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悠兮向白氏夫婦申請下山一日,借口想要見一見人界繁華。白氏夫婦唯恐白悠兮出意外,又不得抽身陪同,便吩咐了水瑤一路跟隨。
景國離玉龍雪山不遠,洛水鎮也是好找。
秋日已到,人間免不得蕭索之意,鎮口兩株殘柳,江渠環繞。
鎮子很小,一處有消息要辦喜事,風一吹,就能傳遍整個鎮子。
蘇瀾的畫攤已經收走,原地變成了一個賣包子的小鋪子。水瑤牽著白悠兮,自稱是蘇瀾遠房親戚,前來探望,包子鋪老板指點她們去了烏燕巷口,在巷子里好心的大嫂停下了手頭洗的衣服,笑眯眯領著兩人找到了蘇瀾的家。
那屋子看上去是極新的,就像新砌好的一樣。大門口兩個喜字,卻看的白悠兮小臉慘白。
開門的是一個秀麗的女子,顯然是新婚不久的,一身婦人衣著雖說樸素,卻大方得體,臉蛋紅潤,頭上還扎著紅頭繩。
白悠兮和水瑤面面相覷。
進了屋子,有一股子木制家具味,算是大屋子,陳列擺設一樣不缺,處處不染煙塵。
新置辦的家具,新砌好的屋子,秀美的新婦,大紅喜字貼了滿門。
白悠兮只覺刺目得很。
白悠兮和水瑤坐下之後,只見廚房里有沸水聲,傳來一股藥味。
兩人這才發現那新婦手中還拿著沾濕的布頭,顯然是要準備端藥壺子的。
新婦先為兩人倒了兩杯涼茶,客氣得很。後到廚房端過藥壺子,苦苦的藥味愈發濃重。
「我這表哥的癆病難不成還沒好?」水瑤和善問道。
白悠兮皺眉,不該啊,青媚狐為他換了一套心肺,命格也改了,怎麼還不見好?
新婦坐在兩人對面,矜持笑著,一雙彎彎的明眸煞是好看︰「勞表妹掛心了,你表哥的病早就好了,說來也是奇跡,這本來是將死之人,第二日便好了。他這幾日夜里算賬的時候著了涼,我這熬的,是普通的治傷風的藥,他快要回來了,我得先給他溫著,他這人啊,燙嘴的東西可是不敢吃的。」
「算賬?表嫂子,我表哥不是賣畫為生的嗎?」白悠兮疑惑。
小劇場某悠望著一邊啃櫻桃一邊念念有詞的紅衣美男,好奇道︰「你啃就啃嘛,嘀咕什麼!」紅衣美男眨了眨清澈卻沒有聚焦的眼楮,憋出一泡淚水,在眼眶里轉悠︰「悠兮,今天我听說有反日游行,我也跟著群大媽湊熱鬧去了。她們喊‘收復’我喊‘釣魚島’,可她們喊‘提臀’的時候,我不知道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