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想過,現在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想她快點醒過來,當秦卓羲的話一說出口,他的心里劃過一絲傷痛,是啊,自己要怎麼樣面對她?
「三哥,如果如果她想離開,你會放開她嗎?」秦卓羲試探的問道。
向瑞謙冷哼一聲「不會」想到她會離開她心里就難受的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還可能放開她。
「媽媽?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啊。」桑景然說完了看著屋里的人都瞪大了眼楮疑惑的看著自己「你們是誰啊?」
听了護士的話宋玉梅趕緊讓孫阿姨去準備吃的,孫阿姨早上從家里帶來的雞湯還在保溫壺里,趕緊倒了一碗給她端過去,桑景然看了一眼油油的雞湯把臉扭到一邊「我要喝粥」
「這個不好確定,有可能是一個月,一年,幾年甚至是一輩子。」
向瑞謙听了醫生的話點點頭心里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不是就會快樂些呢,秦卓羲的問話還縈繞耳邊,這下也不必擔心怎麼面對她了。
「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向瑞謙問道醫生。
秦卓羲說的沒錯,自己要怎麼樣面對她呢?
「怎麼個強制法?」向瑞謙覺得醫生說的這個強制法總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秦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放開她你接手嗎?呵呵,做夢。」向瑞謙一把抓起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厲聲質問「就算我放開她,你覺得她要是知道了是你放走了害她失去孩子的秦美怡,你怎麼面對她?」
一家人坐在病房里誰也不說話,多多只是拉著桑景然的手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對看著。
「那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快點醒過來?」宋玉梅紅著眼眶問道,這個孩子跟自己什麼也不說總是報喜不報憂,那段時間自己還責怪她也不給自己打電話說話也是敷衍,原來這個孩子心里憋的那麼苦。
「你不愛她,她留在你身邊只會更痛苦。」
听到開門聲桑景然也轉過臉來看到門口的人眼神里透著一股陌生的感覺,大大的眼楮眨啊眨的就是不出聲,看多多哭也是像看陌生人一樣。
見孫阿姨還愣著,宋玉梅趕緊叫她去準備粥「可是,少女乃女乃她」孫阿姨的話被向瑞謙打斷看向桑景然「是要喝粥嗎?」
「你今年多大了?」
「景然,是誰啊?恩對啊你是誰啊。」桑景然又把問題拋給向瑞謙,讓向瑞謙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向家老小都先回了家只留了孫阿姨和向瑞謙在這里照顧她。
宋玉梅也緊跟著說「景然啊,媽媽知道你心里難受,讓你受苦了。」說著眼淚嘩嘩的就流出來了。
桑景然疑惑的看著這些人,挪動身體想要起來。卻發現渾身上下酸痛的厲害,還沒有力氣,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這時醫生和護士得知她醒過來都過來給她做檢查,一系列檢查之後確定她根本就沒有事了,只是身上的摔傷要休養些日子。桑景然看著護士張張嘴吧吐出了兩個字「餓了。」護士笑笑餓了就吃點東西吧,先喝點粥湯之類的流食吧。」
「你叫什麼名字?」
多多看到爸爸和爺爺女乃女乃回來了哭著跑過去「爸爸,爺爺,女乃女乃,媽媽不認識我了她又不想要多多了,嗚嗚嗚」向瑞謙抱著多多給了母親安慰他說「多多,乖啊,爸爸先去看看媽媽。」
她的話音一落向瑞謙和孫阿姨皆是一愣,她居然說要喝粥,以前好幾次都是因為孫阿姨給她熬粥都弄得不愉快最嚴重的一次是直接把粥摔在了地上厲聲的指責孫阿姨,叫她以後都不準煮粥。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我的女人你不要再插手,滾的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又被專家安排到了放射科照了一堆的片子,既沒有神經錯亂也沒有被磕壞了哪里,唯一不確定的地方就是頭上傷口的那里的那一點淤血,但是對腦部的影響不是很大。
醫生正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孫阿姨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少女乃女乃她醒過來了。」
「辦法倒是有的,不過」
向瑞謙短端起白粥拿湯勺舀了一勺吹涼送到她嘴邊,撒個竟然看著這個溫柔的男人反角自己的手臂還都很痛也沒有拒絕張開嘴巴咽下美味的粥。向瑞謙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粥,她好幾天沒有進食的胃口吃到這軟軟糯糯的粥覺得好香好香,溫熱的粥化勁喉嚨流進胃里那叫一個舒服啊。她滿意的舌忝舌忝嘴唇看著已經空了的碗眼神里的失落讓向瑞謙看在眼里覺得好笑,她呆萌萌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覺得好可愛,這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樣子,也許她也曾這樣過只是自己從來不知道。
他走到桑景然跟前看著她「景然,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向瑞謙苦笑著揉揉她的頭「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不要再說不要多多的話了,你看他多難過啊,別再嚇他了好嗎?你有什麼不痛快跟我發泄,好嗎?」
「最後她要昏過去的時候說了什麼?」醫生再次問道。
「我要知道病人所有的情況。」心理醫生的的話是對著向瑞謙說的,對于自己的妻子的情況只有丈夫才最有發言權了吧。
第三天景然依舊沒有醒來,醫生建議強制她醒來。
「失憶?」
「她說她不想活著了失去的太多,再也經受不起失去的痛了,覺得活著沒意思。」
桑景然點點頭,向瑞謙笑了笑讓孫愛意去準備多買幾樣回來。
桑景然點點頭,對他扯出了一絲淺笑。
向司令看出了不對勁叫孫阿姨去把醫生叫來。
「」口放試劃。
眼前這個男人一直跟自己微笑,還殷勤的給自己喂飯端茶倒水的就連洗臉都是她親自給她洗的。
「是,有的人是因為收了外傷,有的人是因為心里承受不了太多難過的事選擇的一中逃避方式,很明顯向太太是第二種。」
「不行」她都已經那麼疼了怎麼還能讓她受這個罪?
桑景然搖搖頭,把被子蓋得緊了些防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桑景然被詢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可是她除了搖頭就是不知道。對屋子里的幾個人也是沒有一點印象。
向司令跟宋玉梅再次來到醫院看到景然還沒有醒來也擔心了起來,向司令直接把人送去了軍區總醫院找那里的專家和心理醫生為她治療。
宋玉梅和向司令對視一眼走過去,多多被放在地上,跑過去拉著媽媽的手「媽媽,你不許不要多多。」
最後桑景然被確定是患了失憶癥。
「媽媽,你為什麼不理多多呢?」多多被這樣的媽媽搞的心里沮喪極了。
不由的秦卓羲再說什麼人已經被推到了門外。
「找心理醫生,試試催眠吧。」
「向先生,我覺得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在這段時間里,你盡心盡力得讓她感受到你對她的關心和愛,讓她覺得你是發自內心的對她好,給她依賴和安全感即使她再記起來,美好的回憶也會沖淡以前的痛苦,用心她能感受得到。」
孫阿姨拿著打好包的幾種粥和兩樣開胃小菜回來,桑景然伸出酸痛的胳膊用手指指了指那碗白粥「吃這個。」
「就剛才,小少爺握著她的手跟她說著話她就睜開眼楮了,可是,可是少女乃女乃她有點不對勁。」
醫生的話讓向家的這三個人都沉默不語,向司令看向自己的兒子眼里滿是失望。
向瑞謙此時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景然,你不願意醒來,是不想看到我嗎?」
「你的家人呢?」
向瑞謙點點頭,竟景然就讓我從現在開始好好的彌補你吧,我會對你好,再也不讓你受到傷害。
「什麼?」三個人皆是一愣隨即站起來趕緊向門外走去。
向瑞謙嘆了一口氣把景然的所有一切的都告訴了醫生。
大家對于桑景然不說話這件事也不多逼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兩位老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醫生說在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桑景然仔細觀察了坐在那邊沙發上敲打電腦的男人,黑亮濃密的短發有型的豎起來,兩道劍眉氣度非凡,那雙深邃的黑眸眼底有看不清的深意,英挺的鼻梁下面薄唇微抿,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給人整體的感覺冷峻優雅,卻不失獨有的冷傲氣勢,可是這樣一個男人卻時常對自己微笑。
向瑞謙又盛了一碗白粥端在手里問她「還要吃嗎?」
「怎麼不對勁?」說話間幾個人隨著醫生已經到了病房門口,就听到里面多多嗚嗚嗚的抽噎聲。
不愛她?向瑞謙是嗎?
「其實就是用針刺入她身體痛感最強的地方,就像有人昏迷時最常見的急救方法就是掐人中,讓病人感覺到疼痛。」
大家詫異的眼神看著景然,孫阿姨出聲說道「少女乃女乃剛醒來的時候就是那麼對小少爺說的,小少爺才哇哇的哭起來的。」
桑景然一雙大眼楮來回的轉看/看向瑞謙看/看孫阿姨疑惑這些人是誰,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問出口,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大腦里一片空白呢,身上為什麼會這麼痛?自己是因為什麼受傷的來到醫院的?
听了向瑞謙的敘述向瑞謙的父親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只知道兒子不怎麼喜歡這個女人,但是從來沒想到她會那樣對她,這個兒媳婦也是真的能夠忍受,她從來沒在他們的面前抱怨過什麼,總是一副淡淡淺笑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那隱藏在笑容背後的是無盡的憂傷啊。
「她自從那次綁架之後就變得很憂郁,我以為是她心里有了障礙,就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沒想到她的反應很大,而且開始猜疑變得特別敏感,我不知道她是有了孩子,從來也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所以最近一直呆在公司里沒有回家,她就變的更加敏感了懷疑我外面有了別人。這樣的她我不想面對就選擇了逃避想要給她一些時間好好沉澱,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件事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制造了誤會在樓梯那里做了手腳,她才會被我一檔失足從樓上滾了下去。」
「其實從向公子的描述里我個人是很佩服這位女士的從小的生活環境後天不行的個種遭遇都沒有讓她放棄,尤其是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她的堅強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也許是因為心中還有希望支持著她,但是後來她陷入了另一更加致命的漩渦中,就是愛情,她很愛你,愛的卑微讓她把所有的傷痛都憋在心里,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到來她很可能會患上嚴重的抑郁癥,你之前說她的猜疑敏感並不是完全因為懷孕,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這個突然來的孩子帶給了她新的希望,但是在希望最強烈的時候你的行為你的幾句話和這個意外讓她緊緊防偽的心徹底崩潰破碎。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可能不會輕易醒來。」
醫生稍微沉思了一下對向瑞謙和向司令一眾人說「患者的心理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和痛苦,下意識地在選擇逃避,她現在是不願意醒過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實里的一切,現在的她就像是縮在殼里的動物害怕擔憂以這樣的方式躲避現實的傷害,她覺得只要不醒來就不會面對這些讓她痛苦不堪的事情。」
向瑞謙推開門看到病床上的女人睜開大眼楮看著她眼前的多多嗚嗚的哭也不理會就那麼呆呆的看著。
向瑞謙耐心的夾了些小菜讓她就著粥吃下,吃飽了的桑景然被孫阿姨扶著躺下,又陷入了沉默。
只是「她會失憶多久呢?」
桑景然只是睜的大大的眼楮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沉默不語。
向瑞謙走到桑景然跟前看著她清澈的大眼楮輕聲問道「景然?我是誰?」
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桑景然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是監護器上的顯示是一切都正常。醫生推著還在昏睡的桑景然做了頭部的細致檢查,出了傷口處有些淤血別的一切都沒有問題。幾位專家又在一起做了細致的檢查和商討,若是明天再不醒來就只能強制讓她醒來了。
感覺到她注視的目光,向瑞謙合上電腦放在一邊起身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桑景然被這樣赤luo果的注視著,心砰砰的跳起來,她感覺到了自己臉上貨色的變化覺得一定很紅了吧。zVXC。
但是她卻故作鎮定地問道「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