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家沙發,抱著抱枕,啃著隻果,一個勁對著電視傻笑。這幅場景讓在一旁的梁媽媽很是感嘆,明明一在讀研究生,怎麼看都像是個傻妞。梁媽媽適時地咳了聲,頗有領導要指派任務的意思。「默默啊,下周末跟媽媽一朋友的兒子見個面吧?」
梁默然止了笑,瞬間覺得電視里的搞笑也沒那麼好笑,用眼神偷偷地瞄了眼媽媽,眼球轉了圈,正想著怎麼打發自家那天天沒事就要求默默見異性的老媽,美其名曰,建立良好的友誼關系,實則就是相親。
「媽,我下周要寫論文,沒空。」
梁媽媽哪是那麼好打發的,自己女兒畢竟是從自個兒肚子里出去,幾跟花花腸子還能不曉得。」少給我裝蒜,我已經問過你同學了,你們下周空的很。」
默默有種想罵髒話的沖動,一定是肖晴說的,那個大嘴巴。
「再說了,默默啊,你老說你怕畢不了業,我們也沒硬逼著你一定要研究生畢業,你那本科文‘憑也夠用,但你既然學業抓不住,總得抓住愛情吧。你兩個總得抓一個吧?」
默默有種說不出的苦澀,當初只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好為自己那低空飄過的成績找個說辭,現在倒成了梁媽口中有力的游說相親的理由。嘴角有種莫名的抽搐。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哈,回頭我把那孩子的電話發你手機,你要敢不去,你就死定了。」
自家老媽都曉之以理,外加雜著些許恐嚇,這能讓她不去嗎?!
轉眼,一周過去,被逼相親的梁默然同學,很無奈地遠赴相親地,某咖啡廳。一進那,角落,拿著《萌芽》的雄性,不對,男性,怎麼看,都頗有特務工作者的感覺。相親這事,對于當時的默默而言覺得有點丟人,所以看到是角落不免有點慶幸。剛一走近,對面的男性生物此時抬頭,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點頭,並示意默默坐下。也沒太在意,便坐下,剛一抬頭,讓默默愣了下,三個字概括此男的長相,穿著,「很博士」。並非貶義,只是戴著厚重的無框眼鏡,側看都不知道有幾個圈的度數,運動褲,運動鞋,運動衫,的確很符合梁媽媽跟默然說的此男的身份——博士。
這年頭,男博士,要麼是成家的,要麼就是剩下的。而對面那位就是那種無形中被剩下的,還堅信人丑要多讀書,說不定能彌補天生不足的人。舉手投足間,有著拘謹和呆板。還好默然小朋友是個善良的孩子,相親過程中,除了微笑,回答,就是喝水。頗有面試的狀態。兩人之間的話題居然是電能的生產、傳輸、分配、使用和控制技術,如同听了場無聊的報告一般,把默默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期間還得帶著夸別人懂很多。倒是叛徒肖的電話把處于水生火熱中的默默救了出來。簡短的客套後,就謊稱剛導師臨時有事要開會。對于搞學術的,導師就如同君主,所以忠臣當然無比支持梁默然提早離開。
回到寢室,默默撲向叛徒肖,異常煽情地說「晴兒,你可知我是如此想你?你怎能如此狠心,這麼晚才給我電話?」
肖晴一听就了然地問「相親不順利?」
「挺順利的,沒吵架,沒打架,沒撕破臉,毀容的,沒……」
「打住,打住,打住,你那是相親嘛?說說吧?相親如何,那男的沒看上你,還是你沒看上別人?」
「不知道他看沒看上我,但我知道他壓根沒入過我的眼。」
「你也太狠了,不帥?」
「跟帥無關,不合適而已。」
「那你準備怎麼跟你媽交待?「」我會抓住學業的!「」……「
晚上,梁媽就來電話,詢問下午的相親進展。
「有戲不?」
「我們沒看戲。「」嚴肅點,那孩子怎麼樣啊,他阿姨可跟我說,那孩子怎麼怎麼好。「」是挺好的,挺長見識的,媽,要不下回讓他也教教你以後怎麼能合理使用電,這樣我們家電費說不定還能省下點供你外孫女上學。「」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倒是跟我說說呀,你們下午都聊什麼了?「
老太太把三姑六婆的八卦精神發揚了光大。」他開了個人學術會,我聆听去了而已,挺受益的。「默然,不喜歡講些那博士的不好,的確,長的丑了點,還出來嚇人,穿衣沒品位,談吐很學術,人又呆板又無趣,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畢竟人家沒錯,人總有差異性,只能說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三兩句,梁媽媽就听出了默然的意思,估計沒譜,雖說下午還接到他阿姨電話,據說男生對默默感覺不錯。在選擇方面,梁媽還是極度信任自己的女兒的眼光的,雖說也有偶爾走眼的時候。但她知道默默是有分寸的孩子。這件事也就此作罷了,要說梁媽能就此死心,那你就錯了,這只是個開始,快過24的梁默然對于她媽而言,就是要成為剩菜的開始,外帶看著她的單位,好友的女兒,各個不是有男友就是已經結婚,有的甚至已經當媽,這可愁壞了梁媽媽。所以相親計劃,就此事實。梁默然同學發揚了她名字的特性,默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