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很快結束了,糖糖只是被迫完成了一項任務,她還是想著她的房。她想賺錢,還想帶著兒子,她的想法總是很多。可是現實是,什麼都不能不能干,家里領導說要考試,奔前程,要有遠大的理想,要努力,要奮斗,要高瞻遠矚,不能為小利益而失去了遠大的理想,糖糖感覺很無力,她不知道她能否超越自己,考研是不是適合她,她的能力到底在哪里?老公總是很看好她,鼓勵她,這種鼓勵似乎有些太超糖糖的能力範圍,可是糖糖不想讓老公失望,給他希望,他似乎活的更有滋味,讓他失望,他似乎覺得人生沒有希望,很蒼白的生活。一旦糖糖說要考研,老公比她更積極的響應。一起去買資料,給她列計劃,給她講解英語的學法。糖糖總是很心煩,她煩躁老公的反應,似乎,他的人生就壓在了糖糖身上,糖糖覺得這個壓力有點過了。
「糖糖,這下靠你了啊!」
「唉!我都心里不敢靠你,你還靠我呢!你不要對我報太大的希望,我只能盡力就行。」
二樓狹小的空間里,涼席鋪在地上,窗簾拉緊,遮著太陽。房子里面很悶熱,哲買了西瓜來吃。小叔子立志,屬于電線桿型的男孩子,話語不多,在家的時候,喜歡鑽在自己的房間里,談吉他。喜歡隔著眼楮嘿嘿的笑著。典型的天枰男,從不喜歡得罪人,從來都是要著公平。
糖糖理解了哲的饑餓,翻身上馬。進入一級備戰狀態。
「好吧!看在你這個哥哥誠心的份上,三千領人,回去好好教育,一個學生,膽子也太大了些。」
「給我這個干嘛?」
糖糖忙取了卡,哲擋了出租,消失在夜色里。
「老婆,我哪里餓啊!」
頭鑽出來,喘著粗氣。
「我舒服我還不能喊了,我憋不住啊!」
「你想憋死我啊!」糖糖爬起來,看著他們自拍的視頻,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看,閉著眼楮是一種感覺,睜開眼楮看著,又是另一種感覺,看的時候,似乎不是他們自己,難道是拍錯了?電話鈴適當的響了,哲接了電話,是公安局打過來的。
這是老公的承諾。
「和幾個朋友在外面玩,被抓了,一起抓了三個。我們只是看看,並沒有做。」哲氣的臉都綠了,現在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弟弟現在正是人生的關鍵時刻,如果不快點保出來,他的檔案里就得記一條污點。這事情又沒辦法給父母說,弟弟也一再叮嚀,不要告訴父母。
「老婆,我餓了。」什斗瞻不。zVXC。
「不管也不行啊!」
公安局,哲低頭哈腰的對著工作人員,遞著煙。
「餓了泡面吃啊!」
「搞笑!不洗碗不要吃飯了?」這個家庭需要強者,因為有太多的弱者。
立志在電話里面聲音很低沉,糖糖湊過去听。
「誰叫你沒工作呢!」糖糖就一肚子氣憋著。
「沒事了吧!花了多錢?」
立志想考北京的理工大學,那里有他喜歡的專業,看的出來,他是很努力的準備考研了,糖糖給了他兩張票子,鼓勵他好好奔前程。他很詫異,眼楮大的跟個銅鈴似得。
「呵呵,我開玩笑而已。」糖糖從來不會開玩笑,也不喜歡開玩笑,她不知道玩笑為何物。她總是很當真,一句話都會當真。她心里也很煩躁,有時候特別想兒子,可是得盯著書本看看,書本上沒有兒子,但是也許有他們說的前程。糖糖自己也很矛盾,她並沒有想做婆婆這樣的女性,一輩子在家里干著家務,服務著大家,她做著這一切,又看不起這一切,她也看不起糖糖,因為糖糖和她一樣沒工作,沒有國家的收入。所以她就很理直氣壯的對糖糖說
哲起身拿了相機,拍著他們的動作。一陣喘息之後,糖糖從哲身上滾落了,哲絕對是個懶蛋,天生的享受派,就連make也是躺在那里,等著糖糖的主動,他似乎喜歡被征服,喜歡看著糖糖的瘋狂,糖糖忍不住要喊起來了,哲忙捂住了她的嘴。
「不懂事能去那種地方,而且還幾個人?」
哲似乎早就急不可待了,他要充分利用他的鑽,來開發廣闊的田野了。糖糖並沒有完全準備好,她覺得他有些急了,可是她卻不想那麼快,她想要慢慢的進入唯美的境界。
哲打的回來。糖糖沒睡,還在等結果。
「哦!」
「你好好考,改變我家人對你的態度,你考上研,就可以在我家不洗碗了。」
「麻煩談不上,交錢可以領人。」
「你別喊啊!你要這麼一喊,明天我怎麼出去見人呢!」
「看在他們初犯,都是我們管教不嚴,給你們添麻煩了。」
哲直接拿被子把糖糖頭捂住了,糖糖在里面扭動著。
糖糖覺得自己不算是個大方的嫂子,哲的工資是有限的,現在在外面上學,工資相對少了一些。他們一家都花著哲的工資,孩子現在也要女乃粉錢。公婆有想法,想讓哲負擔弟弟的生活費,糖糖不同意,糖糖覺得公公的工資已經很高了,小兒子的費用不應該讓她們來負擔,他們也是小家,需要發展。哲有些為難,但是糖糖很堅決,就不吭聲了。
把立志領了出來,別的同學他不管,走在陰暗的街道上,哲一句話都不想說,沉默了好久,對立志說︰「你回吧!」
「哥,你快拿五千元過來,這次你不幫我的,我們以後就不要聯系了。」他的話很沒有商量的余地,哲隱約猜到了是什麼原因。弟弟大概說了一下,要問詳細的情況,他似乎很不耐煩。
「不咋樣!就那樣吧!」糖糖很抵觸這種遙控式的人生,公公就像個遙控器,控制著各個頻道,老公算是一頻道,小叔子二頻道,糖糖三頻道。糖糖覺得他們都很可憐,父母的要求都那麼高,她從底下公用廁所上來後,就坐在那里不停的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了,似乎要把這味道全部聞干淨,想象著是一種特殊的香味,貪婪的把它們全部吸收了去。
「老婆,我們拍照吧!」
「給你花唄!」
「是是是,嚴加管教!」哲唯唯諾諾的答應著,退後交了罰款。
「三千,我覺得我的面子丟盡了,丟人很!」
「姐,你感覺你考的咋樣?」
哲裝作很委屈的樣子,把都埋在糖糖的兩腿之間,似乎他就是從哪里生出來的。
「你看小孩子不懂事,你就高抬貴手了。」
「唉,三千就這樣沒有了,感覺被搶了似得。」
回了趟老家,看了看兒子,越發的不想和他分開了。哲是個十足的書生,他喜歡學校,喜歡那種學術氛圍。他也一直鼓勵糖糖做那樣的人,可是糖糖更務實些。公婆的身體都不好,婆婆說要來這里大醫院看胃病。理想總是很完美,可是現實,在每個家庭成員心里,他們渴望有新的突破,說白了,想找個出路,賺更多的錢。他們認為只有學習,向更高的層次奮斗,才能賺到更多的錢,糖糖覺得,可以有很多的路,不一定只有繼續上學這樣的路,可是家里沒人認可她的想法。弟弟開始發展了,通過自己的努力,買了台塔吊,現在雇人開了,他說抽時間會回來一趟,打算在市區買店面,家里更著急他的婚事,他似乎一點都不急,先立業,後成家,這是祖輩的傳統。
公婆讓小叔子也在準備考研,他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滿載著父母的期望,在出租房里,用功的讀書,糖糖夫妻他們過去看望了他。
夜晚,哲督促糖糖快休息,糖糖看著電視,被電視劇吸引的稀里嘩啦,不想睡覺。
「這個數目有些大啊,我也是從單位匆忙趕過來,沒有準備那麼多。」哲故意拍了拍他軍綠色的褲子,管事的瞄了一眼,心領神會了。
「是不行!」這種情況下,糖糖再心疼錢,也是沒用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一小時時間,錢不翼而飛,讓大風刮走了。
糖糖心情也不好,和哲躺在那里,各自想著心事。看似個好孩子,畢竟到年齡了,也許是覺得好奇,宿舍一縱容,就一起跑去了,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只是想玩玩,好奇卻讓他們差點記到了檔案里面。因為年輕,所以可能會被社會誘、惑,用錢買了一次教訓而已。
想起那個錢,糖糖的心里隱隱做疼。沒有足夠的富余,就沒有足夠的高尚。糖糖沒有辦法很高尚,因為,她也需要錢。她需要錢,有賺錢的,可是老公不讓,或者說是公公不讓,公公遙控著老公,老公限制著糖糖。糖糖覺得自己很悲哀,因為愛,在不停的妥協,不停的被別人遙控著,自己沒有方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但是都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思維不一樣而已。糖糖想通過自己的能力試試賺錢,她愛思考著,也想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