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到水靜瀟神神叨叨的聲音,鳳琉瑄掩下心底的厭惡,飛快的屋內走去。
看著她飛快離開的身影,水靜瀟面色的悲哀頓時斂去,將手中的茶杯往前一擱,淡淡道,「請坐。」
羽溪身影一晃,已經在眨眼間到了桌邊,瀟灑的慵懶坐下,一手橫在桌上茶杯邊上輕輕敲打著,戲謔道,「能勞煩太子殿下為在下煮茶,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水靜瀟面上無絲毫的意外,淡淡的放下手里的茶具,握起一個茶杯悠閑的看向對面帶著青銅面具的男人,忽的一笑,「漠戰王真是太客氣了,本殿能為漠戰王同桌飲茶,才是本殿的榮幸。」
羽溪也沒有意外,只是淡然的舉起茶杯,輕笑了一聲,「那為了我們彼此的榮幸,本王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丫」
水靜瀟輕輕提起茶杯,含笑著和羽溪一道飲下,見羽溪放下空空的茶杯,他不覺失笑道,「王爺難道忘了本殿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了嗎?就不怕在此丟了性命了嗎?」
羽溪薄唇微微勾笑,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置于那空茶杯之上,兩道細小的水流從指尖流出,空了的茶杯就在頃刻間裝滿。他看了一眼面色帶上陰沉的水靜瀟,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似乎也忘了本王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了,太子殿下以為區區毒藥就可取了我羽溪的性命了嗎?媲」
水靜瀟抬起秋水般的眸子幽幽的看向他,眉心的朱砂妖冶非常。他紅唇輕揚,「說得對,本殿自然不敢忘,只是王爺可以百毒不侵,不代表其他人也會。」
羽溪眼眸微眯,「你什麼意思?」
「王爺恐怕還不知道吧?瑄兒沒有告訴王爺嗎?呵,本殿還以為她什麼都會對你說呢,原來呵呵」水靜瀟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陣,含義模糊。
羽溪置于腿上的手不自覺的緊握,面上卻是扯出冷冷的笑容,「你不妨明說。」
水靜瀟抬眼瞟了他一眼,搖晃了一下腦袋,輕嘆道,「唉,傳說漠戰王冷血無情,更是忌,本來算是以為攻無不克的戰神。豈料世事無常,王爺為了她拋棄戰事從偏遠的邊關趕回,王爺已經不再是以前戰無不勝的戰神了。」
羽溪輕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是等著讓本王為殿下打下烈焰國和朝陽國,最後輕而易舉的收復了水映國,在將四大國一起交到殿下的手上麼?」
水靜瀟贊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本殿就是這樣想的,而且你也必會這樣做,王爺是信還是不信?」
看著水靜瀟十分篤定的神情,羽溪眉頭一挑,正準備再問點什麼,卻見鳳琉瑄扶著鳳夫人從屋里走出來。鳳夫人正處在昏迷之中,鳳琉瑄面色很不好的對著水靜瀟厲吼著,「水靜瀟,你對我娘做什麼了?把解藥交出來!」
羽溪疾步上前去幫著扶起鳳夫人,見鳳夫人眼底是兩團紫紅的浮腫,皺眉道,「三日斷魂殤。」
三日斷魂殤?一听這個名字鳳琉瑄就嚇了一跳,一下跳過去抓起水靜瀟的衣襟,怒道,「解藥交出來!你這個變態!」
水靜瀟本是布滿哀傷的面容頓時閃過一抹狠戾之色,隨即又消散不見,只是握住她的手,「瑄兒,你知道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你已經不會再向著我了,對不對?」
「別給我說這些,我只要解藥!」思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她的指尖,直接抵上水靜瀟的脖子。她狠狠的眯著眼道,「你有兩個選擇,給解藥,或者死。」
她眼眸漸漸染上赤紅,在水靜瀟深情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隔開他的血管。鮮血從雪白細膩的脖頸出狂涌而出,面前是水靜瀟不可置信而倏然放大的瞳孔。
「瑄兒,別殺他!」羽溪似乎也驚了驚,實在沒想到她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就直接隔了他的動脈。這一刀下去是致命的,她竟是真的想要一刀殺了他。雖然知道她對于殺人不會眨一下眼,但是他自問其實瑄兒還是善良的,除非她心里極端的厭惡那個人。
鳳琉瑄冷冷的撤開匕首,淡淡道,「別看我,自己止血。」
水靜瀟面色越來越蒼白,就連水潤的紅唇也蒼白如紙,他伸了伸細長的手指想要觸踫上面前的她,可是她的影子在他逐漸混沌的眼神下越來越模糊。他淒涼的苦笑了一下,袖口一揮,四枚銀針直接插上他滿是血跡濕濡的脖頸,鮮血卻是瞬間止住。
鳳琉瑄冷冷的看著他,吐出的字眼更是冰冷,「解藥!」
水靜瀟忽的捂住脖子吃吃的笑了起來,「解藥你不是我的瑄兒,你不是哈哈,想要解藥,就拿東西來換。」他身影一閃,日同鬼魅一般在閃電般就立在高高的屋檐之上。他身上淡藍色的紗衣在秋風里嘩嘩的飛舞,如同飄零蕭索的秋葉一般飄然遠去。
鳳琉瑄雙眸微微眯了眯,正欲也跟上去,卻听羽溪道,「瑄兒,你在這里等著,我去。」
鳳琉瑄略微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了乖乖的听話。這本不是她的性子,可是沒有原因,她就是無條件的依賴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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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羽溪是怎麼從水靜瀟手里拿回的解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將鳳家的秘密說了出來,鳳琉瑄什麼也沒問,只是在彎月下的屋檐上依偎在他寬廣的懷抱,聞著他身上清爽的氣息。
她撫著他指尖的扳指,輕輕的轉動著,卻是不像平日那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倒是難得的安靜。
「瑄兒,等這些事情結束,我就帶你浪跡江湖,好不好?」羽溪手指梳理著她柔軟的發絲,一縷縷的挽在指間,再看著它們絲滑的散開,如此纏綿繾倦。
鳳琉瑄在他的胸膛出扭了扭身子,尋了個更加舒適的位置,「明天真想和你一起走。」
羽溪身子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咳瑄兒」
鳳琉瑄轉身仰面看向他刀削的堅毅下巴,伸出雙臂如蛇一般纏上他的脖頸,將他的腦袋往下按下。唇瓣相接的時候,她輕輕的笑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我的王爺。」
隨著她的話語落音,唇瓣廝磨的時候,他面上的丑陋面具應聲而落,她的手指撫上他邪魅無雙的面容,面上不自不覺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桃色。這樣的美男子,真的是讓她心跳越發快速起來。
察覺到懷中女子逐漸發燙的體溫,龍溪漠松開她的唇,輕笑著用額頭抵住她的,「你這個小!」
鳳琉瑄清澈的明眸眨了眨,嬌俏的道,「可是我只對鐘愛的男子才會變身。」她說著就變身餓狼咬上他的脖頸,舌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龍溪漠忍不住輕吟了一聲,在她腰間的雙手緊緊的收緊。他竟然不知道已經厭惡了三年的,竟然在她面前就會潰不成軍。他忽的將她一把摟緊,低啞著嗓子道,「瑄兒,別胡亂點火,小心玩火**」
鳳琉瑄呵呵的笑,腦袋垂到他的胸前一派嬌羞的樣子,「我只是想看下我們傳聞中忌的王爺是不是會將我撕成碎片。」
「會的,我會把你活活的生吞下月復,你想跑也跑不了。」龍溪漠低笑了一聲,一把橫抱起她飛快往屋檐下而去。引得鳳琉瑄嬌笑連連,只是他看不到她面上一閃而過的晦暗。
黑夜寂靜,屋內撲灑著星星點點的月光,打開寬大的床榻之上,依稀可見那薄薄的雪色床幔之後是兩具糾纏的身影,兩人長發在床上絢爛的撲散來開,兩雙手緊緊的相握。
鳳琉瑄心跳如打鼓,身材嬌小的她更像是被囚困在餓狼身下的小獸。她看著身上男子白皙胸膛上結實的肌肉,他男子的陽剛氣息近在鼻息,使得她面色越發的潮紅,雪白的肌膚更是比水蜜桃還誘人。
龍溪漠輕輕揉著她薄而透明的耳垂,指間微涼的墨玉扳指越發使得她身子輕微的顫栗。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染著一絲絲微紅的***,薄唇貼近她的唇瓣,啞聲的問著,「瑄兒,會後悔嗎?」
鳳琉瑄本來僵在他身後的雙臂緩緩的在他繃得堅實的後背上游移,生澀動作卻是讓他心底越發的火熱,身子更像是緊繃的一根弦,卻又不得而發。
「溪」她輕聲的呢喃充滿了邀請的韻味,其實她很想說,如果她若是今晚不給他,她才會後悔。她的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走到了盡頭,這是一場豪賭,她不敢賭
龍溪漠的五指穿梭在她發絲之間,看著月光下她清秀的面容,狹長的眸子溢滿了她水光盈盈的眼眸。他深吸了口氣,在她微張的紅唇上輕啄了一口,「瑄兒,一生一世一雙人,浪跡天涯樂逍遙,我一直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