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南宮夜的心在這一刻開始亂了。殢獍曉蕭越陵即便看出她的假身份,但是卻不可能會猜到她背後的人是他。
因為蕭越陵一定想不到他已經查不來當初那件事情是他干的。他不可能會猜出來,他會這麼快就動手。
「只是在炘國的皇宮有人說奴婢和那個女人長得像,所以一時好奇便問問。」
慕容語心底一陣發抖。因為她知道南宮夜在夜里呼喚的那個名字叫做語兒。那天夜里的他哭得就像是一個孩子,她知道他心里的痛。可是她的心更痛。
「日後不許再提到這個名字!」
他的臉色一下子冷了起來。這個女人是他心底的痛,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是!」
若換做以前,她定然是不會提起這個女人的名字。因為她不是傻子,明明知道會受到傷害還會去踫釘子。
只是她想著蕭越陵的話,心里忍不住露出一絲慶幸。或許她就是那個慕容語,那個被南宮夜想著的女人。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們是不是就是相愛的?
可是看到南宮夜冰冷的面容,她的話又被咽了下去。何必呢?說出來或許會讓她連這一個月的時間都丟掉。
「何榮死了?」
夙夕突然出現將慕容語嚇了一跳。但是心里忍不住高興起來。
「這個煩人精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死掉了!」
夙夕大笑著,這個如此聰明厲害的女人居然會這樣輕易的死掉?當初不是說什麼從炘國回來還要在和她搶魅影的嗎?
「夙夕姐姐,她是自盡的。她不想和炘國皇帝分開。」
慕容語看著夙夕的雙眼中盡是一抹掩蓋不住的傷痛。心想著夙夕姐姐和何榮定也是朋友吧。
「她最喜歡在水了,待會兒就把她的骨灰撒到河里面去吧。」
夙夕心想這些年何榮寄回來的信,就該知道何榮已經愛上那個皇帝了。
可是、、、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哪里改變得了。在何榮進入醉香樓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她這一生和炘國皇帝是沒有結果的。
夙夕見著南宮夜微微有些不悅的表情,立刻飛身離開。看來主公是真的對阿九有感情了。她就連待在兩人的身邊都礙事了。
慕容語端著兩人的骨灰,走到河邊。抓起來慢慢地扔到水里,看著那些樹葉隨水流逝樣子,她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悸動。隨水而逝去,被這純潔的東西包圍著,仿佛能夠洗刷掉前塵所有的恩怨。
「主人,若是有一日阿九離世。主人可不可以將阿九的尸身葬入水中?」
慕容語的話涼涼的,讓南宮夜的心底一顫。
「你若死了,我便令人打造一副冰棺讓你永遠都只能在我的身邊。」15408220
南宮夜看著慕容語一臉感動的樣子,他忍不住撫模著她的臉。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用得著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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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語回到皇宮之時,已經是下午了。蕭越陵在西宮中等著她,陰陽不定的面色看得慕容語心底一陣發寒。
好在若輕假扮她,否則這麼晚才回來被發現了就有不必要的麻煩了。
和若輕換完衣服後,慕容語走出來。只見蕭越陵用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表情看著她。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
「語兒可真是大忙人啊!等了你兩個時辰才出來。」
慕容語心想︰皇帝駕崩,他不忙著對付皇後,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民女一時睡著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慕容語回來後,听若輕說蕭越陵在中午的法事做完後。就來西宮找她,但是若輕和蕭越陵不熟。怕暴露身份,便假裝睡覺。但蕭越陵居然會在這里等她這麼久!
「在我面前無需多禮。」
蕭越陵拉著她,眼中盡是柔情。
「不知殿下找民、、、語兒所謂何事?」
「前些日子說好了要帶你出去看看,今天晚上京城有些熱鬧。再加上今日父皇的發事由長女守孝,我便有些空閑時間。」
慕容語听著對蕭越陵越發的疑惑了,這個男人到底要干什麼?作為太子不趁此機會招攬人心,還故意給敵人提供自己的把柄。
她還要跟著被拉上一個魅惑太子的罪名,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要做這個男人的妻子。最好所有的人反對,她到時候便更好月兌身。
「多謝殿下!」
慕容語甜甜地笑了起來。
「以後不要隨便在我面前露出這個面容,否則我怕真的會在成親前把你給用了。」
蕭越陵邪邪地笑著,迷人的雙眼,讓慕容語有些恍惚。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出生就是為了禍害人間。
「看語兒這樣子,也只知道本殿下的臉是有多美了。」
蕭越陵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殿下的容貌是出了名的美,又何須語兒證明。」
慕容語盡量和蕭越陵拉開距離。但是蕭越陵卻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說到︰「可是這張臉只屬于你一人。」
慕容語听到這話後,被嚇得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殿下說笑了。日後就算語兒嫁給殿下為妻,殿下還是會有很多女人的。殿下永遠不會只屬于語兒一人。」
「放心,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永遠只會有你一人。我蕭越陵在此發誓,此生不會多看除了語兒之外的女人一眼,不會讓別的女人多看我一眼。」
慕容語听到蕭越陵的話後心里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讓別的女人多看他一眼?有這麼發誓的嗎?
「殿下不要開玩笑了,語兒受不起。」
慕容語冷靜的面容讓蕭越陵有著一絲受傷的感覺。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讓他省心。
她當初是南宮夜的女人,現在不知道是誰派來的細作。可是哪怕放一個隨時可能會要他命的人在身邊,他也心甘情願。
「不說了,我們先出去。對了,在外面你就叫我顏哥哥吧!」什麼背即人。
蕭越陵仍然厚著臉皮拉著慕容語的手,一副死活不放的樣子。12EnG。
「顏哥哥?」
他不是叫蕭越陵嗎?一想到曾經那個男人讓他喚他夜哥哥,她的心還是有些發疼。
「顏是我的表字。除了我母妃和父皇之外沒有人這麼喚我。」
蕭越陵低頭在慕容語的臉上落下一吻,說到︰「喚我夫君也可以。」
「還是就叫顏哥哥就好了。」
夫君?她這輩子只怕都沒有那個機會了。
兩人在出宮之前又遇到那個孩子,那孩子的嗅覺異于常人。他上次記住了慕容語身上的味道,雖然他看不見,但是卻知道慕容語就在身邊。
「娘親!娘親!」
涵兒跑得太快,又看不見。自然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抬起頭的時候,腦袋被弄破了。鮮血順著臉流到了嘴里。紅紅的顏色將一張小臉襯得更加蒼白。但是看著那些個臉上的烏青,想必在找慕容語的途中是摔了很多次。
從楊嬤嬤的地方到這里,這個三歲的孩子是走了多遠啊?
「你又偷偷地跑出來?」
慕容語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將這孩子抱了起來。用繡帕將他可愛的臉擦干淨。
「涵兒想娘親了,嬤嬤說你不是我娘親。我不信!」
涵兒一邊說著,一邊傻傻地笑著。
「我、、、」
慕容語想要開口拒絕,但是卻無論怎樣也說不出口。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瞎子,而且心智還如此之低。將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
「涵兒乖,爹爹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慕容語看著蕭越陵倒是很高興地認了一個兒子。
「爹爹?涵兒沒有爹爹啊!」
慕容語這回真的笑了出來。這個男人這回沒話說了吧。倒貼人家,人家還不要呢!
「誰說的!如果爹爹不和你娘親愛愛,又怎麼會有你啊!乖兒子叫聲爹爹!」
「爹爹!」
涵兒高興地喊著。今天不僅找到娘親了,還找到爹爹了。楊嬤嬤騙他,說他沒有爹娘。以後他再也不要相信楊嬤嬤了!
蕭越陵抱著涵兒大步地往宮外走去。離去時,吩咐侍衛去楊嬤嬤那里說一聲。以免楊嬤嬤一把年紀了,還滿皇宮的找人。
「孩子他娘,還不走快些。別讓駕車的人等急了。」
蕭越陵打趣地說到。
慕容語回了他一個白眼,她什麼時候成了他妻子了?
但是看到涵兒臉上期待的表情,慕容語還是快步跟了上去。這兩個人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像父子,在加上個她。怎麼看都像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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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格外熱鬧,到了鬧市之後。慕容語和蕭越陵便從馬車上下來。兩人一人牽著涵兒的一只小手,在街頭逛著。
不少的女人看著蕭越陵都忍不住回過頭,目不轉楮地看著。但一看到一家三口相愛的樣子,也只能嘆一聲恨不相逢未娶時。
因為涵兒看不見,慕容語只好把看到的好玩的東西都一一說給涵兒听。從街頭的雜技,到街尾的美食,沒有一樣漏過。可是蕭越陵卻在一旁不斷地笑著,因為慕容語的形容能力也實在太差了。
「娘子,若是將來涵兒看得見了。他一定會覺得你騙他的。」
蕭越陵一臉笑意地看著慕容語,讓慕容語忍不住想要發火。一晚上她都被他喊做娘子,涵兒已經徹底以為她是蕭越陵的妻子了。以後就是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而且回去之後呢?她又該怎麼解釋呢?
「涵兒乖,娘親給你買串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慕容語看著街邊那些又大又紅的糖葫蘆,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想吃。以前她和阮無雙逛街的時候,阮無雙總是給她買很多。而她也總是不嫌多的吃的牙齒發酸。
「喂,怎麼只有兩串?我的呢?」
蕭越陵很不客氣地從慕容語手上奪了過來,將上面最大的一顆給咬了下來。
「爹爹,涵兒的給你。」
涵兒將糖葫蘆舉了起來,模索著將糖葫蘆移到蕭越陵的身邊。
「涵兒真乖!才不想你娘親那樣沒有良心。」
「蕭、、、顏哥哥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
慕容語生氣地看著蕭越陵,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子越靠越近。
「娘親吃一口,爹爹吃一口,涵兒再吃一口!」
涵兒稚女敕的聲音傳來,讓慕容語意識到自己和蕭越陵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
蕭越陵听到後還真的把涵兒手中的糖葫蘆遞到慕容語的嘴邊,慕容語望著涵兒期待的臉。也只好咬了一口,但是蕭越陵卻就這被她咬了一半的那顆糖葫蘆,先是曖昧地舌忝了舌忝了,然後再咬了下去。這親密的舉動弄得慕容語一陣臉紅。
「乖,涵兒吃!待會兒爹爹給你更多好吃的。」
蕭越陵看著慕容語臉紅的樣子,忍不住笑得更加得意。
「真好吃!涵兒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涵兒從出生就在皇宮的偏僻的地方待著就像是肩部的人老鼠。楊嬤嬤也沒有讓他出去過,以至于沒有朋友,也不曾見過這些東西。
涵兒的話讓慕容語心底一酸,這個孩子現在才三歲,但是說起話來就像是飽經風霜似的。一張小臉上雖然滿是傷口,但卻充滿著滿足的笑意。仿佛那些傷口早就已經不疼了。
「乖!娘親帶你到前面去玩!」
慕容語牽著涵兒的手,大步往前走著,絲毫不理會後面的蕭越陵。
這一切都被在二樓的南宮夜看在眼里。他用內力,將這三人的話全部听了進去。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收攏,那翠玉做的杯子就化為了廢物。
她叫蕭越陵顏哥哥,蕭越陵則叫她娘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夙夕看著南宮夜臉色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心想還是趕快離開好了。不得不說,蕭越陵身邊的那個孩子和蕭越陵還真有這幾分相似。而那孩子又極為喜歡阿九,這個時候她都覺得阿九和蕭越陵有些般配了。
看著身邊某人的火氣越來越大,她不得不悄悄地離開了。果然她一離開,就听到二樓暴風雨襲來的聲音。
唉!可真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紅木家具了。這次又要浪費多少銀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