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走得再也看不見,夜米淇才偎依在自己男人懷中,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殢獍曉
猛地一個激靈,突然轉身快步走回屋內。
「淇淇,怎麼啦?」冷宇輝緊跟在後頭進屋。
「那個盒子,那截手指……」她朝桌上看去,卻發現原先放盒子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不用問,這里沒來過別的人,一定是二哥他們拿走了,「靠,動作也太快了吧,連我都沒發現他們什麼時候動的手。怎麼說也該知會我一聲吧。」而且剛才看著他們離開,並沒見到他們手上拿著東西啊。
「淇淇,二哥那麼做,應該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只是暫時不希望我們參與罷了。」
「不希望我參與?我還懶得參加呢。一看那手指就是女人的手指,指不定是夜叱雲的哪個情/婦被人抓了,剁一根手指讓他拿錢出來贖人呢。」夜米淇哼哼的說道︰「我還是繼續找我的大哥。既然大哥在本市,明天我就開始親自出去找人。」
「對對對,老婆怎麼說就怎麼做,不過明天的事還是明天再說,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為了偉大的目標繼續耕耘?」冷宇輝听了她的話,就知道她這是在說氣話。
別人不知道夜叱雲是什麼樣的人,但淇淇是絕對清楚的。他從來不拈花惹草,雖然生了一張十分禍害的臉,他對女人卻像是絕緣體。有女人主動要倒貼,也會被他一個眼神給堵回去。所以情/婦?根本就不可能!
這手指,應該是從一個對夜叱雲來說非常重要的女人身上剁下來的!
「那還等著做什麼,快回房間,今晚上我要在上面。」
「這怎麼行,萬一累著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所以這種體力活還是由我代勞吧。」
……
夜叱雲與彪子一塊在車里研究斷指,這個時候沒有第三人,兩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彪子,你讓手下去查查,那女人到家里沒有。」其實看到手指的第一眼,他腦子里跳出來的就是那個女人的臉。自己身邊,女人並不多,能算得上重要的,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已經確認送手指的人是慕雪,那這截手指的主人就更有可能是她了。
「好的。」
彪子當著他的面開始打電話,問了幾句後,臉色漸漸黑下來︰「二少,那邊的兄弟說那女人沒回去。他們按照吩咐在機場等她,打算暗中一路護送她到家,沒想到等了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後來去查了航空公司旅客登機記錄,發現她根本沒上飛機。」
「沒上飛機?」夜叱雲的臉色陰沉沉的,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征兆︰「好啊,好。當著我的面裝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回家的樣子,可是把她送到機場,她反而偷偷模模的跑了,很好!」
「二少,那現在看來這手指很有可能就是蘇小姐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彪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二少視自己為兄弟,並不會輕易發火的,但是他真的發起火來,卻是無人能夠承受。
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學會明哲保身,盡量說話輕點,動作小點,免得惹禍上身。
夜叱雲將裝著手指的盒子「 」地一下合上,腦子里亂極了。眼前時不時的就出現她被人按在地上剁手指的場景,偶爾又出現她回眸朝著自己冷笑,嘲笑自己輕易被她騙的身影!
她到底為什麼要騙自己?又為什麼會落在慕雪的手上?
彪子得不到答復,也不敢出聲提醒他一下,只能郁悶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如此僵局,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夜叱雲終于想通了,或者是終于自欺欺人成功了︰「該死的慕雪,一定是她得到了什麼消息,然後去機場把蘇沐帶走了。」
「恩恩,很有可能。」彪子立馬點頭附和。
「那女人本與我沒多大關系,她是死是活,我是絕不會過問的。可是我答應了要送她回家,卻被慕雪半路劫持走,這就成了我與慕雪之間的恩怨。慕雪那女人,分明就是故意不給我面子,與我過不去!」
「對,二少說得對極了。」
想救就救吧,何必要自欺欺人的找尋各種借口呢!二少啊,做人要誠實!
「現在是十點,你打電話去把黑狼也叫來,我們十一點行動。」
「好。」
……
車子大大方方的開到別墅23號。
夜叱雲使勁的按了兩下喇叭。
不一會兒,門衛從小門走出來,走到車邊。
駕駛室的車窗玻璃搖下,門衛朝車里望了一眼,確定只有一人後才態度不甚友好的開口︰「這麼晚了,你找哪位?」
「我是慕雪小姐的朋友,特地前來拜訪。」夜叱雲懶洋洋的倚在車座後靠背上,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麻煩你到里面通報一聲,就說夜叱雲找她有事。」
「夜……!」鼎鼎大名的夜家二少爺夜叱雲在S市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門衛一听,態度立馬恭敬了。心里暗暗發 ,想著自己方才若是稍微再無禮一點,可能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好險好險!
「您……您稍等,我這就去為您通知。」
「請~」夜叱雲很是優雅的點了點頭。
門衛小跑著進去,到值班室里打電話。
寬敞的房間,巨大奢華的床。
一男一女的四肢如藤蔓,緊緊纏繞在一起。
女子皮膚白希滑膩,從上到下看到一點瑕疵,猶如上好美玉般透著誘人光澤。此刻香汗淋灕,長發如瀑布散開在白色床單上。媚眼如絲,火熱的紅唇吮/吸著男子胸前的紅/豆,喉嚨里發出一聲聲浪/蕩的呻/吟。
男子卻與女子的完美無瑕完全不同,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疤痕,有幾道特別的長,特別的深,看著就是觸目驚心。好在臉上並無特別大的傷疤,而且男子還擁有著一雙特別漂亮的紫色眸子,若是只看他的臉,還是覺得挺好看的。此刻弓著身子,雙手肆意揉/捏女子胸前的柔軟,低吼著奮力耕耘,背上全是汗水,一道道的淌下。
就在兩人將進入雲層最高端之際,房間電話鈴聲局促響起。
男子身體一頓,停住了沖刺,卻也沒有退出身體,而是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黑暗中一閃一閃的電話。
女子欲求不滿,身體的渴求讓她迫不及待的弓起身子,迎合身上的男子,柳腰左右擺動,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少爺,少爺,別停下,我要……給我……」
「你這個小妖精,果真是騷到家了。」禾少白被她求歡的動作激起獸性,腰身一挺,繼續奮戰。
可是房間里的電話就像是故意跟兩人過不去,配合著兩人的節奏,鍥而不舍的響著。
就算興致再高,也會被這惱人的電話鈴聲吵得心煩起來。
禾少白身體一陣顫抖,抽回分身,「啪」一下打開了床頭燈。
房間里立馬亮堂起來,他起身去接電話。
卻看床上的女子,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身體肆意扭動,雙手在身上亂模,應該是服用了某種厲害的藥物。
「喂。」禾少白的口氣非常差,差到電話那頭的忍不住一個激靈。
「禾少,夜……夜叱雲在門口,說……說要見慕雪小姐。」
「夜叱雲?!」禾少白的怒氣在听到這三個字後,明顯消減了下去。冰冷一笑,用惡魔般的音調道︰「請他進來吧,再通知管家好好接待。」
「是。」
「啪」一下掛斷電話,禾少白的嘴角依舊掛著森冷的笑容。
沒想到獵物這麼快就上鉤了,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呢!
「哈哈哈哈……」
仰頭發出一陣大笑,扯動臉上疤痕,看上去竟是有些猙獰起來。
看著床上依舊低聲呻/吟中的女人,即使女人的姿態再撩/人,他也再無半點興趣。
「啪啪」在空中擊了兩掌,房門立馬被推開,走進來兩個穿黑西裝的男子。
「禾少!」兩人恭敬的站著,視線直直看著禾少白的腳下,視房間大床上那個惹火的女人如無物。
「把她給我抬出去,多拍幾張照片,然後送去夜總會里接客。」
「是。」兩個大男人立馬上去,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將女人運出了房間。
禾少白慢條斯理走進浴室,隨便沖洗了兩下後將衣服套上。然後走去最盡頭的一個房間,調出一道溫婉如春風的笑容,輕叩門扉︰「雪兒,睡了嗎?」
「這麼晚了,干什麼?」里面傳出慕雪慵懶帶著不滿的聲音。
禾少白掛在臉上的笑容沉了沉,隨即恢復原樣,繼續柔聲道︰「家里有客人來拜訪。」
「那你出去接待不就好了。說我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慕雪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可是來人是你老朋友,他應該是來找你的。」
「誰?」
「夜叱雲!」
房間里先是一陣沉寂,然後響起了細微的拖鞋踩在毛絨地毯上的微響。
一分鐘後,房門從里面打開,慕雪穿著一身性感的睡衣,小露香肩的站在里面︰「他來做什麼?」
「這不是在等雪兒一塊下去問個究竟嘛。」禾少白的視線忍不住在她奧凸有致的身上掃過。不得不說,慕雪絕對是個尤物,那種由內而外滲透出來的狐媚已經滲透到骨髓。
那種賤,簡直就是人盡可夫。
在教父出現前,她對自己百般順從,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可是一知道她乃意大利黑/手/黨教父僑恩流落在外的女兒後,就立馬趾高氣揚起來,甚至還對自己呼來喝去,冷眼以對。
為了自己的計劃,自己暫且留著她,等事情一旦搞定,必須叫她嘗嘗被男人弄死在床上的滋味!
「那你還杵著干嘛?還不快帶路!」慕雪現在的感覺好極了,完全覺察不到對方心里頭的怒氣。
她的眼楮已經長到頭頂上,覺得只要有教父撐腰,任何人必須對她恭恭敬敬的。
「這邊請。」
「丑八怪!」
禾少白走在前面,听到背後慕雪低聲略帶了厭惡的咒罵聲後,拳頭悄悄捏緊。他費了好大勁,才終于克制住自己,沒讓自己轉身打她一個滿地找牙!
夜叱雲坐在鹿皮沙發上,優雅的喝著咖啡。
右耳戴了一枚耳釘,小小的,看上去和普通藍鑽耳釘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它卻是一枚微型通訊器。
此刻通訊器了正傳來彪子的輕聲匯報︰「二少,我們已經翻過圍牆,正往地下室出發。」
「好,注意隱蔽,等我這邊主人出現,你們再動手。」
「是。」
夜叱雲說完,漫不經心的撩了撩耳邊的頭發,將通訊器設置成單向傳遞,也就是彪子那邊能夠听到這邊說話,但是他們那邊的聲音傳遞不到這邊。這樣就能避免那邊聲音太大,這邊夜叱雲又剛好與旁邊人距離太近,使身份暴漏。
一切準備就緒,他端起桌上咖啡剛想喝,樓梯那邊就傳來聲響,然後是一個戴著中國京劇面具的男子牽著慕雪的手一前一後出現。
「夜家二少,久仰大名,幸會幸會。」面具人走近後,熱情的上來打招呼。
夜叱雲伸出手,禮貌性的握了握︰「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那個像謎一般的禾少?」近距離相望,發現對方竟然還戴了美瞳。
此刻的眼珠子看上去烏黑烏黑的,好似用最純的烏金熔煉而成。
戴了美瞳之後是黑色?那他原先的眼珠會是什麼顏色呢?
「哈哈哈,二少還真是愛說笑。」禾少白朗聲笑道︰「我之所以戴著面具,是怕熟人看到後嚇一跳。」
「哦?熟人嚇一跳?難道你還詐尸不成?」夜叱雲明顯的是玩笑話。
沒想到禾少白听了,眼眸緊了緊,似有不正常之色︰「外頭傳言夜少殺人如麻,嗜血如命,是個十足的惡魔。可是為什麼在我看來,夜少你其實非常的好相處呢?幽默、風趣,和你在一起絕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雪兒,你對夜少了解應該比其他任何人都來得深入,在你眼里,夜少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男人的視線隨著這句話齊齊移到慕雪身上。
慕雪不屑的哼了一聲,目無旁人的走去沙發上坐下,輕輕玩弄手指上帶著的一個價值不菲的紫玉戒指︰「我怎麼知道?我與夜少……似乎並不熟。」
「不熟嗎?你差點成為我老婆,怎麼就不熟了?」夜叱雲好笑的道。
「那是因為我當時年少無知,被你蒙騙,才同意與你結婚。好在在最後時刻,我幡然醒悟,從婚禮上逃走。要不然,我一定會後悔得腸子都變綠的。」慕雪振振有詞的道。
「原來是這樣!」夜叱雲微微頷首,並不做辯論。後背挺得直直的靠在沙發上,嘴角自始至終噙著淡淡的笑意︰「那看來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為你劫持了那個笨女人,是因為吃醋,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要剁了那女人的手指,再將手指送給我?」
「什麼手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錯,自己的確是抓了那個可惡的女人,但是並未來得及對她做什麼啊!
「你不知道?慕雪,我今日既然來到了這里,就肯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覺得你這樣抵賴有意義嗎?」
「夜叱雲,我慕雪一不想巴結你,二不用依賴你,我不欠你的,也不會怕你,我有抵賴的必要嗎?」慕雪哼哼著道。
果然是一朝得了權勢,身份地位不同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杠杠的。
但從她傲慢的語氣之中,夜叱雲也听出了她所說非假!
「不是你?那會是誰?」小孩子應該不會說謊。
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孩子看到的人與慕雪長得很像!
「我怎麼知道!」慕雪斜著眼楮看他︰「夜叱雲,你這麼晚過來,難道就是為了來污蔑我嗎?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今晚上,就好好的算算你我間的舊賬。少白,先幫我將他拿下。」
「好的,非常願意效勞。」禾少白答應一聲,朝著門口招了招手,立馬有五六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走進來。腳步非常有力,在客廳里踩出回音。12y9b。
夜叱雲無聲的笑了,完全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慕雪,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你確定要這麼做?」
「這個世界講究的是實力,而不是脾氣。」慕雪不以為然。
「好啊,好!」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區區教父僑恩的私/生/女居然有這麼大的架子︰「那就動手吧,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後悔。」
夜叱雲是屬于行動派的,話音一落,人本是坐在沙發上的,突然就彈跳起來,在空中一個橫掃千軍,將靠近的幾個大漢紛紛掃躺在了地上。
「啪啪啪!」禾少白見此情景,竟是起身鼓掌︰「好本事,看來這些年你一直在努力,並未荒廢半點。」
此話一出,夜叱雲無所謂的表情立馬就認真起來。
眼楮死死盯著對方,卻看不出任何似曾相識的地方︰「你究竟是誰?」從冷宇輝晚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判斷,這家伙自己的確應該是認識的,可他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是誰?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游戲才剛剛開始。」禾少白將最後幾個字咬得特別慢,特別的沉。
讓人听了之後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夜叱雲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輕笑出聲︰」既然你不肯說,就讓我親自揭下你的面具。」
兩人間原本還有三四米的距離,也沒看到夜叱雲究竟是怎麼移動的,一瞬間就到了對方面前,抬手就揭那張色彩斑斕的面具。
可禾少白似乎料到他會有如此舉動,身體一個筆直後傾,與地面成四十五度角,同時以更高難度的動作腳尖為圓心,順時針轉了一百二十度。
由此一來,夜叱雲被迫從進攻狀態變成了被進攻狀態。
只听得耳邊有拳頭劃開空氣的「呼呼」聲響,直朝太陽穴而來。
這一拳要是被打中,肯定當場暴斃。
千鈞一發之際,夜叱雲靈活往下一蹲,抬腳爆出一個側踢……
兩大高手交手,比的就是誰更靈活,誰能更好的面對突然狀態。
顯然這一次,兩位的靈活性都是一等一的。
禾少白眼看著他的腿踢過來,突然收月復,往後翹,同時腳尖著地,朝後滑開三米。
夜叱雲還想繼續沖過去,卻見對方擺手突然喊停。
「干什麼,這麼快就投降了?」
「當然不是。」禾少白慢悠悠的搖了搖頭︰「中場休息,然後想給夜少看一樣東西。」
「除了你那張臉,我對別的暫時都沒什麼興趣。」
「不不不,夜少,別這麼早下決定,先看一看,你又不會吃虧。」說著朝門口高聲喊道︰「把人帶進來。」
大門推開,只見兩個身材異常健碩的男子扭著一個人進來。
那人被黑布蒙了腦袋,上身被八光了衣服,光溜溜的。穿著一條迷彩褲。
五花大綁,跟個粽子似的。
看那身材,非常的眼熟。
夜叱雲再想了想,似乎黑狼今晚上就是穿著一身迷彩過來的。
自己剛才還笑話他怎麼穿得像要去野戰一般,他撓撓腦袋笑嘻嘻的說,這衣服不容易髒,來之前正在被老婆指使著搗鼓花園里的那些盆栽。
禾少白慢慢的走過去,用手指彈了彈蒙了腦袋人的胸膛,對方立馬發出一聲憤怒的唔唔聲。
難怪一直不說話,原來是被東西堵了嘴巴。
「怎麼樣,能猜出來是誰嗎?」
「……」夜叱雲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禾少白。與其自己胡亂猜測,還不如安靜等待對方公布答案。反正他都把人帶過來了,目的就是為了威脅自己。自己若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他如何威脅呢?
「看來是猜不出來啊!沒關系,就讓我告訴你。」果真,不到一分鐘,禾少白沉不住了,主動把套在那人頭上的黑布給扯開。
一下子刺激被強光刺激,那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夜叱雲一看,乖乖,還真的是黑狼那家伙,心里微微一沉。
這麼說,他們行動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自己雖然將耳麥設置成了單向傳遞,可是行動之前就和兩人說好的,那邊萬一發生突然狀況,他們必須第一時間將耳邊改成雙向傳遞,可以讓自己過去救援。可是剛才,自己分明什麼聲音都沒有听到,難道……禾少白在地下室設了什麼高科技的機關,連像黑狼、彪子這樣的高手都是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唔唔!」黑狼終于適應了周圍的光亮,一眼看到夜叱雲,立馬就掙扎得更加厲害。
夜叱雲微微皺眉,想從手下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信息來。可惜非常抱歉,信息量太大,他根本就弄不清楚。
「夜少,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這個人你是不是很感興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那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是你的手下先闖了我的地盤,我就算把他殺了,在道上也能夠說得過去。之所以他現在還活著,是想和夜少談一筆交易。」
「……」夜叱雲不開金口,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隨手點著後慢慢的吸著。
禾少白對于他的傲慢非常生氣,可還是努力隱忍下來,裝作心平氣和的道︰「我要你在本市東區勝利一條街的所有場子。」雙方談判,經常要比氣場。誰最先沉不住氣,發火了,氣場也就瞬間會降低好幾個檔次。
「東區勝利一條街?」夜叱雲吐了口煙,淡淡開口。
「對。那條街的生意在整個S市只能算得上一般般,以此來交換一個你的得力手下,你絕對不會吃虧。」
「沒錯,那樣的小地方有跟沒有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之事。可是既然是個小地方,你卻如此大費周章的想從我手上拿去,可見其中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所以……對不起,這筆買賣我不能夠答應。」
都說夜叱雲是個十分重情重義的男子,尤其是對手下弟兄,更是情同手足。
所以他此刻拒絕得如此干脆,叫禾少白免不得對傳言產生懷疑︰「那你就不顧他的生死了?」
「做任何事情都得以大局為重,而不是感情用事。黑狼對我絕對是忠心耿耿的,我相信他絕不會怪我的。黑狼,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听到沒,听到沒,這就是你所信任的老大,居然將你們的生死看得一文不值!」禾少白看到黑狼的臉瞬間垮下來,非常開心。反正不管是冷宇輝還是夜叱雲,不管是了什麼狼幫還是夜幫,都是自己要摧毀的目標。
之所以想要勝利一條街,那是因為這條街處于狼幫與夜幫勢力範圍的交界處。自己需要那條街來作掩護,從而可以更好的監視兩個幫派的一舉一動。
不過既然夜叱雲不肯,自己就將計就計,收買了他的手下,收獲也是不小。
黑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叱雲,慢慢收回視線,顧裝絕望的看著地面。
禾少白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裝出一副大善人的嘴臉,微笑著道︰「夜叱雲這樣對你了,你再忠心于他實在是不值得。不如這樣,你投靠了我,我給你開雙倍的待遇,並保證對你重用,如何?」
「唔……」黑狼略微猶豫,最後還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眼楮眨了眨,示意給他撕掉嘴上的膠布,他有話要說。
對方既然答應了,為了表示誠意,禾少白毫不猶豫的就親手幫他撕掉了封口的膠布,還使了個眼色,讓扭著他的兩個大漢退下︰「給你機會,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你舊主人說?」
黑狼活動了一下嘴巴,嘴角微微揚起︰「格老子的,老子有話說,當然有話說!」說完,朝著夜叱雲眨了眨眼,又斜著眼珠子看了眼門口,意思是一有行動,立馬逃跑的意思。
夜叱雲揚了揚嘴角,表示明白。
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用非常欠扁的口吻道︰「黑狼,你這是想背叛我嗎?別忘了,你只是我養著的一條狗,要是敢背叛我,我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抱歉,我不是狗,我是狼。現在你惹到了我,就等著被我拆食入月復吧。」黑狼狠狠的說道。
禾少白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卻見黑狼突然跳起來,然後夜叱雲手中的打火機也跟著飛了出去。打火機上有個小小的刀口,在瞬間就割斷了綁著黑狼手腳的那些繩子。
「走。」
兩人動作實在太快,旁邊的人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沖向大門的夜叱雲和黑狼撂倒在了地上。
「二少,這邊。」
黑狼帶著他往一個方向狂奔,基本沒有遇到什麼攔截。到圍牆邊後,三兩下翻出去,只見彪子已經開著車等在哪里。
夜叱雲露出一抹苦笑。
如此看來,黑狼之所以被抓,應該是這倆家伙施的一場計。
可是想要通知自己什麼事的話,用通訊器不就可以了,為什麼需要搞得這麼復雜?
唯一的解釋……就是通訊器壞了?
兩人一坐進車里,車子就呼嘯而去。
遠遠的才有幾個人從牆上翻出來,快跑著一邊追一邊開槍。可是距離實在太遠了,根本打不到。
「這到底怎麼回事?」夜叱雲笑吟吟的問道。
彪子扭頭看了他一眼,愉快的道︰「看二少的表情,應該是已經猜到什麼了。我和黑狼一路順利的進了地下室,發現那里根本就沒守衛,頓時心里就覺得有蹊蹺。可是當時我們倆並未多做注意,只想著盡快找到蘇小姐,然後把她救出去。」
「可是等深入到地下室後,我們才發現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其中一個房間里堆了十來具死人,地上的血還未完全凝固,應該是我們來之前不久才被殺。而在另一個房間里,我們發現了一堆炸/藥,應該是禾少白存放在那里的。但是這些炸/藥中,有十幾個定時炸彈,時間全部啟動,我和彪子看到的時候離炸彈爆炸只剩下半個小時不到。我們當時就想,有人要殺禾少白就讓他殺吧,不關我們的事。所以打算通過通訊器通知您,讓您找機會盡快月兌身,可是試了才發現,通訊器壞掉了。」黑狼聳了聳肩說道。
彪子繼續接口︰「應該是有人在地下室里安裝了什麼電磁波破壞器,否則我們倆的通訊器不可能同時壞掉。我們又試著想把定時炸彈拆除,可是我和黑狼對于炸彈這一塊都只知道點皮毛,那炸彈又是特別復雜,嘗試了一會兒,只能作罷。無計可施,我們打算先出去後再想辦法通知您,可是沒想到從地下室出來後,黑狼的鞋帶散了,他蹲下來系鞋帶的時間,正好被禾少白巡邏的手下發現。如果就此動手,肯定會引來更多的人,到時候要想通知二少您離開,就更加困難。于是將計就計,有了接下來的行動。」
「離炸彈爆炸還有多少時間?」夜叱雲听完講述後,模著自己下巴道。
黑狼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心算一下後回答︰「還有十分鐘。」
「你們想不想看看那炸彈是誰放的?」
「二少有辦法?」
「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是大概能夠猜到。」夜叱雲說著,吩咐去周圍換了輛車子,然後三人開著車又繼續回到禾少白的別墅附近。
遠遠的停著,靜靜的看著別墅大門口的動靜。
門口已經停著一輛車子,站在豪車旁邊的保鏢時不時看一眼手上的表。
「看來我猜的沒錯。」夜叱雲微微點頭︰「那家伙一個勁的在看時間,很有可能就是知道別墅地下室裝了定時炸彈,而他需要在炸彈爆炸之前把別墅里的某個人接走。」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的內應?」彪子猜道。
夜叱雲露出一抹贊賞的笑容︰「不錯,有進步。」
「誰會是內應呢?」黑狼看著自己的表︰「只剩下五分鐘了。到底是什麼內應,如此重要,他們非接走不可?」
「慕雪!」夜叱雲緩緩吐出兩個字。
「為什麼?」彪子與黑狼都有點不相信,可是兩人聲音才落,事實就擺在了眼前。
只听見禾少白的別墅里再次傳出激烈的槍聲,然後一分鐘後,兩個保鏢護著慕雪從別墅里撤了出來。
車門立馬拉開,暮雪被一把塞進了車子。
這個時候禾少白的人也追了出來,兩個保鏢持/槍回擊,掩護車子離開。
不多時,兩保鏢就被消滅,橫躺在了地上。
禾少白臉色極差,大聲的咒罵了幾句。而別墅里開出四輛車子,禾少白跳上其中一輛車,指揮車子朝慕雪車子逃離的方向追去。
「靠!」黑狼看到這,低低咒罵了一聲︰「他這麼一走,豈不是能夠逃過一劫?」
「看來他命不該絕。」夜叱雲擺了擺手︰「回去吧。」
「不跟上去看看?」
「別人家的恩怨,我們干嘛去攪合?」
「二少說得對,那是禾少白與慕雪之間的恩怨,就讓他們互相去狗咬狗吧。我們現在追上去,萬一被瘋狗咬了,多不劃算。」
「好像有點道理,那我們現在回去睡覺?」到兩激不夜。
「當然。今晚上好好睡,明天早點起床,研究一下怎麼找到那女人。」夜叱雲說完,閉上眼楮休息。
黑狼與彪子對視一眼,嘿嘿笑了笑。
二少對那個女人,還真是非常上心呢。
「5,4,3,2,1!」
彪子開車,黑狼看著自己的表倒計時。
只听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遠處的半邊天很快就被沖天的火光照亮。
「我/操,幸虧我們離開得及時,要是距離近一點,很有可能被波及到。」
車子一路開往夜叱雲的半山別墅,遠遠的,卻發現別墅門口躺著一個人。
「耶?好像是個女人呢。」
「這個時候,又是在山上,不會是個女鬼吧。二少,你的魅力太大了,連女鬼都找上門來了。」
「沒大沒小,小心我撕了你的臭嘴,叫你永遠都說不了話。」夜叱雲罵道。
禾少白的老窩被人炸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所以三人的心情都不錯,說起話來沒了什麼顧忌。
「這個可不能啊,不能說話,我以後還怎麼把女孩子哄到我床上來呢。」
「只要你不是被閹了,以你在床上的凶猛,女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撲上來的。」
「去你的!」
說話間,車子已經在門口停下。
三人開門下車。15384257
彪子與黑狼嘴里沒一句正經的話,可是防範意識還是很強,先一步上去,看看是不是什麼陷阱。
小心翼翼的靠近,發現被凌亂長發遮著的那小半張,似乎有幾分熟悉。
互相對視了一眼,確定是沒什麼危險,才將女孩子翻了過來。臉上長發滑落……居然是蘇沐……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慕雪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彪子狐疑的道。
夜叱雲一看是蘇沐,立馬上去,將人打橫抱了起,直接走向車子︰「在沒弄明白她是如何躺在這里之前,這里暫時不能進去住了。」
是啊,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會不會已經有人在里面設下埋伏。
兩人二話不說,跟著上車。
「二少,現在去哪里?」
「去北區的別墅。」
「二少,您在半山的別墅可是保密的,知道的人非常少。會不會是蘇小姐自己跑回來的?」
「一切都等她醒了後再說。」
半山離北區挺近,晚上的馬路上又是車輛稀少,彪子一路踩著油門,半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大門敲開,值班門衛剛開始還因為有人攪了他美夢而脾氣很大,可是一看到來人是自家老大後,立馬恭敬的跑前跑後。
別墅里很快燈火通明。
夜叱雲將蘇沐直接抱上二樓房間,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干淨的大床上後,回頭瞪了眼緊跟進來的一大堆人︰「都給我出去!這麼多人擠在這里,是想把人悶死不成?彪子,你去把陳逸那家伙給我帶來。」
「都出去出去。」
彪子听到吩咐,迅速離開,黑狼則退到門外,貼心的將房門掩上,站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