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約糖糖出來走走,最近比較郁悶。老公又辭職了,老公一休息就是半年,老公又開始了麻將生涯,蝶兒又開始在郁悶中度過了,她的郁悶是無聲息的,看不出來的憂郁。
「最近和以前同學聯系沒?」
「哦,我聯系到了大鼎,他在A市。很近,要不要聚聚?」
「她比起以前來,老了,頭發都,有白的了。」這個男人很細心,蝶兒也只是幾根白發,也被他在黑暗中發現了。
大鼎還是那樣的頑皮,把糖糖的毛孔故意放大,笑著說要保存起來。糖糖大叫!
「我們要去哪里?」
「我和我媳婦在一起經歷了很多,我們曾今有一對雙胞胎,但是發育不好,當我們決定不要的時候,我們抱頭痛哭,那樣的日子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是哦,都老了!」
「那你還愛你老公嗎?」蝶兒問。
商量著去唱歌,一進包間,糖糖和大鼎就興奮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唱起了鳳凰傳奇的歌,大鼎在醫院里似乎太過于平淡,他的內心還是那樣向往繁華,向往著草原,向往著大海,憧憬著自由的翱翔。蝶兒很是平靜,她喜歡把自己的眉頭深鎖,也許根本就沒有思考什麼,也許思考是不經意間過往,她只是不停的開始對著啤酒瓶吹了,一個人坐在那里,毫無思緒的吹著,听著歌,與年少不同的是,歲月再也不會讓她輕易流淚了。她變得堅韌了,大鼎並不像曾今那樣露骨的去關心蝶兒,只是有距離的坐著,不會很冷漠,也不會很熱烈的距離。他倒是對糖糖說著他的媳婦。
剩下了糖糖和蝶兒,她們不想坐車,只是想漫無目的的走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天氣不熱不冷,行走中,可以忘卻一些回憶。
熱鬧也熱鬧完了,酒也喝了,歌也唱了。大鼎要趕時間回去。他在寶城現在已經很穩定了,事業穩定,家庭美滿,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說的最多的就是上班的累,和晚上一同帶孩子的累,各種的累。
「不想」zVXC。
晚上,他睡沙發上,糖糖和蝶兒一人一張床,她們睡的很舒服。早晨起來,糖糖就早點走了,一晚上沒回家,昨晚給老公只是打了電話說了聲,老公兩個字「回來!」糖糖三個字「回不來!」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想回家,感覺家壓抑了,沉悶了,冰冷了。但是還是要回家,回家的路上,糖糖竟然莫名的想老公了,雖然比不上有車有房,但是老公也沒有缺過由她什麼,他的工資由她來支配。如果老公對她不在要求,她的生活也算得上圓滿。打了電話,老公知道她快到家了,告訴她幫他帶早餐。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還吧!」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能還。今天她很失落,突然想起了這個人,打通了電話,也許對方都不記得她是誰了。她是這麼想的。糖糖也想見見這個男人,她依稀有些印象,來自于哪個身份證復印件。後來小靈通丟了,估計人家也銷號了。
她們繼續走著,看著一路的車輛,一路的樓房。這座城市,她們上學在這里,工作在這里,可是這里沒有一塊屬于她們的使用土地。蝶兒說老公這段時間在看房子了,想買個小點的,離上班的地方近。糖糖問蝶兒︰「你還愛你老公嗎?」蝶兒回答︰「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好自私,也許他只愛他自己。」蝶兒就像缺水的魚,似乎一直在思想里面掙扎著,看不見的痛,看不見的無奈與嘆息。糖糖能體會到那種無奈,因為她現在也很無奈,她們的無奈不一樣,不一樣的心情。但是她們都想在這座城市,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再漂泊。蝶兒現在感覺到了生活的無奈,她必須上班,必須拋下自己的孩子,帶著思念,奮斗一套房子,她的工資不屬于她,她拿回來由老公支配。現在的她好窮,也好失落。糖糖也老說自己沒錢,但是糖糖比她會計劃,她會安排生活,似乎她永遠都不會很緊張的樣子。她的想法總是很多,可是她不行,她感覺自己很渺小,只能好好的上班賺錢,沒有別的想法。
蝶兒沒在吭聲了。糖糖的婚姻,從頭到現在,她一路看來,她也覺得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公平嗎?她們就像小螞蟻一樣可憐,她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
過市要無。「愛的少了吧!也愛,但是有些失望,他總是對我要求很多,希望我更強,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家里也是這樣的人。」
「也可以,好多年都沒見了啊!不知道有沒有變化?」
小小的出租房,卻也有溫暖的時候。哲最近打游戲也打煩了。他希望干些甚麼?他想去網吧做網管,又覺得自己年齡有些大,打了個招聘學徒的電話,人家說他年齡大婉言謝絕了,哲的自尊受到了強烈的沖擊,難道他就麼用了嗎?學校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還有一年時間,這一年該怎麼過?
糖糖也想見見大鼎,這麼多年奔走于各個城市,一直沒有時間聚聚,一晃從畢業出來,這都有十年了,不知道他這十年變化了多少?
男人點點頭。
男人開了個房間,背著蝶兒上電梯。他笑著對糖糖說,他這輩子還沒背過女人呢!蝶兒又吐,吐出來是褐色的啤酒,男人害怕了。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她吐得全是酒。」
蝶兒不去,只好上樓休息。蝶兒躺在床上哭著喊累。男人問︰「她怎麼了?」
蝶兒想到一個男人,一個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沒有任何要求的男人,糖糖知道這個男人,在她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蝶兒拿回來一千元,交了房租,糖糖要辦個小靈通號,辦號要本地身份證,她用了人家的身份證復印件,十年了,蝶兒依然保存著他的電話號碼。她說不經常聯系,妹妹上學不夠學費的時候,蝶兒聯系過,她覺得她欠人家的,無力償還。蝶兒對老公說過這個人,她欠著人家的錢,蝶兒希望老公可以幫她還,但是老公拒絕了。
蝶兒抿嘴一笑,永遠的含蓄範兒。糖糖今天不郁悶,所以不想喝酒,她自覺地做起了麥霸。沒人和她搶,她自娛自樂。
分離就在眼前,糖糖看到這個昔日的朋友,褪去了曾經的幼稚,覺得他可以稱的上完美的男人,他給他們看了他的妻兒,想想這個能收的住大鼎的女人,是何等的了不起的女人了。她有一種力量,可以讓自己的男人,面對曾經的初戀不在心猿意馬。糖糖敬佩這樣的男人,像朋友一樣的擁抱,大鼎卻不好意思了,蝶兒站在一旁,也覺得很驚訝,也很開心。糖糖十年來性格還是沒有變,還是那樣的直接,不管別人怎麼想,很霸道的人。
城市有時候讓人很近,有時候也可以很遠,這是自己曾今學習過的地方,大鼎開著車來,自稱自己是農民進城了。大鼎迷上了攝影,在電腦城里面逛逛,看著器材,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大鼎給蝶兒和糖糖照了張像。
「老倒是談不上,成熟了呵呵!」
「你想回家麼?」
「她老公失業了,她心情不好吧!」
「我也不想。」
大鼎說這話對時候,糖糖注意到了他的白發,其實到不是多麼老,可是感覺心老了,成熟是一種美,美的有些滴血。糖糖能體會大鼎的這種心理,他在回避曾經的美好,那些留在記憶里的碎片,不需要去拼湊,只需要淡然的面對,淡淡的關心就足夠了。
她們一路走著等著時間,不一會兒,蝶兒的電話響了,他說就在附近,定好了包間,她們繼續唱歌喝酒。
揮手,轉身,有些失落。他們相約年後有時間去寶城聚聚。只是一種別離,心在原地卻站立了很久。
「不知道」
蝶兒始終沉默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似乎相聚並沒有讓她感到很快樂。大鼎還是那樣的風趣,只是多了歲月留下的幾嘬白發,在陽光下那樣的顯眼。閃著光,變成一種成熟的滄桑。大鼎現在稍微有些發胖,臉上的青春逗依稀沒了痕跡,臉盤有些圓潤,發著光亮,眼楮似乎更小了,閃爍著詼諧。
蝶兒和那個他踫起了酒。她今天看來是來買醉的,一下午沒吃飯,胃里面淨是酒了。蝶兒暈了,男人抗起了她,她在他背上想吐,只好下來,停在路邊,吐夠了再走。
「多年不見,感覺有些變化啊!」
「糖糖,你給我找點事情做吧!無聊死了!」
「那我想想了。」
糖糖基本一直處于消沉狀態,她只想帶著兒子玩,別的什麼都不再考慮了。可是婆婆要來省城看胃病了,據說每個月都要來,要徹底的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