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的確是料想不到他會出聲,更加料想不到,他會突然這麼一句。愛睍蓴璩
什麼手機?什麼沒接電話?
卻是見她一臉沒有表情的安寧表情,唐仁修愈發有氣了,這樣子是故意不接了?
他又是問道,「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顧敏蹙眉道,「我沒看見。」
「是沒看見,還是你故意不想接?」他又是質問。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要這樣曲解她的意思?顧敏心里邊忽然有些煩悶,她耐著性子,輕聲說道,「我沒有看見。」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接!」他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一般,更加肯定的反駁!
顧敏深深一個呼吸,她眼眸一緊。
若是往常,她一定會解釋,比如說自己方才是開會,開會的時候,不能接電話,所以手機就放在辦公室里,根本沒有帶。之類的原因,其實就是事實,又怎麼會讓他誤會。
但是此刻他那樣理直氣壯的樣子,突然沖過來質問她,讓她如此不適!
顧敏動了動唇,無謂說道,「你說故意,那我就是故意的好了,我就是故意沒有接你的電話!」
她的話語一出,唐仁修倒是愣住了!
眼下真好,果然從她口中听到了他所認定的答案,他愈發胸悶了!
她竟然真的故意!
只是轉念又一想,她也許是在生氣,所以他又壓制住了那窒悶。唐仁修瞧著她,悶聲說道,「你為什麼不接?」
顧敏的語氣很淡,「不想接就不接。」
她也不是非接他的電話不可,這個世界沒有這個道理。
「你現在是要跟我唱反調了?」唐仁修眉宇一凜,沉聲又道,「你在生氣是不是?」
生氣。
她有這個能耐生氣嗎,又有這個資格生氣,又為什麼要去生氣。
顧敏抿了下唇,「沒有。」
沒有生氣,如果生氣就是在乎,在乎就是輸了。雖然已經一直在輸,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顧敏任性了,她不想去承認,那樣急切的想要逃開那種不由自主的念頭,那心底處壓抑的怒氣。
「你生氣了為什麼不對我說?」唐仁修又是喝問。
「我沒生氣!」顧敏反駁。
「你沒生氣,你在洛煥面前你哭什麼?他還幫你擦眼淚了?還抱著你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你現在是唐太太,洛煥也算是你的弟弟?這種關系,你難道不清楚嗎?」他一連串的話語,說的又快又急,每一句都是在指責,是在定罪,根本不讓她回應。
顧敏听得一怔,她哪里有?
她哪里有這樣?
什麼哭,什麼流眼淚,她又什麼時候流過了?
可是對著他的質問,顧敏煩不甚煩,她已經懶得去解釋,冷聲一句,「唐總,您今天到這里來,是有什麼公事需要委派的嗎?如果沒有,那麼我想回去工作了!因為我的工作很多,而且很忙!」
她公式化的口吻和態度,直接讓唐仁修火冒三丈!
在那里一口一聲的唐總,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唐仁修喝道,「坐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他近乎是命令,顧敏卻並不听從,只是說道,「看來是沒事了,那麼我先走了!」
顧敏轉身就要走,唐仁修騰地從椅子上起來,他幾個大步向前,直接躥到了顧敏的身後,他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從門口的位置一路拽到了後邊。又是一個用力,將她按住,直接按倒在椅子里!
顧敏吃痛,她整個人已經跌坐而下!
這個人,總是這樣,不顧她的意願,就在那里任意妄為!
顧敏一言不發,倔強地又要起身,但是唐仁修直接擒住了她的肩頭,不讓她動作。他高大的身軀更是微微壓下來,彎腰直對著她。他單手抓
著椅臂,將她困在這椅子里,不讓她逃月兌。
會客室明明那麼寬敞,此刻卻是那麼狹小,狹小到了只剩下這一方空間。
連呼吸都是稀薄的,可以聞見他的氣息。
但是顧敏卻在恍惚中,聞到了消毒水味道,那也許是錯覺,那也許只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她就是聞到了,所以她蹙眉往後靠去,並不想再去接近。
唐仁修見她不再掙動了,他注視她的眼楮道,「你在生氣!」
他又是奪定地說,緩緩說道,「因為我昨天送微冉去醫院,在醫院陪了她一晚?」
「沒有。」顧敏輕聲否認。
「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你不是也同意了?說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生氣?」唐仁修喃喃問著,顧敏卻已經是不想听。
唐仁修又是道,「這兩天,你一個電話一個信息也沒有給過我,什麼原因?」
至少之前,至少在前兩天,她終究是會在每天下班的時候詢問一聲,他是否會回來吃飯之類。但是自從紀微冉回來後,她也沒有問過了。近乎于放任,安靜的悄然無聲。起先沒有察覺,後邊卻是全都明白。
原因只有一個,也唯獨只有一個了!
如果是如岳華所說,那麼也只有這個了。
「因為微冉?」唐仁修開口詢問,那人的名字也開了口。
微冉,微冉。
叫著她的名字,那麼親昵的感覺。不要在意,不要在乎,就算是朋友,也是可以這樣的,更何況,她為什麼要去介懷。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唐仁修又是道。
只是朋友嗎?
唐仁修,那麼為什麼你所說的和你所做的,卻是這樣的不相稱?
顧敏不想去問不想去听那些解釋,她只想知道,他此刻到來的目的,究竟是怎樣?
所以,顧敏問道,「那麼,你想我怎麼樣呢?」
唐仁修愣了下,又听見顧敏問道,「你想我怎麼樣,你說吧。」
反正都沒有用的,不如就听從他,這樣日子才能太平一點。
唐仁修卻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又想她怎麼樣?
顧敏的性子,唐仁修不是不知道,她安靜寧和,她總是溫溫柔柔的,不愛和人爭執吵鬧。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也有些郁悶起來,他寧可她吵著鬧著,說些不準之類的話語。但是偏偏,卻又不行。
「阿敏,听話一點。」唐仁修無奈地說。
听話一點,要怎麼才算夠听話?
顧敏瞧著他,「所以,我讓你說,你要我怎麼做,你說我就照辦。」
她的眼神很平和,平靜之下卻帶著幾分疏遠,那是一種陌生的姿態,仿佛是在抵御什麼,他清楚察覺。
那怒氣又涌上來了,又似乎覺得她不該是這樣!
「你這麼听話做什麼?」唐仁修又是喝道!
「不是你說的?」顧敏反問,嘴角淡淡一抹微笑。
唐仁修發現自己完全就沒有了辦法了,她听不听話,他發現自己都會不愉快。他要的,不是這樣一個顧敏。
「你要去哪里,要去做什麼,你放心,我都不管,你盡管去就好。你不用找理由,什麼都不用,我不會問的。」顧敏輕聲說。
她已經不需要那些謊言,他所編織的謊言,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罩住,讓她透不過氣來。到頭來,她倒是像個傻瓜一樣。
唐仁修心里卻是咯 一下,竟是大驚!
那距離感越來越遠!
他一下按住了她的肩頭,不禁用了力,「可以問!必須要問!一定要問!你為什麼不問!」
問的出結果?問了又怎樣?顧敏沉默,只是望著他。
「告訴我,你心里是怎麼想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唐仁修低聲喝問。
「顧敏,你說!」
「你開口!」
唐仁修此刻真想把她給撬開來,去瞧上一瞧,那里面的真話是什麼!
顧敏凝望著他,在他的質問中,他那雙眼楮的注視下,心里有一絲缺口,也不明白那是什麼,只是空空的,她輕聲說,「就算我問了,你會說?」
「你問。」他沉聲道。
「你和紀小姐,到底是什麼關系?」顧敏輕聲問道。
唐仁修眼眸一凝,在互相的對視中,沉默了一瞬,他開口道,「朋友,以前認識的朋友。」
朋友。
依舊是這個回答。
之前是,現在還是。
顧敏,你為什麼又以為他會真的告訴你,他的過去。為什麼還真的要問出口來,顧敏真的覺得自己好笨。
「那就是朋友吧。」顧敏應道,她覺得沒勁透了,根本不想談下去,所以她揮開了他的手,「我要去工作了,真的。」
「我都說了是朋友,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唐仁修見她又要走,不再繼續談話,他喝了一聲。
「我怎麼樣?唐仁修,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樣?你現在告訴我!」顧敏迎上了他。
唐仁修怔住,就在這一瞬,顧敏猛地推開了他,那力道竟也是用了十足十的,他退後一步,她立刻起身。卻又在下一秒,他再次向前,扶住了她的腰,他摟住她,低頭狂野的親吻起來!
那吻來的突然,卻是氣勢凶猛,身體在糾纏著,不斷的纏繞在一起,就像是千年的枝蔓,如此的纏疊,要將她的心一並吞噬纏緊,他要讓她窒息,溺死在他的懷里!
在這洶涌的吻中,彼此的喘息呼吸都是熾熱強烈,她暈眩著發不出聲音來。
唐仁修輕輕擁著她卻是不肯放手,他低聲說,「阿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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