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詭譎,靜謐綻放,仿若青灰石板路兩側幽冶的燈火,池中不斷冒出的泡沫便仿若修羅地獄中煮熟的漿湯。
白悠兮想起自己年少之時誤闖過鄰山火狐族的血脈靈山,口若大鍋,沸騰的岩漿攜著滾燙的戾氣重重撲面,直直白白悠兮掀下山崖,而白氏夫婦搜索了幾天幾夜未能尋到,白悠兮卻被火狐族首領烈火老頭送了回來,自此火狐族似抓住了玉狐族的把柄,一日日野心勃勃,妄圖吞並。
白悠兮捏緊了手腕上的銀鈴,默念著宿蝶。不知這水下戰況如何……
可按照實力來說,比宿蝶更為強悍的妖,白悠兮至今未見。便連以前族中長老也說,他靈力不低的。
而她只覺得那風越來越冷,罩住了全身。紅蓮是死氣的,而莫名的陰風卻真真不喜從背後撩起白悠兮的頭發。亭中黑幔紛飛如夜中漆黑的霧,摻著金質花紋,如黑暗中發怒騰起的惡龍張牙舞爪。
按照一路打听的消息,二皇子赤流竹是個極其清雅淡泊的男子,該是內外兼修,品行高雅,明若星辰,朗若白玉的,卻未曾料到是個一身邪氣,品味怪特的紈褲子弟,且不說他言辭間的百般調戲,光是這亭子的裝點風格,還建在一池子怪藕妖蓮之上,也狗令人唏噓的了,怪不得人命案都自找上門來。
四圍的風越吹越猛,仿若猛獸從遠方鏗鏘不停疾馳而來,亂舞的黑紗拂上白悠兮後背,身下卻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白悠兮的輪椅。
那木質的輪椅「咯吱」響過一聲,已在黑暗中朝著水面移動了些許。
白悠兮恐慌卻不敢出聲,閉目靜心。她的手疊放在袖中,壓在底下的手握緊了霜遲,分分不減的寒意繼續肆無忌憚的流竄如四肢百骸。
是時,一只手輕柔拉住了白悠兮的輪椅。
白悠兮身子一僵。
背後伸出一雙冰涼而滑膩的手撫上白悠兮的太陽穴,順著白悠兮的鬢角一點點及其柔和的掠過白悠兮的雙頰,于是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卻死死按住了白悠兮的喉嚨。
喉口一窒。
白悠兮咬緊了唇,卻是四肢僵硬不能動彈,背後一股涼透的檀香一點點鑽入白悠兮鼻中。
那股從最為幽暗的角落里帶出來的濕氣,仿若毒舌般一點點纏上人的皮膚,如貼水面。
「……疼……麼?」身後是那妖細長而沙啞的聲線,帶著略微濕漉的柔軟和陰沉可怖的媚意,森寒如冷血蛇蠍。
白悠兮不敢輕舉妄動,待拉回了思緒,她已將霜遲拔出少許。
而身後的妖沉下嗓子低低笑了聲,按在白悠兮喉嚨口的手稍微松了些,又問了一遍。
「疼麼……?」
白悠兮瞪大了眼楮,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問道︰「不知……您問的是?」
有垂順如絲緞的發絲貼上白悠兮的面頰,隱約感覺得到那妖正淺淺蹭著白悠兮,鼻間氣息有清淡的檀香味兒,「我問你,你腳上的傷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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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帷暖。銀勾彎彎。感謝讀者在此留步。必將奉獻精彩故事。前文稍有修改。煩請寶貝們往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