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看望過父母之後,病情有些反復,不過他很听話地吃藥和打針,休息了這些天,病基本已經好了,燒退了,他也開始吃東西了,但是體重明顯下降,雙頰都開始凹陷,整個人看上去很沒精神。
幾天之後,杰森再一次從巴黎飛到柏林,看望一下凱文。
這次和杰森一起來的還有另一個人,亨利。
他進門的時候就有些不自在,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金凱文看出來他的窘態,豁達地開口,「是不是有話要說?」。
亨利擔憂地望著他,輕點一下頭。
「說吧!」,金凱文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靜默地看著窗外。
「辛迪,她……」,話剛開頭,杰森就在背後捅了他一下,叫他閉嘴。
「她怎麼了?」凱文似乎還想听,轉過身來看著亨利,「她辭了工作,賣了房子,準備去環球旅行,散散心。她說家里有很多你的東西,不知道你的地址,所以她臨走的時候就全都交給我了,讓我轉交給你。……兩箱行李,我已經帶回來了。」
「拿過來吧!」
亨利和杰森起身,去門口的車子後備箱提了兩箱行李出來。回到房間,箱子一打開,金凱文就紅了眼眶,滿心的酸澀讓他無法適應。
太多的回憶,如洪水猛獸一般涌上心頭,將他徹底吞沒。
沒有來得及細看,「 嚓」一下,他合上了箱子,直接推到床下,不願再觸踫。
亨利和杰森很尷尬地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怕他太過悲傷,想要自己獨自哭一下,可是又怕他一個人胡思亂想,把自己憋出病來。
「凱文,要不……咱們出去喝一杯!」杰森提議。
「不了,你們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杰森和亨利一起邁步走向門口,突然亨利頓了一下,又折了回來,他從貼身的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金凱文。
一百多萬,數字有零有整。
「辛迪說這是她那套公寓的錢,她留了自己付得十萬,還有艾林幫她付得十萬,剩下的錢都給你。還說謝謝你!」
金凱文頓了一下,猛地吸了一口煙,表情失望又困頓,他不曉得李辛迪是怎麼知道的這回事,當初他提前買了那套11層的公寓,轉手低價賣給了她,可是明明是通過房產中介轉賣的,她怎麼會知道呢?
「你說,她就留了十萬?」
「是。」
「然後一個人去環球旅行?」
「是。」
不知道哪里來的煩躁,讓金凱文的胸口開始悶悶的痛,他叼著香煙猛吸。
這個白痴女人,就拿了十萬去環球旅行,是不是瘋了?
等到他們兩人走了,金凱文獨自在房間里抽煙,思索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撥號給了在美國洛杉磯的比爾。
「比爾,李辛迪一個人去環球旅行了,派健一和倉井跟著她,暗地保護,不要讓她發現!」
電話那頭的比爾似乎料到凱文會打電話一樣,自信滿滿地回答︰「你放心,我已經派了修羅過去,辛迪現在在國內,昨天去祭拜了父母。她定了後天的機票,飛日本東京。」
原來,比爾早就猜透了金凱文,雖然離婚了,他知道他還是放不下,還在牽掛,還在擔心,所以他這個特別助理當然要幫忙,他早在李辛迪出發的時候就派了親信的保鏢暗自保護。
當天晚上,李辛迪的貼身保鏢修羅就已經和金凱文取得了聯系,遠在中國的修羅,通過郵件發過來了好多張李辛迪的照片,全都是側臉,沒有正臉面對鏡頭的,很明顯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望著屏幕里的她,金凱文恍惚失神。本來平靜的心,又開始波濤洶涌,溫熱的液體充斥眼眶,鼻子開始發酸……
好久沒有看見她了,她的頭發剪短了,染了顏色,卻還是那麼適合她。
她依然那麼瘦,甚至比以前還要瘦了。
「瘦成這樣,都沒有好好吃飯對不對?是不是又犯了胃病?這麼涼的天氣,穿得那麼少,不冷嗎?為什麼一副悲傷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