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長久以來,對稀飯私房菜的厚愛。今天譚希為大家加菜。南瓜菠蘿羹怎麼樣?」
譚希淡笑著開口。
「好呀,今天老板娘請甜點,我們當然是卻之不恭了!」
食客們和譚希想來是極熟稔的,和譚希玩笑著。譚希眼中便是閃出了滿足自信的光。爺爺臨終前拉著她的手,殷殷的教誨仍在耳邊一般。
「我們做飲食的,首先要憑良心。再就是把廚藝練好。食客們滿意了,就是我們最大的開心……」
譚希眼楮閃了閃,視線從這些食客們的身上一掠而過。倏地,眼楮的余光似是掃到了熟悉的身影。心里一震,渾身的汗毛似乎都因著這個熟悉的身影而豎了起來。涼意爬上脊背,順著毛孔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譚希眸子驚疑震驚的回首過去。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仿若CD機里的慢放動作,又恍如電影的慢鏡頭。譚希低著眼,一點一點的轉過頭去……
熟悉的身影再度印入眼簾,莫名的譚希就紅了眼。
許多的情緒在胸腔里翻涌著,譚希幾乎泫然欲泣,卻只是緊緊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巴。幾個嗚咽的破碎字眼從指縫里流瀉而出。不是沒想過,和他生活在一個城市,總有那麼一天會和他重逢。
在腦子里想象過無數遍的畫面,在腦海中一一退去。只是一眼,便是心里驚起了滔天巨浪。
譚希搗著嘴,幾乎不能自抑。
得意洋洋的蘇珊卻是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會讓譚希出丑的機會。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塞著東西,眼楮撇到譚希的身影之後,含糊不清的喊道︰「……喲……好、久不見,呀……」
狼吞虎咽的將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蘇珊總算是能說個爽利的話了。
「譚希,好久不見 !」
譚希的目光撞上蘇珊,胸腔里翻涌的潮水迅疾的後退。一陣深深的厭惡不加掩飾的從目光中透出來。
對于蘇珊熟絡的招呼,譚希也沒有應。淡淡的目光就那麼隨意的從蘇珊的身上一掃而過。
將蘇珊的熱情霎時便澆了一盆冰水。蘇珊的嘴角笑容也掛不住了,「怎麼著,譚希。你見著老同學,連個招呼也不樂意跟我打麼?」
聲音楚楚,帶著幾絲微惱的嗔怪。眼神倪了她一下,似怪非怪的目光。
譚希笑了起來︰「怎麼,這位小姐。我和你很熟嗎?」
前後說話不超過百句,且彼此都看對方不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樣的兩個女人,曾經為了一個男人,爭奪的你死我活,跟斗眼雞似的。這樣的關系並不能熟稔親熱到另譚希熱情相向。
「怎麼這麼說 。譚希!」蘇珊目光頗不認同的剜了她一眼,「大學同學四年。你上鋪,我下鋪。這樣的關系我們能不熟嗎?」
譚希張了張嘴巴,辯駁之辭還未來得及出口,卻在看到蘇珊身後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之後,頓時僵滯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