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管家急匆匆地來敲門,「咚咚……,少爺,少夫人,醒一醒!」
「怎麼啦?」,濃重的鼻音夾雜著沙啞,凱文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去開門。
「少爺,小少爺發燒了,醫生說要輸液,少夫人起了嗎?小少爺要在頭頂的血管輸液,醫生要少夫人幫忙喂女乃,這樣才方便扎針。」
「什麼?」,凱文一听就慌了,急忙去叫辛迪起來。
夫妻兩人奔去了嬰兒房,晨赫在里面已經哭到昏天黑地,淒慘的哭聲響徹整個樓層,姐姐晨曦怕被傳染了感冒,早已被佣人帶到其他的房間。
家庭醫生準備好了輸液的針頭,讓辛迪托著晨赫,喂他喝女乃的同時,也堵住了他的嘴巴,不再哭鬧,晨赫好像餓壞了似得,嘬著小嘴不停吮\吸,狼吞虎咽,連呼吸都顧不上。
寶寶,終于平靜了下來,醫生趁著寶寶的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在他的頭頂找到細小的血管,猛地一下穿刺,針管穿過頭皮,扎入血管。
晨赫先是一愣,立刻放開嘴巴,大哭了起來,剛剛那一下,一定很疼。
金凱文站在旁邊看著,心不停地滴血,昨晚,如果不是他那麼任性地抓走辛迪,也許晨赫就不會生病發燒了。
懊悔,自責,煩躁……涌上心頭,讓他開始焦灼起來。
這孩子一直哭,辛迪又是搖,又是拍,把女乃\頭放到他嘴里,他立馬吐了出來,揮著小手掙扎,哇哇的哭聲,哭得悲痛欲絕,讓人听得心碎。
「晨赫,乖啊,不哭,不哭……」,辛迪盡力按住晨赫的小手,不讓他亂動,可是他不停地晃頭,皮下的針頭好像動了一下,頭皮鼓起了一個大包。
「哎呀,不行,還要重新扎!」,醫生見狀,不得不拔掉針頭,又換了一個位置,涂抹酒精,「少夫人,你扶住了小少爺,別讓他動!」
小小的嬰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媽媽越是安撫,他就越要鬧騰,哭到最後,連呼吸都哽住了,眼淚汪汪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下不去手。
「凱文,來幫幫我,晨赫一直在動!」,辛迪回頭朝著一旁的凱文救助,「我抱著他,你來扶住他的手,好不好?」
凱文猶豫了一下,終于上前,有力的大手鉗住了晨赫,兩人配合著醫生,終于在寶貝的頭頂又扎了一針,晨赫哭到最後,已經有些氣虛,不停地抽噎,滿臉都是淚水。
辛迪一抬頭,發現老公已經紅了眼眶。
「老公,你……」,辛迪輕輕放下懷里的晨赫,走去看看老公,「凱文,你不要這樣,晨赫會好起來的,別難過啊!」
「都是我不好!」,凱文甩了辛迪的手,悶頭走出嬰兒房,獨自躲進了書房里。
辛迪不舍地看了眼晨赫,交代佣人先照顧一下,她便追去了書房,輕聲推開門,瞧見一抹高大的身軀站在陽台,手里夾著一根香煙,送到嘴邊,深吸了一口。
裊裊的白煙彌漫,緩緩上升,挺拔的背影映著清晨的光線,顯得十分孤單落寞。
煙,他早就已經戒掉,突然又吸了起來,一定是心里有事。
「老公,你怎麼又抽煙?不是已經戒了嗎?」,辛迪走上前,奪走了凱文的香煙,可是他卻又點了一根,夾在手里,索性辛迪沒收了他的一盒煙還有打火機。
「別再抽煙了,你答應我的!」
「你讓抽一根吧,我心里不舒服,我想靜一靜!」
「老公,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
兩人沉默了良久。
「辛迪,我好害怕!」,凱文憋在心里已久的話語,就這樣月兌口而出。
「害怕?!你……你怕什麼?」,辛迪有些擔心,托著凱文的臉,緊盯他的眼楮,那帶著憂郁哀傷的眼神讓她想起了過去,不會是……又犯了抑郁癥吧?
「我……我不是好爸爸,我照顧不好自己的孩子,總是讓他們受傷……」,凱文越說越難過,聲音都開始有些哽咽。
辛迪癟了癟嘴,真是無語了,他怎麼會這麼想呢?
她一把抱住了他,安慰道︰「老公,不是你的錯,晨赫這幾天本來就感冒,他身體弱,容易生病,你是知道的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凱文對于寶寶一向都是很小心,平時抱一抱,就轉手給佣人或者辛迪,更確切地說,他害怕看孩子這件事,心里一直有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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