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府的時間來算,陶悠已經死了兩個時辰。
按照牛頭馬面兩位帥哥的時間來算,再過兩個時辰,就要押陶悠去投胎輪回。
感受到男人上下打量的眼神,陶悠只覺得渾身發麻,怯怯的把頭縮回來,腦子里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
陶悠暗戀了十多年的男人,今天跪在自己最要好的閨蜜面前,掏出了一枚瓖著大塊鑽石的戒指,一點點套上閨蜜縴長的無名指。心痛的滋味,也一點點吞噬陶悠的理智。
簡直亮瞎了陶悠的鈦合金狗眼。
她看著他們捧著鮮艷的玫瑰去約會,自己則買了一打啤酒,關在房間里喝得夠嗆。
倒也怨不得別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沒有勇氣早些表白,痴痴地守了那男人十年。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就這麼白白浪費在等待上。等待一個永遠不可能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沿途又錯過了不知多少風景。
二十七歲的年齡,她早該嫁個好老公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是不忍心,還是不甘心?或許兩者都有。
醉酒之際,她撕爛了自己嘔心瀝血設計的最新款婚紗,拿起以前那男人送的銀剪刀,割破了不知道多少層皮肉組織,倒在浴缸里,血流成河,尋死成功。
割腕這件小事,確實不需要大費周章,
接著是一系列割腕該有的癥狀,冒冷汗,發抖,月兌水,空虛。
在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尼瑪,忘記寫遺書了。
唉,要不寫血書?
這是個讓陶悠死不瞑目的問題。
于是服裝設計界又少了一朵奇葩。
原本滿心期待著黑白無常倆帥哥來接自己,沒想到是地府兩只極品,牛頭馬面。
兩鬼手中那環狀的麻繩一甩,套在陶悠脖子上,陶悠就這麼被牽走了。
心下淒涼,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尸體。
那紛飛的白色婚紗碎片浸在紅色血水里,半閉半開的眼,仿佛一個蠟人一般。
原來從另一個角度看自己,會是這樣奇妙的感覺。
很心酸,卻也是種解月兌。
從此以後世界上再沒有陶悠這個人。
由于自殺是極大的罪過,牛頭馬面奉了閻王的命令要將陶悠施刑炮烙剖月復掏心千刀萬剮,陶悠機靈,把還嵌在手腕上的銀剪刀拔出來送給了他們,上面瓖著名貴的藍寶石,地府鬼界因為妖魔兩界混戰,受到牽連,經濟危機空前絕後,持續性特別長,破壞性特別大,波及範圍特別廣,地府工作人員的工資被拖欠許久,怨聲載道,陶悠一把剪刀換得免受皮肉之苦,外加一個時辰的自由活動,賺翻了。
一個時辰之前,牛頭馬面還滿臉可惜的捏著陶悠的臉蛋說,可惜了這副美艷皮囊,過了那投胎輪回的竹橋,還不是豬牛狗蛇雞任人宰割的畜生!
陶悠這才明白,自殺的罪過不僅殃及自己的皮肉,更關系到自己的來世,陶悠的罪過意味著,自己將投胎下一世成為畜生!
兩股顫抖,不行!一定要逃!下輩子再怎麼不濟,也不能成為淪為畜生鳥獸,做不成人,老娘還不如魂飛魄散死在血池里算了!
小劇場某悠望著一邊啃櫻桃一邊念念有詞的紅衣美男,好奇道︰「你啃就啃嘛,嘀咕什麼!」紅衣美男眨了眨清澈卻沒有聚焦的眼楮,憋出一泡淚水,在眼眶里轉悠︰「悠兮,今天我听說有反日游行,我也跟著群大媽湊熱鬧去了。她們喊‘收復’我喊‘釣魚島’,可她們喊‘提臀’的時候,我不知道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