了安全帶,輕聲說道,「夏譯,對不起,今天會搞成這樣……」
她的聲音很微弱,讓夏譯卻是無力,他突然怒不可抑,更有一股子郁悶之氣積壓著,到了最後有浮現起無數的愁緒來。
「顧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發生了這些?他用向宸來逼你是不是?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夏譯低聲質問,他的聲音都是沙啞。
為什麼要陪他睡一晚!
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對你!
夏譯心里盤踞起無數的思緒來,全都如此窒悶,快要將他壓垮!
對于他的質問,顧敏無力解釋,她忽然感到疲憊,所以她只是輕聲道,「夏譯,我累了……」
「顧敏!」夏譯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並不讓她就這樣下車,「顧敏,你為什麼要再去找他!我不是說了嗎,我會幫你找律師,這場官司會想辦法去打贏的!你寧願去求他,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嗎!」
顧敏深感無力,可是夏譯,就算是去找了他,那麼他又怎麼樣幫到她?
「夏譯,你和我都知道,就算是請了律師,也打不贏這場官司的。」顧敏如此絕望,她蹙起的眉頭全都是哀愁。
夏譯心里一怔,他竟然是這樣的憤怒,怒自己這樣的沒有能力與之抗衡!
他不甘願!
「就算不能打贏官司,可是你還有探視權!向宸還是你的孩子!」夏譯喝道。
「我要的不只是探視權!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讓任何人把他奪走,誰也不能!」顧敏整個人也有些失去冷靜,她亦是喝了出來。
夏譯更是無力,抓住她手臂的手有一絲松了力道,混亂的思緒,一切都是如此混亂,想到他心愛的女孩兒就在前幾天還和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他心里邊也有妒火在燃燒。他迫切地想要抓住她,于是重新抓緊了她。
他想要讓她和唐仁修徹底斷了聯系,更是有一份自私的念頭。
夏譯月兌口而出沉聲說道,「顧敏!嫁給我,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顧敏扭頭望向他,眉宇之間有一份化不開的愁緒,而她眼中的堅決,也是讓人心悸。
「夏譯,你以後還會有孩子。可是我,只有向宸一個。」顧敏輕而有力的女聲。
只是一句話,似乎從這一刻,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徹底清楚。
夏譯如此悔恨,方才他又怎麼會如此說,他急忙又是道,「對不起,顧敏,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就到這里吧,謝謝你……」顧敏在剎那甩開了他的手,她立刻下了車奪門而去。
夏譯就要追上去,可是手機卻響起鈴聲。
他余光一瞥,瞧見是父親的來電。
他只能望著顧敏離去的身影,將電話接起,那頭父親命令道,「夏譯,你現在在哪里,立刻就回來!公司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夏譯瞧著顧敏的身影消失,他這才應了一聲,「知道了。」
掛了線,夏譯踩下油門往夏家的別墅折返而回。
夏譯是飛車趕回去的,車子開的很快,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平復那份窒悶。回到了夏家的別墅,夏父和夏母都在。
「夏譯,你回來了啊!」夏母瞧見兒子歸來,她急忙呼喊。
夏父卻是一臉的生氣,他怒聲質問,「你倒是給我說說,事情究竟要怎麼解決!」
夏譯沉眸,他來到父親身邊坐下,「爸,公司的事情,我正在協商。」
「協商協商!已經協商了多久?最後期限已經給出來了,你是真的要搞到公司破產嗎!」夏父怒吼道。
夏譯眉宇也是一沉,夏父又是道,「我知道你要的那塊地在唐家二少的手上,明天你約唐總出來吃個飯,再談一談!」
「不用了!」夏譯冷聲拒絕,夏父瞠目,他又是道,「我剛剛就和他見過面,他是不會讓出那塊地皮的!」
「那麼他想怎麼樣?」
夏譯冷聲道,「他讓我把公司賣給他!」
「他這是落井下石!」夏父也是憤怒。
夏家也是殷實富裕的家庭,早年的時候,夏父就已經從商,後來為了培養夏譯,所以就將夏譯送出了國去留學。再後來,夏譯學成歸國,在夏父的舉薦下在進了富藍集團先學習經驗。三年前,夏譯在商場上跌撞模爬了幾年已經累積了一定的經驗,他主動提出想要做一番自己的事業。
夏譯的提議得到了夏父的全力支持,于是夏父將畢生的積蓄全都拿出來讓夏譯去創立了公司。這三年來,公司全面發展,在夏譯的操持下業績連番增長,更是順利上市。夏父為此感到驕傲,更是自豪。
如今發生危機,公司要這樣易主,夏父也是不肯的!
「那現在你又打算怎麼辦?」夏父問道。1at1p。
夏譯本來就煩不甚煩,他又哪里會有辦法,就像是在等著最後的審判一樣,卻也早就下定了決心,「我死也不會讓他收購成功!」
夏父瞧著夏譯如此為難,他心里邊亦是為他擔憂。
只在隔天,夏譯剛剛到公司,卻是收到了一個消息,秘書來報,「夏經理,今天股市開盤後,公司的股票被五洲集團開始收購了……」
五洲集團。
果然是他!
此次夏譯倒是沒有詫異,他凝眸問道,「收了多少?」
「已經收了五個百分比了!」
秘書的話語讓夏譯震驚,怎麼會這麼快?他定了定心神,又是說道,「讓人去盯著!」
「是!」
夏譯往大班椅上一坐,他冷靜地思量著。
依照五洲集團的實力,現在的收購指數一定會繼續往上攀升。五洲有絕對的經濟實力,而且唐仁修一向都愛收購中小型公司,在圈內眾人皆知。只是此番,卻是輪到了自己。他雖然沒有震驚,但是卻也有一絲窒悶。
夏譯在此刻暗暗想著,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罷手。
哪怕唐仁修收購了公司對外放出去的全部股份,那也得不到控股的實質權!
這一整天,廣發貿易這邊沒有閑著,不時都會收到最新的消息。
以絕對飛快的趨勢讓人心驚膽戰的調幅指數,股票被五洲持續收購。
而在孫氏企業這邊,商業圈里的瞬息萬變也被迅速的傳開。
比如廣發這次被五洲收購的事情,一大清早的時候,就已經飛速傳播著。
等到了下午,眾人更是興致勃勃,一邊感嘆五洲的實力超群,一邊為廣發目哀,想也知道,這一次的戰役,那是必死無疑了。
「哎,早些時候就听說了,廣發一個項目,有一塊地皮被五洲的唐總給買走了,然後壓在那里,項目不能開始,對方合作商要告廣發違約呢!」
「廣發的經理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找出路,不過我看啊,是沒有辦法了!」
「嗨,還有什麼辦法啊,這邊五洲都開始收購了!」
「就是啊,不過這樣也是個法子,至少五洲願意收購,他只要開個價,或者讓出控股權來,那麼廣發也不會倒!」
部門里熱絡的討論著,顧敏自然也有听見那些非議聲。
誠如他們所說一般,情況的確是如此。
廣發沒有翻身的機會,被五洲收購,他還有股份,就不會倒,也不會被趕出去。
可是夏譯,看似平和的他,卻是也有傲氣的。
顧敏眉頭緊皺,她突然想起昨天在景福軒的時候,起先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有關于那筆買賣考慮不考慮之類的話語。此刻再回響,全都明白過來,原來是如此。
可是現在,她又要怎麼做?
她還能怎麼做,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好似只能選擇等待,看著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
「最新消息,截止至今日下午四點港股交易結束為止,其中五洲集團持有廣發商貿公司一千兩百七十二萬六千股,佔公司總股本的百分之十三點六……」
下午四點整,金融部的主管進來匯報最新的近況。
唐仁修沉靜聆听,他微微頜首點了個頭,「做的很好,明天繼續收!」
「是,唐總!」那人領命,而後退了出去。
緊接著,徐青的一通內線電話進來了。
唐仁修按下了免提,「什麼事。」
徐青在那頭道,「唐總,廣發商貿的夏董事長他來到了五洲,想要見您!」
夏董事長?
他是夏譯的父親。
唐仁修沉思了下,應聲說道,「讓他上來吧。」
麼未面麼要。很快的,夏父由下方接待的公關小姐帶領著上了五洲。又由秘書徐青接洽,繼而又進了辦公室。
「唐總,夏董事長已經來了。」徐青帶著人而入,夏父已然進了來,就站在徐青的身旁。
唐仁修不疾不徐從大班椅里站起身來,他微笑著開口,「夏董,請坐吧。」
夏父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唐仁修會這樣好脾氣,只是轉念一想,這似乎才是應有的姿態。就算是要收購廣發,就算是仇人見面,也要這樣的雲淡風輕,能夠掌管一個集團的唐家二少,果然是名不虛傳,他是個狠角色。
夏父也微笑著迎了上去,「唐總,突然過來了,事先也沒有預約,您能見我,是我三生有幸了。」
「哪里,夏董是長輩,就算是有事情,我也要推了見您的。」唐仁修笑著回道。
兩人不著邊際地談笑著,助理也送上了茶水上來,氣氛還算融洽,在一番冠冕堂皇的寒暄過後,夏父眼眸微眯,他談及了正事,「唐總,我這次過來,其實我不說,您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唐仁修笑道,「夏董果然是明人不說暗話。」
「唐總,我知道您對我們廣發很器重,這真是值得榮幸的事情。」夏父也耐著性子,實際上能被唐仁修看中的公司,也的確是在各方面領域里是佼佼者,這也證明廣發是有前途的公司。
「但是……」夏父望著他,那笑容有一絲發緊,「不知道唐總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廣發一馬?」
唐仁修笑了,英俊的臉龐上是一抹溫煦弧度,他回眸道,「夏董,我想您也知道,商場有商場的規矩,可不是能夠這樣攀交情的。」
「只不過,這一次我雖然的確是對廣發很賞識,可是讓我做決定的,卻也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他更是直接挑明,讓夏父狐疑。
夏父其實一直覺得疑慮,這其中的起始。
「唐總,請您明示。」夏父實在是想不明白了,一開始是買走了那塊重要地皮,現在又是大費周折來收購。如果是偶然,那麼也太過湊巧。
「這件事情和夏董的兒子,夏經理有些關系。」唐仁修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還端在手中,他幽幽笑道。
和夏譯?
夏父一驚,他似乎也早就料到,這件事情和夏譯月兌不了關系。但是他不明白,夏譯到底是哪里得罪這位唐家二少了?
「唐總,不知道我兒子是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唐總,我想這里面一定有誤會!」夏父急忙澄清。
「也許是誤會吧。」唐仁修笑了,他不疾不徐問道,「不知道夏經理有沒有向夏董提起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夏父不禁回憶,確實有這個事情,因為之前夏譯和他們提過一個女孩子。
「夏董,夏經理有沒有告訴你,他的未婚妻,是我的人?」唐仁修緩緩又是道。
夏父瞠目,「這……」
「他又有沒有告訴你,這個孩子是誰的?」唐仁修眼中有寒光透出。
「唐總,這個孩子難道是您的……」夏父不是糊涂人,他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心里邊也有了底!
可是這怎麼可能?
唐家二少竟然有一個孩子?
然而,唐仁修的笑容,卻似乎已經代表了一切。
「夏董,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就不能陪您多聊了。」唐仁修微笑相送請走,最後他撂下了一句話,「夏董還是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到了最後要是什麼都沒有,也挺可惜的。」
夏父說不出話來,只能應聲,「那唐總,我就先告辭了。」
「夏董,」唐仁修又喊了一聲,夏父抬眸,只見他微笑提醒,「有空還是多管教管教您的兒子吧,替我帶句話給他,離她遠一點!」
……
這天晚上,部門里的同事給顧敏開了一個歡迎會,邀請了顧敏一起去吃飯而後唱k。盛情難卻,同事們這麼熱情,顧敏也不好推辭了。她微笑著應允,便隨著眾人一起離去。
一行人出了公司,眾人都是拼車前往。
顧敏也上了一輛計程車離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馬路不遠處的另一輛車,車里的男人沉眸靜靜望著她。
夜里邊玩的很是歡樂,顧敏也感受到了同事們的熱情,可是她卻未曾能夠真正高興。
許是因為,心里邊還有心事的緣故。
晚上十點的時候,一行人就散了局,各自回去,畢竟明天還要工作。和公司一位女職員一起拼車,到了半道上,對方先下了。顧敏又獨自坐了一程,在西苑大廈前方的路口,她下了車來。
顧敏一個人靜靜往巷子里走了進去,過了一個轉彎,前方就是大廈了。
可是她不經意間一個抬頭,卻瞧見在大廈底下,在那盞路燈之後,卻站了一道身影。
淹沒在路燈之後,他的身影頎長,是一道深濃的色彩,卻猶如風吹雨打不會動搖一般。
顧敏不禁定楮一瞧,卻是覺得那道身影熟悉起來了。
她微微蹙眉,不動聲色依舊往前方走去。
踏過了一片陰暗,踏過了一片路燈,唐仁修的身影漸漸清晰,他那張俊容在昏暗里卻醒目起來。
而顧敏並沒有漠然以對,她的步伐一定,站定在他的面前。
她輕聲開口,「是向宸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似乎到了此刻,他們之間能有的話題,也唯有和兒子有關。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
這讓唐仁修眉宇一擰,瞧著她背身站在路燈前方,那些光芒全都穿透過來,將她的身影照亮起一層毛毛的絨邊。
「不是。」他斷然否認了。
顧敏微笑,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像是履行某件公事一般,「不是和向宸有關,那我沒興趣听。」
她作勢又要邁開腳步,她就要走過他的身邊,他眼眸一凝,只在一剎那,他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拉回到自己的面前,不讓她離去。
顧敏猛一抬頭,視線還在渙散,卻一下子對上了他的眼楮。
他緩緩松開了手,沉默了一下說道,「顧敏,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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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遲了,因為臨時有些事情一直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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