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內冰冷,零碎的寒意一點點爬上白悠兮背脊,白悠兮打了個哆嗦,將包著烏骨簪的白絹藏進袖內。
女孩正欲離開,一轉身卻撞到一個溫熱的懷抱,充斥著清雅幽蘭香,熟悉到了心坎里。
許久未曾聞到的獨特幽蘭香,剎那間侵佔了白悠兮整個腦海。
是他?是他!他回來了!
白悠兮眼眶一紅,抬起頭,一個「宿」字沒喊出口,就哽在了喉嚨里。眼里含著一汪淚水,望著眼前的紅衣男子,白悠兮小臉鼓成包子,莫名的憤怒,朝著赤流玥小腿就是一腳。
「哎喲!」赤流玥捂著小腿慘叫,「你這丫頭力氣見長啊!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踢人吶!我哪里惹到你了?哎喲喂,還真疼!」
赤流玥疼得滿屋子亂轉,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白悠兮泄氣,對方白白挨了自己一腳,心中過意不去,蹲子,手指戳了戳赤流玥的小腿。
「疼麼?」白悠兮問道。
「當然疼了!不信我踢你一腳試試!不過,我這一腳可不能白挨,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里惹到你了?」
「對不起啊赤流玥,但你身上味道太重了,你哪來這麼一身味道?莫不是偷采了人家院子里的花?你就不怕招蜂引蝶嗎?」
「味道?」赤流玥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沒味道啊。」
白悠兮心下疑惑,也湊上前去,嗅了兩下,果真,那股蘭花香沒了!
「你確定你沒接觸過什麼人?沒采過什麼花?」方才那股味道,白悠兮實在熟悉,絕對不可能聞錯!
「悠兮,你怎麼了,我真接觸過什麼人啊,我采花做什麼,我真沒騙你!」赤流玥皺起了眉頭。
白悠兮靜默,看了眼手腕上的銀鈴,嘆了口氣。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你不知道凡人進這里會死的嗎?咦?你怎麼沒被凍成冰塊啊?不應該啊……」
「悠兮,你怎麼老想著我死啊?我知道你進來,我才進來的。」一個瞎子,是可以根據腳步聲音判斷是誰的。同樣可以根據腳步聲音跟蹤一個人。
「你跟蹤我?」白悠兮一根手指指著赤流玥。
「沒啊沒啊!是族長讓我找你回去,我們快離開這里吧,這里陰森森的,怪恐怖的。」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白悠兮白了赤流玥一眼,張開雙臂,「抱我回去。」
赤流玥點頭︰「好!」
赤流玥此刻很慶幸,自己長了個子,白悠兮卻沒長。
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照顧她,像現在這般抱著。抱在懷里,不會亂跑。
白悠兮在赤流玥的懷里,扯著他的衣襟,望著赤流玥著實俊美的側臉,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的懷抱比宿蝶溫熱的多。
宿蝶的性格一直不溫不火,就連體溫也是極低的。但是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蘭香,烈卻清雅,濃重的讓人昏睡,卻是沒人可以學得來的。
似乎總是拿他作為自己衡量一個人的標準。那這標準,未免有點高。
況且白悠兮此刻不能睡,赤流玥跟蹤自己靠的是听覺,現如今出去,還得靠白悠兮自己的眼楮。
「赤流玥,你要撞牆了,左拐。」
「……」
小劇場某悠望著一邊啃櫻桃一邊念念有詞的紅衣美男,好奇道︰「你啃就啃嘛,嘀咕什麼!」紅衣美男眨了眨清澈卻沒有聚焦的眼楮,憋出一泡淚水,在眼眶里轉悠︰「悠兮,今天我听說有反日游行,我也跟著群大媽湊熱鬧去了。她們喊‘收復’我喊‘釣魚島’,可她們喊‘提臀’的時候,我不知道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