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一點都沒有。
原來看到她因為自己的惡言惡語而傷心流淚的模樣,自己是會這麼痛苦的,痛到連呼吸都困難,痛到自己想要殺掉自己。
金凱文木訥地站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心底盡是心傷,壓抑到想要怒吼出來。
他這是在干什麼?
想要折磨她,卻傷了自己。
「叩,叩,叩。」吳綺莉站在會議室門外禮貌地敲門,「總裁,該出發了。中午約見了ED建設集團的道格萊經理,他們一行人已經到達下榻的酒店了。」
听見吳秘書地招呼,金凱文這次回過神來,「知道了,你先出去!」。
見吳綺莉關門離開,他這才有了動作,轉身走向那個小號的垃圾筒,撿起了那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銀色戒指,仔細端詳。
簡單的手寫體英文「I-Love-You」,篆刻在戒指表面,僅僅三個單詞,卻是那麼醒目刺眼。
*******
28層辦公間里,氣氛沉重,大家辛苦奮斗了三個工作日,全都是身心疲憊。
海倫沒有回辦公間,坐著電梯下樓,率先回家了。
其他的幾名設計師也統統請假,儼然上演集體罷工的戲碼。
言立行更是氣憤,坐在電腦前,直接開始寫辭職信,這個公司實在呆不下去了。
這老板簡直就是瘋了,把員工的辛勤勞動當成玩笑。
今天會議室里的金凱文竟然公然袒護新人珍妮,把李辛迪當成陌生人一樣,她可是他的老婆耶,怎麼可以當著員工的面這麼做?
午飯過後,流言蜚語很快就傳開了,大家小聲地議論著今天上午發生的打架事件。
李辛迪明明三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可是坐在電腦前卻很精神,沒有任何睡意。她隱約听到了別人在議論自己,可是依舊鎮定地完成著自己的工作。
自從和金凱文結婚以後,在公司里,對于別人背後的議論,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可以說是麻木了。
一顆死寂的心,破碎地滿地殘片,再也無法收回。
她唯有用工作來填滿自己,忙起來,專注于工作當中,才能抑制腦子各種各樣的奇怪念頭。
下班時間,她和其他人一樣,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準備搭乘電梯。
這時,言立行叫住了她,「辛迪,等一下,你看看這個,如果覺得可以,就簽個字。」。
李辛迪看了一遍那張輕薄的紙,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鋼筆,在第一個的位置,簽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竟然覺得輕松了。
「晚上,有安排嗎?」辛迪提著挎包和言學長走向電梯。
「沒有,回家睡覺,這兩天累死了!」
「晚上出去喝酒,我請客,怎麼樣?反正明天周末,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李辛迪強撐著自己,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苦澀。
知道她有心事,言學長怎麼好拒絕,于是就答應了,另外還打電話叫上了阿迪,反正他現在是無業游民,游手好閑,晚上也沒有事。
******
凌晨時分,夜已經深了。
小區公寓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眩目的跑車,已經停了很久。
半敞開的車窗,隱約飄出陣陣白色的煙霧,一點紅色的星火靜靜地閃爍著。
金凱文見完了客戶回到公司,沒有心情工作,再加上亨利又跑來找他理論,他感覺頭都要炸開了。
于是,抓了車鑰匙,開車在大街上兜兜風,卻不知不覺地停在李辛迪家樓下。
等到天黑了,11層左邊的第一個窗戶,依舊沒有亮燈。
看了看手表,半夜十二點半,她還沒回家,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他準備擰開車鑰匙打火啟動車子的時候,終于街道對面停下了一輛出租車,從車里率先鑽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暗黑的夜里,金凱文半眯著眼楮,認清了那個人,是阿迪。
他頓時握緊了方向盤,剛要發動車子,又看見言立行從車子的那一頭也鑽了出來,繞過車身,與阿迪一起合力把坐在中間的李辛迪架了出來。
此時的李辛迪已經喝到不省人事,本來就三十幾個小時沒睡,幾杯酒下肚,整個人近乎昏厥的狀態。
「辛迪,到家了,醒醒!」阿迪架著李辛迪,搖晃著她的肩膀,可是她卻癱軟地往他身上靠,慘白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怎麼看都是刺眼。
李辛迪已經爛醉如泥,阿迪無奈只好環著她的腰,托著她快要倒下的身體。言立行趕忙付了車費,拿了李辛迪的挎包開始找門鑰匙。
「砰——」一聲,車子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楚。
他們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路邊,金凱文站在車外,緊盯著他們,隨後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月光下,冰冷的面容閃著寒光,充滿著憤怒,沉聲喝道,「放開她!」。
——————————
非常感謝cherryw和清風俠送來的鮮花,還有misyang06的神筆,松鼠很喜歡,很喜歡……周末了,咱們加更啊!今天兩更,一會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