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要掉坑,純粹亂寫,注定是個亂七八糟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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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是陪伴了自己整個青春期的溫柔,沒法拒絕,沒法推開。可是……自己沒有資格,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純白如紙的蘇芩,這骯髒的身體和心靈,已經無力去承受如此的深情。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蘇芩閉上眼楮,有少許的淚粘在睫毛上,身體顫抖得厲害。
秦以風發現了蘇芩的反常,輕輕將她放開,語氣里帶著溫柔的詢問︰「怎麼了?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的。」
蘇芩使勁搖著頭,咬牙將淚意逼回去,聲音顫抖卻堅決︰「不是的,學長。人不是一成不變的,這麼些年過去,我早就又找到了喜歡的人。」
秦以風臉上浮起一抹受傷,和蘇芩拉遠一點距離,溫潤如水的眼珠認真地看著她︰「小芩,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會說謊,每當你說謊的時候,你的眼楮就會亂瞄,手會不自覺地挫揉衣擺。」
「不,我沒有說謊。」蘇芩急切地打斷秦以風︰「我說的都是事實,否則以學長的條件,我不可能會拒絕。」
秦以風怔了一下,長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能不能問一問,是誰那麼好運?」
蘇芩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總算,他沒有再堅持。一通對話下來,讓她比打十個官司還緊張。喝了一口水潤滑,趁低頭喝水的空檔努力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好,這才抬起頭笑得一臉幸福地對秦以風說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不過我還沒有追到他,以後有機會會介紹給學長認識的。」
……
一頓表面和諧的飯終于吃完,蘇芩起身告辭,秦以風堅持送她,她拒絕不了,只好坐上了秦以風的車。
車里的氛圍很安靜,只能听到輕微的發動機的聲音,秦以風放入碟片,舒緩的音樂流淌在整個空間。
這熟悉的久違的音樂,讓蘇芩差點再次落淚。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秦以風還在听曾經在校園里面很流行,如今卻顯得有點老派的歌。
音樂跳到劉若英的《後來》,這曾是蘇芩最喜歡的一首歌。
秦以風一邊控制著方向盤,一邊懷念地說道︰「高二那年的藝術節,你曾經用這首歌奪得了一等獎。現在想起來,也仿佛在昨天而已。」
蘇芩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違心說道︰「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往前看。」
如果老天足夠垂憐她,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後,有生之年之前,能夠過上哪怕只有很短的毫無壓力的自由生活?
歌曲唱完之前,車子也停到了蘇芩的小區門口。
銀色的月光和閃爍的霓虹映照著面前的房子,為城市鋪上了一層迷離的光輝。蘇芩打開車門,禮貌地道了一句再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踢掉礙事的高跟鞋,重重地攤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誰人知道,鼎鼎大名的蘇律師,不過是只仰人鼻息的可憐蟲罷了。
世界的美好,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溪水,一切美好的事物,早在十八歲那年,就已經在自己的心中死透了。
一覺睡到天亮,今天上午下午各有一個官司要打。
蘇芩穿上整齊的辦公室套裝,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人說,人最好的療傷方式,不是讓心休息,而是讓心忙碌,這話果然不假,人一旦忙碌起來,就只有眼前的事物,多余的雜念會被暫時隱藏起來。
「叩叩叩……」辦公室門被敲響,沈妙抱著一疊文件走進來,「蘇姐,有一個大case,請過目一下,看能不能接。」
蘇芩嗯了一聲,接過文件,映入眼簾的「莫氏」兩個斗大的字讓她心里一顫。
她沒有忘記,她口中的「先生」,她的「金主」,是莫氏的執行總裁。
沈妙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蘇芩,等待著她的指示。蘇芩抿了一口咖啡,定了心神,讓自己看起來神色無異,慢慢翻開文件。
是莫氏邀請她去當法律顧問的邀請函。
蘇芩知道,她一個略有名氣,但仍渺小如蟲蟻的律師,對于莫氏這樣的大集團來說,是遠遠不夠看的。莫氏能夠邀請她,想必是莫靖遠的意思。
光想到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心驚肉跳了!
沈妙奇怪地看著蘇芩,疑惑地問道︰「蘇姐,有問題嗎?」
「啊?」蘇芩回過神來,擺手說道︰「沒、沒問題。」
沈妙嘻嘻笑著說道︰「蘇姐,你這次走大好運了,能和莫氏這樣的大集團合作,那這輩子的前程都不用愁啦!」
蘇芩捏著眉心,聲音里透出疲憊︰「我還要再考慮一下,你先出去吧。」
「啊?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還要考慮啊?」沈妙一驚,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問道。
蘇芩不願再說,只揮手讓沈妙出去。
待沈妙走了以後,蘇芩拿出手機,躊躇了一下,還是給江晉打了一個電話。
「江助理,先生在嗎?」
「蘇小姐稍等一下,我馬上把電話給先生。」
等了半分多鐘的樣子,一個沉沉的男聲終于出現在電話那端。
「什麼事?」
蘇芩緊張地用空閑的手指敲著桌面,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和莫氏合作的方案,是您的意思嗎?」
「嗯。」電話那頭,莫靖遠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
「能不能取消?」緊張加沖動之下,蘇芩月兌口問道。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傳來莫靖遠略帶強勢的聲音︰「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要再有下次。」
听出莫靖遠有點生氣了,蘇芩不敢造次,只好低低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下班之後,我讓江晉來接你。」說完這句話,莫靖遠果斷地掛了電話。
听著電話里面的忙音,蘇芩只覺得腦袋里面像飛過了無數的小蟲,嗡嗡作響。
連最後的領地也被佔領了,呵,蘇芩,你何其悲哀?
深深的絕望之感涌上心頭,蘇芩死死地攥著工作椅的扶手,臉上蒼白如雪。