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濮蒼無聲無息地走過來時殷華芷還是很不爭氣地心里發顫,明明是他的錯,自己更有理直氣壯地質問,可在說出話後喉嚨會一梗。那穩重的步伐就像黑豹一樣帶著無形的危險,相距越來越近的距離,他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強烈炙熱,似乎要烘烤別人的靈魂般。
光線很清晰,能夠看清那身軀上的任何一處細節,肌理延伸出完美的線條,精壯的腰,勃發原始的野性。這種隨意和穩重和諧地讓人心慌。
殷華芷不敢再看他,身體本能地往後倒退一步,按邏輯來講項鏈會安穩地躺在手心,只是一回神它已在濮蒼掌中。
「還好。」殷華芷只是覺得有點貴。
白世駿有听到後面人傳過來的問話,只是剛抬頭,一個熟悉的背影一晃而過,緊接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尾隨而後。是她?可能麼?她被濮蒼囚禁著是出不來的,可是他不會眼花。就算看錯,也要看個究竟。
但殷華芷知道,這一定和鮑伯月兌不了干系,從那時眼神流露出的恨意便知曉。心里也為他心酸,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你認識?」沈幀見她停下腳步,神色迷茫地看向那對男女,便問。
殷華芷怕被他們看見,只搖搖頭就率先錯身而過,腳步有些急切。沈幀跟了上去,只是走過的時候還是看了眼那個男人。
回到辦公室後看樣子已經恢復正常,認真地看著那些設計圖稿,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沈幀應該很熟悉這里,或者是來過。不過這里的經理說了句‘沈先生’倒也不會要簽名和散發崇拜的眼神,這便是訓練有素的。
早晨起床時濮蒼已經不在,或者說殷華芷故意躺在床上不起來,以往出臥室的時間都要比這早。穿著貼身睡衣的她先巡視了臥室里可能藏東西的地方,然後去一一尋找,到最後別說項鏈,連一根光禿禿的鏈子都找不到。昨晚他明明進了這里項鏈才離開他手中,會去哪里了?
「我是不是應該追究你翻我衣服的責任?」濮蒼說這話的時候有種掩飾什麼的面不改色。
是白世駿。他在這里吃飯麼?那個女子是他的……什麼人?喜歡的麼?這沒什麼奇怪的吧,白世駿那麼優秀,溫文爾雅的男子,讓人心動是那麼容易。殷華芷的心不澀是假的,曾經她用心地愛他,沒有任何一絲的摻假,讓自己溫暖,讓自己感動……
「沒什麼。不如你點吧。我發現點菜比吃菜難啊。」殷華芷老實地說。
「其實我也不適應這樣的生活,但沒辦法,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人都希望往上爬。以前剛開始進娛樂圈的時候,奢侈的生活讓人羨慕,但久而久之就會覺得沒有溫暖。不過我很能適應,總比窮困潦倒的時候三餐不飽吧。」沈幀淡淡地說,就像在跟別人調侃的輕松語氣。
「好啊。」殷華芷點頭。
而跑出會所的白世駿,只能看到疾馳上路的車影。
殷華芷張了口想說話卻梗在喉嚨口,確實如此,不管濮蒼理解的是哪種可能,為了逃離還是為了找回親人,現在都沒有用,他說的都是血淋淋的事實。只是頭緒還是理不清,既然沒有了用處,為何他要拿去?看著濮蒼向臥室而去,手中還捏著那墜子。殷華芷疑惑。
「現在項鏈對你沒有任何意義。」濮蒼說。
不用說,到最後殷華芷還是沒有找到。心里再次肺腑某男的深沉叵測。
這個男人的思維根本不是她簡單的腦子能夠理清的,只會被帶往越迷糊之地。可殷華芷還是僥幸地想著自己有可能拿回項鏈。他剝奪屬于自己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本來出去吃飯是件很簡單的事,可是走出包廂的走廊上,殷華芷看到了那一幕。擁抱的男女。女子埋在男人懷里嚶嚶哭泣,就算在被安慰也遏制不住傷悲。好奇地順帶的一眼,卻讓殷華芷的腳步愣了下來。
看來比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公司一年一度的酒會,飾品設計部等各類設計部門,高層領導都要參與,還有邀請一些商場上來往的客戶。如此策劃已經在進行中。事實上殷華芷對這些觥籌交錯的形式並不感興趣,她也算不上什麼高層領導,決定到時露個面就走吧。
回到公司的殷華芷在得到辦公室電話的打來時才想起中午要和沈幀去吃飯,只是奇怪這里的專線為何他會知道的?自己還沒想起要去告訴呢。後來林助理說出,原來是她給的。又興致盎然地問為什麼沈幀這個大明星會要殷設計的電話?殷華芷說了句‘自己去內部打听’然後就離開了。
這件事濮蒼並不會不知道,他未問,殷華芷便也不提,雖然他是公司幕後人,但內心多少還有想隱瞞不說的態度。
「我沒有翻你衣服,只是不小心地把它弄到地上,撿起來的時候才看見的。那時我項鏈丟失了,找了山莊可能掉的地方都沒有,還讓鮑伯幫了忙,原來是在你那里。」是啊,如果在濮蒼那里,就算刨地三尺也不可能會找到。
現在屬于了另一個人,還能說什麼?她也希望他幸福,或許這樣是最好的。zVXC。
地下停車場內,沈幀的迷人外表就像是鎂光燈永遠停留在上的感覺,似乎人們的目光一下子都能搜尋到。殷華芷也不例外,美好的事物總是引導著內心的追隨觀念。
「那就我來點,你等著吃吧。對了,我也會燒菜,味道不輸大廚的手藝,什麼時候給你露兩手。」沈幀很快轉移話題。
「我看你是忘記和我吃飯的事了。」沈幀佯裝抱怨。
而看在沈幀眼里,連著心都顯得異樣不穩。不過他什麼都沒做,緊了緊身側垂著的手,旋身紳士地打開車門,散發出迷人的笑說︰「上車。」並不想去陷害她,濮蒼的佔有欲是瘋狂沒有人性的,不可抵抗的同時只能忍。
「怎麼了?」沈幀接受到異樣的目光,也抬頭,看進那雙清澈的眼里。
沈幀隨之。
會所高檔自然不必說,而且還保護每個顧客的隱私,像沈幀這樣發展到國內外的大明星更是廣大群眾的焦點。所以老板們總是做到很好,讓那些尊貴的人享受平靜甚至浪漫的用餐。這樣貴客自己也會感到被尊重。
帶到包廂內,待兩人坐下,經理就上菜單,上面的價格自然貴氣得很。這讓殷華芷別扭,吃別人的,還這麼貴怎麼好意思。殷華芷抬眼看了看桌旁邊的人。質帶形說。
殷華芷說了聲‘再見’便下了車。
經理出去後,轉臉很抱歉地對殷華芷說︰「如果不來這種地方,我們是吃不好飯的,而我難得和你一起,總想安靜點。是不是很別扭?」
推開埋在懷里的人,他就追了上去,也不顧剛才還哭泣的女子。
一路上殷華芷都是沉默,和來時顯然不一樣,沈幀當然看得出來。車內顯得沉悶。他開著車,偶爾轉過臉看殷華芷,那是個嬌美的側臉,只是表面像被鋪上去一層薄薄的迷霧,化不開的,憂郁的……
路程顯得很短,其實它延伸的距離很長。但不消一會兒便進了地下停車場。
「華芷。」他在後面叫住她,待轉過身來時,「我以為待在濮蒼身邊你不會有勇氣愛任何人,看來,我料想錯了。那個人讓你幸福麼?」
公司客戶群里都有他們的資料,更別說為專門設計的客戶了,都有著重說明。林助理真是興奮過頭才會忘了這個規矩。
電梯門關上,無力地靠著,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我可不敢。曾經有人說過,讓大明星等待是件不好意思的事,所以我謹記在心。」殷華芷難得調皮。
「你沒有猜錯。那是我以為永遠離開濮蒼後才敢接受的感情,只是……上蒼並沒有饒過我,又把我送回了惡魔的身邊……這樣是最好的選擇。我並不希望他再把專注的目光放在我身上。失落會有,可不會永遠,真正忘記他總要有個適應期。」殷華芷堅強地笑笑,揮了揮手,離去。
還有,至少項鏈是媽媽給她的唯一遺物,怎麼說都應該是自己保存。她站立在客廳沙發邊緣糾結不已,然後輕聲地踩著步子靠近臥室門,濮蒼在,可手上卻沒了項鏈,去哪里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敢去向濮蒼要回。
沈幀對站立一旁的經理說︰「你先去忙吧,點好我按服務鈴。」
那天沒有下班直接和公司的人去了酒店,金碧輝煌的設置,西裝革履,香檳美女,在夜色暗下來的時候漸漸推向高.潮時分。
殷華芷穿得是在公司的制服,並沒有刻意打扮,但姣好的身材包裹地曼妙,筆直縴細的腿白希奪目。她穿走在大廳里,然後差不多的時候和林助理說了聲就要離開。走之前去了趟洗手間。卻再次踫到了白世駿,說踫不如說是被攔截下來。
他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