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雪山山頂四季分明,並非只有白雪皚皚的冬天,一年復一年的變更,卻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與世隔絕。這就是白悠兮投身的世界,清晨有露珠蕩漾,百鳥爭鳴,林間動物跳躥生動趣味,中日有光芒暖照,雪緞生煙,雲遮霧繞神秘瑰麗,傍晚有七色霞彩如彩綢盤旋天空飛舞,晚上一彎皎皎明月,群星璀璨星羅棋布。
三月雪連夜,未應傷物華。只緣春欲盡,留著伴梨花。梨花素淨,如白妝素袖碧紗裙的女子,朵朵芬芳如玉璧。一朵朵折彎了腰,張舞著靈巧的花蕊,熱情嬌艷的向天空向大地綻放笑靨。
修行短短三年里,白悠兮常常躲在樹下玩耍,和自己那些狐朋狐友。
翠綠盡掩,梨白濃重處。團團白色如絮如涌,紛紛繞繞蓋上身子,綿柔而純淨,想讓人狠狠抓在手里里蹂躪一把。襯著綠葉的亮色,如雪地里一汪汪綠色的清潭。
「噓!不要出聲!」白悠兮一把拉下正在偷偷模模找地藏的水瑤,為了躲藏方便,她也化成了白狐模樣,與梨花之色掩映在一起。
「咦?小姐!唔……嗯!」
兩狐抱在一起,看著草叢前那只青色的狐狸越來越近,屏住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青色的狐狸在草從前適時停下,背過身去,一口能膩死人的嬌女敕嗓音︰「哈哈哈哈哈,白悠兮,我看見你了,別躲了,快出來!」
白悠兮腳軟了兩下,最終確定這貨只是在嚇唬自己,咽了咽口水繼續不出聲。
她的尾巴很長,全身覆蓋著柔潤的女敕青色,除了四只爪子和尾巴尖處是白色的,絨毛根根透亮無比,一雙黑色如黑曜石的眸子狹長勾人,似乎裊裊藏了無數絕世的風韻在里面,再加上身段瘦削,嗓音嬌俏,妖嬈惑人,這模樣,在狐狸群里,算是極品的容貌。
她把白悠兮腦袋里,狐狸該有的妖嬈嬌媚,體現的淋灕盡致!
「妹子!白悠兮這邊的狐狸都找到了,你看,木想容,落芸,寒離!嘿嘿,一個都沒逃出這‘乾坤網’!你那邊吶?」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一個青色的身影,他口中拖著一個大大的網袋,一說話,嘴大張,袋口松了,三只狐狸陸續滾出來,俱是尋常的白狐。
「哥,你說,這白悠兮和白水瑤,怎麼就那麼難找!莫不是要藏到地底下去了,要不,哥,你把這里的土地小仙叫出來問問,這一局,我可不能輸!輸給這麼一個剛剛長毛的狐狸,我得多沒面子!」青媚狐上前去,一雙美目瞪了瞪自己的哥哥青翎狐,撒起嬌來。青翎狐為難,站在原地不動。
「青媚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前幾次大伙兒一起玩,誰都沒能找著悠兮,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悠兮那麼厲害,你們就算找到天黑,也是找不到的!乖乖認輸吧!」白狐木想容白了青狐兄妹倆一眼,落芸和寒離同樣不屑的哼了一聲。那邊梨花落得靜悄悄,白悠兮听的一清二楚。水瑤望著白悠兮,白悠兮只是狡黠笑了笑,示意水瑤不能出聲。
「得瑟什麼,白悠兮不就是族長家的女兒嗎,修行未滿百年的小屁孩,要不是族長護著,長老們寵著,能厲害到哪去?不過是恃寵而驕的毛狐狸!憑什麼我就得比她低一個檔次?論容貌,論修行道行,我那一點比不上她了!你們說,你們說啊!」
「妹子!」青翎狐斥道,「白悠兮是族長之女,玉狐族未來的族長!你性子烈,可也不能口出狂言啊,要是被那狐听到了,指不定以後就記著你仇了!」
「哥!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明明說最疼妹子的,如今倒是為那白悠兮說話了!」青媚狐擺了擺青花尾巴,頭抵著青翎狐,狠狠踏了幾腳地上的白梨花。花瓣被印出灰色的暗痕,看得草叢後面的白悠兮一陣心驚。
好腳力!好勁道!一踩一個準!踩過腳無痕,風過腳汗干!
那青媚狐八成是把腳下的梨花當成白悠兮來踩的,雖說美狐腳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這也忒血腥了點。再者,保不準這美狐狸有腳臭啥的,豈不是燻死自討苦吃。
白悠兮寧可做個餓死鬼,也不願做這個風流鬼。
三只白狐悶聲趴在地上,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玉狐族族長是白悠兮的爹沒錯,但僅憑一人之力又怎麼擔得起一個族的榮辱興衰,白飛揚手下的四大長老,都是族里德高望重的人物,而木想容、落芸、寒離、青狐兄妹,都是長老的後代。也就意味著,將來玉狐族的擔子,會壓到他們身上。
小劇場某悠望著一邊啃櫻桃一邊念念有詞的紅衣美男,好奇道︰「你啃就啃嘛,嘀咕什麼!」紅衣美男眨了眨清澈卻沒有聚焦的眼楮,憋出一泡淚水,在眼眶里轉悠︰「悠兮,今天我听說有反日游行,我也跟著群大媽湊熱鬧去了。她們喊‘收復’我喊‘釣魚島’,可她們喊‘提臀’的時候,我不知道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