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回道︰「娘,我去將軍府接杳杳回來,途中去了不遠處的鬧市買了些小玩意,這才耽誤了時間。」
蘇夫人更生氣了,「你總說她還小,你也還小麼?怎麼跟她一起去外面胡鬧?不知道你回來晚了娘會擔心麼。」杳杳在一旁抿著嘴不說話。
蘇意辯解道︰「娘,是我要帶杳杳去的。我給她買些禮物。」他上前一步,踫到婆婆的胳膊,說道︰「娘,讓你擔心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婆婆怒意稍減,「哼」了一聲,就著蘇意的攙扶起身回去了。
女人的世界不過是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小吵小鬧,磕磕絆絆在所難免。這蘇府的日子倒也算和諧安寧!
十月十三日,這日蘇意回府時帶來一個壞消息,上官鴻因涉嫌貪污軍費被關押。
飛來橫禍!爹爹為官清廉正直,高山仰止,視金錢名利如糞土,又豈會做出貪污軍費這樣為人不齒的事情?
「杳杳,你先別著急。你爹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他一定是被陷害的。皇上親自徹查此事,一定會還你爹一個公道。」見杳杳面色焦急,幾乎要落下淚來,蘇意如是說道。
杳杳稍稍放心下來,爹爹曾為帝師,他的為人皇上不可能不清楚。就是念著這份師生情誼,皇上也不會讓爹他白白受冤。
「意哥哥,能不能帶我去看看爹爹?」杳杳上前一步牽著蘇意的小指。
每每杳杳牽著他的小指,便是心里不安。看著杳杳一臉悲切無助,蘇意艱難的開口道︰「皇上禁止任何人探監……」
牽在小指的手一滯,緊了緊,無力地垂了下去。
十月末,終于還是听到了這樣的消息︰護國大將軍上官鴻得先帝重,聖上恩寵,然懈怠職責、以權謀私,貪污軍費,罷其護國將軍之職,貶為庶民,囚于天牢三年,府內家產全部充入國庫。
仿佛天塌了下來,杳杳的眼前一片昏暗。蘇意站在她的身邊,及時扶住她將她送回房間。
「小姐,你醒了!」當杳杳醒來時,身邊只有沫兒。她兩眼通紅,顯然是哭過的。看了她一眼,杳杳起身下床,推開房門跑了出去。
蘇譽等人正在用膳,杳杳進去時,蘇夫人正溫柔的笑著為他們父子夾菜。在杳杳看來,那樣的笑容,這般的其樂融融,真是刺目,真是可笑!
「哼!」杳杳不禁氣從中來,低哼一聲。
「爹,您與我爹素為知己,相交甚深。我爹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請您去求求皇上,還我爹一個清白。」雖則生氣,杳杳仍是跪在他們面前低聲順氣的哀求道。
「真是沒教養!食不言,寢不語。這個簡單的道理你爹沒教過你麼?」蘇母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杳杳听而不聞,咬緊下唇,深深地叩下頭去。
蘇譽重重的放下箸,杳杳以為他也會如蘇母一般,眼里盈滿淚。他卻斥責了蘇母︰「住嘴!」
他站起身來,背對著杳杳沉聲說道︰「杳杳,此事老夫無能為力。」
本就預料之中的事,只是沒有試上一試,她總是不死心。死死的咬住嘴唇,口腔里彌散開血腥味。
以頭搶地,「砰砰」作響。淚珠掉在地上,積成一灘小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