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新年將近。人人都會窩在家中亨受天倫之樂,這種日子出門的人是少之又少。可在是涿郡城外西山的山頭上,卻有一位白衣男子迎風而立。
寒冬的風總是來得凜冽寒冷,可那白衣男子像是沒有感覺般,任那寒風吹得身上的衣裳咧咧作響。那面容上居然還掛著從容淡雅的笑意。
此時暮色四合,天邊的紅日已經慢慢的沉入地平線,大地很快就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白衣男子又站了好一會兒,看著將要沒落的紅日,輕輕吐了一口氣,才邁開步伐朝下山的路走去。
在白衣男子身影消失在山頭,在另一條小徑中走出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可那少年卻生得太美了,若是讓旁人看了,自當這是一位姑娘家。
那少年看著先前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面色如冰,連這寒冬的風在此時看起來似乎是溫暖的,至少比黑衣少年的面色要溫暖些許。
黑衣少年站了好一會兒,也跟著下山了。
東籬從外頭剛到家,便發現了不對勁的氣氛,頓了頓腳步,便朝自己廂房走去。
果然,剛到入園門口,那守在門口的人便告訴他離夜把自己關在屋內一下午了,而且在那之前榮軒更是十萬火急的趕來這里找自己,東籬拍了拍那人的肩讓他下去休息,便邁開腳步朝廂房走去。
正在銘思苦想的離夜听見有人開門,想也沒想的說道︰「滾出去。我說過誰也不許進來!」
等了好一會兒,身後並沒有聲音,離夜困惑的轉過身,卻在看清面前的人時,既驚喜又尷尬上前的說道︰「東籬?怎麼是你呀?對了,夜雪衣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上上下下的把東籬看了個遍,離夜那懸著的心才算是安定下來,他今天都要瘋了,一邊擔心著東籬,一邊還要擔心那雲姑娘,無心出去一下午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查得如何呢?
東籬面色從容淡雅的笑道︰「沒事,對了,家中可是出事呢?」離夜應該不是為自己的而把他自己關起來,定然是因為別的原因。
說到這個,離夜有些無措的搓了搓手,尷尬的傻笑一翻才說道︰「東籬,那個,雲姑娘,她吧,嗨嗨……」
東籬走到碳火前的軟榻上坐下,狀似不慎在意的隨口問道︰「哦?她又惹了什麼麻煩事嗎?」
「沒有,她沒惹事,只是她被別人給惹了。」
「是蘇慕白吧!」輕嘆一聲,東籬替離夜說了。昨天便得到消息說蘇慕白來了,定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卻不想那小丫頭又被抓去了。離夜這小子,人被弄丟了還遮遮掩掩的。「他怎麼說?」既然蘇慕白來了,必定已知道自己並未出事的消息。
「是,他要你今晚三更在東效樹林見。」離夜也不驚訝,因為東籬現在做什麼他都不會奇怪,蘇慕白來此,必定也是找麻煩的。偏過頭見東籬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離夜心里也把自己暗自怨念一翻,這人又不是他弄丟的,他別扭個什麼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